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偏执迷恋【完结】>第65章 耳朵

  # 065

  在一群家长各式各样的眼神中, 司越珩被穆从白牵走了,完全不理后面有什么样的言论。

  走到回酒店的小路上,司越珩才反应过来, 挣开了企图在他面前装大人的穆从白, 看过去却是一副“我做错什么了”的乖崽子脸。

  他说不出教训的话,转身边走边想吃什么好,后面捧着奶茶的穆从白跟上来, 又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侧眼看去,穆从白一本正经地说:“我怕走丢了。”

  司越珩没想穆从白这么大人怎么会走丢, 想的是下午还要考试, 不能出问题, 于是反握紧了穆从白的手,牵着他去找吃的。

  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有空位的饭店,司越珩终于意识到连吃饭也得提前预订,有的店不能预订,还需要提前去把位置占好。

  穆从白倒是一点不介意, 指着路边一家普普通通的苍蝇面馆, “叔叔,那里还有位置。”

  司越珩平时也没这么计较,可他觉得穆从白高考期间,得注重营养,再怎么也能吃点干净合适的。

  但他们再这么找下去又累人, 又不一定能找到,他觉得很对不起穆从白地说:“真的要吃这家?”

  “和叔叔一起吃什么都可以。”

  穆从白主动地拉起司越珩过去,一进店里就闻到一股香味。

  这会儿还不到12点, 高考的家长就和司越珩一样, 不会带孩子来吃这种店, 客人就只有他们。

  司越珩点了两碗面,特意给穆从白加了两份牛肉,庆幸穆从白现在不会再蛋白质过敏了。

  等面上来他意外惊喜,面里不只肉很大块,味道也很不错,根据他这几年研究食材的经验,这店外面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却没有加什么科技的用料,非常实在。

  吃到一半时店里的人多起来,听到旁边的人说话,他才知道这家店在这里开了近20年,难怪这么实在。

  吃完之后,司越珩就把这家店纳进了穆从白的夜宵。

  下午的考试3点才开始,回到酒店司越珩就催穆从白睡午觉,他坐着旁边的书桌,撑着脑袋看穆从白睡。

  过了半天,穆从白两只眼睛直溜溜地向他盯来,“叔叔,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司越珩连忙转身背对过去,穆从白仍旧不满意地说:“这样也睡不着。”

  “那你要怎么才睡得着?”

  穆从白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笑着望着他。

  最终,司越珩还是躺到了旁边,被当成了人形抱枕,终于哄睡了穆从白。

  醒来时,司越珩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穆从白还四脚都缠着他,一脸认真地望着他说:“叔叔,亲我。”

  司越珩刚醒,脑子有些懵,脱口而出,“小崽子,你怎么这么烦。”

  “那我亲叔叔也行。”

  司越珩笑出来,“你亲我,这样还有用吗?”

  穆从白一本正经地保证,“有用。”

  不等司越珩同意,他就捧着司越珩的脸贴过去,司越珩却忽然动了下头,他慎重其事的吻亲在了司越珩的眼睛上,瞬间僵起了动作。

  司越珩下意识眨眼,能感觉睫毛扫过了穆从白的嘴唇,冷不防眼皮一疼。

  他用力推开穆从白,“穆小狗,我的睫毛被你咬掉了。”

  穆从白抿了抿唇,指尖在嘴唇上真的抹下来了一根睫毛,他向司越珩看去,司越珩一副生了气的模样。

  但是,他比司越珩更生气,鬼知道他亲过去的时候有多虔诚,结果他第一次亲司越珩,变成了他咬掉了司越珩的睫毛。

  他瞪了瞪司越珩,说不出的委屈,随即翻身下床跑去了卫生间。

  司越珩还在关心他的睫毛,他感觉还有掉进了眼睛里的,拼命眨眼没有眨出来,就看到穆从白跑了。

  所以,咬掉的是他的睫毛,那崽子在生什么气?

