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偏执迷恋【完结】>第97章 承诺

  # 097

  屋外的炎热被空调驱赶到窗外面, 司越珩却觉得房间里热起来,穆从白望着他的眼神纯粹得只剩下他,过了许久他才终于重新说出了声音。

  “笨蛋, 你要说是因为我对你好, 因z为我独一无二,不可或缺,我才会感动, 知道吗?”

  穆从白心脏重重地跳起来,眼神更加灼热地对着司越珩,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可能我脑子烧坏了。”

  司越珩是真的脑子不清, 还一想就头疼,他的巴掌又盖到穆从白脸上,“你好重,让开,不要打扰我休息了。”

  “那你说你爱我。”

  司越珩对着从他指缝里露出来的眼睛, 掌心里全是穆从白说话时的热气, 过了半晌他推开穆从白,转身背过去说:“我头疼,我要睡觉了。”

  穆从白终于安静下来,贴在他背后抱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司越珩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穆从白叫的,穆从白蹲在床边强迫他起来吃饭。

  他眯着眼睛,对着穆从白的脸, 恍然觉得还是小时候的穆从白, 他伸出手轻轻捏到穆从白的脸上, 却没有捏到曾经的软肉,他突然莫名地难过起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啊?”

  穆从白抓住他的手问:“你不喜欢长大的我吗?”

  司越珩轻声呢喃,“我该怎么喜欢呢?”

  他以为穆从白没有听清,实际穆从白连他的落下的叹息都听到了,但是穆从白什么也没有再问,将他从床上捞起来,坐到他身后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地一口一口给他喂粥。

  粥喂完了,穆从白又搂着他喂药,他就仿佛失去了处理能力,任由穆从白照顾他。

  可是穆从□□心照顾了一天,到第二天早上,给他量体温完全没有退烧,甚至比起昨天还高了一点。

  “我们去医院。”

  穆从白放下温度计,就要把他从床里挖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脑子更晕了,甚至理不清他为什么要去医院。

  穆从白给他穿好外套,打算把他背下楼,他终于清醒了片刻,拒绝穆从白,自己走下了楼。

  离他们最近的医院,就是周嘉盛上班的医院,虽然私人医院比较贵,但服务和环境更好,能少下许多排队的时间。

  不过司越珩迷迷糊糊,不知道穆从白把他带去了哪里,只知道到了医院,享受了贵宾的待遇,还在疑惑医院的服务怎么这么细节,而且人这么少。

  穆从白过于紧张,几乎给司越珩做了次全套体检,结果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不退的原因是他过于焦虑,失眠,引起的炎症反应。

  做完了检查司越珩在病房睡着了,穆从白在病房外面和医生谈话。

  医生不自觉打量起穆从白,不是因为这个小伙子长得太帅,而是他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家属。

  每样检查的结果他自己就能得出答案,明知道没有病症,可就是不放心。

  穆从白又把检查结果又看了一遍,医生奇怪地看着他,是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懂又不懂的家属,弄不清他和病人的关系。

  最后,医生说:“他身体没什么,主要是别让他想太多,好好睡觉,放轻松了就好了。”

  穆从白终于确定了司越珩真的没事,点了点头,无视医生回到了病房。

  他坐到司越珩的病床旁边,他看着面睡着的人,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多少天没有睡够。

  “我是不是让你难过了?”

  他贴在司越珩耳边低诉,司越珩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微微地动了动。他怕把人吵醒,连忙像司越珩小时候哄他一样拍了拍,司越珩突然抓到他的手,贴到脸下枕着不动了。

  他就这样保持着动作,看着司越珩睡觉。

  这一觉司越珩睡到了晚上,醒过来终于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接着就看到穆从白趴在他枕头旁边,手被他抱着当了枕头。

  他微微一动,穆从白就睁开眼,漂亮的眸子里瞬间绽开了笑意。

  “你醒了?好点了吗?”

  “几点了?”

  穆从白连忙起身去看时间,可是手一动就麻了,顿时僵在那里。

  司越珩看着他说:“你不知道自己把手拿开嘛!”

  “不想吵到你睡觉。”

  “笨蛋!”

  司越珩爬起来,去旁边的柜子拿了手机,刚拿回来就看到对面的墙上有时钟,瞬间觉得自己也挺笨的。

  这时候他才观察起四周,豪华得像五星酒店,他惊讶地问:“这里是医院?”

  “嗯,瑞庆。”

  “干嘛来这里?那么贵。”

  穆从白这会儿手缓过来,去旁边给司越珩倒水拿药,回来喂到他嘴边才说:“记周嘉盛头上。”

  司越珩这回没有张嘴,怔了一下用手把药拿过来,再接过水杯,自己吃了药。

  穆从白只是望着他什么也没说,等他吃完药把水杯拿走,又问他,“想不想吃点东西?你很久没吃了。”

  “哟,你终于醒了。”

  周嘉盛突然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说句话要粘一起的穆从白,嫌弃地说司越珩,“你可真出息。”

  司越珩有点心虚,没有说话,周嘉盛视线指向了穆从白说:“医院厨房这会儿不忙,去给你叔叔点点吃的。”

  穆从白知道周嘉盛这是故意把他支走,他不肯,司越珩抓住了他的手说:“我想喝南瓜小米粥。”

  周嘉盛看着司越珩一开口,就乖乖应了一声出去的穆从白,在出门时还警告地盯了一眼。

  他看回司越珩,直白地问:“你们在一起了?”

