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现下也不敢去动他，只能引导他走出来，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变。若是真的不行，也唯有强行打断，将他打晕了。
魏无羡对蓝忘机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问道：“行路岭上的石堡内，有什么？”
聂怀桑好一会回不了神，有种迷瞪的感觉。见此，蓝忘机不得不下蒙药，轻斥：“聂怀桑，你的刀呢？”
这句话犹如石破天惊在聂怀桑脑海中炸响，这是？
“大哥。”聂怀桑猛地一个激灵，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他只是出了会神。
他有些恍惚，看了看身边的环境，又看了看蓝忘机与魏无羡，思绪总算是回笼了。他涩然的道：“刚才那声音？”
蓝忘机面色不变，淡漠的道：“是我。”
聂怀桑点点头，也不失望，他知道的，那不可能会是他大哥。当初的寿衣是他亲手为大哥穿上的，他大哥是确确实实死了的，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活着……嗯？他忽而眼前一亮，匆匆问道：“魏兄，你现在是？”
魏无羡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直白的道：“灵体。”
聂怀桑眼中的亮光更甚：“魏兄是如何，嗯，修的灵体之身的。若是，我大哥……可能修习？”
若是大哥能修习，哪怕付出再多，他也愿意勉力一试。他了解魏兄，绝不会狮子大开口，难就难在，魏兄可愿传授？
魏无羡道不是不肯帮忙，只是他还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若是真的，碎成一块块怕是无法转修灵体。
他直白道：“聂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能说，待之后寻到赤峰尊后再回你。”
聂怀桑不解：“为何？”
魏无羡难得的有些不忍，但还是据实以告。他道：“你可知赤峰尊的左手为何生乱？为何举你聂氏全族之力都无法压制？”
聂怀桑瞪大眼睛：“你如何知晓？”
魏无羡高深莫测道：“只要我想知道，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聂怀桑脑子灵光，想到了那些阿飘，浑身一个哆嗦，磕巴的道：“魏兄，不带那么吓人的啊。你，这可有？”
魏无羡无语的很，这个聂怀桑十三年过去了，胆子一点没变大。他也无心吓他，道：“没事我召唤他们干嘛，有时间派他们出去打听消息不香吗？”
聂怀桑松了口气：“没在就好，没在就好。对了，你还没说呢，我大哥左手怎么了？”
魏无羡正色道：“聂兄，你要做好准备，我说的话你可能一下子无法接受，但是务必要冷静。我可不想你入了魔障！”
聂怀桑深呼吸，他可以的。“你说吧，我能撑住。”
魏无羡道：“若我猜测的不错，赤峰尊是被五马分尸了，连同魂魄一起，它们分别被镇压在各处。之所以要分尸，应该是有人想将赤峰尊炼制成凶尸，像温宁一样的凶尸。只是那人估算错了赤峰尊的强大，不得不分尸分魂镇压，已求万全。”
聂怀桑悲愤嘶吼：“大哥！”
蓝忘机在魏无羡开始说正事的时候便已经布下了隔音符，好在他有先见之明，不然这会怕是要被围观了。
“金光瑶！！！”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誓要手刃仇人！不，他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在这之前，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赎清了罪孽再结果了他！
聂怀桑栖身一跪，恳求道：“求魏兄救我大哥，求含光君为我大哥超度！”
魏无羡被聂怀桑的这波操作给整愣了，这是聂怀桑？聂怀桑给他下跪了？现在他可是聂氏的家主啊！为了他大哥，聂怀桑这是连面子都不要了啊！
也是，还有什么面子？他现在在外的形象，可不是废物脓包吗！看都把人逼成什么样了？这个仙督好真是好本事啊！
魏无羡扶起聂怀桑，道：“聂兄何必行此大礼？此次我与蓝湛过来，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来谈合作的。既然要合作，那自然需要了解聂兄意欲何为，既然聂兄坦诚相待，那么我们继续吧。其他的我不敢保证。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超度，不知聂兄能否接受？”
聂怀桑感激道：“有魏兄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蓝忘机淡然道：“聂宗主只为复仇？还是为解救赤峰尊？”
聂怀桑道：“复仇我自己来，但是有关于我兄长的事，我真的不擅长，只能请含光君与魏兄帮忙则个了。”
魏无羡表示了解：“好说。赤峰尊我能给你找齐，但是我也有条件。”
聂怀桑洗耳恭听：“魏兄请说。”
魏无羡严肃道：“我不管你在算计什么，但不得牵连无辜。我所指的无辜之人有哪些我想你该是清楚的，你应是不应？”
聂怀桑毫不犹豫道：“应，但凡能选择，我也不想牵扯无辜。”至于那些不无辜的，就等着被清洗吧。
魏无羡颔首：“另外，咱们的仙督大人你可别给我弄死了，我找他还有账要算呢！”
聂怀桑道：“可以，定然会留他口气，给你好好算账！”
魏无羡满意极了，他道：“那么，合作愉快。”
聂怀桑亦然：“魏兄，合作愉快。”
蓝忘机见他们达成了共识，开口道：“聂宗主可否说说，赤峰尊的死因？”
聂怀桑神色晦暗不明，但还是选择说，他相信含光君的人品。他道：“在此之前，能否劳烦含光君帮忙鉴别一首曲子？”
蓝忘机轻点下颌，道：“可。”
聂怀桑拱手：“有劳。”
蓝忘机示意他可以开始了。聂怀桑也不再废话，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架琴，兴手抚弄，一首《洗化》便从他指间流出。
魏无羡侧耳倾听，这不是蓝氏的绝学《洗化》吗？聂怀桑是怎么会的？泽芜君所传吗？
蓝忘机愕然，这是洗化？不对，中间有一段是错误的，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在哪里见过呢？
一曲终了，聂怀桑也不收回琴，而是看着蓝忘机，问道：“含光君可有觉得哪里不对？”
蓝忘机答非所问：“聂宗主是何处习得此曲？”
聂怀桑摇头，他道：“我本不会此曲。这是金光瑶为我大哥弹奏时，我路过时无意间所听到。当时并未在意，但在我怀疑了金光瑶之后。我细细回想，日日回想，终于被我弹奏了出来。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我不敢询问蓝氏之人，也不敢露出异样，只能无奈的独自尝试。我试了三个月，一无所获。还是经过长老提醒，用上了灵力尝试，如此这般，不过几日，陪伴在侧的长老突然觉得气血翻滚，刀灵暴动。也正因为如此，我才确信了下手之人是谁。”
蓝忘机蹙眉思索，片刻后方道：“敛芳尊的洗化可是兄长所授？”
聂怀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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