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岔口，选哪个？”黑熊问亓玙。
进入出口就是一个大平层，平层又有三个楼梯入口，长得一模一样，不像好东西。
亓玙随手指向右边。
“行，还剩俩，江好你挑一个。”
亓玙：都是心酸泪。
“就中间的吧。”
·
“这楼梯为什么这么长？比上来那会儿还长。”黑熊也爬累了，气喘吁吁。
“我瓶哥就没走过，短的楼梯。”江好现在不需要人拎，自己手脚并用向上爬。
“你选的。”亓玙不认这账。
“瓶哥，你不累吗？”
亓玙转头，汗水连成线，从下巴往下滴。
“显示屏，有观众。”
江好：“……”
“都这种时候了，还讲究形象，厉害。”
“不行。”江好爬都爬不动了，一屁股坐楼梯上，“你们先上去，我歇歇。”
黑熊踢了他后背一脚：“万一底下那群人追上来怎么办？”
“不可能。他们绝对，不会再，选择这条路。没有人会，上赶着楼梯，爬。”
“你说的对。”黑熊看了眼亓玙和言鲸。
言鲸和没事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
虽然他们已经告诉她了，系统本质上是一场实验，在场的都是各位脑电波形成的意识。
但是，这人也太反人类了吧！楼梯都快爬成珠穆朗玛峰了！想想都累啊！
“我感觉来了。”黑熊道。
“什么……感觉？”江好越坐越累，直接躺在了楼梯上。
“想哭的感觉。”
两人对视，达成共识。
“咱先哭哭，你们先上去。肯定还有机关，等破解了机关再叫我们。”
亓玙：“呵。”
他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显示屏。
——哈哈哈，黑熊被江好同化了。
——言鲸看起来体力不错。（黄咪咪盯着两人看）
——还是我瓶哥厉害，瓶哥无敌。
亓玙：你瓶哥也爬不动了。
“走吗，我背你？”言鲸作势就要蹲下。
“……”
亓玙：“不用。”
“那咱快爬着吧。”
他就是故意！
亓玙咬牙瞪了满面春光的那人一眼：“……好。”
两人接着往上爬，黑熊和江好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坐在楼梯上。
江好看着显示屏上一堆问他俩哥的弹幕：“诶，你说他们俩上去真的没问题吗？”
“咱们上去了也只能拖后腿，放心吧，没问题。万一真有傻缺追上来了，咱还能打打。”
黑熊随机挑了个问题：“他们做了吗？”
“这我不知道，反正平时睡一个房。”
——啊啊啊啊毒唯死边儿！我高举鲸玙大旗！
——官方实锤，磕死了磕死了！
江好也不是个好人：“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见家长了，还吃了花生瓜子。”
——啊啊啊我太爱了！
——救命，简直不要太般配。
——有生之年哈哈哈哈，终于有人攻破了我瓶哥高冷的内心。
这边玩的嘻嘻哈哈，另一边没被累死先被气死了。
——瓶哥，黑熊实锤你们睡过了！
亓玙：“……”
——瓶哥瓶哥！江好实锤你们见家长了！还吃花生，你们要生几个！
亓玙：“……”
很想反驳，但不知道该怎么说。
“嘻嘻。”言鲸手搭在亓玙肩上，把他往上带，“快走吧，别一个人在这生闷气。”
“邦。”亓玙给了言鲸一坨子。
——磕！死！啦！
·
“你看上面是什么？”言鲸指着顶上模糊的黑影问。
“机关。”
最后几步路，两人警醒起来。
言鲸什么置换物都没有，至少目前还没人见过他的置换物。不过这次学聪明了点，找黑熊要了两把看起来特厉害的，便携骚粉枪。
“你觉得上面会是什么？”
“肯定不是好东西。”
两人向上走，这个机关并没有发起攻击，脚下的台阶还算紧实。
“咔。”
不紧实了。
亓玙踩的台阶凹陷下去，突然，两边的墙被推开了，发出巨大的响声，灰脱落呛得人不能说话，楼梯悬在中间。
楼梯很窄，最多站两人，言鲸从旁边向下望去。
“我去，这次真是想要人命。”
旁边是万丈深渊，看不到底。言鲸向下发射了一枪，子弹闪着亮光渐行渐远，直到完全被黑暗吞没。
“这么高，有保护垫也没用吧。”
他们距离最上面还有四阶。
“这楼梯不能踩了，我先跳上去，再接着你。”
话还没说完，亓玙一个转步，跨了上去，留给他一个高傲的后脑勺。
“哈哈哈，厉害。”言鲸也跟上。
到了平层，没有想象中的危险。
墙壁看起来很平整，应该没有暗格，意味着没有机关。一个眼熟的落地钟在正中央，前面有个桌子，上面放了个日记本。
言鲸走过去打量了一番，没什么危险，小心拿起日记本。
“这个也有点眼熟啊。”
“就是丑章鱼给你的台本。”
“噢，想起来了。里面的内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亓玙接过去：“你上次又没看台本，怎么知道？”
“嘻嘻，上次还是瞥了两眼的，字迹不像。”
日记：
我遗憾，未在午夜阻止那场灾难。如果可以，让我回到那晚。
没有落款，全书就这么点东西，其他的都是空白页。
“钟……你记得吗，上次在游戏里，神婆通过拨钟的指针，改变时间。”亓玙日有所思道。
“后面的墙上有一条裂缝，应该就是门了。只要拨到正确的时间，门就会打开。”
“我懂了。可是午夜那么长，要拨到什么时候？难道要一格格试？”
言鲸刚想伸手拨弄，被亓玙拦下。
“不行，只有一次机会。”
亓玙翻到日记本背面，有一个小凸槽，凸槽可以翻盖打开，里面是按钮，按钮底下有一行很小的字：
按下就无法起来。
“这什么意思？按了才能开门？”
“嗯。”
“没办法起来，所以错了门就开不了了。”
言鲸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打转：“一个提示都没有，这谁知道是几点。”
“神婆……那次好像有两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六点和九点。”
亓玙想找言鲸确认。
言鲸，游戏编外人员，被开除的NPC，差点成NPC的玩家，拥有多重表明他没什么用处的身份，眼神飘到了空空如也的墙壁上，看得津津有味。
亓玙：“……”
“六点要我们回去，九点要我们睡觉……不，不对，不是让我们睡觉。是神婆自己睡觉！”
“九点！”
两人惊喜对视，亓玙朝他挑了下眉，示意言鲸去拨。
“得了，您出脑子我出力。”言鲸上手，将时针拨到九，分针和秒针拨到十二。
没有犹豫，按下按钮。
“咔擦。”
“什么声音？”墙还没打开呢。
“草！墙在动！”
不像电视剧里那样慢悠悠的，墙嗖一下就过来了，连着落地钟和俩人往深渊推。
“为什么不对，是哪里错了？”
亓玙和言鲸朝楼梯跑去。
“让我回到那晚……应该逆时针拨动时钟！你拨反了！”
“完了，就当这楼梯白爬的吧，再找个地方。”
“咔。”又是不祥的一声。
亓玙望着脚下凹进去的台阶，不肖他猜测会发生什么，台阶向下倒去，成了一个坡度极大的滑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