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一脸不爽地推开了学校门口酒吧的那扇门，冲吧台边暗自神伤的男人翻了一个白眼，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羽绒服骂道：
“你他妈是不知道今天有多冷吗？非要把人叫到校外？”
走近再看时，阿尔忽然觉得这人脖子上的那条围巾有些眼熟，之前要死要活围着的那条脏兮兮的东西换了下来，换成了……
“王耀的围巾怎么在你这里？”
“我让你给我买的围巾呢？”
“忘了。”
阿尔弗雷德一点都不羞愧，凭什么一上来就冲他在电话里面命令说：给我带条围巾，我在学校外面酒吧等你。他就不买怎么着了？何况他也真的走一路被冷风吹傻忘记了。
“操……”
伊万小声骂了一句，咬着牙在那边怒视着阿尔弗雷德，握紧的拳头似乎下一秒就会出现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
“王耀找你了？”
“嗯……”
“还把你围巾给换成他的了？”
“这他妈是本田菊给他买的，妈的，等会还要再去买围巾。”
阿尔弗雷德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王耀此举是什么意思，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换了围巾什么的，王耀想去和伊万和好或是怎样，现在看的话，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那你要继续和我们一样吗？”
遮掩都没有必要，阿尔弗雷德直接问了了出来，而且“我们”这个说辞，就是和伊万划清界限，加入“我们”还是再也不会和王耀有任何纠葛。
“做朋友什么的你就别想了，这种情况下，能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有几个是所谓的朋友呢？大家都各怀心思罢了。”
伊万喝了一口冰伏特加，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阿尔弗雷德话里有话，在明知伊万是不会放弃和王耀友情的前提下，一个劲地推着他上贼船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不然就和王耀拜拜。
“我现在觉得自己一直像条狗一样在王耀身边围着，他喊了我就会跑过来，他挥挥手我就在一边呆着。”
“知道你喜欢他，可有用吗现在？”
阿尔弗雷德随便点了杯啤酒，在旁边喝着，思考着要不要把话说得再明白些，伊万开口问道：
“必须，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吗？没有一点余地吗？”
乞求的人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阿尔弗雷德的话毫不客气地把他拉入了深渊。
“我和他睡了半年，你现在也没看出来呀？你还觉得自己一直关心他，到底是关心他呢？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呢？”
伊万没有吭声，只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现在打电话给王耀，让他来接你，我喝完这杯酒就走，不会打扰到你们。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阿尔弗雷德坐在伊万的旁边慢悠悠地喝着，虽然是要把王耀送到别人枕边，但是他心情一点都不沉重，反而有一种期待和欣喜的感觉。这种想法非常怪，阿尔弗雷德按捺着变快的心跳，等着伊万的回复。
伊万有些被酒熏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闪，他再次要了一杯相同的酒，停都不停地一口气喝完，感觉周身开始散发着暖意，伊万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我说号码你跟着按。”
阿尔弗雷德撑着脸在那边盯着伊万的一举一动。
“好……”
伊万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在那边等了半天，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点了拨号。
王耀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室里翻工作日志给国际生做寒假回家登记，他现在非常后悔早上对伊万做的事情，可又碍于面子，不敢再去找伊万说，更何况伊万他人又在学校消失了，他问了一圈也不知道在哪里。最后到娜塔莉亚那边问才知道他有可能去了酒吧，但是哪个酒吧就不知道了。
值完下午的班，王耀晚上洗了澡躺在宿舍床上焦躁不安地划拉着手机，时不时仔细听宿舍门那边的脚步声，会不会是伊万回宿舍呢？正听得出神，手机的铃声忽然炸开，王耀看着来电显示身体打了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这是伊万的手机号？！
“喂，喂？”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颤抖，可还是稍微有些破音。
