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直播间里在怎么狂笑, 苏洛声完全不知道……
但看到摄像师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感受到陆九时的身体微微震动起来，他就知道自己又犯蠢了……
陆九时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 问：“苏洛声很在意我被别人看见？”
苏洛声一颤, 拍开他的手, 很羞耻地骂：“谁、谁在意了，你爱让人看让人看去！”
“为什么要生气？”陆九时的唇角扬起，目光灼灼，“我也只想让苏洛声一个人看到我。”
他低下头，凑近到苏洛声耳边，低语道：“我是指，所有的我。”
……苏洛声很难不把这句话想歪。
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联想了。
毕竟现成的一个半luo陆九时就摆在自己面前。
要疯，旁边摄像头还拍着呢。
苏洛声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急速上升的体温, 羞耻地, 咬牙切齿地对陆九时耳语了句：“……fq能不能看看场合啊。”
陆九时弯起眉眼, 往下一瞥：“苏洛声难道有反……”
“啊啊啊啊！”苏洛声大喊一声将他推开，受不了了，双手一撑就想逃上岸。
陆九时的笑意刚要扩大, 扫到某一处，笑容一收, 将苏洛声重新摁回到了泳池里。
苏洛声：“？”
苏洛声震怒：“大逆不道！”
还要不要追他啦？！
陆九时没解释，只淡淡瞥了摄像师一眼。
摄像师被瞥得一哆嗦，虽然不明所以, 但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连连后退五步。
苏洛声：？？？
你后退五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摄像师大哥你这么听话是这货发工资给你吗？
他莫名其妙地问陆九时：“干嘛啊！”
陆九时就伸出双手，卡住他的胳肢窝, 将他从泳池里迅速提溜起来, 再飞快地转身放到岸边, 用自己身体挡住他。
全程，苏洛声都是=_=脸。
然后反应过来——
草，这家伙的臂力都到这程度了？！
他震惊地查看自己的身体。
他还是一百十几斤的那个他没错吧？！
紧接着，两片树叶忽然被盖到了他的胸前，刚好挡住了他胸前那两颗因为白色T恤被浸湿而透出来的……
苏洛声：“…………”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认真地问：“请问你现在在干嘛？”
陆九时垂眸盯着那两处。
苏洛声亲眼看见，这个男人的喉结滑动了下。
他的脊椎骨也跟着悄悄麻了下。
男人抬起眸，一脸认真地对他说：“声声，这样有点煽情。”
“…………”苏洛声，“我煽你大爷。”
“这个画面不能让观众看见。”
“怎么，我前几天没光过上半身是吧？”
“穿着衣服湿透上身比脱光了还要se情。”
“我色你……”苏洛声快语无伦次了，“把手撒开！”
“不行。”
“那你呢！你还luo着上半身呢，我还没说你se情！你也挡着啊，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挡！”
“苏洛声如果要求的话——”
“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即捡两片树叶给我挡住！”
摄像师就默默地看着这两人在泳池边就这个话题幼稚地争论了几个来回，最终以两人各捏两片小树叶，挡住自己胸前，一前一后镇定脸走回到别墅里告终。
就非常傻瓜。
知瓣论坛今日hot：《各种各样的爱情今日直播讨论帖》
……
134L：“你们敢信刚才那对死对头小情侣干了什么蠢事吗啊啊啊啊我要笑死在他们直播间！”
135L：“看了看了，活久见，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136L：“什么什么，我刚转播去宁宁和莎莎那边了没看见呜呜呜！”
137L：“再多的文字语言也没画面来得有冲击力[动图][动图]”
138L：“草！”
139L：“啊啊啊啊啊什么鬼啊哈哈哈哈哈！”
140L：“草草草今天我就是那四片树叶了！”
141L：“小情侣真的好甜甜！”
142L：“话说，有人看于茸和陈洋那边吗？他们两个今天也有点甜诶。”
143L：“楼上真的假的？这两个不都是受吗？”
144L：“他们两个一直有点暧昧吧。”
145L：“我刚也在看他们的直播间，确实进展不错。”
……
小树林里。
于茸和陈洋已经围着那个被吹歪的秋千折腾大半天了，眼见着终于有点进展，于茸擦了把汗，陈洋立刻说：“你去旁边休息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好了！”
于茸受宠若惊道：“没事啊，我帮你一起弄完。”
“真的不用，”陈洋一边说着，一边抱住秋千的支架，猛地一提，“你看！”
他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秋千支架眼见着被提起来，逐渐被扶回正归位。
两人的跟拍摄像师在一旁静静拍摄。
陈洋嘻嘻哈哈的，不小心趔趄一下，没待于茸上前，他的跟拍摄像师先一步上去帮他扶住。
两人合力将支架放好，陈洋松开手，喘了口气，对他的摄像师说：“谢啦叶哥。”
然后对于茸举起双手比V字，绽出灿烂的笑容：“大功告成！”
于茸上前去，拿出纸巾，替他擦额头上的汗。
陈洋一愣。
这举动就很暧昧。
