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道声音,让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办公室安静了一瞬,之后又像是落入油锅的水滴变得更嘈杂了起来。
一眨眼的工夫,几个保时捷车主就将蔡经理围在其中,七嘴八舌质问起来。
季新侧头看向蔡经理手里那张湿得能滴出水来的帕子,挑起了眉梢。
“人太多了,去那边坐一下。”这时耳边传来温辞的声音,季新顺着温辞的手指看了过去。
还没等他说话就被温辞拉着往旁边走去,站定后温辞还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
“这事一时半会可能处理不了,这边房子就留了这辆车,我不放心你坐出租车回去,你是想先回我家还是在这等着。”
季新怔愣片刻,视线在温辞面上一扫,他问:“你想我今晚住你家吗?”
温辞倒是没想到季新会问这种问题。眼含笑意的说道:“随你,你想怎么样都行。”
“那你先去忙,”季新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然后眨了眨眼睛,又道:“我等着你。”
“好。”温辞摸了摸季新的头,旋即避开人群走到一个警察面前做笔录。
有警察正在电脑前看着监控录像,蔡经理面前依旧围着那几个车主。
季新有些无聊的托着腮,看着站在公室中如同鹤立鸡群般的温辞。
有着让人羡慕的身高,身姿挺拔,宽肩窄腰,黑色的休闲裤下还有一双结实有力的大长腿。
中午看电影时,坐在温辞大腿上的那种触感,季新现在都没有忘记那种炽热而坚硬的感觉。
季新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温辞的身影,看着温辞做好笔录后又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没过多久,办公室又走进两个中年男人,他们在嘈杂的办公室环顾一圈,朝着温辞的方向走去。
又等了半个小时,警察将小区入口处和其它有犯罪车辆的监控录像的都看了一遍,同时也做了备份。
以目前的证据来看,那两名犯罪分子是有预谋地作案,全副武装地出现在监控下,就连那辆车的车牌号都是套牌。
警方最后的意思是,那辆面包车最后去了哪里还需要查看道路监控,毕竟已经涉及到几千万的损失,警方也会不留余力的追查下去。
目前还不知道犯罪分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暴力砸车,但还需要受害人出行时注意安全。
在离开办公室时,季新才知道后面进来的两个中年男人是谁。
一个是温辞的秘书张秘书,一个是保险公司的负责人王经理。
之后,季新跟着温辞直接上楼了,张秘书则是带着保险公司的王经理去车库拍照做资料。
刚走进大门,季新换好温辞递过来的毛拖鞋,道:“是不是有人肆意报复,也让其他车遭了殃?”
温辞帮季新摘围巾的手一顿,那双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刷到的一个视频,说是有一只猫在路中间睡觉,然后被一辆车不小心压到了尾巴,打那之后,每晚只要看见跟压到它一样的车都被它报复了一遍。”季新说着还笑了起来,“那些被迁怒的车主得知真相后有些哭笑不得。”
“那只猫的气性有些大。”温辞轻笑一声,将围巾整理好放到架子上,转过头又道:“不过这种事讲究因果关系,猫不睡街道上就不会被压。”
季新点点头,接着问出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温辞哥晚上我们吃什么?”
温辞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笑着说道:“快五点了,你想吃什么?”
季新挑眉瞄了一眼泛着银光的表,正是去年十二月份见面时戴的那块,他思忖片刻说道:“虾仁蛋炒饭,可以吗?”
“好。”温辞说道。他走到厨房的冰箱前翻了一下,问道:“冰冻的虾仁可以吗?上午买的都吃完了。”
“嗯。”季新含笑点头,看着温辞将包装好的一大袋虾仁拿了出来解冻。
温辞勾起唇,抽出一旁的厨房用纸擦干净手,“炒饭中要加一点辣椒吗?”
季新看向已经被倒入盘子的虾仁,神情闪过一丝纠结,最后还是说道:“你不吃辣,还是别放了。”
话音一落,季新觉的自己真是太体贴了,说的跟真的似的。
温辞见状伸手揉了揉季新的头发,一脸笑意,“那就放一点吧,就当调个味,辣椒是做饭阿姨从她老家带来的是酸辣口,你应该会喜欢。”
“真的吗?那我可要多吃点了。”季新笑了,在心里想着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真妙。
温辞颔首,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你去沙发边坐会,等会吃饭我叫你。”
“好。”季新应了一声,却靠在银色的双开门冰箱上,手上摩挲着手机,视线却紧盯着温辞做饭时的模样。
他突然想起来网上流传的一句话,男人在认真工作和做饭时最帅了。
“星星,帮我把袖子折上去。”
一只手突然伸到季新面前手上全是水珠,此时洁白的衬衫袖子已经垂了下来。
季新抬起头看向不知是什么时候走到身前的温辞,伸手袖子袖子折了上去。
他现在才发现温辞的皮肤比他的差不多黑了两个度,倒也不是温辞黑而是他太白了。
“另一只要折吗?”季新问道。
“嗯。”温辞微垂着头应了一声,将另一只胳膊伸到季新面前。
袖子折上之后,季新有些手欠地捏了一把面前手臂上的肉,手下的触感并不好甚至有些硬。
如果自己的身材能像温辞那样有强壮肌肉就好了,也不至于一吹冷风就手指冰凉了。
“好……”季新刚抬起头,话都还没说完就见温辞那张缓慢靠近的俊脸。
他心下一惊,头忙往冰箱壁上靠了靠,但却并没有拉开多宽的距离。
季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就连温辞的睫毛他都看的分明,呼吸缠绕间,他大睁着眼睛有些结巴的问道:“怎……怎么了?”
“没什么。”温辞笑的温和,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又道:“我就看一下你眼下那颗红痣,天生的?”
“天生的。”季新缓缓舒出一口气,等心跳逐渐平缓了些才又继续说道:“小时候听我妈说,我这泪痣在感情方面有很大的波折。”
温辞闻言定定看了季新许久,最后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太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