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甚至会长时间地盯着哈兰德的眼睛,这似乎给了对方更大的信心,虽然贝林厄姆不算热情,但毕竟也一直没有拒绝。

  “下下周五”也很快到了,决赛的地点在伦敦,他们一大早就上了大巴,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在中午到达了目的地。

  午餐被安排在泰晤士河的Bateaux游船上,算是赛前最后的放松。

  伦敦多雨,雨丝常常如烟如雾地飘洒着,将游客们的视线弄迷蒙一片。但今天天气难得晴朗,阳光映得江面荡出细碎的闪。

  贝林厄姆望着干净的蓝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难得笑着率先开口,“天气真好。”

  哈兰德在他身旁赞同地点点头,“听说昨天还在下雨,不用雨天作战真是太好了。”

  他看着他转移的视线,顺势介绍起来。

  泰特美术馆、威斯敏斯特教堂,大本钟,伦敦眼,圣保罗座堂……

  “碎片大厦,英国第一高楼,高达1017英尺,它的每一寸表皮都被玻璃薄片覆盖,最后组成一个晶莹剔透的金字塔。顶部能提供伦敦唯一的360度视野和一个半开放的观景台。很壮观吧?”

  贝林厄姆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栋高楼上。

  “你要是感兴趣,比赛完我们明天可以上去看看,从观光区向下俯瞰的话风景会特别好……”

  “听起来是个适合表白的地方。”他突然开口,“应该有不少有情人在楼顶许下过诺言吧。”

  哈兰德有些惊讶,今天的贝林厄姆似乎格外主动。

  他摸不清对方的意思,谨慎道,“……很浪漫的想法。”

  贝林厄姆绽放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带着融化的巧克力般的甜意。

  光头端着茶杯看得啧啧称奇,“真要让人类哈兰德拿下了?按照现在的时间流速比,还有16分钟左右实验就要结束了。”

  罗伊斯指了指那个被忽视了不短时间的小屏幕。

  他望过去后没忍住爆了个粗口,“……涨这么快?”

  接着投向贝林厄姆电脑的目光变得同情起来,“哎哟,可怜的小手表……”

  “我觉得,”罗伊斯忽然打断他,“您可能要先可怜一下——”

  可怜一下什么?

  光头一回头发现投影大屏熄了。

  “……”

  实验室内响起他的怒吼,“什么情况?!”

  “总数据流太大了!连接断开了!”

  他刚想问哪儿冒出来这么大体量的数据序列,就听见罗伊斯平缓的语调。

  “看来可怜的小手表还是能做点事的。”

  光头:“……”我怎么觉得他在阴阳我?

  技术组把键盘敲得噼啪作响,很快恢复了投影的运作。虽然现实只耽误了三四分钟,但那边实际上已经过了六七个小时。

  光头看了大屏没两眼就变得严肃起来,“A2组!A2组!调流速比!往1:1调!快调!快点!”他把手里的杯子一推。

  “都要八点了,他们决赛不是八点开始吗?——贝林厄姆人呢?!”

  实验室里的氛围一下紧张起来。

  在光头的安排下一批人去找贝林厄姆的脑电波信号定位,另一批人则去搞明白大屏熄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刚刚那六七个小时的影像记录被开了10倍速,十几双眼睛分别看着不同的时间段,很快有人喊起来,“这里这里!19:43的时候!”

  另一边也有了消息,“找到了!他在一辆出租车上!”

  “……在车上?他不比赛了?

  光头看着屏幕里贝林厄姆用指节轻敲电子表的样子,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分个小窗投19:43的回放!”

  十五分钟前。

  球队里突然有人发现贝林厄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