他的脸唰一下迅速红起来，语气也变得讷讷：“谢、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今天是你出力更多诶，”于茸羞涩地夸赞，“陈洋，你真的超厉害的，就是平时看不出来，你太低调了。”
“啊？我这还叫低调啊哈哈哈，其实你是想说我平时看起来有点傻吧！”
于茸：“……”
陈洋抓着脑袋笑哈哈道：“无所谓啦，我就是这样的，有用的时候再出力就好了，平时么，就随意一点，反正不喜欢我的人自己会走开，会和我做朋友的总是喜欢我的嘛！”
“嗯嗯。”于茸一边听着一边挂出虚假的笑容。
他在心里盘算了下，直播开始到现在也快一个小时了。
他今天的表现应该还算可以吧？
来的路上一直有和陈洋搭话，一起修理秋千的时候不断地有肢体接触，暧昧的话也说了不少。
够主动了，和陈洋有来有回的，应该足够甜了吧？
于茸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趁最后这点时间再表现下，于是咬咬牙，主动提议：“陈洋，要、要抱一下吗？”
陈洋再次一愣，眼中绽出光芒。
于茸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就是亲密任务……”
陈洋又羞涩又惊喜地说：“好、好啊，我完全OK的……”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向对方走出一步，伸出双手，抱住。
此时此刻，秋千旁边发生的这一幕看起来是一幅很纯情很美好的画面。
两人静静相拥，陈洋抱得一脸满足，脸上笑意满满，好像很幸福。
另一面，被他抱着的于茸则低着头，摄像师拍不到他的正脸。
……于茸其实很想叹气。
时隔这么多天再一次和陈洋拥抱，他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累，很排斥，很难受。
可是碍于节目效果，又不得不去做。
选择上这个节目的时候，他其实想得挺好的。
节目现有的四位男嘉宾都很难发展，但听说和他一起新加入的男嘉宾也是gay，相貌和经济条件都不错。
于茸想着，能谈恋爱的话就试着谈一下，他也想谈，然后顺便和苏洛声拉近关系，告诉所有人他们两人确实是朋友。
这个节目现在这么火热，不论如何他总能吸到一点流量吧。
没想到一件一件的，进行得都这么不顺利。
苏洛声态度冷淡，甚至直接表示他们没必要做朋友。
祁家更是理都不理他。
落到最后，他竟然为了自己的形象不得不把劲儿全部使在陈洋身上。
可这家伙油腔滑调，傻里傻气的，完全不是他的菜。
抱了才一分钟，他已经想吐了。
一阵风吹来，周围环绕的树木发出沙沙声。
一片小小的落叶悠悠荡荡，飘落到于茸的后衣领上。
于茸没感觉到，陈洋却看见了，没多想，伸手替他摘去。
这一下，于茸感觉到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被摸了下，陡然一惊，将陈洋一把推开。
力气之大，陈洋被推得一晃，差点摔倒。
他懵道：“茸茸？”
于茸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看了眼陈洋的手，又看向陈洋一脸无辜的脸，难以相信这人刚才干了什么。
怎么就突然上手摸了？
他不会以为这叫搞暧昧吧！
他脸上的表情太明显，陈洋迟疑地问：“……茸茸，你怎么了？”
于茸暗暗瞥了眼摄像头，勉强笑道：“没、没什么，我是看抱得差不多啦，我们也该回别墅了，大家都等着呢……”
一个小时应该已经到了，直播已经结束了吧？
陈洋心不在焉地回：“嗯，也对……”
于茸就绕开陈洋想往回走，可他走得太急，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下，整个人就往前栽去。
“茸茸——”陈洋立刻跑上前去扶他。
于茸往前栽得太猛，两人的额头与嘴唇意外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于茸被吓得直接将陈洋推倒在了地上。
陈洋撞到了一块石头。
他的背部与石头撞击发出“咚”的一声，右手按到了一旁的碎石头上，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吃痛的闷哼。
于茸一下子僵住。
两位摄像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洋的跟拍摄像师。
他跑上前，放下机器，半蹲下来，将陈洋用力扶起。
“谢谢叶哥……”陈洋哑声说着，勉强站起来。
他轻吸着气，抬起右手。
右手掌心被锋利的石头划出了一长道口子，鲜血正争先恐后冒出来，情状看起来特别恐怖。
可他也没管。
他抬起头想对于茸说话，他觉得于茸可能会被吓到，想安慰安慰他，说自己没事，结果就这一眼，他看到了于茸苍白着脸，后退一步的举动。
陈洋彻底顿住。
整片小树林就这么死寂下来。
……
于茸听到了自己胸腔内剧烈的心跳声。
他彻底傻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是故意的，是陈洋又上手又是嘴……
是个人，这时候都会反感的吧……？
可他也不是故意推陈洋的，他就算再反感也没想在镜头面前表现成这样，他只是讨厌揩油的油腻男而已……
说到底，只是录个综艺节目，怎么这个人会真以为能和他谈恋爱啊？
于茸僵硬地调动起自己的面部肌肉。
他觉得自己该赶紧解释点什么，把自己的行为给圆过来，就算直播结束了，摄像机也还在录着，他不能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于是他张开嘴。
