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流光。
窗外路过的疝气大灯一道道从颤抖的眼睫下流过去,从红热的脸颊上淌过去,左昀闭了眼,双手横在二人中间,但他没有将人推开,而是平铺对方胸口,抚摸血肉下激烈的心跳。
但对方的吻很温柔,他含他的嘴角,吮他的唇尖,湿热柔软,左昀被撩拨的心痒舌燥,不觉间双手自推挡吻成紧攥,左昀紧攥对方的衣领,热情回应,亦被紧箍入怀。
欢愉发出信号,金石相击,接吻瞬变激吻,他们喘息着敲开彼此的嘴,舌熨着舌,手指游走,颈侧脸颊,耳廓颈后,呼吸都不够,索求也不够。
左昀不知道吻了多长时间,他只觉身似溺水,又似火燃,淹水般双脚酥软,却炙的浑身发烧。
恢复神智后,这才发现自己衣扣都解到肚脐,当下的模样可谓敞领露腰,性感风骚。
左昀有些害臊,把衣服收一收,他嘴唇湿红,嗓子也哑:“哎?我衣服怎么回事?”
乔青遥单手将人按上沙发,以腿压牢,另一只手脱衣解扣,机会难得,他没时间废话。
左昀倒是废话连篇,他一边挣扎一边纠结:“哎呀,不行不行,下一步真的不行,我还没想好。”
“你别着急脱我衣服,咱俩聊一聊好不好……好吧衣服可以脱现在天气也越来越热了无所谓,无……但是别脱裤子啊!求你了,”左昀混乱间软硬兼施:“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我本来想上网查查这个男士和男士之间如何……妈的我这几天太忙了我给忘了,你要不然让我先回去学一下?我不会呀,不然你也遭罪不是?真的不开玩笑,明天行不行?我现在还接受不了呢……求你了求你了,别脱了……”
“这是什么?!你竟然有备而来?还有这个,这个是什么啊!”
“你他妈禽兽!带这么多干你爹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
这种欲拒还迎的扭捏在乔青遥眼里更添情趣,他等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熬到此刻,当然是直接压上去,先办了再说。
赵凡吃过晚饭,今晚菜色相当美味。
饭庄自家菜地里刚摘下来的小白菜,给急火爆炒,甜汁喷发,格外爽口。
洗完车,加过油,抽完‘饭后烟’,再次坐进驾驶位,忘记打包的餐后甜品还在上面,落座碾压间,黏腻交融。
赵凡连袋子带泡芙丢到一边,发动汽车。
乔青遥很久都没有找他,赵凡看了一眼时间,放心驱车驶离,同乔柳约会去了。
夜风沙沙,满阶落花,路边山茶娇嫩,给微雨沁润。
房间灯火通明,映着油润肌理,人面染霞。
被攥扯搓皱的床单,垫了浴巾的座椅,卫浴、吧台……到处一塌糊涂。
落地窗前的人影落座休息,乔青遥赤身叼烟,但未点火,因为酒店禁烟,他通体密汗,眼望着窗上湿意淋漓,耳旁隐约花洒水流落地。
夜很有趣。
隔日,左昀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驻地酒店拿行李,拿完行李便直接赶去机场,再度改签,最后搭乘飞机。
手机全程关机。
他周身红痕斑斓,如同给山贼糟蹋了的良家小女娘,整日呆坐,神情恍惚。
此一翻着实打开世界的‘新大门’,当初认识乔梦真,怎么也没想到会同对方做这种事。
接风的李振北看他状态不对:“昀,这么热的天,你还穿高领不热么?”
左昀面色苍白,答非所问:“操他妈的乔梦真,他不是人。”
“啊?咋了,你俩又掰了?他又干嘛了?”
左昀哽咽,他抬起头:“振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跟你讲一件事。”
李振北害怕了:“你咋了?绝症了啊?你别吓唬我啊。”
“我要是不说出来,我感觉我要憋死了。”
“那你说啊……”
“你不会嫌弃我吧?”
“你干啥啊?要不是什么好事,就先别说了。”
“你发誓,我说了之后绝对不歧视我。”
“我发誓我李振北这辈子不歧视左昀,离开左昀,不管左昀得什么病,传染病,艾滋病,精神病,我都不离不弃,无论左昀借了高利贷还是欠我钱不还,无论是他抢我女人还是取我贞操,我都承诺我永远是左昀的朋友,直到天荒地老。”
“好,那我说了啊。”
“你要不然别说了,我忽然有点害怕,我感觉我承受不住。”
“你怎么这样呢啊李振北?我不吐不快!”
“那你痛快的吧,我准备好了。”
左昀眼眶蓄泪:“我要跟乔梦真好了。”
李振北震撼:“啊!?”
泪珠真滚下来一颗,左昀相当屈辱地:“我倆昨晚上……”
“那个啥了?”
“……你怎么知道?”
“啊?!居然是真的啊!我就随口瞎猜的居然是真的啊!”
“是真的啊,这个狗崽子把我给睡了!”
接连的震惊消息,李振北精神也有些不对:“我操他妈的乔梦真,他真不是人!”