  这件事穆从白记了仇,之后每一科考试前就拉着司越珩说要亲他,并且要他保证一动不动。

  司越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小崽子,但看在穆从白高考的份上,他没原则地纵容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科,司越珩和其他家长一起等在考场外面。

  可能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即将结束,今天来的人格外多,不只家长多,甚至还来了不知道哪家媒体的记者,守在出口等着采访。

  记者看到有人出来立即过去,对着镜头说:“现在离考试结束还有23分钟,就已经有同学交卷出来了。”

  旁边立即有家长接话,“他每一科都是提前交卷出来的。”

  司越珩看去,果然还是他家的崽子。

  穆从白这几天都是提前交卷第一个出来的,尤其数学,他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出来,差点惊掉了其他家长的下巴,纷纷说他怎么不多检查检查。

  司越珩倒是不意外,穆从白的数学成绩几乎一直都是满分,只要不是穆从白故意做错,这次的成绩应该也差不多。

  穆从白出了门,记者连忙过去采访,“这位同学你好,考得怎么样?”

  面对突然过来堵住的人,穆从白眼神不悦地扫过去,记者还见他不说话还在追问:“听说你每一科都是提前交卷,第一个出来,是因为你很把握吗?”

  穆从白越过镜头看向了后面的司越珩,有些不耐地回:“对啊,不然是什么?”

  记者被他拽到了,维持着专业的素养又问:“那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司越珩这时走到了记者的旁边,穆从白直直向他望来,然后看向镜头挑起了嘴角说:“秘密,不告诉你。”

  记者又一次被他拽到了,但穆从白已经不给提问的机会,越过去就抱住了司越珩。

  “叔叔,我考完了。”

  司越珩拍了拍他的背,半晌他还没松开,无奈地把人推开了说:“好了,你刚才很没礼貌。”

  穆从白斜眼一瞥,发现记者和镜头都转向了他们,立即拉起司越珩说:“叔叔,回家了。”

  因为崽子刚高考完,司越珩又原谅了穆从白的没礼貌,他们回酒店收拾东西,来的时候就和周嘉盛说好了今天来接他们。

  要不是因为没有订到房间,周妈妈本来是要周嘉盛陪他们一起来的。

  周嘉盛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欣赏着高考的百态人生,终于等到了司越珩和穆从白出来。

  穆从白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司越珩,而司越珩一副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的模样,还和其他家长搭话,被穆从白强行拽走。

  两人上了车,他调整后视镜对着穆从白,对上穆从白看来的眼睛问司越珩,“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觉得手牵手害臊吗?”

  司越珩对着周嘉盛“啊”了一声,然后去打量穆从白,拍着大脚笑起来,“哪来的两个大男人?这明明是一只小狗崽子。”

  他说着还去捏穆从白的脸,捏不起肉换成了捏耳朵。

  然后,司越珩又不知什么原因惹到他的小狗崽子生气了,哄了半天没哄好,他还十分不解地问:“穆小狗,你不觉得你最近脾气变坏了,越来越爱生气了吗?”

  穆从白直直地盯了他半晌,冷不防地对着他叫了一声,“汪。”

  周嘉盛一边开车,一边对着后视镜冷笑,换来了穆小狗的眼刀凝视,他的笑意更加嘲讽了。

  回到家差不多就是晚饭的时间,周妈妈和周父已经给穆从白办好了庆祝宴。

  这一次就只有他们,穆从白已经算是半个大学生,司越珩特许他多喝了一杯啤酒,结果穆从白直接醉倒下了,甚至连饭都没吃几口。

  最后,周妈妈和周父做的一大桌菜主角没吃着,被他们吃完了。

  周妈妈和周父说司越珩这几天辛苦了,连碗都不让他喜欢,于是他坐到了在客厅偷懒的周嘉盛旁边。

  周嘉盛侧眼看了看他说:“恭喜,很快你就可以解脱了。”

  司越珩想了想才听懂周嘉盛指的是什么,可是他没有觉得解脱,反而有些茫然,“其实我不知道他真的离开我了,我会怎么样。”

  周嘉盛没有接话,他不意外司越珩的话。

  司越珩靠到了沙发望着天花板说:“其实,我刚回来的时候真的对未来绝望了,觉得我活着的意义都失去了,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是穆从白让我找到了重新往前的意义,这几年我的生活里全是他,如果他离开了的话,我可能会很不适应。”

  周嘉盛没想到司越珩隔了三四年,会对他回来的真相,劝道:“就算他现在说不想和你分开,等上了大学要不了多久就变了!大学就是一个人的人生分水岭,他见识了外面的世界,自然而然会离你越来越远,你还是多考虑下自己吧。”

  “是啊!”