却在这时候，陈洋沉默半天，忽然开口问：“茸茸，你讨厌我吗？”
于茸更僵了：“……什、什么？”
陈洋缩了缩右手，低低地说：“我感觉你和我相处的时候好像总是很难受……”
于茸矢口否认：“没有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那个，我是喜欢你的，但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是想占你便宜吗？”陈洋的声音更低落了。
于茸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陈洋又沉默了会儿，说：“茸茸，你是知道上了这种节目也不代表一定要谈恋爱的吧。”
“你没必要为了配合节目主题，”陈洋低声说，“去勉强自己装作喜欢一个你讨厌的人。”
于茸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伪装被撕扯下来了。
这几乎是在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演戏。
这和骂他虚伪有什么区别？
陈洋怎么能这么说？
摄像头都还在拍着。
他要怎么办？
于茸动了。
他僵着脸，越过陈洋，大步大步朝别墅的方向走去，然后逐渐变为跑。
他的跟拍摄像师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无措。
陈洋身后的男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上去。
这位跟拍摄像师犹豫地点了下头，扛住机器去追于茸。
……
小树林里只剩下了两人。
陈洋低着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从节目开始录制到现在，这是他情绪最低落的一刻。
忽然，他的右手被执起：“愣在原地干什么，嫌身上血太多？”
陈洋耷拉着脑袋：“叶哥，我身上好痛，走不动。”
他的手被放下。
陈洋顿时就有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连跟了他十多天对他不离不弃的叶哥都不理他了，他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流浪小狗。
下一秒，男人却走到他的身前，半蹲下来。
宽阔坚实的背脊展露在他面前，陈洋愣住。
“上来，”男人说着，“机器你抱。”
……
小树林里，于茸大脑一片空地往前跑。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逃难，逃离一场灾难，可他到底要逃去哪里？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他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
让杨哥联系导演！
直播已经结束了，只要不是直播，其他都可以剪！
就在这时，很凑巧的，经纪人的电话竟然打了过来，手机嗡嗡震动。
于茸一喜，刚要接，前头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竟是提着畚箕路过这里的祁家。
两人目光相撞，祁家的视线往下一落，落在了他的手机上。
祁家身后，扛着机器的摄像师从树后出现。
于茸一惊，立刻刹住脚，将手机藏到身后，竖起食指比在唇前，慌张地朝祁家摇头示意，不要说出来！
祁家却挑起眉梢，音量一点也不压地说：“诶，你竟然有手机？”
登时，祁家身后的跟拍摄像师愣了下，朝他看去。
于茸的心凉了。
……
于茸浑浑噩噩闯进别墅的时候，两手空空。
他的手机被导演没收走了。
导演气笑了说“从没见过哪个来录节目的艺人会搞这种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操作”，于茸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众扇了一巴掌，狼狈地转身逃进了别墅客厅，关上大门。
他背靠在大门上，一身汗，剧烈地喘息着，大脑已经彻底放空。
耳朵边嗡嗡作响。
手机没了。
没法联系杨哥。
对了，杨哥刚才是为了什么事情才打电话过来的……？
于茸的脑子完全是乱的，脸上是茫然的，只有惊恐与无措不断交织。
他有种很害怕的感觉，总觉得事情好像正在朝失控的方向一路奔去。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坏人。
欺骗陈洋感情这事，他确实做了。
可综艺节目不都是虚假的吗？来这里搞什么真心才奇怪吧？
要他付出真心也可以，可是对陈洋？怎么可能？
他不可能会喜欢陈洋的。
只是因为不喜欢陈洋，只是为了综艺效果搞了下暧昧，他就要变成坏人了吗，他就要被人用看待坏人一样的目光看待了吗？
可是，完全无知无觉的陈洋难道就没问题吗？
怎么会有人当着镜头把这事戳破啊？
怎么会有人完全不顾别人的脸面啊？
素人是不是真的完全不懂镜头前的情商啊，也太坑人了。
想着想着，于茸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这时候，前方传来了拖鞋踢踏在地砖表面的声音。
他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到了从开放式厨房里拿着一瓶冰可乐走出来的苏洛声。
这一瞬间，他觉得时间好像回到了那一天。
