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晓雅的帮助下，龙澄澄拿到了何原的住宅地址，只是他没告诉晓雅要这个做什么。
小蝶则先找过去了解情况，龙澄澄和陈诀在家看电视吃炸鸡。
龙澄澄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谢斌了，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冒出谢斌的样子。
他实在忍不住，打了今天第二十一通电话给谢斌。
“喂喂喂，斌哥，你在干嘛呀？”龙澄澄抬起手腕说道。
谢斌那头异常安静，安静得龙澄澄以为电话挂断了，他刚抬眼看了下手表，就听到了谢斌的声音传出来：“正在工作。”
龙澄澄本想问什么工作，想起这几次问到的时候，谢斌就是敷衍过去，应该是不太好说的事吧。
他正想问问谢斌有没有吃饭，谢斌便问他吃了没，吃了什么，在做什么。
于是每次谢斌只说几个字，龙澄澄便可以说上好几分钟，像记流水账一样回顾着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陈诀窝在龙澄澄怀里，烦躁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烦躁的不只有陈诀，还有电话那头跟谢斌在一起的黎茂明，他已经在那边催了谢斌好几次了。
龙澄澄想估计他俩很忙吧，只好说动画片要开始了，便挂掉了电话。
陈诀终于忍不了了，站在电视机下方，不满地问道：“你是在跟谢斌谈恋爱吗！卿卿我我的，烦死了！”
“谈恋爱？是什么？”龙澄澄下意识地问道，突然想起了电视里的画面，“啊，不是啊！再说不是只有一男一女才能谈恋爱吗？”
电视里都是一男一女才谈恋爱呀！
陈诀作为一只猫，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表示了他的无语凝噎。
“嗯，你说得对，只有男女才能谈恋爱，所以你跟谢斌，你别想！想都别想！”陈诀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决心。
“我没想呀。”龙澄澄不理解。
陈诀又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起龙澄澄，反复朝他强调作为一只龙，万兽的主宰者，必须要身负重任之类的。
龙澄澄嗯嗯地点头。
陈诀又不满，哪有龙没一点主见的？别人说什么都点头嗯嗯，气得他想发疯。
小蝶回家的时候，正好见到陈诀疯了一般在家里跑酷，沙发、茶几、椅子全成了他的跑酷圣地。
“澄澄哥哥，他怎么啦？”小蝶停歇在龙澄澄肩上，扑闪着羽翼问道。
龙澄澄摇了摇头，“小蝶，你那边怎么样啦？”
于是，小蝶便将今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陈诀满屋子跑，但耳朵在听着。
小蝶找到何原的家后，在他家花园呆了几个小时，总算找到机会飞到二楼的卧室，小多正在睡觉。
两只有灵性的动物交流起来毫无障碍，小多跟小蝶讲了何原的确是会打他，无数次打到尿失禁，小蝶要带它走，它却不肯走。
它早已习惯了过富贵人家的生活，离开何原它什么都不会有了。
龙澄澄听完，心里一阵唏嘘，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
小蝶总结道：“我觉得它可能跟人类一样，患了斯德哥尔摩症。”
“那是什么？”龙澄澄不解。
小蝶解释道：“就是受虐者会爱上施虐者，离不开施虐者。”
龙澄澄很佩服小蝶：“你跟咪咪一样，什么都懂。”
陈诀终于跑累了，爬到龙澄澄腿上，蜷缩成一团，打了个哈欠说道：“她都活了无数年了，当然都知道，我也在人类世界晃悠了……”
说到这里，陈诀突然停下了。
龙澄澄头顶三个问号，低着头看陈诀。
陈诀没再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既然小多不想脱离苦海，就随它去吧，这是它自己的选择。”
“不过它告诉我说，何原在郊区的制药工厂里关了很多动物，有灵性无灵性的都有。”小蝶说道。
“啊？为什么要关它们？”龙澄澄震惊道。
“不清楚。”
陈诀突然坐直了身子，声音低沉：“是不是民瑞医药机构的？这件事一定跟温谷梁那畜生有关！”
龙澄澄立即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我爷爷也会关在那里吗！”
陈诀摇头：“应该不会，龙王如果关在附近，我们都能感知得到。就像我可以感知到你的存在一样，龙澄澄，我们去救它们吧。”
小蝶马上劝阻道：“不要了吧，很危险的，我们什么都不了解，难道就硬闯吗？”
“难道你要永远做一条废龙吗？这正是你练手的机会，你不能永远住在谢斌家里，他只是个普通人类！”
陈诀一直期望龙澄澄能变强大，成为一条真正的龙！
龙澄澄却还在犹豫，他第一时间总是会想到谢斌。
我不听斌哥的话，贸然跑出去，斌哥知道了会生气吗？我该怎么解释呢？我还要朝他隐瞒自己的身份吗？他要是知道我其实不是人，会不会赶我走？
很多不确定的结果龙澄澄都想思考一遍，然后再选择一个结果稍微好点的。
可是陈诀不停地催他，他的脑子很乱。
小蝶说道：“澄澄哥哥，要不试试吧？反正大不了你一个龙尾巴把他们都拍晕，然后逃跑嘛！”
“好叭。”龙澄澄虽然犹豫不决，但内心多少也想试一试，如果不踏出这一步，离救爷爷就更遥远了。
于是，龙澄澄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抱着陈诀出门了。
小蝶藏在龙澄澄薄款卫衣的帽子里，跟着一起出发。
他们到了小蝶说的郊区制药工厂，司机停在大门口，将人卸下后便开车走了。
周围一片阴森，连个路灯都没有，龙澄澄站在原地，逐渐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眼前有一栋平层楼。
大门口上挂了个牌子，写着“民瑞制药工厂”几个大字，但他们识字不全，不过不影响他们的行动。
“为什么里面黑灯瞎火的？他们不用加班吗？工厂不是一直在加班吗？”龙澄澄记得电视里经常说到996上班制这个词。
小蝶说道：“不知道呢，我可以飞进去，你们怎么进去？”
陈诀从龙澄澄怀里一跃而下，龙澄澄紧张地喊了声：“咪咪！”
他很担心一会儿看不见陈诀，毕竟陈诀一身黑，果然他一跳下去，完美地隐匿于黑暗中。
“咪咪，你在哪呀？”龙澄澄小声地喊道。
“在你脚边。”陈诀道。
“龙澄澄，你相信我的鼻子吗？”陈诀突然问道。
“什么？”龙澄澄不解。
陈诀在黑暗中抬起头看向龙澄澄，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的眼里反射出绿色的光，龙澄澄总算看到他了。
“我说我在这里闻到了谢斌的气息，你听懂了吗？”
“什么？！”龙澄澄震惊不已，“怎么，怎么会呢？斌哥他一直跟明哥在一起，他们在工作呀！”
小蝶停在龙澄澄头顶，问道：“他有说他们做什么工作吗？”
龙澄澄想起这两天问到做什么时，谢斌好像都没告诉他具体在做什么。
再结合小多说的，很多动物被关在这里遭受虐待，龙澄澄突然汗毛竖起，他们不会在做虐待动物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