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盘点历史,昏君社死>第131章 唾手燕云

  【尽管荣获高升,岳飞心中却并不满意,泰州并不是他理想的前线抗金之地。他甚至主动提出将本已团聚的老母和妻儿L作为人质,只希望朝廷允许他前往淮南东路招兵买马,“掩杀金贼”。奈何他的请求却并未获得批准,只能不甘不愿前往泰州。】

  【赴任途中,一则消息却突然传来。】

  【——金军大举入侵,攻占扬州、承州,兵围楚州,形势万分危急!】

  【收到军情的南宋小朝廷连忙委派大将去接管当地防务,先是张俊再三推脱不去,又有刘光世虽接受任命却按兵不动,反而是赴任途中的岳飞,不等朝廷诏令就第一时间抛下兵马,单骑渡江前往泰州。他一面招募敢死之士,在最短的时间操练起来,一面等待岳家军过江,等手下兵马全部集齐,他第一时间率兵出击承州!】

  水镜中一一播放出张俊、刘光世和岳飞三人的反应,刘张二人的畏敌如虎、一心苟命,与岳飞的奋不顾身,对比如此鲜明。

  平行时空的张俊和刘光世臊红了脸。

  ——这简直是一场公开处刑。想也知道,此时岳飞在天下人心中的声望上升有多快,他们在天下的风评下降就有多快!

  ——倘若这是一部正在上演的戏剧,岳飞是光芒万丈的主角,他们就是小丑。

  如此一想,即便再没脸没皮,都不禁恼羞成怒。二人心中亦生出隐秘的惶恐:哪怕日后天子依旧重用他们,可手底下的兵还会拥戴他们吗?怕不是都要赶着去投奔岳飞?那沦为光杆司令的他们还有什么用?

  咚!

  沉重的战鼓声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承州的战场上,岳飞仿佛神兵天降。弥漫着血色的水镜之中,他像一杆长枪横扫一切。

  【……在缺衣少食、势孤援绝的情况下,岳飞带领他的军队克服种种困难,与金军殊死搏杀,竟三战三捷,力摧敌锋!】

  【然而岳飞在局部战场上的胜利并不能改变整个战局,楚州终是沦陷敌手,镇抚使赵立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含恨而终。唯余一声满怀不甘的长叹在战场上徘徊。】

  此时,这一声长叹传遍了无数时空,令众人心中生出万千惆怅。

  “——我终不能与国灭贼矣!”

  在赵立的叹息声中,他们看见金兵如狼似虎冲进楚州城,却遭到楚州百姓激烈的抵抗,城中处处爆发巷战,烈火四起,甚至有妇女不顾一切,拉着金兵坠入河中……这群普通百姓,却远比天子更有气节!

  【楚州既陷,岳飞只能率兵退守泰州。此时,一直坐观成败的刘光世居然还上书诬陷岳飞,称岳飞“迁延五十余日”,并且一直不曾与他会合受他指挥,这才导致楚州沦陷。事实上,谁人不知违命不救楚州的刘光世才是最该受罚的罪魁祸首?天子赵构固然不曾听信刘光世的诬陷,却也不曾予以处罚,依旧对其好一番嘉奖安抚。】

  【这是怎样的世道?尽忠为国如赵立,死无葬身之地;养寇自重如刘光世,安享富贵荣华。如此一来,谁愿意为国效死?】

  【无怪乎南宋之官降者如雨!】

  再次被踩的刘光世:“???”

  ——我堂堂中兴四将之一,如此没有排面吗?同为中兴四将,仙人为何踩一捧一?

  ——我不服,我不服,她诽谤我啊!

  镜中人根本就不理会刘光世的无能狂怒,继续踩一捧一,或者说,踩n捧一。

  【但这个令好人变坏、坏人更坏的世道改变不了岳飞,他从不与俗同流。】

  【当二十万金兵进犯泰州,明知无险可守,岳飞依旧率军拼死搏杀,直至粮食耗尽,不惜以敌尸为食,他们拖延的时间,让几十万百姓得以成功渡江南撤。】

  水镜高悬,镜头从高空俯瞰,广袤的大地之上,军队如滚滚烟尘,数十万百姓渡江而逃,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截小尾巴。

  ——那是率领二百人亲自断后的岳飞。

  望着这一幕,大宋百姓无不动容。

  以时下大部分武将的脾性,不欺压良民也就罢了,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为百姓断后?岳飞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异类!