“我在学校门口的酒吧，你能不能来接我回校？”
熟悉的音色让王耀一瞬间梦回大二和伊万交好的时候，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头脑空白，最后从嘴里挤出一句：
“等着。”
钥匙，手套，外套，醒酒药，啊还有什么？围巾！王耀差点踩着拖鞋就这样跑出去，他心里暗觉不妙，可是伊万这样说了，他也不得不去一趟。
“说了？”
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口，笑意溢到了眼尾。这次算是他亲手把王耀送到别人手里，心脏咚咚直跳，心口压着的是背德感吗？还是错乱感呢？窗外雪夜里的白在眼前格外地扎眼，还不如一起融入到这肮脏又粘稠的黑暗里，再也不要见到晨曦的光。
“嗯……他马上过来。”
“那我走了，好好把握吧，伊万。”
声音还没远离，阿尔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伊万握着酒杯忐忑不安地数着时间等着，一秒一秒，似乎是在他心里一刀一刀刻着，再次听到开门声音时，伊万才发觉已经过去了10分钟。
“伊万！”
王耀快步走到伊万的旁边，握住了他的手。王耀的手有些冷，伊万被这冷意激得有些酒醒，拽了拽自己的围巾，小声求着王耀：
“围巾还给我啊……”
“不行了，已经是我的了。”
王耀被他这样可爱的举动弄得有些想笑，可是接下来伊万说的话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也想要小耀，可以吗？”
也想要我？王耀的不安终于应验了，他收住了脸上表情，郑重其事地把伊万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你是认真的吗？”
王耀对这种事情虽然允许，但是必须要和当事人确认好才行。伊万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我要！”
“从现在开始吗？”
听见王耀问这话，伊万站起身，放下了酒杯，静静地凝视着王耀面无表情的脸。
“从现在开始。”
深吻了多少次呢，王耀没有去数。他被伊万拉着跑回学校刚关上宿舍门就被按在门板上亲，亲到他满嘴都充满了和伊万嘴里一样的酒味，舌头被吸吮得有些发麻，伊万才放下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坐到了床上。
伊万的声音从原本故意捏出来有些可爱的声线变得略微沙哑低沉充满了奇怪的磁性，他直勾勾地望着王耀，双眼酝酿着异样的波澜。
“我喜欢你，小耀。”他的喉咙动了动，徐徐说道：“无论是朋友的喜欢还是爱人的喜欢，我都喜欢你。”
王耀的眼眸动了动，很快暗淡了下去：“我知道……”
他知道，伊万那么喜欢他，可是这种喜欢他没有办法去面对也不想去面对。他甚至觉得当时被本田菊强迫真的是解决了很大的问题，自己有了理由和他们说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不想面对你，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决。他躲在名为本田菊的威胁下去逃避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掩盖他既不想接受也不想拒绝的本心。
“你明明可以拒绝我，这样我们可以重新做回朋友，隔阂会慢慢消除，陪伴你追寻自己的幸福也未尝不可……”伊万垂下眼眸，笼着自己的头发，无法理解王耀的想法让他内心窝火，可面前的人已经被逼到这种时候，脸上还是写着我不想面对拒绝之后的事情。
“那你不要怪我好吗？小耀。我会和本田菊做一样的事情，强迫你威胁你逼迫你……”
伊万解开围巾想要将王耀捆绑起来，再看王耀时，他径自脱了毛衣，披着被子，吃力地坐在床上试图丢掉缩在脚边的裤子。和伊万对视的一瞬间他有些尴尬，别过头去将裤子甩了出去。将自己剩下的衣服褪去，他披着一条被子钻入了伊万的腿间，开始帮伊万脱衣服。
“你怎么能这样……”伊万顿觉慌乱，按理来说王耀会稍微反抗一下，自己再强行摁着他或许会打起来，应该这样才对啊，怎么现在……
“你，你不是想要这样做的吗？”王耀倒是困惑了，伊万既然想要走他们的路子，那就会和他做，可是现在却像是埋怨他的主动似的。
他的喜欢，王耀承受不起，只是现在成了和阿尔他们一路人时，就不同了。
“那你会后悔吗？现在和我做的话我之后是不会想放手的，像本田菊突然大发慈悲这种事是绝不会做出来的，我会紧紧地追着你……”
伊万还在喋喋不休地继续劝退着面前还在脱自己衣服的人，王耀却在凝视着伊万脖子上的伤疤，抚摸着，然后亲吻了上去。
“哈啊……”
猝不及防的吻让伊万失去了语言能力，僵在原地。只有王耀知道的伤疤被仔细舔舐着，小口地吸着，逗弄伊万最敏感的肌肤。
不知什么时候伊万已经和王耀赤裸相见，王耀贴在伊万身上，略烫一些的触感让王耀在有些寒冷的冬夜甚是安心。在欺负了伊万的弱点后，他俯视着还在小喘略微失神的人，引诱一般问道：
“不要嘛？”
“你！”伊万捂着自己的喉咙张了张嘴，涨红着脸，手指指着王耀说不出话来。
见到伊万反应这样大，王耀不禁笑出了声，压下指着自己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快点吧，在外面有些冷了。”
