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进来的凶神恶煞的几个人,宓柚有些后悔没有带保镖出来,瞅瞅对方那隆起的手臂,一个人估计能提起几个他。
手臂一重,宓柚被谢槿离拉起站到了一边。
谢槿离凑近宓柚耳边,小声说道:“不要管,这里离警局很近。”
宓柚点点头,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人没说话。
进来的人有七八个,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那些人瞪着眼看着站在一旁的两人,突然朝两边让开,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影从壮汉中间走了进来。
男子长得很是清秀,穿着一身浅色运动服,浑身书卷气,脸上带着微笑,像刚从图书馆出来一样,与他两旁五大三粗的壮汉格格不入。
他刚站定,男子身边的一名壮汉站了出来,直直走到趴在地上的男子身边,抬脚一踢把人翻转过来,那人响起了一声闷哼声,他盯着地上那人的脸,指着他一脸怒容的说道:“安哥,就是他!”
“你们谁把人打出血了?”安风竹左右看了看两旁的人,“我们不是混子,该怎么做你们想必也有数。”
“安哥,那伤不是兄弟们打的,我们刚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钓鱼,他可能是想用鱼竿打我们,没想到他自己却被鱼钩勾住了,后面他还绊到线摔倒了,他自己蠢自己伤的。”
“……”
安风竹淡淡地瞥了眼躺在地方的人,才转眼看向旁边的宓柚和谢槿离。
“你俩,”他手指轻轻指着地上的人,微笑着注视两人,“和他是一伙的?”
这伙人气势很足,行动中很规律,一看就没一个是简单的角色,搞不好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惹的是某些地头蛇之类的人物。
宓柚和谢槿离摇了摇头。
安风竹定定的看了两人几秒,忽而一笑,道:“我想也是,唐大宝,把人带上,我们离开。”
刚刚那名站出来的男子把地上的男子拎起,那随意的样子仿佛在拉一头死猪。
他手上的男子腹部因为拖拽又冒出了红色的血液,脸色苍白,不时哼哼唧唧,但就是醒不过来,看着不停冒血的地方,宓柚欲言又止,虽然只是被鱼钩勾伤,可人昏迷过去,血也流了那么多……
“我们只是有些私人恩怨,犯法的事不会做。哦对了,两位看着像是有些眼熟呢!”已经走到门口的安风竹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说着不知真假的话。
看着这伙人离开,宓柚和谢槿离在这一片狼藉中沉默下来。
宓柚和谢槿离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出来对方那明果果的威胁。
在后面警局的人问时,宓柚和谢槿离如实交代了火锅店里发生的事情,不是什么原因,这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对这事儿不清楚。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对方在火锅店里闹了那么一通,店里却没有什么损失,那些人走之前还给店主留下了一些钱。
剩下的事情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两人做完笔录刚从警局里出来,谢槿离就感叹道:“感觉我们每次出来都会遇见那么点事情。”
正在想事情的宓柚闻言放松了紧皱的眉头,笑道:“谁说不是呢?”
没有主角的命,却有着主角的遇事儿光环。
“或许下一次见面,我们可以挑一个黄道吉日出来。”谢槿离淡笑着调侃。
宓柚失笑,郁气一扫而空。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逗的一面。”
谢槿离笑笑,和宓柚一起走回繁华的街道上,漫不经心看向别处的目光突然就凝固住了。
喊了两声谢槿离没回应的宓柚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是谁后他的表情一怔。
咖啡厅里,小兔子模样的梁照正在和一名容貌帅气的高大男人有说有笑,宓柚转过头,谢槿离已经转开头,脸上的神色却不是很好。
“我有些累了,宓柚,我们下次再约吧!”谢槿离脸上维持着笑容,眉眼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宓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谢槿离笑了一下,余光像是瞥到了什么,和宓柚告别后就匆匆拦车离开。
车子刚开出去不远,宓柚的身旁就窜出来了一个身影。
“宓先生,槿离、槿离人呢?”
