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在房里“密谋”,文仲青的手机上接到了许也来的信息。
文仲青看着微信跳出来的字幕,问了一句没边的话:“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许也竟然被你扔在这个号上。还有他上次喊你老公你可不可以解释解释?”
“他怎么会喊我老公?”
“…………”文仲青蹙着眉,不知道这个事怎么解释。
“算了,就当他有口无心,不计较了。”文仲青想着许也的严肃脸,和付临在一起的观感大概付临是个受,叫他老公也无关紧要。
“他说什么了?”付临并不知道自己被脑补成了下面的,只是好奇事情的进展。
文仲青看完消息简短概括:“数据恢复了。他说真相太惊人,想见面再说。叫他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吧,今天把那头先处理了。如果运气好,明天我能去找他。”
文仲青敲下几个字:明天来医院吧。
两人商量好正到饭点,文仲青的肚子开始叫唤,想起门外的冯迢二人来。招呼了二人先去吃饭,文仲青只先陪着付临。正午的阳光有些暖洋洋的,文仲青趴在付临床上,享受着付临有一搭没一搭的摸头杀。
文仲青眯着眼,嘴唇动了动:“你这么摸过的人还有没有?”
“就你一个。”付临的掌心落在文仲青的后脑,回答得很是正经。
文仲青懒懒地“嗯”了一声。“恋爱真不错啊。”
“…………”
虽然付临不太认同这句话,也没打算反驳他,他想谈多久的恋爱都可以。
“我想跟你去蜜月。”
“…………”
付临的手忽然有些不满足摸头了。
原本他回家的目的就是文仲青,现在爱人躺在身边诉衷肠,还有什么非得求的?
“等游芳翻供,我们就去吧。”
文仲青蹭起身来,笑得像个小孩:“可不许骗我,到时候又忙着挣钱。”
“即便我想,我爸还不想呢。”付临嘲了一句,觉得不妥,手掌覆到了文仲青手背上。“我听你的,你要怎样就怎样。”
文仲青虽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依旧觉得这种甜言蜜语听着悦耳。
冯迢二人去的快回得也快,展现了相当专业的职业操守。文仲青看着二人提着的饭盒,实在想让他们吃了再回来的。二人不光带了自己的,也买了文仲青和付临的。
文仲青推不过,草草地扒拉了两口,就没再吃了。
这对一个吃货是相当不容易的。付临知道他想什么,叮嘱道:“想做什么就去吧,小心一些。”
文仲青看了他一会儿,笑道:“你对一个冠军说小心呢。”
“嗯。”付临鼻腔里的哼声带着示弱的味道。
“我先去了。”文仲青起身亲了一下付临额角,让一边的两人看得目瞪口呆,心道难不成猜错了二人的左右位。
文仲青的目的地是游芳的病房。
脊椎受损的青年看到文仲青的一瞬间脸色变得卡白。正巧这个时候病房里没有别的人在,文仲青觉得自己到的时机刚刚好。
“你还好吗?”文仲青开口问了一声,不请自来地进到房间。
谁都能看出来游芳的状态并不好。他现在还在治疗,治疗后会不会落下残疾也是个十分现实的问题。要说他心里完全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游芳想不通文仲青为什么会找到他。
“你来是要报复的吗?”
文仲青瞥了他一眼:“做伪证,你也不怕付临告你诽谤。”
“我怕什么?我还有什么?”游芳不得不在文仲青面前作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来,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他濒临失控的情绪。“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现在却连成个普通人都是奢望了。”
文仲青目无表情道:“你在海边干敛严的时候想过这些吗?付冬云不知道这件事吧?”
游芳紧闭着嘴没有回答。文仲青知道他的话奏效,却没想道让游芳破防那么容易。
“你想怎样?”游芳总算明白文仲青的来意绝不是善意的。
“当时我录的东西,已经交给警方了。”文仲青拉了根凳子坐在他跟前:“你的话,他们不见得会信。”
“这是两回事。”游芳嘴上虽然没有示弱,可神色出现了一丝动摇。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文仲青没有打算给他太多时间去思考,“付青山失踪了。以你的聪明,能猜到是什么情况。”文仲青此刻也没兴趣跟他说真话,只求达到自己的目的。
游芳目光沉得像一潭死水:“那又怎样?”
“你的本意不过是让付临帮你弄倒柳浅,可现在的情况是柳浅借此机会要弄倒付青山。”文仲青说得自己都快信了。“付临出事你见过有付家人去探望吗?”