  司越珩无比地感叹,虽然他上大学时情况与穆从白不一样,但还是很赞成周嘉盛的话。

  穆从白从小成长在封闭的环境,这几年也几乎没有离开过镇上,没有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自然眼里只有他。

  可是上了大学,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多姿多彩的世界,自然会明白他们现在的生活有多单调,明白这个小镇有多无聊,甚至以后都不愿意再回来。

  司越珩想着把自己想难过了,长长地叹起了气,老气横秋地说:“孩子长大了,就是留不住啊!”

  周嘉盛瞬间明白他又白说了,很想敲开司越珩的脑子看看,到底被穆从白灌了多少迷汤。

  他懒得再废话地总结,“你就祈祷他像你想的一样吧!”

  “什么意思?”

  司越珩觉得周嘉盛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自相矛盾,可是周嘉盛直接走了。

  周妈妈和周父收拾完,他在客厅里继续坐了片刻,就去房间看穆从白。

  穆从白的这个酒量司越珩也很担心,上了大学,出了社会总会有需要喝酒的时候,可小崽子一杯半啤酒就能倒下,万一在外面遇到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

  司越珩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着的崽子,想着要在穆从白去上大学前,进行一下社会教育。

  睡着的穆从白蓦地睁开眼,看到司越珩就抓到他的手,用力一拽把人拽到了床上,他立即扑过去压住了,然后贴在司越珩胸口蹭了蹭说:“叔叔,我爱你。”

  “你爱个鬼!”

  司越珩刚刚吃饱被压得难受,想把他推开却怎么也没推动,“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重了?”

  穆从白终于被推动了一点,但倏地又扑回去,抓着司越珩的双手支起脖子,垂着视线望直了司越珩的眼睛,不自觉地往下贴近过去,仿佛是要亲上司越珩的唇。

  可是在就差亲上的距离,他错开咬住了司越珩的耳朵。

  司越珩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穆从白是想亲他,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觉得无比荒谬,被潜意识压下去,没留下一点痕迹。

  随即被咬到耳朵,他猛然一个激灵,拍到穆从白的脸说:“穆从白,你真的是狗吗?松口。”

  穆从白不松,司越珩不知道他是不是醉懵了,也不敢强行把人推开,怕一推耳朵就被狗崽子咬掉了。

  他努力温柔地哄道:“穆小狗,乖,松口。”

  穆从白还是没松,甚至还咬得用力了一些。

  “宝贝,我耳朵要没了!”

  司越珩不知道狗崽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啃骨头的梦,摸到他的脸,十分沉重地说:“明天你醒来,发现我被你咬掉了半只耳朵,不怕以后天天做恶梦?”

  穆从白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他的话,终于松口,倒到一边睡了过去。

  司越珩保住了耳朵,庆幸地深吸起一口气,起身把睡歪的崽子搬正,然后也去掐住了他的耳朵说:“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

  他不解气地把穆从白的另一只耳朵也掐了一遍,睡着的崽完全没反应,他无趣地松手,出了房间。

  在司越珩出去的一刻,穆从白睁开了眼睛,他摸了摸刚被捏过的耳朵,手收回来捂住了下半张脸,使劲地嗅了嗅。

  司越珩去打了热水,回房间给他洗脸,顺便擦了擦身,完了还想给他换衣服。

  他就如同行动不能自主的玩偶,任司越珩随意摆弄,司越珩为了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又抱又推地折腾了半天,衣服还是没有脱下来,反倒是手在他身前背后都摸了一遍。

  “臭小子,重死了!”

  司越珩发现崽子已经长得他不能随便搬动了,最终选择放弃,把被他脱了一半的衣服又费劲地扯回去,再次摆正床上的崽子,端起水盆走了。

  穆从白蓦地抓过旁边的手掌玩偶抱住,将自己蜷成了一团。

  作者有话说:

  霸王犬蜕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