梁照满心焦急,张望一圈没找到人又返回到宓柚这里,圆圆的眼睛里都是忐忑,眼圈发红尽显兔子本质。
“他坐车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有矛盾是肯定的,不然谢槿离也不至于在看到梁照之后才突然提出离开。
梁照呆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这一天也没怎么玩,天色眼看着已经开始暗下来,宓柚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朝梁照点点头便打电话让附近的司机过来接他。
上车后,宓柚透过车窗看到咖啡厅里的另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梁照情绪激动地推开了那个男人。
车子启动,宓柚转过头去,不再看向外面。
他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搞定,哪里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
*
刚回到锦绣小区,刚刚还有些黑蒙蒙的天彻底暗了下来,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才六点多接近七点的时候。
回到家,外面忽然下起了雪,雪不大,滴落到地上就化成了雪水。
进屋后,宓柚抖了抖身上掉落的小雪花,脑袋上柔软的发丝已经濡湿,黏答答的难受,整个人被室内温暖的空气包裹后那种感觉更明显。
“宓先生,您还需要用晚餐吗?”
宓柚摆了摆手,笑道:“吃的,我先去洗个澡。”
回到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宓柚脸上的笑容一垮,有些疲惫的靠在门板上。
作为乖乖生的他连吵架都没经历过几次,更别说像今天这样经历见血的场面了,虽然那个血的由来有些些的搞笑。
别看他今天看着挺淡定,其实他还挺怕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他一拳的,刚吃饱就被揍,说不定那场面会很“壮观”。
至于谢槿离和梁照的事儿,宓柚不该管也管不了。
身上实在难受,宓柚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走,赤着脚慢悠悠地走去浴室。
*
更新完今天的更新后,宓柚做了一套手指操后正准备睡觉,他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宓柚打开,还没看清楚人是谁,就被一股酒气熏到了。
“宓先生,老板给您送回来了。”
宓柚抬头,对上了眼神冰冷的时良挽,宓柚一愣,再仔细看,对方的眼底透着一股茫然,这是……又喝醉了?
宓柚:“……”
“宓先生?”
男声又响起,宓柚回过神来,偏头看向旁边扶着时良挽的男人,男人约莫三十岁,面容很陌生,宓柚不认识。
“你好,时嗯、我老公交给我就可以了,谢谢。”宓柚从男人手上接过时良挽,时良挽闻到熟悉的味道,眼睛一眯,把一时不察的宓柚抱住了。
宓柚挣扎出来大喘了一口气,抱歉的朝那男人笑了笑。
男子一脸笑意,公司里传遍了老板是怎么样带着红本本秀恩爱的,他本来还不相信,看着眼前老板粘人的模样,他信了。
“老板喝醉后一直在提宓先生您,”男子收敛了一点脸上的笑容,“现在我按老板的意思给送到您这里了,那么我就离开了。”
?
喝醉后一直提他的名字?
宓柚不敢相信,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拍马屁。
时良挽没事儿提他做什么?难不成是最近的那啥服务?
时良挽的脑袋一磕枕在了他的肩上,他浑身的酒气熏得宓柚有些上头,不知道是憋气憋的,还是被热的,宓柚的脸慢慢泛起了红。
江钧不在,别墅里没有第二个管家,他和时良挽也没空招待,宓柚只能再次感谢。
直到对方的身影离开,宓柚才有时间搭理熊抱他的时良挽。
宓柚的手艰难的从他的腰上穿过,拍了拍时良挽的后背,无奈地说道:“时总,你能松开手吗?我动不了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松手了不就跑了吗?你是哪只肥,你的毛毛为什么那么少?”
听着耳边时良挽醇厚的声音,宓柚脸上的表情怔怔,以为时良挽是不是喝傻了的时候,再听到后半句的宓柚哑然失笑。
“肥什么肥,我不是猫猫,你松手,我给你送回房间去。”不得不说,时良挽给猫猫取的名简直别具一格让人贴破眼镜,宓柚哭笑不得。
别墅里没人知道他和时良挽之间的协议,他们两个人分房睡,其实在富人里反而是很正常的事情,送时良挽回来的男人都直言说是时良挽让他送到自己这里来的,别墅里的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宓柚无奈,下一秒就被时良挽的头发扫到了脖子,痒痒的,宓柚笑出声。
“你是不是偷我的沐浴露洗澡去了?”时良挽轻嗅,熟悉的沐浴露香味让他本就醉酒的脑子更加迷糊。
“偷什么偷,库房里就这一种了,唉我跟一个醉鬼聊什么聊,亲爱的时总,松开手吧!我送你回房睡觉。”别再扒拉他了,他人有多重没点数吗?宓柚累摊。
“为什么要回房?”时良挽在宓柚肩上蹭了蹭,小声嘟囔,“我们就不能一起睡吗?我不嫌弃你不洗澡的。”
?
人言否?
作者有话说:
时良挽(醉酒):我不嫌弃你不洗澡的
宓柚: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