游芳没回话。他自受伤以来,前后都是付冬云在打点,他少以接触外面的事,更无从说知道付家的情况。所有他知道的事,都是付冬云转述的。要说他心中没有一点慌,那是假的。他害怕付冬云离开,强忍着暴走的情绪对付冬云强颜欢笑,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付冬云在柳浅的长期影响下,养成了胆小懦弱的性格,几乎不懂得反抗。游芳只能在他面前卖惨,博得他的同情,让他承担他以后的治疗费用。毕竟这一切,都是因和他恋爱而起。要是这时候付冬云稍微动摇一下,离他而去,游芳一切算计化为乌有,别说是对抗柳浅,连告敛严都无能为力。
敛严当初撞他的车,不知去了哪里。敛严后边还有个柳浅撑着。
游芳自己清楚,他当初和付冬云在一起就是有所图的。付冬云是个乖宝宝,多少人等着排队抢。
“付临是付青山手心的肉,要不是人出了事,怎么可能对付临不管不问?”文仲青继续在游芳耳边吹风:“付临办公室的保险箱,已经让柳浅搬走了。你要是不信啊,可以问一问付冬云。”
文仲青不过是在赌。依柳浅强势的个性,在医院吃了他的亏,势必会加快自己的计划。而她一开始,就想毁了付临和付青山的合约。
“对了,付冬云也不一定会告诉你,毕竟做这事的是他的妈。”
文仲青自觉切入点不错,游芳阴着脸没有说话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要是付青山和付临两个都完了,你觉得付冬云保得住你吗?”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别天真了。”游芳嘴角掀起一个刁钻的角度:“文仲青,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我撤销供词,帮你的老公而已。可这些对我有什么好?”
“只要你翻供,我可以和他说负担你今后的治疗费用。”文仲青抛出橄榄枝,游芳死缠着付冬云,不就是为了钱吗?
“你走吧,我不会同意的。”游芳抬起眼看了文仲青一眼:“冬云比你可靠得多,你要我信你?”
文仲青笑了:“随你信不信,咱们走着瞧。”
游芳没那么好劝他早就想过,这一次不行还可以有下一次。左右医院没腿不会跑,以后有的是机会。许也那头不知道有什么证据,如果对这事有帮助,劝说游芳应该会更容易。
文仲青只想着从长计议,从游芳的病房里退了出来。到天井的时候恰巧见着付冬云从电梯出来,慌慌忙忙地闪到了承重柱后躲着。
刚刚他说的事情,游芳会不会问付冬云?只要一问,那他虚构的那些一定露馅。
他说的原本站不住脚,可付冬云现在因为叛逆的心理和对游芳的愧疚没有离开他,并不代表永远不会离开他。游芳要是打算吊死在付冬云身上,是极蠢的。
文仲青知道他迟早会想明白。大部分人对未知的未来都不会那么乐观,尤其在受了重创的时候。
回了付临病房的文仲青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付临摇了摇头。两人坐在病房里聊日出聊人生聊理想,不知不觉地天色就暗了下来。付临只是假装昏迷,并不需要额外的看护,文仲青没有打算让冯迢张闻留下的意思,吩咐两人各自回家。
十点过后的住院部迅速地安静下来,病人和陪护的家属都十分配合地休息。文仲青铺好陪护的小床,想的却是霸占付临身边的空间。
付大美人歪着头看他坐在一边,向他勾了勾手指头。
“别啊,要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付临的眼看了看一边的床帘。拉上床帘关门的话,门上的观察窗是看不到他们的。付临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什么半夜需要治疗的项目。
有他陪护,护士大概率不会来查房。
文仲青感到自己的心跳快了,迫不及待地要关门熄灯。等他替付临拉上床帘,一双手自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你还像不像个病人。”
付临的脸靠在文仲青背上,问道:“裙子还了吗?”
文仲青不想理他这些奇奇怪怪的爱好,皱着眉头:“送干洗了,不能穿了。”
“下次我给你买吧。”付临的手忽然伸进了文仲青的衬衣里,在胸口停了下来。
文仲青抽了口气,嗓音变得又低又哑:“这句话还给你。”他翻身上床,不客气地跨坐在了付临的身上,看着付临的双手移到小腹。
窗外的灯光漏进室内,文仲青能看清付临起起伏伏的腰,发现自己已经沉溺在他带来的快乐里。这一刻两人都十分克制,偶有一两声急促的呼吸,只留下木浆击水的节拍声。
文仲青脑中虽觉得自己和付临在医院做不道德,又难以把持住。似乎藉由两人激烈的对冲才能平复心中的那一丝不安和踌躇,坚定着两人一起走下去的决心。
月光爬上文仲青后背的时候,两人依旧缠在一处。付临干着喉咙让他在身上放肆,脸上被气血激成了粉红。
文仲青半闭着星眸,微抬着下巴喘气:“真的不行了。”
楼道间忽然起了一阵骚乱,凌乱的脚步声从付临房前经过,让两个不满的人僵了又僵。
“过分啊。”付临低喃了一句,忽然扣着文仲青的腰像个野蛮人。
文仲青受不住,只得随了他,浑身颤得像经历了一次共振。
“外边好像出事了。”
“听着是对面。”文仲青撑起身子,极不负责地侃道:“难道是游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