  这样的他,怎能不令人敬服?

  【万幸的是,朝廷军队连吃败仗之际,民间抗金义军站了出来,一场缩头湖之战,张荣所率领的义军大破金军,顺势收复泰州,取得了空前的大捷,张荣遂投奔朝廷,成为泰州知州,南宋小朝廷得以重新夺回淮东之地的掌控权。而吞下败果的金人内部,主和派的声势顿时占据上风。】

  【建炎四年九月,金人建立傀儡政权齐国,册封刘豫为“子皇帝”,史称伪齐。从此代替金国,接管与宋交锋的战场。】

  【大名鼎鼎的奸臣秦桧,亦被释放归宋,从此一心为金国摇旗呐喊,鼓吹议和!】

  水镜之中,全新的人物粉墨登场。

  曾经坚持主战的秦桧经历被俘生涯归来,早已彻头彻尾变成金人的形状。当他在宋高宗赵构面前鼓吹议和,强调划江而治,南人归南,北人归北,宋高宗赵构明显心动了,竟然将秦桧提拔为相。只不过朝堂反对之声激烈,赵构向金国派出的求和书也未曾得到回应,这位软骨头的大宋天子只好罢免秦桧,甚至声称“终不复用”。

  看完这一系列闹剧,众人脸色难看得仿佛生吞了一只死苍蝇,实在是赵构和秦桧联手表演的这一出戏码未免过于恶心人了。

  一个是大宋天子,一个是大宋宰相,居然心心念念议和,这样的南宋还有救吗?

  中兴大汉的光武帝拂袖而起:“这赵家的皇帝,莫非不知‘廉耻’二字如何写?”

  白手起家再造大汉的他完全不能理解,这宋高宗赵构坐拥半壁江山,站在比自己更高的起点之上,怎么却如此懦弱不堪?当初他参加起义军时连战马都凑不齐,只能骑牛出战,他说什么了吗?换作是他,民心可用,猛将如云,还有半壁江山,堪称上天庇佑,何必考虑那么多,打就是了!

  这样的人竟然都能成为开国之主,南宋小朝廷居然还能延续百余年,简直是奇迹!

  南宋以前的人仅仅是被这对君臣的嘴脸恶心到了,知晓秦桧身份的后世之人,却一个个露出厌恶之色,当场“呸”了一口。

  杭州本地百姓爆脾气上来,直奔岳飞墓前,对着秦桧的跪像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秦桧狗贼,就该千刀万剐!”

  “莫须有何以服天下?”

  “该死的狗贼,还我岳将军来!”

  【伪齐成立后,主要兵力集中在协助金兵攻取川陕,幸而南宋名将吴玠以一己之力支撑半壁江山,于逆境之中连破金军;至于淮东、淮西和京西这三处战场,南宋与伪齐暂时休战,维持了三年的“和平”。】

  【岳飞也只能提兵四方,扫荡群匪。】

  咚咚咚咚!紧凑的战鼓声连绵不断,众人的心跳亦随之起伏,体内血液逐渐沸腾。

  一幕又一幕画面在镜中浮现。

  岳飞如神兵天将,扫荡四方。

  【在江阴,他生生将拥兵三十万的李成一举击垮;至江州,他一封书信,兵不血刃降服拥众五万的张用;到洪州,拥兵十余万的曹成听闻岳飞前来,竟不战而逃!】

  【尽管如此,他依旧躲不过岳飞的追击,最终一败再败,一逃再逃,十余万人马却被区区八千岳家军所击败。而无论他逃到哪里,岳飞总是如影随形,吓破了胆的曹成最终竟孤身而逃,接受韩世忠的招安。】