“对啊,他妈的,我还没想好呢,还想纠结纠结呢,他直接夺走我第一次一点退路都不给,现在我倆都做过了,只能处处看了,操他妈的,你说他是不是太缺德了啊。”
“对啊,他妈的,直接生米做成熟饭了,他这下手也太快了,上次说你俩还是普通朋友呢怎么发展这么快啊,在我看来感觉是从麦地里把米饭就端出来了,你这饭也真是的,是不是太容易熟了。”
“我也不想熟这么快,那我就是熟了啊咋整,我甚至觉得我熟大劲儿都有点要糊了。”
“唉,真有种自家麦子让别家闷成大米饭的无力感,那啥,你俩谁是零?”
“好像是我。”
“什么叫好像,是不是你心里没数么?”
“就是我,行了吧。”
“啊?!”李振北嘴合不上:“他可太缺德了……他个死gay不以身作则,为什么要逼迫直男在下,他不怕天打雷劈么?”
“对啊,我也以为肯定是他做零,结果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你能明白我那种震惊吗,他玩失踪我光顾着找他,忙的都没时间找资源预警学习一下,结果他一回来拉着我直接就实战了,我前天还是懵懂直男现在都有一身做玲经验了,操他妈的,我现在难受的坐都坐不下。”
“哎呀我的妈,都开花了啊!”李振北看左昀一副可怜模样,相当同情:“很痛么?是不是跟犯痔疮一个感觉啊?我家有痔疮膏,你要不要擦一点?”
“我也没得过痔疮,我怎么知道?”左昀以手背擦擦眼睛:“痔疮膏不是治痔疮的么怎么还管这个?”
“一样都是清热消肿,抹上凉凉的,我有外痔,好多年了。”
“卧槽你真恶心……而且我不是要凉,我喜欢凉我抹风油精不是更凉,我是痛,你别瞎添乱了,就这样吧,就当它锻炼锻炼,不经历米青风怎能见月星红……总之俗话说得好,百炼成月工,细想俗话好粗俗啊,这都是哪些个老前辈说的啊。”
“恶心什么,我得外痔是学习累的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抹痔疮膏也抹的正大光明,谁像你偷偷摸摸跟学弟刚交都开花了遁入‘松门’,你才真恶心,”李振北刷的一下站起来:“我觉得从理论上来讲,咱俩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要不咱俩别坐着说话了,都站起来说吧。”
左昀也站起来,如释重负:“你刚才说的我那么恶心干嘛啊,我都有点受伤,你不是发过誓不歧视我么?”
“我没歧视你啊,这不是你先骂我恶心么,而且我人非常好了,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马上交换你一个多年的老秘密,我得痔疮这事也没别人知道,”李振北幽怨地:“不过我现在感觉有点怪怪的,不知怎么的特别恨乔梦真,”
“恨他泄漏了咱俩的秘密么?”
“一方面吧,另一方面他以后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带上几个哥们,绝对让他内外混合痔。”
他带着左昀回家拿痔疮膏:“昀,他厉害么?”
左昀跟在李振北身后,依旧虚弱:“厉害不厉害哪能告诉你,我只能说他非常有经验。”
两人边走边聊,路过一条绿江,经历了大整改。
“怎么个有经验法?”
“这我也不好跟你说的太详细。”
“真不是个东西。”
“对啊,这个小兔崽子。”
“妈的这个王八蛋,我以为你是他初恋呢,你说你,亏不亏。”
“亏啊!我好亏,我才是真第一次,从上到下从前到后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但是他非说他这样都是我教他的。”
“卧槽这个渣男,你又不是同性恋怎么教他。”
“对啊,好渣,我什么时候教他了,我前女友我一个都还没睡过,因为我觉得不能随便跟女孩发生关系除非决定永久负责,结果这个杂种呢,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干,干完我还要嫁祸给我。”
“真是鲜明的人品对比,这个小杂种,但……那你有爽到么?”
“爽不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屈辱!妈的,我可是个男的呀。”
“哎呀,人活一辈子,多尝试一下新鲜事物挺好的,更乐观一点想,扩肛对身体也有一点好处,好像是预防便秘还加速血液循环,反正你也别太郁闷了钻牛角尖,想开点,而且他现在也是帅哥了,睡帅哥不算太亏,别生气了。”
“还是很生气。”
“那我请你吃辣炒肥肠吧,吃哪补哪。”
“吃肥肠可以,但是吃辣好像不太行,我本来就难受。”
“那就吃香卤肥肠,哎,左昀,我忽然有个想法,下次他要是再想搞你,你可以提前猛吃辣辣死这个小杂种啊。”
“我吃辣辣的是自己,能辣到他么?”
“以我多年痔疮经验,吃辣肠子也很辣,按道理来说是可以的,要不你试试?”
“我为了报复他又把自己搭进去一回?”
“你跟他都开始处对象了,别说的好像你俩不会再睡一样。”
“还是算了吧,万一他被辣肿了我岂不是更遭罪?哎呀妈呀想想都太火热了你可别在这出这么火辣的主意了,”左昀手一挥,无比心烦地:“我可不敢给他使坏,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坏,我不能招惹他,我们都被他最开始纯良老实的样子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