  司越珩吓得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他慌张地看向周嘉盛否认,“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别装了,你看看你的脖子。”

  病号服宽大又低领,司越珩低头看瞥见了他锁骨外的红印,大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在。

  他尴尬地瞟开了视线,无奈地承认,“这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样?”

  “所以呢?你打算和他变成情人关系。”

  “怎么可能!”

  司越珩下意识反驳,周嘉盛接道:“那你不会直接拒绝他,说你不喜欢男人,和他不可能!”

  “我、我也说过,可是我一说他就哭,我没办法!”

  周嘉盛被气笑了,十分无语地推了推眼镜,绕着病房走了一圈,270度观察了司越珩的表情,终于说:“他多大人了,他哭你就心软,还把自己送出去,你可是真的有出息!”

  司越珩对自己其实也很无语,他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觉得周嘉盛当了这么多年同性恋肯定很有经验,十分心虚地请教,“你说,我要是同意和他、嗯就是、是你们那个、那种睡了,他是不是就想通了,对我没兴趣了?”

  “司越珩,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周嘉盛震惊得眼镜差点掉地上,又重新审视了一遍司越珩,“你是说,你们还没有做、过!”

  司越珩瞪了瞪眼,周嘉盛立即明白了,更震惊了,指着司越珩的脑袋说:“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

  司越珩抱着他那颗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过了许久,听到周嘉盛突兀地问了他一句。

  “司越珩,你其实喜欢他吧?”

  司越珩动作没有动,胸口里却像猛然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然后袭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喜欢穆从白吗?

  周嘉盛好歹也认识了司越珩快30年,实在太了解他了,最后留了句,“你没救了!傻逼!”

  “周嘉盛,你骂人就过分了!我只是——”

  司越珩抬起头,周嘉盛已经出病房。

  周嘉盛其实没走远,他就在病房外面的公共休息区等穆从白,看到穆从白回来,他叫了一声,“喂,穆从白,过来。”

  穆从白伫住脚步,最终还是向周嘉盛走过去。

  周嘉盛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长辈训人的模样,直接问他,“你是不是想逼疯他?”

  穆从白紧咬着牙没有出声,周嘉盛盯着他继续说:“你知道他刚跟我说什么?”

  穆从白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周嘉盛轻笑了一声,“穆从白,你明知道他心软,你什么要求他都能同意,可是他为什么生病,你不清楚?”

  穆从白很清楚,他盯向了周嘉盛,却什么没说。

  周嘉盛又对着他轻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不爱你,只是把你当成了家人。我不是同性恋,即使你哭着求他同意了和你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也会像你妈一样,痛苦抑郁。”

  “不会!”

  穆从白脱口而出,“我不会、他不会!”

  周嘉盛没有再说下去,实际他知道他说了也没有用。

  只要司越珩没有把话说绝,穆从白大概就不会放手。可司越珩那没出息的样,可能穆从白一哭,别说把话说绝,他甚至能自己主动把裤子脱了。

  傻逼!

  周嘉盛在心里又骂了一声,摸到口袋里的烟,难受地急忙去找地方抽。

  穆从白回到病房门口,站在外面捏把门把手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将他要全世界一起毁灭的眼神藏起来,推开进去。

  司越珩正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一见他连忙放下手机藏起来。

  “粥等会儿就送过来,你要下床来走走吗?”

  穆从白走过去,站在床边,脑子里又想起了周嘉盛的话。

  遇到司越珩前的回忆,他有许多都想不起来了,甚至连他母亲的脸都已经变得模糊,唯独记得他母亲痛苦绝望的眼神。

  他望着司越珩的脸,脑子里不自觉将司越珩的眼神,替换成了他母亲企图带他一起死时的眼神。

  “穆小狗,你怎么了?”

  司越珩把手机藏在了身后的枕头下,装作无事地看过去,穆从白却像是被他吓到,愣了一眼,又无事般地反问他,“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

  司越珩从刚认识,就开始猜穆从白的想法,这么些年过来,最会看的就是穆从白是不是真的难过了。

  “是我害你生病了,我让你不开心了。”

  穆从白倏地眼眶红起来,扑在床上撞在他怀里,明明是自责话,可是说得委屈到不行,最后和他道歉。

  “对不起!司越珩,你不要讨厌我。”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不开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司越珩无奈地一笑,拍着穆从白的后脑勺说:“你哭什么?这里可是医院,被人看到了多丢人啊!”

  穆从白倏地把脸藏进了他胸口,理直气壮地说:“这样就没人能看到了。”

  司越珩实在是没了脾气,把穆从白的脸推起来,小混蛋眨着精致得迷惑人的眼睛望着他,泪珠往下一滚,他什么底线都没了。

  过一会儿,他终于擦了擦穆从白脸上的水痕,说:“别哭了,就知道用这一招对付我。”

  穆从白倏地眼泪更加止不住了,他问司越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不想做一个不负责的家长。别哭了,好吗?”

  穆从白努力地想把眼泪憋回去,结果看着更委屈了,他捧着司越珩的脸说:“我不要家长,你爱我好不好?只要你爱我,你就不会因为我难过了。”

  司越珩对生病的原因虽然没直接听到,但也能猜到,这几天他仿佛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舍不得穆从白伤心里沦陷,一半又企图把自己从里面拖出来。

  他认真地对着穆从白许久,终于开口。

  “穆从白,就是因为爱,才会难过。这世上所有的感情都是这样的。”

  穆从白没有听懂,司越珩忽然把手贴到他脸上,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唇,主动地亲在了他唇边,然后说:“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穆从白胸腔里重重地一震。

  司越珩接着说:“我没办法一下子变成同性恋,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作者有话说:

  叔叔他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