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助别误会。我可不是来争风吃醋的。”丁晓渔踩着小高跟,直接踩在景云生为宋清河铺满地的羊毛地毯上,“我是受好友所托,来解救被恶龙囚禁的公主的!”
宋清河的笑容呆了一下,半晌憋出一个字:“啊?”
丁晓渔掏出手机,好看的长指甲哒哒点着屏幕,“有人托我给你看段视频,然后让我带你离开恶龙的魔爪。”
许是怕不够刺激,丁晓渔的手机直接连接上了客厅的大彩电。画面播放开始前,丁晓渔又补充道,“不过宋助放心,这些视频,只是为了给你看,经手人加我一共两个,阅后即毁,绝不会外传的。”
是一间地下室。
镜头没对上焦距,而画面中间两个模糊的人影。
声音是清晰的。宋清河是那么明确地听出,不断发出惨叫的人,正是自己。他用力克制手不去颤抖,死死握住了沙发扶手。
啪!啪!啪!不断挥舞的细小皮鞭鞭打肉体的声音。
立体声音箱传出的,是仿若近在耳边的男人低呼声。
甚至就在昨夜,景云生还抱着自己,一边温和地做爱,一边欣赏着电视里的黑白默片。
鞭子被丢掉,赤裸高大的男人走进跪在角落里的人,扣住那人的下颌,一把向上扯起。
黑色的猫尾被白色的精液浸满,变得又黏又脏,湿哒哒的,甚至无力蜷住心爱男人的脚踝。
那人……宋清河缩紧了瞳孔。画面中的自己甚至是大着肚子的。胀大如鼓的腹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洇红鞭痕、咬痕。四肢上甚至有血口,像是被兽咬过一般。
昨夜里,景云生为宋清河口交完之后,把性物和穴口都吻得湿淋淋后,又一遍一遍舔着只是微微鼓起的腹部。偶尔抬眸,看着宋清河面上难耐的表情,笑着问,想好这个孩子要叫什么了吗?
而电视画面里,一直背冲镜头的男人,嗤笑一声,哑声问:“跑?你往哪跑?”
被虐者已然没有力气答话。男人把他提起来,单手夹在怀里,又去咬那近乎快被咬烂掉的腺体,“你这时候,不是只喜欢喝我的体液吗?离了我,你要渴死。”
“呜嗯——”被虐者电打一般,剧烈抖动了一下。
画面里,两人脚底慢慢溢开了一滩液体。
是尿。
滚烫的液体骤然而至,倾覆没过宋清河双腿间的伤口,像一股灼人的欲望,肮脏又淫靡。
“哈哈哈。”男人笑得很恶劣,他的咬破自己的指尖,递到宋清河唇前。
发情的宋清河,微微探出舌,猩红的一尖,试图触碰到那带着浓郁景云生味道的血珠。
赤裸的两人肉体紧紧靠在一处,可一人却快要将另一人玩死。
而昨夜里,景云生拥着自己,连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说!你是我的!”画面里的男人赫然命令道。
“我好爱你。”昨夜里的男人俯身靠近,送来一个草莓味的吻。
宋清河忍不住全身的战栗,记忆的迷雾散去,他似乎快要回想起那些不堪的事,以及那些经历后刻骨铭心的——
爱与恨。
吱呀!砰!!!!
楼下的院里传来撞击声,佣人们大呼小叫地喊着景先生。
景云生只觉得头晕眼花,湿漉漉的血,从额上往下流,可他顾不得。近乎连滚带爬地往三楼冲去。
“时间还早,我们继续。”男人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嘶哑。被捕获的猎物是惊恐的,他神经质的反复重复,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可依旧无法阻止倾轧而至的兽欲。
画面里,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臂,越过男人的肩膀,向镜头的方向伸来,像一只求生挣扎的鸟。
视频戛然而止,景云生留下一角背影,肩窝处隐约可见,宋清河惊恐的双眸。
客厅里的宋清河站起身,与视频中的自己,静静对视着。
风尘仆仆、一身狼狈的景云生冲了进来,他甚至来不及质问丁晓渔,而是一把将宋清河拥在怀中,用身子遮住他的视线,手里满是血污,却不住地安抚宋清河,“别怕,宋清河。别怕!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宋清河垂头站立着,一言不发。
一旁的丁晓渔反而跳了起来,牙尖嘴利地骂着:“你能啊,景云生啊,穿件衣服,不当人当王八了啊,白骨和我说时,我还心思能怎么糟践人,你这……”
景云生没搭理丁晓渔,只是忍不住将怀中的人抱得愈来愈紧。随着失血过多,他一晃神,缓缓跪坐了下来。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开宋清河,血迹在宋清河的衣服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河。
“我、我……”他说不出话来。
自上而下俯视他的宋清河,眼眸中有那么一瞬,似是恢复了所有的记忆,黑沉沉的目光,心如死灰的沉默,不再言爱。
继而雾起,继而再度忘记。
“让我、爱你。”景云生用进最后的力气,挣扎说道,“让我……求你。”
丁晓渔尖刻的声音还在试图刺入,随着情绪波动起伏得越发剧烈,宋清河发现自己遗忘的速度越来越快,遗忘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某一刻,他都忘记了身后的丁晓渔是谁。
——我连一种能报复到你的方法都想不出,而只要随便一想,我便能想出一万种方式来自伤。
——后来,我忍不住更大胆点地想,如果自伤后的我回到你身边,哪怕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我,是否就能惩罚到你呢。
“你是景云生。”宋清河的眼神恢复平静,来自心底的莫名情绪却使他控制不住地滴落下泪来,似是怕自己忘记,反复重复着,“我记着呢,你是景云生。”
景云生闭眼昏倒过去,惊慌的佣人们冲上前。
身后的青年走上前一把拽住宋清河的手腕,厉声说:“宋清河,别信他的花言巧语,你这是忘了他之前怎么对你的。”
宋清河摇摇头,示意青年松开手,“我不想离开他。”
爱恨不过一念,一念即疯魔。
可这一次,宋清河既不会再爱上景云生,也不会再恨他。
与他有关的一切感情,都是刻骨铭心,都是会被忘掉的回忆。
宋清河决心以一生来作为赌注,让景云生注定经历一场自娱自乐的爱情。
——可是如果最后他也不爱了呢?
——那我愿赌服输,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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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