会所里的那一晚。
……
苏洛声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奇怪。
他低头瞄了眼正穿在身上的这件上衣。
已经不是泳池里的那一件了，而是一件黑色T恤，下摆直接盖到了他的大腿，足足大了一号。
可恶，男友衬衣还是给那家伙穿上了（虽然也不是衬衣吧）！
他从冰箱里拿出可乐，决定喝点冰的冷静一下。
刚走出开放式厨房，他就发现别墅大门不知何时被关住，于茸一脸惊恐地背贴门站在那里，见鬼了似的。
苏洛声被吓了跳：“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于茸直勾勾盯着他，那种眼神像是在绝境中发现了一根救命绳索的亡徒，苏洛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于茸朝他走过来，哑声道：“洛声，帮帮我。”
“？”苏洛声一头雾水，“帮你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帮帮我，”于茸走到他的身边，关掉了领夹麦，揪住他的衣袖，嗓子都在发抖，“洛声，你知道的，我上这个节目是没办法，我没有其他工作了，我也确实想借这个节目红一把。”
苏洛声稀里糊涂地听着。
“在这种节目里我总要谈恋爱才能有观众注意到我吧，我努力了，我试着去喜欢洋洋，可是洋洋进入角色也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
“刚才他没经过我同意就亲了我，我推了他一把，真的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条件反射，可他一下子就变得好生气，一副要打我的样子，我有点被吓到了……”
苏洛声的眉头迅速蹙起。
于茸的眼泪掉下来：“他说我是假装喜欢他，可是我不是，我是真心的，我说不过他，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他变得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了，好像两个人一样，我好害怕……洛声，你——”
“你要我怎么帮你？”
于茸的眼泪挂在了眼眶边上。
他面前的青年冷静地问他。
于茸的心里咯噔一下。
状况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苏洛声是真没想到于茸会突然跑回别墅跟他说这些话。
他抬起手，把自己的领夹麦也给关了。
偌大的客厅里，四个角落的固定机位摄像头对准他们。
他们的对话声响起来。
“你说陈洋没经过同意就亲了你，你推了他一把他还想打你，你是认真的吗？”
于茸下意识道：“当然是认真的……”
“中间确定没有误会？”
“能、能有什么误会……”
苏洛声抿了抿唇。
正常来讲，这种时候肯定还是要等陈洋回来，问清楚再说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但于茸刚才说的这番话，用词煽动性太强了，让他觉得……很刻意。
他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类型。
便缓缓道：“……其实之前那次事情我就想说了，周天昊这人吧，虽然我讨厌他，觉得他是个傻逼，但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好像也不是那种……被惹怒了就要去qj别人的那种法制咖。”
“当然了，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不多，还没我在这节目里呆的时间长，所以我确实也没那么了解他，当时我就选择了相信你，帮你揍了他。”
“可是，我跟陈洋已经在这个节目里相处十二天了。”
“十二天，朝夕相对的，我跟我最铁的哥们儿都没在一栋别墅里呆一起这么久过。”
“我不信他会干出强吻别人还打人这种事，所以，如果中间是有什么误会，你可以现在说。”
苏洛声的目光里饱含审视。
他直视着于茸，将后者那副僵硬的面容尽收眼底。
于茸此刻却根本想不出什么说辞，他被吓住了。
苏洛声嗓子一沉：“于茸，你是习惯性撒谎吗？”
于茸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松开了揪住苏洛声衣袖的手。
与会所那晚截然不同的发展令他从头凉到了脚。
他后退一步。
“为什么啊？”
苏洛声转过身，皱眉看着他。
“会所里那天，周天昊追着你跑出来，他块头大，气势汹汹，你因为害怕，怕路人不帮你，所以故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我虽然讨厌被骗吧，但勉强还能理解。”
“可你现在是在干什么？陈洋要是会打人，太阳都能打西边升起来了，你跑回来跟我哭哭啼啼的是为什么？”
“总不至于是想让我再跟那晚一样，为了你去和陈洋打上一架吧？”
“然后呢？事情闹大了，节目没法往下录——”
苏洛声想到了某个可能性，声音冷了下来。
“——然后你好联系经纪人，让经纪人沟通节目组，把你不想放出来的某些画面全部删掉？”
于茸呆滞的面孔已然给出了答案。
苏洛声觉得荒谬。
“于茸，你是不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作者有话说：
陈洋的摄像师先生其实文章最开始就有出场过（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