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克莱因蓝>第24章

  从霍格沃茨毕业以后,哈利并不满足于巫师世界的知识,正如拉文克劳著名的格言“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他对知识的渴求延伸到了麻瓜世界。他恶补麻瓜医学,自学成才,申请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医学院。

  毕业之前,霍格沃茨征集过他们的求职意向,德拉科在成为一名画家还是职业魁地奇球手中犹豫,最后还是觉得画画更适合他。但哈利说,只要他想,他可以让詹姆和教练打声招呼,让他进球队试训,但是詹姆看德拉科很不顺眼,就连小天狼星也觉得德拉科拐跑了自己的教子。

  拿到offer之后,哈利奔赴美国留学。作为一名自由随性的画家,德拉科并没有环游世界的梦想,相反,他认为哈利在的地方才是家。德拉科在哈利的大学旁边买了一套房子,一边创作一边陪读,他们同居了。

  哈利想造福那些同样患有心脏病的人,于是他将麻瓜化学引入魔药制作,和莉莉共同改良了心脏病魔药的配方。他的论文不仅发表在《实用魔药大师》上,还化名H.J.波特,发表在《柳叶刀》和《Science》等麻瓜学术期刊上面。莉莉笑着说,这也算因祸得福,如果没有那个诅咒,他一定会像詹姆那样,热爱运动而不是学习。

  先心病痊愈之后,哈利拼命锻炼,长到了接近6英尺高,站在德拉科旁边并不比他矮多少,两人看起来势均力敌。实验室里的同事们曾打趣他,说他像一座移动冰山,不知道将来会和谁结婚。哈利当时默不作声,但是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同事们看见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你结婚了?”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是的,”哈利微微颔首,“我有个感情很好的男友。”

  四年后的某个深夜。哈利刚从实验室出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眼镜在白炽灯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制服为他增添了几分冰冷禁欲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他换回常服,走出实验室大楼,在夜色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幻影移形回家。

  哈利在墙上摸索着灯的开关,还没打开灯,就被沙发上坐着的人吓了一跳。德拉科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幽怨地盯着哈利。

  “你怎么才回来?”

  “抱歉,今天教授说实验数据有误,我们检查到很晚。”哈利揉了揉酸胀的额角,脱下外套挂在一旁。

  “饿了吧,厨房里还有些面条,我给你端来?”德拉科转身进了厨房,“别想太多,不是特意给你做的,只是我吃剩的宵夜。”

  哈利再了解他不过了,德拉科嘴上对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很关心他。他不在家的时候,德拉科像条被主人遗弃的大狗,画画也没精打采的。他好笑地望着德拉科逐渐变红的耳朵尖,他的男友口是心非的样子倒是从未变过。

  德拉科端来了一盘不知名面糊,四年来他的厨艺倒是丝毫没有长进。他本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成年之前连厨房都没进过的,可是哈利的工作一天比一天忙,下班一天比一天晚,他等不到哈利回来给他做饭,只好把他那双本该拿画笔的手用来做饭。

  “呃……”哈利望着那团像通心粉却又不是通心粉的面糊,有些迟疑,“其实我不太饿,晚上师兄他们给了我一块面包垫肚子。”

  “不想吃就直说。”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当着哈利的面,把面条全部倒进垃圾桶里,“都怪那个赫敏·格兰杰,做什么不好,偏要解放家养小精灵。本来我还可以和爸妈商量,把多比一起带到美国,这下好了——多比自由了,遭殃的是我。”

  他也很想为哈利排忧解难,做他的贤内助,等哈利下班回家,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然而上帝为他打开了艺术的门,关上了厨艺的窗。

  德拉科懒洋洋地把腿架在桌子上,往沙发里一倒,第五百次感叹:没有家养小精灵的日子真难熬啊。

  八月底,哈利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和德拉科一起去观看四年一度的魁地奇世界杯赛。对普通人来说,球票很不容易弄到,但对马尔福一家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卢修斯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捐了一大笔款,被魔法部长奉为贵宾,他送了他们三张顶层包厢的票。

  哈利、莉莉、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拿的是詹姆给的亲属票。不过,莱姆斯的情况有些棘手,詹姆再三保证他绝对没有攻击性,俱乐部才肯多给一张票。他本来不想给詹姆添麻烦,但詹姆非常希望莱姆斯能亲眼看到他的比赛。

  巫师们的露营地燃着篝火,两家的家长们走在前面,德拉科和哈利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从两排长长的帐篷间穿过。

  “德拉科。”

  “嗯?”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二年。”哈利感慨万千,从前的他根本想象不到竟然会有这一天。他们不仅恋爱了,还向双方家长都出了柜,“其实如果詹姆不是球星,我们家根本买不到一等票。我家不像你家那么有钱,刚刚搬家到沃敏斯特小镇的时候,詹姆刚拿到欧洲杯的冠军,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奖金,才能买在马尔福庄园旁边。”

  “我很喜欢沃敏斯特小镇,它和戈德里克山谷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景,夜里仿佛能听到田野的呼吸。最关键的是,在那里,我遇见了你。很高兴当年能和你成为邻居,德拉科。”

  他们来到营地尽头的树林边,德拉科在这儿预订了一顶帐篷。他们这回不打算和父母一起住,新婚夫夫需要私人空间,双方家长也都表示理解。

  但是他们刚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詹姆和小天狼星脸上都带着揶揄的笑容,詹姆意味深长地看了哈利一眼:“哦,这样啊。”

  小天狼星则一拳捶上德拉科的背:“小子,我警告你,别太欺负哈利。”

  德拉科有苦不能说,哪儿是他欺负哈利,明明是哈利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他睡觉。

  帐篷里面是一套三居室,还有浴室和厨房,德拉科拿起沾满灰尘的水壶,皱着眉:“怎么这么脏?”

