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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黎云的胳膊几乎要废掉了，沈燕青抱着他进浴室清洗的时候，他整个人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但刚才那场性事太过暴戾，他这会儿沉着脸不肯同沈燕青说话，被抱到床上又努力别着头就是不肯看沈燕青。
沈燕青还真挺喜欢他这幅犟脾气，柏黎云不说话的表情看着很凶，下颚线收紧连唇角都垂着，他这几年随着年龄的见长，颧骨有些凹陷，脸上的皮肤光泽暗哑，看起来实在不能夸出一句英俊。
但沈燕青还不到三十，尤其是踏入这个行业后，在经纪人的鞭策下对容貌管理几乎是到了巅峰。
他抓着手机搂着生气的柏黎云拍了一张照片，黑脸的柏黎云竟像是被淘气的儿子气到的坏脾气父亲，这惹得对方更是生气地抢过手机，把那张照片毫不犹豫地点了删除。
沈燕青笑得更开心了，把人压着头放在他还沾着汗珠的胸口，略带讨好的喊了声：“爸爸别生气了，爸爸怎么吃着嫩草还不开心呢。”
柏黎云气得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暗哑的声音带着火气，“滚，谁跟你玩这些变态游戏。”
沈燕青吃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再抬头已经开始飙影帝的演技，泪欲落不落地滚着眼眶，红了的眼角泛起了浅浅的血丝，委屈的哭腔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这话听得柏黎云心虚，又看着沈燕青漂亮的哭相，和刚才那个挥舞皮带的暴君判若两人，他推了推沈燕青的胳膊示意他从他身上下来，翻坐起身靠在床头又点了一根烟。
烟抽完了，柏黎云看了一眼时间，关了灯说：“睡吧，乖儿子。”
上午九点。
柏黎云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沈燕青还压着他不让他去开门。两人几乎是赤裸相拥的姿态，柏黎云神色尴尬的掰开沈燕青放在他屁股上的手，下床找好两人的衣服穿上的几分钟里，门铃就像催命般的没有断过。
等沈燕青也穿好后，柏黎云才过去开门，施沅还保持着按门铃的姿势，见到柏黎云的时候脸上的惊愕藏都藏不住，怯生生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沈燕青走过来，面上冷得挂着寒霜，对施沅喝道：“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儿？”
柏黎云赶紧把施沅拉进屋，又轻拍了一下沈燕青的肩膀，提醒他控制自己的脾气。沈燕青冷哼了一声，还是不满地骂了一句：“你最好在我发火之前，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燕……燕青哥……《beiking》的主编临时调整了预约，我给您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没打通……只能找过来了……”施沅被吓得哆嗦，站在离沈燕青很远的地方紧张的说。
“凌总说你们明天晚上之前就要赶到米兰，他已经订好机票了。”施沅低头看到垃圾桶里半干的避孕套，小脸煞白的看了柏黎云一眼后又埋下了头。
“他说调档期就调？什么破通告非接不可吗？”沈燕青语气烦躁地起身，想拿手机给凌霄明拨过去。“我自己跟凌哥说。”
“不用打电话……凌总……他在楼下的车里……”
沈燕青身形一僵，神色古怪地看了施沅一眼，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低骂了一句：“你小子是真不想干了，赶紧收拾东西。”
柏黎云没多问，对着沈燕青点了下头，说：“那我也先走了，你去忙吧。”
沈燕青抓着他手腕想拉回来亲了再放他走，却不想柏黎云已经开门踏了出去，他抓空的手悬在空中，心里揣测着柏黎云刚才那样平静无所谓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柏黎云走到电梯的时候被人叫住了，黑墨镜的保镖说凌先生想见他，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十点，菜市场早摊新鲜的蔬果应该都已经被人挑完了。
柏黎云对沈燕青的金主没有一点好奇，但见到凌霄明的时候还是觉得沈燕青这小子福气不小。凌霄明看着儒雅有礼，身上闻不见一丝铜臭味，除了手腕上那个三百多万的名表彰显身份，他看起来甚至更像是一位富有才气的大学老师。
凌霄明倚在车旁，对柏黎云不过扫了三四眼，就像把人看透了般轻轻地说：“燕青这些年从没沾过什么桃色新闻，我原来也拿不准，他到底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倒是谢谢你，让我了解了他的性取向。”
柏黎云倒不会在气势上输给凌霄明，只是觉得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争分吃醋实在丢人，他目光轻敛带着几分嘲弄的说：“那您可真能够能忍的，又砸资源又砸钱，把人捧红了却连口汤都没喝着。”
凌霄明长身而立，手搭在车背上，莹白匀称的指节敲着金属边缘，没有半点不悦地回说：“我只当他是弟弟罢了。”
柏黎云突然就泄了气，被凌霄明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倒像是他疯咬了别人一口。“那赶巧了，我也就只当他是债主罢了。”
“燕青还不到三十，现在在娱乐圈能攀到顶流的位置，一分靠命，九分靠他自己的天赋与努力。我不能由着你毁了他，你们的那份合约我会劝他作罢，也请柏先生不要再纠缠燕青。”
柏黎云诧异的看向凌霄明，见他从车里取出一张写好的支票，听着他不带情感的说：“且不说明星包养个小情人，本就不是上的了台面的事情。而且还是像柏先生这样的……”
后面的话很难听，凌霄明没说出口，但柏黎云知道他的意思。是像柏黎云这样有过前科，坐了六年的牢，还是个年老色衰的中年男人。
柏黎云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堆叠之后放进了屁股兜里朝凌霄明拱了拱手，说：“成。那您好好劝他，那份合同要是撕了拍个照片发我，也好让我安心。”
柏黎云走得潇洒，凌霄明望着他的背影出神，等沈燕青出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他的衣袖才回过神来。
沈燕青的表情像个做错事被家长抓着的孩子，又带着几分倔强和不服，梗着脖子说：“凌哥怎么亲自跑来了，我每次杀青了都有一周休整的假期，你是知道的。”
凌霄明微微耸肩笑了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拍拍身边的位置，说：“进来再说，外面的太阳晒得我头晕。”
沈燕青顺着凌霄明刚才目光所及之处望去，却没看出有什么端倪，应了一声后坐进了车里。
施沅放好行李坐到了副驾驶，听着两人在后面交谈去米兰的事宜，梗在喉咙里的话也识趣的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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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青：（怒吼）柏黎云，你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