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俞道:“那你命人带些吃。”
姬白钦点头随后转向鹿闻道:“立即召集五百近卫随本王出发。”
鹿闻应下转而跑开,姬白钦拉上萧千俞继续道:“本王可能没那么快回来,小九明日要入宫,他的事要是陛下允了,你让他立马出发不必等本王回来。本王有空会去军中看他。”
萧千俞点头,姬白钦继续道:“本王把虞山峤留给你,明日小九走后你便随他去近卫营,等本王回来再去接你。”
“既然入了近卫营你就等我学成归来吧,若是想我了就来近卫营看我,顺便使唤使唤那些个欺负我的。”
姬白钦注视着萧千俞,眸子中透出些许不舍。
萧千俞脸色微变:“你的没那么快回来是多久?”
“若是无事本王立即回来,但若是出了事本王要就要处理流民安抚百姓。要是洪灾冲毁了房屋桥梁,本王还要督促官府建造。”
“一个月?”
姬白钦抚上萧千俞的脸:“本王会尽快回来。本王没去瞧你,不可出近卫营。”
萧千俞刚想点头却想起了他庶妹:“我想去永州太守的烧尾宴。”
“本王记着日子,若是那日本王回不来,本王命丹平回来。”
“好。”
姬白钦将萧千俞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怕打雷的话,让虞山峤陪着你。”
“好。”
姬白钦缓缓松开,将萧千俞挪出来低头又吻了一次:“本王走了。”
姬白钦说完转身出门,萧千俞跟着转身看着姬白钦的背影没入雨中,侧边有近卫给姬白钦递了斗笠和蓑衣,他上前几步跑到门口,在明晃晃的闪电下瞧见了近卫按着佩刀跟随姬白钦跑远。当姬白钦的身影消失在雷雨中时,他的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舍不得?”
萧千俞侧头,虞山峤椅着门也看着姬白钦消失的方向。
萧千俞低眸道:“是舍不得,今日我新婚,新郎官跑了。”
虞山峤看向萧千俞笑,“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姬白钦说明日让你带着我入近卫营,他应该是怕那个刺客趁着他不在又跑来王府。”
“没了春宵我陪你喝两杯,这雨夜和雷霆应该不会那么快停歇。现在你嫁给了王爷,总不能像往常一样让你搂着了,你喝了酒睡得死也听不见声儿。”
“你可是想躲懒?”
“我守着你。”
“成,可我想先去汤池子泡个澡。入了近卫营应当没那么多惬意了。”
虞山峤盯着萧千俞目光往下打,“以前是不知者不罪,现在要是王爷知道了,可能会扒了我的皮。”
萧千俞掩着笑意道:“你去近卫的汤池子,我去姬白钦的,谁先好了谁在门口等着。”
虞山峤点头,顺手从旁侧拿了伞撑开道:“走吧。”
萧千俞应着,两人一起踏入雨中。
雨水打的伞布叮当响,官苍明打着伞走出一些将伞靠向毅洋,毅洋抬眸看了一眼天道:“这雨比方才来时大了。”
官苍明迈着醉步道:“是啊,钦天监那边早就通知州府做好了准备,这雨怕是还要下些日子。”
毅洋迈出酒楼跟着官苍明走下阶梯,才下没几步就有马蹄声传来。
官苍明和毅洋本能的朝着马蹄声望去,但雨帘太大瞧不清。
“这是军队?这个时辰调出军队,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毅洋的耳廓微动,听着马蹄声注视着远去的影子。
方才那是摄政王?战马?这个时辰出动这么多战马往城外去……
毅洋心底一惊酒醒了三分:陛下……
官苍明甩了甩脸还擦了擦眼睛,再看时队伍已经消失:“官某眼花了?毅统领你方才瞧没瞧见有马经过?”
官苍明转头看向毅洋,毅洋早已跑入雨中消失得不见踪影。
官苍明撑着伞四处寻:“毅统领?毅统领……”
官苍明左右寻,甚至还掀了袍子往身下寻人,“毅统领……才那么一会儿怎么人就不见了?”
官苍明转身用醉的有些迷离的眼看向酒楼,小二忙哈腰道:“那位客官方才跑入雨中了。”
官苍明转回头往小二指的地方瞧,晕了一会儿才追上去,边追边道:“毅统领……你等到官某……”
小二见人走了顿时变了脸色:“最烦这些个酒鬼,还好没再倒回来闹事。送走这两神仙,今儿能早些打烊了。”
小二说着转身,闪电伴随迟来的雷鸣惊扰了整个黑夜,毅洋用平身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宫门口,禁军雨中瞧不清人,但见人直奔皇宫顿时抽了刀。
毅洋冲到跟前提着一挡路的人甩开,那人被丢直接甩倒了一片人,最终飞撞在了宫墙上。“滚!”
