“那此事由你做主。”
“好,那时,你定要跟着越过燕山阙。”
“是要跟你一起越过燕山阙,本世子知晓你想什么,你别想有危难时本世子丢下你一人独走。”
“别意气用事。”
祥云凝眸,然在榆谨舟的注目中,渐渐失了威严。
“知晓了,我错了。”
榆谨舟猛然捧上祥云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你要是敢阳奉阴违,应付本世子,本世子就算越过了燕山阙也跳下那悬崖,就算你活下来了,也要你后悔一辈子。”
“你敢!”
“你看本世子敢不敢。”
“你……我应下你便是了,不许跳崖。”
榆谨舟扯出一个纨绔的笑道:“本世子还治不了你了。”
“不许跳悬崖,听见没有?”
“只要你不干丢弃本世子的事,本世子为何要跳崖殉情。”
“刀剑无眼,我不丢你,可若有万一,你也不许殉情。”
榆谨舟将人揽紧道:“你不会有万一,这辈子,本世子都不许你有万一。”
祥云感觉道榆谨舟的力气渐大,他好似要被勒得喘不过气了。
“喘不过气儿了,再不松手,你就送我走了。”
榆谨舟没松手,只在祥云耳边笑了一声。
“松手。”
“不松。”
“再不松可就别怪我了。”
榆谨舟不仅松了手还顿时弹远了些道,“你别动手,再一拳得打背过气去。”
祥云转动着手腕,眸子中的威胁很明显,榆谨舟瞄向门口,祥云也在这一瞬间扯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本世子认错,认罚。”
祥云抬手掩唇笑,“瞧把你吓的。我可舍不得那般对你。”
榆谨舟带着几分疑惑打量,须臾朝祥云靠近了一步,祥云低眸笑,榆谨舟顿时挪过去坐下又将人揽紧。
三日后,近卫的快马抵达别院,将一封书信呈递给了姬白钦。
萧千俞在看书之余瞄了一眼收信的姬白钦道:“何人的信?”
“榆谨舟。”
“说了什么?”
“让本王叛乱的时候带上他,你瞧,怎么会有人让本王带着犯上作乱给人这么大的把柄。”
“世子自己写的?给我瞧瞧。”
姬白钦将信件拿给萧千俞道:“他还指了几处姬白羽探子可能在的点。”
萧千俞将信将疑的将书信打开,里面是两个人的笔记,陷阱的是一封,榆谨舟落款的是一封。萧千俞盯着书信看了半晌道:“不对。”
“不对?”姬白钦顿时正色,他和榆谨舟的关系,可不能出现在世人眼下。
“信是近卫送来的,应该是榆谨舟自己的人递上来的,哪里不对?”
“写信的人不对。”
萧千俞仔细回忆了许久之前见榆谨舟的时候,榆谨舟将他带如了一个屋子,里面全部都是他的画像,不仅有画像,还有题词,这字迹虽然与画像上的字迹相似,但提笔顿笔处,并不相似。
萧千俞将信件中此处问题指出后,姬白钦笑了笑道:“本王方才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
“怎么会有人让本王带着犯上作乱给人这么大的把柄。榆谨舟并不傻,这封信就如你所言,看着的确是他的笔记,但他却可以证明这不是他写的。所以你猜猜,这是谁写的?”
萧千俞蹙眉,须臾领悟道:“是祥云?”
“真聪明,一点就透,祥云能将整个复氏藏于都城蓝氏眼皮子底下,可见他的心思深沉的很,他在榆谨舟身侧,可谓是财狼配虎豹,绝配。”
“此事牵扯你,陛下和世子殿下,这封书信若是落到普通大臣手中也无人敢上呈,但若是落到姬白羽的手中,就算榆谨舟能自证清白,还是有几分风险的。”
“所以你再猜猜这风险是为何?”
姬白钦说完便像是个老师在等着学生作答。
萧千俞顿时明了,“他是说……”
姬白钦双眸带笑,“本王的王妃果然聪慧。他的意思是,本王不带他走,他就会死在这都城,他一旦被俘,庆宁王便会倒戈,本王将面对的就不仅仅是陛下。所有人都知庆宁王富可敌国,可鲜少有人知庆宁王也是有兵权在手的异姓王。虽然兵不多,但精,且人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武人,若上战场,一个时辰便不动肝火攻下一个小的城池。他们若是助力了姬白羽,本王要与姬白羽对峙,风险便高出三分。”
原本他是没计划榆谨舟的,因为榆谨舟的护卫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带榆谨舟自行离开,可榆谨舟这般说,也就是想知晓姬白钦的动作,可姬白钦的一举一动,还是少人知晓得好。
萧千俞沉思片刻,道:“那便回他,回带上他。咱们也不留痕迹,直接让人去传话吧。这口头的话,也不下把柄。”
姬白钦笑了笑,须臾便传来人入来,快速将这件事吩咐了下去。
萧千俞将信件递回给姬白钦道:“为何你的书桌上永远都那么多折子?又是小九的?”
