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十八回家了,回到了秦酒的家,
那个宛若地狱一般的地方。
曲似菡坐在车里,看着路十八颓废的不行的模样,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
他想报仇,他想报复秦酒。
可是……路十八还是太善良了。
他根本就狠不下心。
看着路十八安全的进了屋子,曲似菡才踩下油门飞速的驾驶着汽车离开。
在她没有注意的地方,一个穿着粉色短袖的高大男人头上带着蓑笠,身上挑着一个挑子,手里还牵着一个半大的小姑娘。
“爸爸,我好累啊。”
“小妹乖,一会儿我们就到家了。”
“爸爸,我们今天买的鱼是不是特别多啊?”
“小妹真聪明!今天生意真的很不错,没想到城里人还挺喜欢咱们打的海鱼呢。”
男人笑得质朴,他的脸上被太阳晒的褪了皮,隐约的可以看见之前白皙的皮肤。
“那爸爸,明天我们还去接阿伯的船打鱼吗?”
“明天就不去了,明天和妈妈带着小妹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啊?”
“好耶!”
男人把身上的蓑笠给脱了下来,然后把小女孩儿抱起来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走喽,带着小妹骑大马了……”
“哈哈哈哈……”
空旷的柏油马路上,回荡着父女两人爽朗的笑意。
……
“你今天去哪里了?”
秦酒面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楚星半跪在地毯上给秦酒揉着腿。
路十八就像是一座雕像,沉默的站在一旁。
“说话!”
秦酒的情绪阴晴不定,厉声呵斥吓了楚星一跳。
路十八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喝咖啡去了。”
“以后不许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出门。”
“呵,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路十八忍不住嗤笑一声,秦酒真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还真以为自己住在他这里就会受他的管控?
真可笑……
他们之间有什么除了血海深仇还有什么?
自作多情的家伙,令人作呕。
“路十八,你竟然问我凭什么?”
秦酒一把甩开身边的楚星,走到路十八的面前,粗糙的大手掐着路十八的下巴。
眼里的怒意和戏谑流露出来。
“凭我以前/艹/过你啊……”
秦酒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路十八耳廓,他的眼神邪肆得瑟。
路十八抬起自己的巴掌就要甩在秦酒的脸上,但是被秦酒一把抓住了。
“不要脸。”
秦酒甩开他的手,面色难看的很。
“我不要脸又怎么样?你不还是要待在我的身边?”
……
秦酒的手机今天已经响了三次,都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本来是不想接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接了起来。
“喂。”
“喂,是秦酒嘛?”
“你是谁啊?”
“路怀生。”
“哦,路叔叔啊……”
自从路十八葬礼的那一次,路怀生打了他,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路怀生了。
“你现在有事吗?”
“怎么?路叔叔要见我?”
“不是,我是想问你,几个月前我寄给你妈妈的那一本日记什么时候能够还给我?我给婉婉打电话,她一直都没有接听。所以……”
“日记?什么日记?”
秦酒把手机拿的远了一些,他不记得秦婉婉有交给他什么日记本啊?
“十八之前写的日记,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你能不能……还给我?”
唯一的念想?
这么说的话,路怀生根本就不知道路十八还活着?
也就是说,路十八把所有人都瞒着,他明明没有死,却骗了这么多人。
他还真是好样的。
不过……日记,他确实没有看到。
“路叔叔,我不知道什么日记。等我联系上我妈帮你问问吧。”
“嗯,好。”
路怀生的声音越发沧桑,秦酒挂断了电话,就给秦婉婉打了过去。
“嘟嘟嘟……”
“喂,秦酒,你有什么事情吗?”
秦婉婉的声音很小,似乎是躲着什么人,她的语气还有些急色。
“妈,你怎么了?怎么说话这样小心翼翼?”
秦酒觉得秦婉婉有一些奇怪。
“哦……没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
秦婉婉没有回答秦酒的话,而是询问他有什么事情,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挂断电话。
“路怀生给我打电话了。”
“他打电话跟你说什么了!?”
秦婉婉的语气有些激动,带着一些期待。
秦酒忍不住皱眉,秦婉婉真的有些……奇怪?
“他让我把路十八的日记还给他。可是我没拿啊……”
秦酒不知道那本日记的事情,但是不代表秦婉婉不清楚……正是因为这一本日记。
秦婉婉对秦酒的失望,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