  【岳飞则在一路追击的过程中瓦解了曹成的队伍,进一步壮大岳家军,并获得一员忠心耿耿的猛将——大名鼎鼎的杨再兴。】

  【当岳字旗在城头肆意飘扬,四方盗匪闻风而逃,人们恍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岳飞已是威名远扬,震慑四方。连天子赵构都不惜亲自提笔书写,赐下四个大字。】

  哗——

  水镜中似乎有大风刮过,一面旗帜高高飘扬,御笔亲书的四个大字迎风招展。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旗帜上。

  【——精忠岳飞!】

  “我做到了?”年轻的岳飞霍然站起。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面军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握枪的双手,一双眼亮得惊人。

  收复河山,建不朽之业,与关张一般名扬青史,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而今看来,这个梦想并非不可能实现。尽管蒙古入侵时南宋依旧偏安南方,但岳飞想着,或许是原本历史中的自己做的还不够,如今既然得仙人指点,他定能超越原本历史上的自己!

  他绝不会令这四个字蒙尘!

  大宋天子赵构亦是大叫一声:“好!”

  群臣顿时向他投去异样的眼神。

  赵构自顾自捬掌:“朕果然不曾看错人!”

  他才不管仙人如何明里暗里讽刺自己呢。事实就是,备受仙人推崇的岳飞,倘若没有他这位天子重用,哪里能名传青史?岳飞的功勋,怎么都得有他赵构的一半吧?

  自诩为伯乐的宋高宗赵构脸都笑歪了。

  他偏安一方是不假,但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啊,金人如此凶残,倘若不管不顾开战,大宋岂不是面临灭国之危?

  赵构完全说服了自己。

  江山破碎,若无他再造乾坤,大宋早已不存。他又不曾像他父皇那样重用奸臣,反而对岳飞这般忠臣良将青眼有加,求和也是为了大家好,怎就当不得一声圣君?

  “唉,朕的苦心,为何无人理解?”

  宋高宗赵构暗自叹息时,水镜之中波澜再起,熊熊战火点燃了地图上的襄汉六郡。

  【对岳飞而言,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嘉奖。这短短四个字,足以概括他的一生。】

  【不久后,伪齐五十万大军大举南侵,一路势不可挡,连克襄阳府、唐州、邓州、随州、郢州、信阳军……,各路宋军惨遭败北,又有湖寇杨么与伪齐勾结,欲从水路出击,与伪齐形成前后夹击,南宋小朝廷岌岌可危,岳飞毫不犹豫站了出来。】

  【为了让岳飞全力作战,宰相朱胜非不惜许诺,一旦凯旋必封他为节度使。换做刘光世这种养寇自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武将,或许会欣喜若狂。岳飞却并不买账,反而颇感受辱,他惊愕过后愤然谢绝。】

  “丞相待我何薄也!”

  “岳飞只可以大义责成,不可以利益驱动。襄阳之役,军国之大事也,即便不给我授节,我难道就能坐视不管吗?”

  岳飞掷地有声的宣言响彻在天地之间,令众人都看见了他那满腔赤诚的丹心。

  历朝历代天子,都不禁悚然动容。

  “如此忠勇之将,惜不为朕所得也!”

  汉武帝刘彻万分眼馋,简直恨不得冲进去杀了赵构,把岳飞这个大宝贝抢过来。

  ——就问赵构他何德何能啊?

  众多帝王纷纷将赵构加入暗杀名单之际,哗啦啦的流水声自水镜中传出。

  众人抬眼看去,就见长河滚滚,奔流而下,江心之中,一支大军自南向北。江面上飘扬的岳字旗说明了他们的来历。

  大船之上,岳飞环顾四方,持枪横指北境:“飞不擒贼,复旧境,不涉此江!”

  这一幕,令人熟悉到恍惚。

  贞观年间,魏征一面运笔如飞,将岳飞之事迹尽述记载下来,一面叹道:“……昔日祖狄北伐,中流击水,何尝不是如此?却不知岳飞是否更胜于前人?”

  【这是岳飞戎马生涯中第一次北伐,早就迫不及待的他宛如神兵出鞘,率军渡江的过程中,他便提前发出了胜利宣言。】

  【而他果然不负众望,说到做到。】

  咚咚咚咚。激昂的战鼓声再响。

  无限放大的地图上,岳家军化作一支燃烧着烈焰的利箭,飞一般横贯襄汉六郡!

