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俞顺势将头往姬白钦肩上靠,道:“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这句话虽然温柔也小声,却是萧千俞认认真真宣誓主权。
姬白钦荡开笑意应了一声道:“本王是你的,本王永远都是你的。”
萧千俞将手收紧,姬白钦抚着人长发延续至背脊道:“方才本王踢轿门时可吓着了?”
“清歌应该比我更怕。”
姬白钦轻笑,萧千俞又道:“你今日为何不将玉牒给宣英,我在门口好似听到了他的声音。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在喜堂演一番蒙混过去。”
姬白钦眼眸微敛,小傻子怎么认识这么多姬白羽身边的人?难道都是上次他不在,姬白羽探王府时瞧见记下的?
疑虑在心中升起,又在对视上萧千俞眸子后消失。
“今日你料到他会查看新娘,就应该知道他不如想象的那么好糊弄,若是直接将玉牒递上去,出了纰漏他定要召见你。”
“这话半真半假,你原先是赞同的,也亲自瞧过那薄纸贴于玉牒,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姬白钦注视着萧千俞,萧千俞也转而正视姬白钦。
“说与我听?”
“因为……本王不想再将你藏着了。本王想……”
“王爷!”
院子中传来秦香悦的声音,姬白钦和萧千俞都偏头朝着门口瞧去。
萧千俞将帕子放下道:“这事我们回头再说,走吧,我也想瞧瞧天香楼的花魁到底长什么样。”
“这才是你应下她的真正原因,对吗?”
的确是!
萧千俞未语只是看着姬白钦。
小傻子这眼神有妒意?!原来他方才的大度都是装的。
姬白钦暗自窃喜,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个弧度,他伸手揽人往外走,道:“本王不问了。”
秦香悦站在门口朝里瞧,紧着脚步声近她又规矩了些。
当光线照在萧千俞的脸上映入秦香悦眼眸时,秦香悦震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不是萧千俞吗?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姬白钦,而此时的姬白钦温柔的盯着萧千俞。
“王……王……王……王……”
“学狗叫呢?不会说话了?”
“不……是,王爷,他……他……”
秦香悦转而跑到姬白钦身侧将姬白钦拉开,还伸手摸向姬白钦的额头。
姬白钦一把打掉秦香悦的手道:“本王是不是最近对你太放纵了?动不动就对本王上手?”
“不是……不……王爷”,秦香悦都快急哭了,“王爷你要不要请法师驱一下鬼?你着魔了吗?要不顺带再驱个魔?”
姬白钦眉目微蹙,萧千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秦香悦见过他……
也是,他被挂上城门应当有很多人见过他。那时他是姬白钦的政敌,于秦香悦而言,他被就地正法是应该拍手称快去看他的凄惨下场。
“胡说八道什么呢?”
姬白钦甩开秦香悦挪到萧千俞身侧,秦香悦见状急的快跺脚了,“王爷……”
萧千俞伸手拦住了秦香悦道:“不是说想见我,如今见着我怎的这副表情?”
“你……你别过来。你把王爷怎么?”秦香悦说着往后退了一步,“白日青天你这恶鬼还不退去。”
萧千俞抿唇笑开,一般女子见着鬼怕是落荒而逃,她竟然敢呵斥还想护着姬白钦。
萧千俞走进阳光里道:“鬼会有影子吗?秦姑娘怕是将我当成哥哥了吧?我叫萧悦阳,是伯爵府嫡二子,与哥哥萧千俞是双胞胎。”
秦香悦不可置信甚至防备的看着萧千俞,她盯着影子瞧又伸手戳了戳萧千俞,最后才看向姬白钦,姬白钦点了点头道:“不是想瞧吗?怎么瞧见了又怕?本王还能信得过你的嘴?还能相信你能藏得住事儿吗?”
秦香悦撇嘴,“王爷,要不你把奴家关起来吧,奴家感觉奴家至少要缓个几日。”
萧千俞低头笑,姬白钦也强忍着笑意。
“既然吓腿软了,不妨先坐会儿吧。”
萧千俞说着示意人坐,自己也选了个位置坐下,姬白钦紧跟其后落座在萧千俞身侧。
秦香悦看向姬白钦,犹豫片刻后便寻了个远一些的位置坐,“王爷您怎么会……会喜欢他?他……他……”
“姬白钦唤你悦儿,我可也能唤你悦儿?”
“哈?哦……可……可以。”
“悦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是我哥哥,不会做伤害姬白钦的事。我喜欢姬白钦,是离不开的那种,若他有一日命丧我也会随他而去。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我的意思?”
