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知无奈地笑了笑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宗厌皱眉,撇着嘴故作委屈,“我许久没见过师父了。”
林鹤知被宗厌两条铁焊一般的手臂勒紧,只能抬手拍拍他的后背,让他松开些许。
然而,他的手一接触到宗厌,就感觉到对方背部肌肉发紧,林鹤知愣了一下。
“我这几日比较忙,让我瞧瞧你这段时间剑练得如何。”
宗厌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又担心被林鹤知看出自己的心思,特地避开他的目光,手一扬北溟剑便飞到他的手中。
林鹤知观摩了片刻,“错了。”
宗厌似是不解,“求师父指教。”
林鹤知只好走到他的身旁,接过北溟剑。
白衣翩飞和着雪景,分外清冷动人。宗厌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用目光一遍遍描绘这个人的轮廓,藏进心底最幽暗的地方。
宗厌跟着做了一遍然而又错了。
林鹤知有些不解,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林鹤知:宗厌的好感度还是无法查询吗?】
【系统999:是的。】
林鹤知也不纠结,他抬眸扫了一眼宗厌却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宗厌也心知如果继续装错,容易被发现,他重新舞了一遍给林鹤知看,得到了两声赞赏。
林鹤知看了一会儿就离开雪峰前往主殿了,方才有弟子传话,掌门召他议事。
林鹤知飞到主殿发现白向安就在一旁端茶倒水,这几年来的修炼非但没磨练他的心性,反而让他充满了怨恨。也不知道他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宋可裳慢悠悠地开口,一边观察林鹤知的表情,“此次找仙尊前来,是为除妖一事。近日来,听闻山下有吸人精气的妖怪作乱,白掌门向我求助,正好此次可以作为弟子们下山历练的机会。”
林鹤知听完没有立刻答复,他端起茶盏尝了一口,等吊足了胃口才说:“想要宗厌去也可以,这次由我带队。”
宋可裳听了这一句话,顿时有些诧异,自从林鹤知得道后便再也没有下过山,这回又是为了那个宗厌!
说不清是什么想法,宋可裳只觉得心中一股怒火在烧,面上却装作温和的模样问:“你平日不是最喜清静吗,怎么今天主动揽了这个活?”
林鹤知不软不硬地回道:“我这个师父的总该为徒弟做点什么。”
宋可裳心知肚明,有林鹤知在,此行必定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他原想借白向安的手除掉宗厌,眼下看来要再谋划一番了。
宋可裳客气了两句。
待林鹤知走后,宋可裳脸色沉了下来,一掌拍在椅子上,椅子瞬间四分五裂白向安一副惊恐的模样,心中暗恨不已地立刻跪下。
白向安后悔投入掌门的门下,他原以为宋可裳是什么翩翩君子,但事实上在私下教他的时候非打即骂。
两人在某次醉酒后滚到了一起,宋可裳行为粗暴,嘴里竟然念叨着林鹤知。
凭什么,明明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为什么要落到这步田地!他一定要除掉宗厌和林鹤知,一解他的心头恨。
很快有弟子前来收拾,宋可裳则向白向安使了个眼神让他跟上。
以白向安的资质是不可能让宋可裳重视的,只是两人有了另一层关系,宋可裳便对他有了一点额外关照。
宋可裳这个眼神,白向安立马知道他又想要了。就因为在林鹤知那里吃瘪,所以想在他身上讨回来吗?
扪心而问,宋可裳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个不错的阶梯,若对方只是单纯钦慕自己,他还有心思跟他玩一玩,但一想到他作为林鹤知的替代品,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林鹤知回到雪峰,发现宗厌不在练剑,而厨房那边飘出阵阵酸酸甜甜的香味。
他一边在心里嘀咕宗厌到底什么时候学了这一番好手艺,明明当初做饭只能入口,但这两年他的厨艺大为精进。
听到他的脚步声,宗厌抬起头,恰好一滴汗顺着他的眉骨落下,他随手抹掉,“师父你回来了。”
【林鹤知:徒弟好贤惠怎么办?】
系统抠抠脑袋,心想反派真是越来越心机了!
林鹤知凑到灶旁,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锅中的糖醋排骨,色泽晶莹令人垂涎。
宗厌察觉到林鹤知的小眼神,他装作不知,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他的师父真可爱。
“师父方才去哪了?”宗厌问。
林鹤知还在盯着锅,“主殿。”
灶里的火突然大长,火苗窜了一米多高,林鹤知连忙往后一闪,躲在宗厌身后,“要糊了!”
宗厌重新控制好火,状似随口一说,“掌门成天这么多闲话找师父。”
林鹤知把关于下山的事跟他说了,“待吃完饭便去收拾行李,明日出发。”
宗厌声音有些高昂,“就我和师父二人吗?”
林鹤知残忍地告诉他还有一些弟子。
宗厌不说话了,神情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
林鹤知不忍心,两只手揪着他的脸给他扯出一个笑容,“到时候我带你去别处逛逛。”
宗厌听完果然又高兴了些许,林鹤知无奈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糖醋排骨很好吃,林鹤知吃了一碗饭,剩下的全部被宗厌干掉了。
入夜,林鹤知躺在厢房中,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宗厌抱着自己的枕头,只穿了一件单衣,故意把自己冻得脸色发白。
门一开,宗厌便抱住林鹤知,声音颤抖,“师父,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我能不能同你一起睡?”
林鹤知被他抱了个满怀,差点站不住,却被宗厌紧紧箍在怀里,“别怕,都是假的。”
然而宗厌却耍起了赖,怎么也不肯走,林鹤知只好给他腾了个位置。
风雪声被阻隔在厢房外,淡淡的雪松香萦绕在鼻尖,宗厌借着淡淡的月光,目不转睛地看着林鹤知。
林鹤知只穿了一件里衣,方才的动作使他露出了一小片锁骨,那颗小小可爱的朱砂痣令他没有了往日清冷的模样,让人很想亵渎。
林鹤知察觉到他呼吸有些重,侧过头问他,“宗厌,你还在害怕吗?”
宗厌偷偷挪开了自己的腿,应了一声,毫无负担地撒娇,“我怕师父以后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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