  “我去外面打点水。”

  哈利提着水壶,到营地的另一边去打水,等他回来时,德拉科已经像个大爷般躺在床上了。德拉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宝贝,上来陪我睡一会儿。”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哈利躺上来。这里只有一张床,所以毫无疑问,他们要一起睡。

  哈利一下就看穿了他的意图:“晚上还要看比赛,现在就做不好吧——”

  “来嘛,波特博士。”德拉科用慵懒性感的鼻音很犯规地撒了个娇。在床上,哈利最无法抵挡的就是德拉科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外号叫他,比如“波特博士”。他认命地躺上床。

  德拉科的手指覆上他夹克衫的拉链,轻笑着说:“哈利,你的穿衣品味还是这么差。”

  他不像德拉科,骚包地收藏了几百个袖扣、领带和手表,每套西装都有对应的搭配,他在实验室里穿白大褂,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他像其他二十几岁的男生一样,喜欢穿宽松的oversize搭配牛仔裤和运动鞋。

  “还是不穿更好看。”帐篷里的灯盏熄灭了,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那些被德拉科说是品味糟糕的衣服卷成一团,被随意地扔在床尾。半晌,铁床吱吱呀呀地晃动起来,德拉科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支润滑剂。

  哈利没戴眼镜看不清润滑剂的牌子,德拉科正尽兴,也顾不上这些。然后,两人突然发现——怎么越用越干了?

  德拉科眯起眼睛去读瓶身上的字母,低声骂了句脏话。

  “操,这是卡米切尔牌的。”

  “将就一下吧。”被子底下,哈利闷笑道。

  黄昏时分,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着。夜色像帘幕般笼罩在营地上方,无人的树林边,一顶帐篷摇摇晃晃,不断传出暧昧的声响。

  ……

  哈利坐在顶层包厢豪华的镀金座椅里,仍感到腰眼发酸。座无虚席的体育馆里人声鼎沸,观众们在欢呼,在鼓掌,德拉科温热的手掌却在他的后腰处轻轻按摩。

  哈利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一会儿要看比赛——你是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哈利。”德拉科一边替他揉着腰,一边说,“但我发誓我刚才没有做得太狠。”

  那就是说我不行?哈利更生气了,他把目光放到赛场上,不再搭理德拉科。

  此时的比分是30:0,英格兰队暂时落后,詹姆以慢动作向地面俯冲,他看上去好像根本没有使用飞天扫帚,他自如地在空中飞来飞去,轻盈得像一根羽毛。对方找球手注意力非常集中地盯着他,脸部肌肉都绷紧了,他见詹姆向地面俯冲,立刻驾驶扫帚跟上去,但是——

  詹姆及时停止了俯冲,而他重重地坠地。

  英格兰队的支持者们爆发响亮的欢呼声,他们身披旗帜,高声喊道:“波特!波特!”

  在比赛僵持的阶段,德拉科把玩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哈利,如果没有里德尔,你会平凡长大,你也会像你爸爸一样,成为一名出色的找球手吗?”

  “可能会吧。”哈利举着望远镜,目光仍紧紧盯着场上的詹姆,“那你呢,我做找球手,你做什么?”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我嘛,当然是……做国际球星的贤内助啦!”

  哈利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德拉科忙搂住他,低声哄道:“我开玩笑的,宝贝,别生气。”

  他稍微收敛了一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如果没有里德尔,你会在霍格沃茨和我当七年的对手,毕业以后直接代表英格兰出战世界杯。詹姆、莉莉、小天狼星和卢平在观众席上为你加油,你也许会在逆境中翻盘,大比分落后的险况下抓住飞贼。詹姆和小天狼星两个人激动得站起来,差点撞翻前排观众。詹姆会说,不愧是我儿子。小天狼星会说,不愧是我教子。卢平一边拉一个阻止他们翻过护栏跑去球场拥抱年轻的找球手。你得意洋洋,神气活现,冲老爸晃晃手里的飞贼,全世界的彩带都落在你身上。”

  听完这个设想以后,哈利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笑起来,反而面色凝重:“德拉科。”

  “嗯?”

  “为什么这个设想里面没有你?”

  德拉科摸着下巴,忽然笑了,他招了招手示意哈利靠他近点,贴着哈利的耳朵轻声说:“那我大胆一点?到时候,我希望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能在欢呼声中给我一个吻。”

  “不用等到以后,现在就可以。”哈利的嗓音清凌凌的,耳根却泛着诡异的粉,他偏过头,嘴唇轻轻贴上了德拉科的唇。

  这时,詹姆抓到了金色飞贼,现场爆发出无数喜悦的狂喊。

  “波特抓到了金色飞贼——英格兰队获胜了!”

  小天狼星高举着双手,跳上跳下地欢呼,莉莉注视着詹姆降落到场地上,也在大声欢呼,莱姆斯拼命地鼓着掌,卢修斯和纳西莎夫妇探身和部长交谈,谁都没往他们这个方向看。于是德拉科按着哈利的后脑勺,在一片喧嚣中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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