  【随州一战,岳飞追亡逐北,令伪齐大军横尸二十余里,一举收复襄阳;邓州一战,金国派来的援军被打得抱头鼠蹿;他又在高歌猛进之中收复唐州……宛如一柄绝世神兵在襄汉之地乱杀,岳飞源源不断的胜利令宋军气势节节攀升,一时间,各路兵马捷报频传,襄汉六郡尽数收复!】

  【携克复襄汉之功回朝的岳飞,作为最大的功臣,获得了他前所未有的待遇。】

  【——先授清远军节度使,又授镇宁、崇信军节度使,充荆湖北路、荆、襄、潭州制置使,加食邑五百户、食实封二百户,进封武昌郡开国侯。从此驻军鄂州,即北伐反攻的前线,岳飞多年夙愿终于有望得偿!】

  【这一年是绍兴四年,岳飞三十二岁。他登临高山,远眺北方,一时豪情万丈。】

  这一刻,天地间风云激荡,仿佛为之作歌。一首《满江红》在众人耳边回荡,沸腾热血倾三山江五湖倒之不尽——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此后数年间,他数度北伐,赫赫功勋,累累战果,声名之盛,天下敬仰!】

  滚滚风雷宛如雷神敲打战鼓,镜中画面如闪电般飞快闪现,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看见岳飞率领千军万马纵横于沙场之上,看见他所过之处,敌军肝胆俱裂,看见岳家军的兵锋卷起一场又一场风暴,看见岳飞声名传天下,功绩世无双!

  天子赵构的赞誉恰如其分:“身先百战之锋,气盖万夫之敌。机权果达,谋成而动则有功;威信著明,师行而耕者不变!”

  历朝历代平平时空,所有人已经醉了。

  他们沉醉于壮怀激烈的《满江红》之中,沉醉于岳飞盖世无双的才华里,沉醉于岳家军“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豪情下,数不清的人激情澎湃,被唤起“男儿L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壮志!

  他们高声为岳飞喝彩:“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冠军侯霍去病眼中异彩连连,仿佛终于遇到了知己:“……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好!说得好!只恨不能与岳将军生当同时,把酒言欢!”

  北宋时期的文人目瞪口呆。

  良久,有人丢下笔长叹一声:“此词一出,还有谁敢作满江红?”

  其他人苦笑。何止不敢作满江红?

  这一首词,几乎将所有词都比了下去。

  “满江红一出,众皆靡靡之音也!”

  岳飞本人却不在乎世人赞誉,他只是激动地望着水镜:北伐终于功成了吗?

  【多年的战斗中,宋军亦暴露出许多不足。除了岳家军发挥神勇,其他将领,如张俊、刘光世之流,都不过外强中干。岳飞与日俱增的功绩让他在赵高宗赵构心中的地位节节攀升,后来甚至不惜将全国七分之五的兵力交到他手中,任由他指挥。】

  【这也为他招来了诸多嫉妒与打压。】

  【而宋高宗赵构并不是什么大度宽容的君主,张浚和秦桧稍一挑拨,他立刻就想起本朝太·祖旧事,对岳飞产生了忌惮。】

  【于是,前脚才信誓旦旦对岳飞说“进止之几,委卿自专”的他,后脚就反悔了,将原本交给岳飞的各路兵马尽数剥夺,交由朝廷指挥,只剩下本属于岳飞的兵马,还要求岳飞出兵必须“具知禀奏来”。】

  【如此出尔反尔,令岳飞愤怒异常。】

  【他一心北伐,筹谋多年,本已准备万全,天子却疯狂扯后腿,怎能不怒?可无论岳飞如何苦争,都未能获得结果。】

  【一气之下,岳飞不经宋高宗许可,以“为母守孝”的名义,直接辞职不干了。】

  【张浚狂喜:这不是夺取岳飞兵权的好时机吗?】

  【赵构大惊:没有岳飞,朕的天子宝座哪里能稳?】

  【于是,宋高宗赵构连忙派人去请岳飞出山。岳飞却是个犟脾气,根本不吃这一套,任凭朝廷使者如何苦劝都不肯出山。直到最后,就连他的熟人都写信来劝,为了抗金大业,岳飞这才妥协,前往建康请罪。】

  “臣妄有奏陈乞骸之罪,明正典刑,以示天下,臣待罪。”

  “噗——”听到这冷冰冰、硬邦邦的一句请罪,汉武帝刘彻笑出了声,“这是请罪还是问罪?岳飞将军可真是个妙人啊!”