“不是,是白晾几个抱怨小九的。”
“小九又做什么了?”
“说是偷了他们裤子,绑什么结,至于什么结他们也没说清楚,本王看得也云里雾里的。”
“能给我瞧瞧吗?”
“姬白钦随意翻了几本,便递给了萧千俞。”
萧千俞看完,也觉得乖乖的,这话前后好像省略了什么。
姬白钦撑着下巴盯着萧千俞,半晌道:“瞧出什么了吗?”
萧千俞摇头,“你都瞧不出来?那本王更是敲不出来了。反正上面也没什么紧急军务,本王也就当看个乐子。”
萧千俞将折子合上递回给姬白钦道:“是小九很久没给你写信,你惦记他了吧?”
姬白钦注视着萧千俞,萧千俞继续道:“白晾他们都写这些无聊的东西来与你说军情了,可见陛下卡着信件,小九不想给你惹麻烦。”
“小九摆了他一道,许是记恨了。姬白羽这人,就是小气。”
萧千俞低头笑,须臾道:“糕点喂我一个。”
姬白钦动手拿了糕点送入萧千俞口中,萧千俞又抬了抬下巴道:“水。”
姬白钦又递上水喂给萧千俞。
过了一会儿,萧千俞换了个姿势道:“揉揉肩,腿也锤锤。”
“你还真拿本王当下人使唤呢?这屋子本王今日都擦了六遍了,六遍,萧千俞,可不带你这样的。”
“不是你说随便使唤?又不做数了?行行行,不作数就不作数,反正说什么的都是你。”
姬白钦无语,一脸委屈的看着萧千俞。
萧千俞转过身得意的笑了笑,只要姬白钦不闹他,让他把这几本融会贯通一下就成。
须臾,姬白钦哪了个蒲团跪倒萧千俞身后,伸手便开始捏肩锤腿,须臾还殷勤的道“舒服吗?力道够不?”
萧千俞低眸,应了一声,继续沉溺书中。
转眼便是年关,姬白钦命人将秦香悦从军营接了出来一道入别院过年。因为丹平茗阳新婚不久,姬白钦没有留人,甚至直接将人赶回了都城。
除夕一早,别院里的近卫便忙活开了,从别院入口一直到姬白钦的主院一路都是张灯结彩的,这灯彩就连马厩都没放过。
入夜,姬白钦让厨房弄了好些菜,主仆皆入主院客堂,并勒令今夜没有主仆,皆可开怀畅饮。
虽姬白钦是说开怀畅饮,但当值的自然不敢多喝,不过这场酒宴有秦香悦在,亦是喝得尽兴玩儿尽兴。
酒宴之后,姬白钦还命人将早就买好的烟花拿出来。
待姬白钦揽着萧千俞选好最佳的观看位置,烟花便被点燃,须臾,烟花升空,随即在上空炸裂散开,万道金光,好似一下子将天空照亮。
这日姬白钦没拘着萧千俞饮酒,所以此刻萧千俞是带着醉意半躺在姬白钦怀中,当烟花再次炸裂,姬白钦看的便不是烟花,而是烟花映照出的萧千俞的脸。
烟花陨落,姬白钦揽了萧千俞的腰将人拉近,低头便吻了上去。
光束升空,再亮开时萧千俞揽上了姬白钦的脖颈,好似将自己全数交给了姬白钦。
烟火熄灭时,姬白钦松开萧千俞撑着道:“回屋可好?”
萧千俞好似有些懵懂的看着姬白钦,伸手便要姬白钦抱。
姬白钦自然如愿,然他的抱并非给的拥抱,而是将萧千俞抱起朝屋内走。
回屋之后,姬白钦将萧千俞放于床榻,随即摸了摸萧千俞的手,脱了靴子也探了脚的温度。
饮酒之时萧千俞没穿大氅有炉子暖着并没什么,可出去看烟花时萧千俞醉了酒,亦没有穿大氅,现下是显得有些凉,然饮酒之后不能去泡温泉,于此,姬白钦只得传了热水。
待水入来,姬白钦便退了人,将萧千俞抱在怀中撑着一起泡脚。
“姬白钦,你在衣服里藏了什么?”
姬白钦疑惑,“本王没藏什么?”
“藏了,他戳到我了。”
姬白钦顿时四下摸了摸,并未发现什么膈应人的东西。
“本王身上并没有什么。不信你自己搜。”
萧千俞手伸抓到了青钺鞭的把手,姬白钦直接捂了脸,须臾凑到萧千俞耳边道:“本王知晓了,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