姬白钦看向萧千俞,小傻子竟然要为他殉情?
“生死相随?”
“亦是不离不弃。如你所见,我与姬白钦拜了堂,你可知我晋安律法有娶男妻不可再有女子为妾一条?”
秦香悦总觉着这话不对,他方才不是说了王爷跟他讲了他两的事?难道没讲全?没说他俩只是逢场作戏?
完了完了……正妻要拿她开刀给她下马威?
此刻,姬白钦一脸看戏的表情,还痴迷的注视着萧千俞。
她可没有惦记王爷的心思,王爷您……您怎么这么坑奴家?
“奴家知道。奴家……”
“你不必紧张,也不必怕我,姬白钦与我说你帮了他不少忙?”
秦香悦看向姬白钦,姬白钦依旧看着萧千俞,将话事权都交给了萧千俞。
“你别看他,你看着我。”
秦香悦将目光挪到萧千俞身上道:“其实……是王爷帮了奴家很多。奴家只是尽绵薄之力回赠。”
“你与姬白钦好像认识了很久?”
“四年多。”
她好像很拘谨完全没了方才活泼的样子。是他太严肃了吗?还是因着他方才说的话让她心中不舒服?
萧千俞放慢的语调也温和了许多道:“可以……与我说说你与姬白钦是怎么认识的吗?”
这是要看她与王爷的渊源来定怎么收拾她?王爷您说句话救救奴家啊!
秦香悦刚从姬白钦那收回目光就被萧千俞的目光烫了一下,结结巴巴道:“这……说来话长……当初……”
“不急,慢慢说,今日应该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
当真拿起了主母的架子?完犊子了,得赶紧解除这误会,省的王爷之后拿着青钺鞭想抽她。
“当初……”
秦香悦低眸,眼前浮出的四年前的场景。
当初哥哥遭难她联系不上秦朗,转眼自己也沦为乐籍,被逼迫接客的那日恰巧姬白钦来天香楼巡视。
管事为了讨好姬白钦直接将她送进了姬白钦的房间。
那是她第一次见姬白钦,那日姬白钦周身气场都让人感到压抑,还当着她的面处罚了好几个管事。
她颤颤巍巍的跪在桌角边一声都不敢吭,直到姬白钦看向她,看向她继而走向她,她本能的反抗却在这个人面前一下子被击碎。
姬白钦抽出她手中利刃笑着看向她对她说了第一句话:“想找死吗?”
她那时的确是如濒临死亡般窒息,可她却摇了摇头,姬白钦盯着她看了片刻便松了钳制她的手道:“你带着兵器是想刺杀本王?”
她反应过来立马跪下说自己是被逼的,并不想伤姬白钦。
姬白钦许久没说话,她伏低叩地也不敢动,好像过了很久姬白钦才道:“你会武?”
“会一些。”
“谁教你的?”
“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
“秦香悦。”
接着姬白钦便叫人将她的乐籍册子调了过来,接着便吩咐旁边近卫将送她进来的管事唤过了来。
管事上前还没说上一句话,姬白钦的青钺鞭就抽在了人身上,她被吓得目瞪口呆,那管事直接被姬白钦抽得血肉模糊。她不敢看管事,她只记得姬白钦蜷起的鞭子都染成了血色。
姬白钦将卷好的鞭子丢给了旁边近卫,近卫拿着鞭子擦拭,姬白钦则走到她面前辅以两指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道:“吓着了?”
她吓傻了也不知道当时说了话还是没说话,她只记得姬白钦笑着将她揽入床帐让她闭上眼。她竟然乖顺的顺从了。片刻后便传来近卫退下和关门声。
她在紧张和惧怕中等待,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她再次醒来看见姬白钦坐在茶座煮茶。
“醒了就过来。”
她坐起身,低头时自己衣衫完好也没有异样感觉,姬白钦盯着她,她只能在犹豫中挪了过去。刚跪坐好,姬白钦将刚打好的茶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喝,她犹豫了半晌端起杯子稍微抿了一口,茶香入喉浸润肺腑,那种感觉好似暖了全身。
“这可是宫廷的茶,父皇赏的,本王都舍不得喝。”
“那王爷为何给小女喝?”
姬白钦看了她一眼道:“以后称自己为奴家,你既然不愿接客,以后可以依着本王的庇护,这是你的兵器本王现在还给你。本王建议你多练练腕力和巧力,女子力气不比男子,若你当真想自保光靠着蛮力可不行。女子当用巧劲儿,搏斗中直刺要害,亦或者选择更为轻便的武器兼配暗器。如果不懂不下次本王来的时候可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