  简直就是对赵构极致的阴阳怪气嘛。

  ——我来请罪,罪名是不该随便辞职。请对我明正典刑,以示天下。

  听见刘彻偏心到胳肢窝的发言,垂手而立的大汉群臣纷纷撇嘴。

  他们要是敢这么干,只怕早就被自杀了。怎么轮到岳飞,就变成了好一个妙人?

  再看看面露赞同之色的冠军侯霍去病。

  ……好嘛,陛下他向来有两副嘴脸!

  【而宋高宗赵构表面上选择了宽恕,内心却深为不悦,只怕已是杀意凛然。曾经相得的君臣二人,从此彻底面和心不合。】

  【岳飞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依旧是一心为国、忠直刚烈到刺目。别人不敢批评朝廷消极自保、一心自守,他却敢在奏折中直言不讳;别人不敢妄议立储之事,他却敢上书谏言天子立储。他自许毫无私心,一心为国,故而问心无愧,不惧世人诽谤,又岂知人心才是世间最黑?】

  【绍兴七年,伪齐国主刘豫终于被废,宋金之间再度和议,宋高宗赵构苦盼多年的“和平”似乎就要到来,他欣喜若狂。】

  【岳飞却提议“趁其不备,直驱中原”。他的建议理所当然遭到了天子的冷遇。】

  【岳飞并没有放弃。绍兴八年,他继续请求举兵被拒,愤怒之下又一次请辞。】

  【主战派与主和派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其中,岳飞、韩世忠这两员大将态度尤为坚决,死活不肯同意签署和议。】

  【可宋高宗赵构才不管这些呢。他现在只想当金人的狗,不想再成天担惊受怕。】

  【绍兴八年十一月,金人使者自北方而来,与宋议和,要求大宋天子赵构必须跪拜金人使者,接受诏书,奉旨称臣。】

  【这下子,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爆炸了。群情激奋,甚至有人上书痛骂天子。临安城中都出现了榜文,称秦桧是细作。军中更有甚者扬言发动兵变,诛杀秦桧。】

  水镜中的南宋军民炸开了锅,水镜之外的众人也炸开了锅:“厚颜无耻,这赵家父子三人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货色!”

  韩世忠与梁红玉夫妇俩一挥马鞭。

  “还救个屁的天子,不救了不救了!”

  岳飞本人同样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中。

  他本以为收复山河的理想就要实现,如今看来,道路却显得如此曲折而漫长。

  他深深记下了水镜中众人的表现。无论是一心求和的奸臣,还是与他同路的人。

  此时此刻,唯有祈祷赵构别那么糊涂。

  “幸而并非所有人都这般软骨头,群情激愤,天子总不至于一意孤行吧?”

  下一刻,岳飞打出一个问号。

  【即便如此,宋高宗赵构依旧独断专行,选择议和,不顾奇耻大辱向金国称臣。】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赵构甚至大赦天下,对武将加官进爵,岳飞亦在其中。】

  【他坚决不肯接受,直到赵构接连三次下诏,终于不得已而受命,心中却悲愤欲绝,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上书天子——】

  “……愿定谋于全胜,期收地于两河。唾手燕云,终欲复仇而报国;誓心天地,当令稽首以称藩!”

  一篇气势雄浑的谢表出现在每个人眼前,耳边是岳飞“唾手燕云”的豪言,众人心中却不复方才的豪情,只有满腔的悲愤。

  “岳将军忠肝义胆,怕是付诸流水。”

  “……赵宋天子,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