伊万恍惚中听见王耀说冷，连忙把他拥入自己的怀里，自己一直自豪在冬日如暖炉一般的身体，结结实实地贴在了王耀的胸前。
“这样暖和了吗？”
伊万将王耀的头搁在自己的胳膊上，将被子可能会漏风的地方紧紧压着，生怕王耀再着凉。之前他见过王耀因为冬天太冷盖的被子单薄受冻感冒，还是他强硬要和王耀睡在一起才买的现在这套厚被子。现在还好好的盖在他的身上，这让伊万感到十分安心。
“其实我应该和你说对不起的，伊万，我自始至终也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就算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王耀的语气有些忧伤，本来是最讨厌优柔寡断性子的伊万，现在也迟疑是否应该厌恶现在的王耀。
“我也没有办法回应其他的人，喜欢，不喜欢，有时候不是我说得算的。”
王耀的手有些微冷，他的指尖游走在伊万的小腹周围。明明是很严肃的状况，伊万却被挠得有些想笑。
“你说要和他们做一样的事情我没办法呀……”王耀伸出手抱住了伊万的头，“我只能接受这些呀……”
软糯的唇覆到了伊万的眉心，无奈而又爱怜般的话根本无法让伊万对他硬起心肠。
“伊万，真是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未来。”
所以，只能和他做了吗？
“哈啊……”
下体被含住的冲击感打断了伊万的思考，口腔内舌头的蠕动和牙齿轻微的摩擦刺激着伊万的精神，使他不得不去处理面前的事情。
“小耀……小耀……”伊万挣扎着想要逃开，身体与思想背道而驰，沉浸在其中，甚是喜欢王耀的服侍，颇有越来越精神的趋势。
“伊万，看着我，你要看着……”被子里的声音充满诱惑，伊万鬼使神差掀开被子的一角：在昏暗的灯光下，王耀握着自己的那根东西，殷勤地舔舐着，口水混着分泌的液体时不时会弹到王耀的嘴边，一脸的淫靡让伊万一直束紧的理性瞬间崩断。
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可是不这样做的话，现在还能做什么……
伊万将王耀的双臂擒住，整个人拉了上来，他整个人头脑突然亢奋，巡视面前的人从哪里吃开始比较好，最后选择一口咬在了王耀的乳头上。身下人抑制着尖叫轻声喘息抚摸着他的脖颈，躺在他最喜欢的围巾上。伊万的鼻子渐渐发酸，大滴大滴的泪从眼里涌出，洒在王耀的颈窝和脸庞，这让王耀想到几年前伊万说起自己姐姐时的那种无助可怜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我先来的，所有的，都是我第一，其他人算什么呀，小耀，那万尼亚又成了什么呀！”
“对不起，伊万，对不起……”王耀只能一遍又一遍说着道歉的话，这几年他最对不起的人，大概是这个可爱的大熊了。
“和我做吧伊万，来和我做，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来吧。”王耀的双腿盘上了伊万的腰，往上顶着，自己的前端也分泌了一些液体，随着身体移动若有若无在伊万腹间徘徊。伊万仍然抽泣着不行动，王耀有些生气了，他都做到了这份上伊万再没行动他都怀疑伊万是不是阳痿。他一脚踹到了伊万的肩膀上，将还沉浸在伤感中的人生生踹回神：“你他妈现在再不做我就去找别人，又不是少你一个想上我的！”
伊万迅速地回过来神抱住王耀，直接由着本能支配，舌头湿漉漉地舔着王耀的全身，在王耀的引导下戴着避孕套探入了已经准备完毕的后穴。他刚开始的动作有些生涩，后面越来越轻车熟路，明明做着淫邪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却表现得非常纯洁。
见王耀是真的累到了，伊万有些恋恋不舍地抽出埋在王耀体内的肉柱，下床抱着他去洗澡。王耀躺在那边享受着伊万的服侍，洗好澡和大熊亲昵地抱在被子里闭上眼缓了一会儿，逐渐萌发了困意。第一次发生关系，伊万到了夜里还是精神抖擞，他有些别扭地问道：
“你好有经验……是因为做得多吗？”
王耀深吸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再怎样在床上问这种问题，伊万确定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那你觉得呢？”
“可我是第一次……”
王耀听着大熊的撒娇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从实际出发来说，他的经验十分丰富，仅限于被操的方面。
“也算是为了之后少受点苦吧，毕竟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弗朗西斯亚瑟他们以这种状态相处，不过和你这次之后就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伊万不能理解。
“羞耻心什么的，别要；伦理观什么的，别想。只有这样才能做下去……”
伊万闭上了眼睛，不敢回应王耀的回答。
“别想了，快睡吧……”
伊万紧抱着怀里的人，关上了床边的小灯，和王耀一起沉入浑浊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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