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谢小天曲着手指,在屏幕上打下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发送,便看到那条消息快速地撤回了。

  “……”

  撤回了就以为我没看到了?

  这个冰块脸到底想干什么?

  Henven:[有事说事,没事拉黑了。]

  这次,江意的消息的倒是回得挺快。

  江意:[有]

  谢小天看着他暗色的头像,微信名竟然还是用的自己的名字,真是和他这个人一样无趣,

  他轻啧了一声,打字。

  Henven:[还什么事?]

  江意输入了一会儿,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话都没有,一个红包直接甩了过来。

  谢小天:“……”

  这是要包夜聊天?

  神经病啊。

  谢小天看着和注意的聊天记录,表情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了。

  他退出两人的聊天界面,给耗子发了个消息。

  Henven:[耗子。]

  耗子回消息特别快:[哥,有啥事你说。]

  Henven:[你确定下午那人是咱们学校的年级第一?]

  确定不是什么人假冒的吗?

  耗子:[如假包换。]

  耗子:[图片]

  谢小天点开耗子发来的图片,是拍的学校的光荣榜。

  一众学生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冰块脸。

  照片用的是一寸蓝底照,江意穿着蓝白的校服,皮肤冷白,眼皮微垂,浅棕色的眸子泛着特有的冷淡。

  谢小天当时就乐了。

  这光荣墙让他上得给上坟一样。

  耗子:[哥,你怎么这么问?学霸给你聊什么了?]

  耗子:[他是不是给你说学习的独家秘籍了?]

  Henven:[……]

  Henven:[收起你那乱飞的脑细胞。你没事拍学校的荣誉墙干什么?]

  耗子:[我妈说,人的磁场会相互影响,所以,我拍个照每天拜拜学霸,万一哪天脑子就突然开窍了呢。]

  Henven:[……]

  耗子:[亲哥,要是学霸给你什么学习秘籍,你一定不要忘了兄弟。]

  谢小天觉得和这棒槌聊多了,会拉低智商。

  Henven:[打游戏了。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没再看耗子的消息,谢小天躺在沙发上原本想要打几把游戏打发时间,脑子里一直浮现江意发来的红包。

  他到底什么意思?

  就刚见过一面的人,二话不说就给人发红包,这人什么毛病?

  难道是钱太多,没地方花,所以散散财。

  散财童子转世么?

  这么一走神,屏幕上游戏里的小人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挣扎了几下,还是倒了下去。

  靠。

  虽然他不是什么电竞大神,却也没有死得这么憋屈过,谢小天不信邪,又开了一局。

  游戏小人再一次让人以同样的方式杀了,谢小天终于相信了,今天果然不适合打游戏。

  他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顶着天花板的灯眼对眼互瞪了半晌,又重新打开和散财童子的聊天界面。

  虽然对方看上去不太正常,但一直不回也不是办法。

  想了想,他还是发了条消息。

  Henven:[???]

  *

  此时,江意的目光停在两人的微信聊天界面,聊天记录依旧停留在那个红包上。

  没领取,也没回复。

  难道是被删了?

  这样一想,他浅棕色的眼睛明显带上了焦躁,手指按在屏幕上。

  然后,就看见谢小天的消息。

  虽然只是三个月问号,江意紧绷的唇却慢慢放松下来。

  再然后,在他眼皮底下,又多了一行字。

  Henven:[给我转钱干什么。]

  江意打字,又把打好的字都删了,[今晚的饭钱。]

  Henven:[不用。就这事?]

  江意:[嗯。]

  接着,江意就看到对面正在输入了好几次,却一直没有消息发过来。

  他了解谢小天,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互删好友之类的。

  江意缓缓地皱起眉,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打了几下:[不收也行,那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谢小天互删好友的话还没发过去,就看到对方的消息,心想这冰块脸还挺讲究。

  他不缺钱花,所以和朋友吃饭从来不计较这个,谢小天原本下意识的拒绝,又转念一想拒绝以后,估计又得掰扯一会儿。

  没完没了的,烦人。

  算了,谢小天轻啧一声,他这人一向最讨厌麻烦,打字回复。

  Henven:[行。]

  江意:[嗯。]

  第二天,谢小天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他揉着发僵的脖子,很是艰难地在沙发上爬起来。

  几分钟洗漱完,又随意地抓了把头发,谢小天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负责打扫的阿姨。

  原本这个阿姨需要长时间留在别墅,伺候谢小天的一日三餐。但谢小天一天到晚在外面浪,在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让阿姨回家去了。

  一周过来几次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

  “打扰到你休息了?”阿姨表情看起来有些抱歉。

  谢小天侧开身子,让人进来:“没有,进来吧张姨。”

  张姨一进门就看到空调夏被随意地窝在沙发上,这家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有个与众不同的癖好,不喜欢睡床,偏偏喜欢窝在沙发上。

  “又在沙发上睡的?”张姨说,“这上面能舒服吗?”

  谢小天走过去,把自己睡过的窝快速地整理好,“嗯”了一声,闷头说:“习惯了。”

  张姨也不好说什么,将别墅里的灯关了,才拿出打扫的用具。

  这别墅平日里就谢小天一个人住,倒也干净,她用毛巾擦着桌子问:“快开学了吧。”

  谢小天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还有一周吧。”

  “那也快,”张姨将毛巾湿了水,又说,“开学就高二了吧,不得重新分班啊。”

  可能是没休息好,谢小天聊天的兴致不高,含糊地答了一声。

  分不分班他不知道,也不是太关心。

  反正对他来说,在哪里都一样。

  张姨显然也看出来谢小天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停了话头,只在临走的时候嘱咐道:“在外面吃不好就给张姨打电话,张姨来给你做饭。”

  谢小天随口应下。

  后来的几天,谢小天都泡在网吧里。

  日子在混吃等死荒废度日的时候就会显得尤为迅速。

  很快,就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

  耗子:[天哥,在哪呢?]

  谢小天:[在家。]

  耗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竟然没去网吧开黑。]

  谢小天拍了个照片过去:[开个屁,明天就开学了,作业还没写。]

  耗子一看照片,那厚厚的一沓,最起码三十张试卷,乐了,[您老人家竟然还会写作业。]

  还不是因为清北有个非常恶俗的规定,谢小天恶狠狠地想。

  凡是写不完作业的人要让家长来陪课,什么时候写完了,什么时候回去。

  美其美曰,共同进步。

  也不知道哪个奇葩领导想出来的。

  谢小天冷笑一声,给耗子发过去一个刀子的表情,[闭嘴,再多说一句话。明天就拿你祭我的试卷。]

  刚想把手机放在一旁,在试卷上写上自己名字,微信响了一声。

  耗子,你要死了,谢小天杀气腾地说。

  打开一看,却是那个黑白头像。

  江意?

  浪了这么多天,谢小天早就把答应江意吃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江意:[今天去吃饭?]

  谢小天干脆利落地回复:[没空。]

  江意:“?”

  谢小天懒得打字,直接把发给耗子的图片转发过去。

  对面半晌没有说话,谢小天又低下头抓头挠腮地和空白试卷无声较量。

  看着这试卷量,估计得奋斗到后半夜,他很是苦逼地想着,手指一会儿没停的在卷子上开始鬼画符。

  就在这时,微信又传来一条消息。

  被打断画符做法的谢小天很不爽,没完没了了是吧。

  刚想骂人,点开消息,是条语音,他愣了一下,才按了播放。

  接着,江意特有的冷音调传了过来:[你带过来,我帮你做。]

  作者有话说:

  快到文案内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