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的慈善机构是什么?”
姜风没问他想到了什么办法,总归也不会乱来。
“其实是我读书时组织的机构,当时规模不大,”沈灼让姜风走在前面,自己踩着他的影子。
“那时候只觉得可以帮助别人一点就好了,后来因为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也就不断扩大了规模。”
起因只是因为沈灼当时的一个同学,当时他家里出了变故,学校组织学生捐款,很多社会人士也分分参与进来。
当时他就想,如果有一个平台可以把这群人联结起来,是不是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呢?
沈灼身上总有一种坦然的气质,他不会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夸赞的事,只会觉得,这不是应该的吗?
可爱。
“这么厉害,那你们是怎么进行救助的?”姜风在这方面是有心无力,因为他的确是很贫穷,勉强够个人的温饱。
“我们建了一个网站,需要帮助的人可以自主申请,然后会派人去实地考察他们情况的真实性,说实话,还是挺麻烦的。”
“因为我们并不是单纯的救助,还会评估这个家庭的劳动力,不过像是未成年的学生,我们一般都是一对一帮助。”
沈灼看见路边的一个小孩正吸溜着冰棍,有些眼馋的舔舔嘴唇。
“方才我不是说了吗?好心人其实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多,他们选择自己想要帮助的对象,然后进行资助。”
“其实一开始我和我的同学也没有想到,一个偶然的举动就可以帮到这么多人,大概这就是‘人情’。”
这个社会太过嘈杂,人情世故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层阴翳,但,所谓人情,不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吗?
见他馋了,姜风走向小卖部,挑了两个甜筒,“你要什么口味的?”
沈灼慢吞吞地走过去,心里十分挣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锻炼了,这样吃下去裤子会不会穿不下啊。
可是现在好热,吃一个而已,应该没事吧?明天,明天自己一定起床锻炼。
“草莓味的。”
为自己“辩解”完毕的沈灼果断做出了选择。
最后两人一人一个甜筒,慢悠悠地走在树荫下。
沈灼是小口的咬,姜风一口就吞了甜筒球的二分之一。
“街上最近怎么都没有什么人?”
沈灼看见家家户户的院子都是关着的,除了几个调皮打闹的小孩,似乎都没什么动静。
“这个啊,我们这里每年夏季都会举行一个大型的祭典活动,不过和一般的祭典不同,上午是全地区的赛马比赛,赢得比赛的勇士可以获得祭典的尊贵座位。晚上则是正式的祭典。”
“非常盛大,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街上会有很多商贩,张灯结彩,大家都会穿上漂亮的衣裳带着面具,在祭典中感恩去年的平安顺遂。
姜风将吃完的甜筒扔进垃圾桶,看见沈灼才吃了三分之一,怎么跟只小猫一样,粉红的舌尖时不时的露出,舔上冰淇淋后又缩回齿贝。
“赛马比赛?你会去吗?”沈灼总觉得姜风对这类活动似乎都不太感兴趣。
“不想去,不过适龄的人都要参加,这是传统。比赛会分成三组,未成年人组,女子组和男子组。”
姜风打开民宿的院落大门,侧身让沈灼走了进去。
“到时候场地上人山人海的,你可不要乱跑,我会找不到你。”
沈灼扯着纸巾擦着汗,白皙的脸颊被晒得变成了绯红色。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朋友,再说不是有手机吗?所以祭典多久开始啊?”
姜风掰着手指算了算,“就这月中旬,也没几天了。”
不过姜风还是遗忘了件事,他不仅要参加比赛,晚上的祭典也有他的一份。
当傍晚多吉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姜风还有些懵。
“阿风,今年可总算轮到你了,去年我的腰都练酸了。”正值新婚的多吉最近满脸的春风得意,此时笑着调侃姜风。
居然忘了这茬,姜风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哈哈哈哈哈,你就别在这幸灾乐祸了,阿风,过来测个体围,好让裁缝师定做服饰。”
德吉笑着拍拍弟弟的肩膀,让一旁的裁缝上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沈灼从屋子里端着姜风给他榨的玉米汁走出来,见院子里一群人围着姜风,有些好奇地询问。
“你好啊,”德吉不知道应该怎么怎么称呼沈灼,也就没有叫名字。
“我们这里一年有一次的祭典,会选几个青年来跳开场舞,我们几个都轮过了,今年刚好轮到了姜风,这场祭典对我们而言很正式,需要定做合身的服饰。”
沈灼见姜风一脸生无可恋地被裁缝拿着卷尺扯来扯去就想笑。
“......别在那幸灾乐祸。”
姜风总算被折腾完,隔着距离都看到沈灼正弯着眉眼。
“我没有,就是觉得好玩。”
沈灼刚洗完头发,湿润的发梢垂在颈后,眼睛也水润润的,整个人都显得很柔软。
很好揉捏的样子。
“行了,记得以后过来练舞。”德吉见数据都写的差不多了,招呼了姜风一声,一群人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嗯,嗯。”姜风敷衍应答,送走他们后疲惫地转身走进房门。
沈灼踱步到他身边,“练舞很辛苦吗?”怎么感觉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那倒也不是,只是教舞的老师很严格,一言不合就抽人的那种。”
姜风叹了口气,“你晚上就喝玉米汁吗?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细胳膊细腿的减什么肥,身上都没几两肉。
“不用了。那你去学跳舞的话,我就在附近随便逛逛吧。”傍晚凉风习习,呆在院子里很舒服,沈灼坐在椅子上等星星。
“不行,”姜风语气严肃,“这附近的草原上有狼,你没有经验,很容易受伤。”
“那我找个当地的居民带我。”
沈灼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办法总比困难多。
“那也不行,”姜风一脸正气,“祭典在即,镇上的人们都会忙起来,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
好吧,沈灼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出去逛,呆在民宿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也不错。
本以为会无聊,但第二天姜风就带回来了两只兔子。
沈灼折了几根青草逗着灰毛小兔子,他故意将草抬高,兔子要蹦起来才吃的到。
姜风正准备磨刀宰兔,出了厨房就看见他蹲在地上逗兔子。
“这两只兔子是你买的吗?我可以养着吗?”沈灼指尖戳了戳兔子毛绒绒的兔耳朵,好软。
姜风默默将刀藏在身后,算了,兔肉就先不吃了。
“嗯,可以。”
姜风做好午饭交代沈灼下午很快就回来时,他只觉得姜风这人啰嗦。
但人一走,院子就空落落的,倒是有几分孤独。
沈灼吃过饭无聊,在厨房看见了一篮子蘑菇,突发奇想,这蘑菇可不可以喂兔子呢?
毫无生活经验的沈灼担心兔子吃了生蘑菇会中毒,打算起锅烧水煮熟。
挑选了几朵蘑菇下水煮后,沈灼拿着勺子随意搅弄几下,感觉差不多了,立马关火盛盘子里放凉。
沈灼用筷子尝了一个,怎么还挺好吃的,不加调料都有一股鲜味。
没忍住,又吃了一个。
……
姜风回来时,看见沈灼抱着膝盖蹲在兔子窝旁,头发上还沾有草叶,两只小兔子正调皮地往他身上爬。
“你怎么……”
沈灼抬眼,眼眶红红的,琥珀色的眼睛里蓄着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做出要抱的动作。
姜风心里一跳,走过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难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受欺负了?
刚走过去就被沈灼扑了个满怀。
怀中人的鼻涕都蹭在了他衣服上,姜风脑子放空,下意识地搂住他。
沈灼带着哭腔委屈地揪住他的衣摆。
“呜……,我的兔子尾巴不见了,不信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