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吓得众人手中兵刃一抖,禁军瞬间收了刀伏低:“统领!”
“可有人闯宫?”
禁军左右看了看道:“无人闯宫。”
毅洋顿时弓背撑着膝盖狠狠的喘了几口气。
“统领可是有人要闯宫?”
毅洋喘息片刻后直起腰身道:“陛下没出宫吧?”
“陛下没从这个宫门出,其他的就不知了。”
毅洋瞥了一眼人抬步往宫内走,片刻后转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并有微弱的灯光,他快上几步挪到门口,内侍见毅洋伏低了身子行礼:“统领。”
“陛下可在?”
“陛下今日都未来书房。”
“可知陛下在何处?”
“奴不知。”
毅洋眉目微蹙,转了方向朝着姬白羽的寝殿去。然而到了寝殿也被告知姬白羽不在。
皇宫偌大,毅洋不知走了多少次,从宫门到御书房,从宫门到姬白羽的寝殿,每一次他都在计算怎样最快的到达姬白羽的身侧。
他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姬白羽是不是因着他杀人又吓到了?是不是出了皇宫跑到了城外躲他?姬白钦是去抓他吗?他方才是不是应该跟着姬白钦出城?
担心和不确定在他心中将危险无止境的放大。
禁军十人一组巡逻,护卫军三十人一组在姬白羽寝殿来来回回巡视,宫女内侍三人一组引了宫灯在廊间流动。
或许是毅洋心下太急,他第一次觉得这些闲杂人等太扰他的视线。他续了掌力从高处落下,却又在落地时收了掌力。他今日不该冲动,明知道姬白羽怕他,他就不该还动武。
“统领?”
毅洋以防备的姿势转身,宣英就这微弱的宫灯烛光对上毅洋的眼睛,瞬间嬉着的笑容僵在脸上,还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统……统领……”
毅洋慌乱的心好像在黑暗中看见了光亮,他一把抓了宣英的衣襟将人提近道:“宣英?”
宣英战战兢兢道:“是……是奴,统领您喝酒了?您今日跑到何处去了?陛下着禁军寻您寻了好久。”
“他寻我?”
“是……是……韩统领说搜遍了皇宫都未寻到您。陛下今日发怒还打了韩统领,像是心情不好,这才去了晨星殿。”
“晨星殿?”
“是……在晨星殿。”
毅洋松了提着宣英的手,眸子往下压,指尖微蜷成了拳,眼中的急切也蒙上了愤怒与妒意。这份情绪比得知皇后怀孕更加厚重。
“奴才刚服侍陛下休息。统领要见陛下还是明日一早吧。”
毅洋站着并未回话,宣英抬眸瞄了一眼人,这才看见毅洋眼中的情绪,他瞬间伏低了些道:“奴不碍着统领了,奴先退下了。”
宣英说完就跟脚底抹油一般撑着伞几乎跑了起来。
毅洋缓缓的抬眸继而走入雨中,瓢泼大雨在顷刻间将他的衣衫和长发染湿。
雨水顺着面具往下聚集,在唯一能瞧出轮廓的下巴滴落。
片刻后烛火映衬出毅洋喉结轮廓附在了晨星殿的窗户上,那微微滚动的喉结都能诠释出他此刻隐忍的情绪。
韩臣站在殿前注视着毅洋,屈从不甘的眸子中隐着些许杀意。
“陛下睡了,统领明日再来吧。”
韩臣捏着佩刀的手微微有些抖,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毅洋不顾阻拦要入殿,他这次绝不退让。
毅洋咽了咽喉,盯着人看了片刻转身离开。
韩臣有些诧异毅洋这次竟然听劝不往里闯,可他依旧不敢松懈,眸子一直盯到毅洋转过角落消失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旁边禁军额上冷汗已经流到了下巴,瞧见韩臣挪回位置双肩才微沉,总算松了口气。
屋内,姬白羽收回盯着门口的目光转而挪到床顶。
他为什么不敢开口叫韩臣放他进来?毅洋走了?不可能这样走了……
悬而未决和恐惧充斥着姬白羽的全身,这折磨如同凌迟,他困意全无就这样睁着眼几乎是僵直的躺着。
还不如让他那样直接闯进来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姬白羽闭眼叹了口气,再睁眼时毅洋就坐在床前。
姬白羽惊吓中本能的出拳,拳头在毅洋的掌心化了力度,继而被毅洋推回来压制在胸前。
“我不想跟你动手。收起你的拳头。”
姬白羽松了力度道:“你放过皇后,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朕能给你的都给你,金银珠宝田产地契你想要多少,朕给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