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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璟见田烁答应了，随即就松了手。
“你有想吃的吗？”
“有。”田烁确实饿了，不过他答应赵恒璟也不单单是因为自己饿了这么简单的理由。
说实话，和赵恒璟待在一块挺……反正不坏，比起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点外卖，或者一个人找个地方吃饭，那还不如和赵恒璟吃呢。
而且吧，就算赵恒璟要和他说些那什么感情方面的东西，到时候在随机应变得了，又不是没被人表达过好感过，情书啊告白啊什么的，田烁从幼儿园就一直没断过了。
不过如此嘛！
“想吃土豆烧鸡。”田烁在喜欢的菜里面随便挑了一个。
“好，”赵恒璟笑了，“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
餐厅离便利店不远，走路十来分钟的距离，所以就没开车。他们在高耸的大楼间穿梭，红色的车尾灯，还有路灯，大楼里的灯，让这块地区在夜里也是足够明亮的。
田烁在xx区上了两年班了，除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后面的每一次都再也没有觉得这全是公司全是打工人的高楼大厦有那么一点好看过。然而现在，他和赵恒璟在工作之外，在公司之外，走在这钢铁森林一样的地方时，突然就觉得周围满楼的灯光变得像星星了。
“这里永远有这么多人在加班。”
“嗯，我在这工作快十年了，每天晚上如此。”
“这时候才会意识到你真的比我大挺多。”
赵恒璟看了眼田烁，俯视的角度一眼只能看到翘翘的鼻尖和弯弯的眼睫毛，还有柔滑的皮肤和黑而蓬松的短发。
虽然穿的衬衫西裤，但青春的气息还是没有被工作磨平，他依旧是走路带着风的少年。
“谈过女朋友吗？”
面对赵恒璟突如其来前言不搭后语的发问，田烁疑惑地“啊”了一声才回答道：“当然。”
“现在是……单身的吧。”
“当然啊，不然我会和你那个，那个吗。”田烁觉得这人是不是因为今天遇到的事情太离奇了这会脑子也没跟上，所以开始胡言乱语。
“嗯，你说的也是。”
“到了。”
“哦。”
赵恒璟只点了个土豆烧鸡就把手机递给了田烁，“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田烁没客气，按照自己的份量又来了个海鲜米粉，小炒黄牛肉。
赵恒璟接过去后又加了几道时蔬和汤。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田烁敲了两下手里的玻璃瓶，“白开水就好。”
“行。”
他们坐的这个座位被植物和装饰设计包围着，虽然不是包厢但也还算私密，田烁往前凑了一点，赵恒璟见他这样也往前凑了一点。
“怎么了？”
“我说，今天真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应该不至于我俩都看见幻觉了。”
“是啊，又没吃毒蘑菇。”
“嗯？”赵恒璟没反应过来这个笑话。
“没什么。”
这家菜上的奇快，估计都是备好了来客人了直接热，他两闭了嘴默默吃饭，等待菜逐渐见了底，赵恒璟放下筷子，他坐得端正，一直盯着还在干饭的田烁。
后者觉得奇怪，因为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只得抬头用目光询问。
“想问你一个问题。”赵恒璟手压在手臂下，紧紧握在一起，在停顿了数秒后才再次开口：“你介意年上吗？”
“噗。”田烁刚咽下去的饭这会差点卡在喉咙，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赵恒璟吓了一跳，立刻给他倒了水拿了纸巾，原本就紧张的心这会又被田烁的反应给吊起来了，“没事吧？”
“还好吗？”
田烁擦了擦嘴点点头，他不敢看赵恒璟的眼睛。这问题的意图也太明显了，还年上，这词从赵恒璟嘴里说出来惊人的程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他这边还在想怎么回，要不干脆就说：“啊，年龄不在乎啦。年上年下都可以啦，喜欢就行。”或者是：“只要不相差太大都还行”……哦，这个不行，毕竟赵恒璟比我大了12岁了。
但感觉十二岁也不算相差很大？
不对啊！田烁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思考些什么，怎么突然帮赵恒璟辩解起来了？！
“就，年龄对我来说不算问……你怎么了？”田烁吞吞吐吐说了一半，却发现坐在对面原本一直看着自己的人，这会双手扶住额头，浑身发抖，好像不太对劲。
田烁一下子跨到赵恒璟旁边，“头疼吗？赵恒璟？哪不舒服？”他喊他的名字，对方只是很低地应了一声。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样了。”
“要去医院吗？”
赵恒璟小幅度摇了摇头，然后手按在太阳穴的位置，“回家就行，我躺会。”
“真的不用去医院？你看起来很难受啊。”
“不用，我只想躺会。”赵恒璟抬头问田烁：“你吃饱了吗？”
“饱了，走，先回家吧。”
赵恒璟把手机和钥匙都放在了田烁手里，“结账。”
“还有家门钥匙。”
“哎你别折腾了，我来付吧。”
赵恒璟的车在地下车库，这会也没力气去拿了，田烁便扶着他在路边打了车，所幸这会出租车很多，两分钟就等到了。
赵恒璟原本靠躺在车椅背上，可一顿一顿的车速让他有点想吐，只得闭上眼睛靠在窗边缓解。
“你要不，”田烁看他靠在窗边时不时就会被硌到脖子或者头，很不舒服的样子，纠结了会还是提议道：“靠我这呗，这会堵车厉害，一时半会到不了你家。”
他是想把肩膀借给这人的，可肩膀也硌人，于是只得拍了拍自己的腿。
“这会不会不太好。”
“对你不好还是对我不好啊。”
“你。”
“没什么不好的，你都这样了就别想这么多了。躺不躺啊，不躺你就继续把你头搁在窗户边撞。”
“好。”赵恒璟个子高，田烁得移到最边上他才能半躺好。
“谢谢。”
“小事。确定不要去医院看看？”
“嗯。”
“行吧，那你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