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走的时候季新没有去送,他觉得自己太累了,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
只是在温辞离开时他被迫接受了一次强|吻,硬生生被亲的从梦里醒来,然后看着温辞提着行李箱出了房门。
不知不觉他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了。
窗外的天空漆黑如墨,季新看了一眼枕头旁的手机,上面还有温辞登机前发的消息,大意就是安全到达机场,嘱咐他好好吃饭。
摸着有些饿的肚子,他打算去楼下吃点东西。穿上拖鞋他刚要站起身,膝盖一软身体一个趔趄,还是他手疾眼快的撑着床头柜才不至于把自己摔倒。
“禽|兽!”季新骂了一句。
缓了好半晌,他才红着脸慢慢撑着墙壁走下楼。
冰箱里的东西很多,季新一下子看花了眼。明明是双开门的大冰箱,此时却被温辞用瓜果蔬菜塞得满满当当。
在冰箱前踌躇了很久之后,他还是从边角的地方摸出了一袋面包和一瓶酸奶。
填饱了肚子,季新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这才察觉到房子里又变得空荡荡了起来,明明还是那些东西,但心口的位置空空的,连带着情绪也开始失落起来。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的心猛然惊了一下,快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在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之后眉眼间似乎松快了很多。
季新问道:“哟,哪来的风,你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很久之后才听见那边传来说话声。
周时晏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么,我在中转站转机,明天去找你。”
季新先是一愣,下意识问道:“你又要去收咖啡豆?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周时晏那边沉默了一会,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算是吧!总之明天可以到你的城市,你有没有时间来接我一下啊?”
一听这话,季新也察觉出周时晏话中的异样,他也不再多问,说道:“几点可以到,我开车去接你。”
周时晏说道:“早上八点。”
季新道:“好,明天准时到。”
挂了电话后,季新眸中闪过一瞬的疑惑,总觉得周时晏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具体情况还是要见到本人才能知道。季新也没再多想,去厨房洗了个手就上了楼。
翌日。
还不到早上六点半季新就醒了,兴许是昨天睡的太多,醒来后就一直没有睡着。
洗漱好换了衣服,下楼喝了一杯温水后就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有些昏暗,墙壁上还被画着各式涂鸦。
每次管理员把停车场墙壁上的图案刷干净,不出一周又被不同的图案给覆盖了,一直反反复复,之后管理员索性彻底不管了。
季新往前走了多久就到了自己的车前,车子停在停车场已经很久没有开过了,上面还盖着一层防尘罩。
他的车是白色的沃尔沃,是靠画第一本漫画买的。
虽然比不得家里给的车,但这辆车赋予的意义却是不同的。
车子驶出了公寓,开始往机场的方向出发。
透过高楼的缝隙,清晨的阳光从打开的车窗照了进来又瞬间消失,如此往复直到上了大桥才堪堪停止。
虽然快到六月了,L市的早上的温度还是有些低,季新已经习惯了这边的天气,所以出门前还是穿了件黑白色的棒球服外套。
车子刚在机场大门停下时,正好八点钟。
季新打开车门下了车,看了一眼出口的方向掏出口袋里的那盒烟。
烟是很早之前放车里的,还没有开封过自然也没有受潮。
“啪嗒——”
季新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就是这一口差点呛得他掉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碰了,那股子辛辣味伴随着苦味充斥了整个口腔,打心里开始排斥起来。
他到底也没有把烟扔了,而是忍着那股子味道将它抽完。
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两口才堪堪压下那股子味道。后背时不时有风吹来,风吹动着发丝扫向他的脸。
余光中终于看见出口处有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季新怕周时晏看不到自己,于是往出口那边走了走。
视线一一从那些人身上略过,直到看见戴上了口罩和渔夫帽,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的男人。
“你怎么回事?逃难啊?还是被人追杀了?”季新站在男人面前皱起了眉。
“我这样你都能认出来?”周时晏将脸上的口罩扯到下巴底下,一脸的震惊。
“行李箱。”季新指了指周时晏的推着的箱子,说道。
两人的缘分毕竟是从行李箱开始的,看着行李箱就有很强的代入感。
“……行吧。”周时晏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道:“东道主,我要去吃饭,快饿死我了。”
季新点点头,带着周时晏往车边走去。
车子一路往平芳斋的方向开去,季新时不时打量着周时晏有些不对劲的打扮。
“你会在这边待多久?”
“啊?”周时晏一直低头在捣鼓着手机,反应过来后才抬起头看向他,说道:“一周吧。”
季新看了一眼周时晏握在手里的手机,手机里一直传出信息提示音,信息一层覆盖一层。
“还挺忙啊,消息还挺多。”季新收回视线,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说道。
周时晏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将手机的音量关了,扯了一下被丝巾包裹着的脖子,“都是些垃圾信息,那什么……我们去哪?”
季新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心里顿时有一个底,勾唇道:“喝早茶。”
“好。”周时晏点点头,伸手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放进兜里。
季新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时晏,只是看见他一直看着手机屏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平芳斋季新停好车带着周时晏走了进去。
可能是周时晏的装扮确实有些怪异,带路的服务员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瞟,惹得周时晏也有些不自在了。
季新将周时晏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只是挑眉看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进了包间点完了菜,看着包间门被服务员出去时带上,周时晏终于忍不住了,红着脸说道:“真别扭,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说着他把帽子给脱了,也把脖子上可以当披风的丝巾解开了,露出底下带着斑斑痕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