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 斯特里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熟了。
电视还开着，正放着海绵宝宝动画片。
呵呵。杰森扯开嘴角，走过去一摸, 果然是凉的。
“别装了, ”杰森把一个纸袋子糊在斯特里脸上，“给你带的早餐。”
“噢, 为什么能看出来？”斯特里委屈接过。“我觉得我表演的很好啊。”
“你以为蒙个面换身衣服我就不认识你了吗？派大超？”
斯特里讨好地笑笑。
“你也是够勇敢，居然敢在蝙蝠侠面前露面。”杰森白了他一眼。“有没有想过万一他认出你了, 整个正义联盟的人都会来抓你。”
“但是我知道杰森一定会保护我的。”斯特里的眸子里盛着纯真的笑意。“而杰森很厉害, 一定会帮我赶走其他人。”
杰森忍不住翘起嘴角, 揉了把他的卷毛。
“这次就算了，下次决不允许。”
斯特里也笑起来，打开纸袋开始吃早餐。
“对了，你看到博士了吧…”杰森犹豫开口。“你想去见他吗？”
“从监狱里接出来的那位博士吗？”斯特里歪歪头。“杰森想让我去见他吗？只要杰森说想，我就去。”
杰森的睫毛颤动几下, 对上斯特里单纯无辜的眼神。
“算了, 暂且不到时候。”
“好。”斯特里乖巧点头。
“杰森，你觉得他能做出那什么, 解毒剂吗？”
“我不知道。”杰森躺在沙发上，疲惫地叹口气。“他最好能做出来。”
斯特里擦干净手，轻柔地为杰森按摩起来。
“如果没能研制出来, 哥谭会变得很糟糕对吧？”
“嗯哼, 说是覆灭也不为过。”
“杰森你很爱哥谭？”
“它是我的家。”杰森说道。“虽然我不记得了, 但是感觉还在。有任何可能危害哥谭的行为, 我都会阻止。”
果然, 杰森离不开哥谭。
斯特里微垂下眼眸。
“你知道我可以帮上忙的, 如果解毒剂没能研制出来。”
杰森抓住他的手, 疑惑抬眸，对上斯特里漂亮的蔚蓝色眼睛，那双眼睛里现在只装他一个人。
他叹口气。
“收起你不成熟的想法，你想杀死所有吸食者吗？再者说小丑病毒不是那么好抵抗的。”
斯特里抿起嘴唇。
“但是红太阳室可以。”
他避开了第一个问题。
杰森立马明白这傻小子在说什么，他气愤地打掉斯特里的手。
“少来，这种最不可取的想法。再说我们还没到穷途末尽的时候。”
“可你说过，永远都要准备plan B。”斯特里说道。“我虽然有点笨，但我也明白未来你也许会不得不面对牺牲一个人来拯救哥谭的决定，那么到时候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我知道杰森很善良，不会选择牺牲其他人的性命，你只会自己上。”
“可我不想看到那种场景，所以，让我来吧，杰森。”
“那么你告诉我，”杰森凑近他，绿色的眼睛里蕴酿着怒火。“你能做到杀死所有人吗？要知道吸食者里可是有学生的。”
斯特里动了动嘴唇。
“你要是敢说出能做到这种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斯特里闭上了嘴。
“也不许说为了我能做到这种话。”
斯特里眼睛眨动。
“听着，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到时候就一枪崩了你，到时候你就等着我变小丑吧。”杰森气愤说道。“你哪儿来的大无畏地牺牲精神？哪儿来的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你就给我待在房间里看动画片就好了，大人的事交给大人来操心…”
杰森顿住。
嘴唇上的触感让他不知所措。
“咳。”他掩饰性地咳嗽一声。
斯特里紧紧地抱着他，头发蹭着他的脖颈。
他真的很喜欢杰森。
所以，他能做到。
哪怕是杀了所有人，他也能做到，只要是为了杰森。
蔚蓝色的眼睛里纯真不再，潜藏着的怨恨浮现出来。
我会保护你，就像你保护我那样。
我不想让你独自承受罪孽，我原本就是应死之人，所有的惩罚都应该由我来受才对。
杰森抬手拍拍他的背。
“荷——”四只系统倒吸一口凉气。
阿尔法：“我们刚刚是看见了…”
星的尾巴拍打一下阿尔法。
“我认为我们应该闭嘴一会儿。”
July：“我不同意！老大应该配美女！该死！我还想让猫女当秘书呢！”
P92：“感情也是会变质的吗？”
只有09傻乎乎的，还处在状况之外。
“为什么大家都要发出吸气的声音？还有那是新型的打招呼方式吗？”
“闭嘴，09。”
在杰森看过来之前，五只系统一同消失。
杰森：所以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撒娇的吗？
………
解毒剂的研发远远没有杰森想象的那么容易。
几天了，潘兴博士的进展仍旧是微乎其微。
解毒剂的研发似乎遥遥无期。
哥谭的平静仿佛成了泡沫，一戳就破。
谁也不知道那股要命的疯狂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出来把哥谭吞掉。
“杰森，博士这边受袭了。”
他挂断电话。
看来，疯狂先吞没博士了。
等到杰森赶过去，研究室内已经是一片狼藉。
所有的设备被尽数摧毁。
弹孔和烧焦的痕迹布满遍地。
“我在这儿，不用担心我。”斯莱德威尔逊伸出一条胳膊，从倾倒的桌子后面爬出来。
杰森直接略过他，拉起博士。
“还好吗？”
潘兴博士惊魂未定，捂着胸口大喘气，半晌才开口回答。
“还…还好。”
“是谁派来的？”
“你觉得呢？”斯莱德威尔逊提起一个红色面罩，晃了晃。
小丑。
杰森的手收紧。
但系统的监控画面却显示，这家伙还老老实实地待在监狱内。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在监狱里还能起如此大的影响力。
还有这间实验室，他又是怎么得知位置的？
“我们得一切重来？”杰森感到一阵头疼。“我会尽快为你准备新实验室的，博士。”
“Well，事实上，”博士从怀里摸索出一小管不明液体。“我已经完成从零到一的转变了。”
淡蓝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晃动着。
“这是…”
“是希望。”博士扔给骑士。“拿去救人吧。”
杰森握在手心。
“谢了，博士。”
在转变回红头罩的身份后，他将解毒剂带给了蝙蝠侠。
“你确定这是解毒剂吗？”
“当然。”杰森耸肩。“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找个人试验一下。”
两人遂决定先找只小白鼠试验一下。
于是，乔治光荣地成为了这只小白鼠。
可喜可贺地是这孩子在服下药剂后并没有任何不适，但也没出现任何反应。
蝙蝠侠带他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所以，这算是成功了吗？”杰森问道。
“也许是。”
“恭喜你，小子，”杰森搂住乔治的肩膀。“你的小命保住了。”
乔治再度哭着抱住杰森，鼻涕眼泪再次全部糊在他的夹克上。
“……够了，再哭就不礼貌了。”
确定解毒剂能起作用后，下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让所有的瘾君子服下。
这可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杰森的拇指按压起食指，忽然，他想到一个办法。
“你觉得，重新贩/卖小丑毒/品怎么样？”
蝙蝠侠看向他，稍加思考后迅速明白过来。
杰森翘起嘴角。
“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我有路子。”
“量产解毒剂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了。”
于是，新一批的“小丑毒/品”再次在地下流通起来，并比上一批流传的速度还要快许多。
只是，这群上/瘾的瘾/君子们不会注意到毒/品变了颜色，也不会察觉出味道不对。
对于这些毒/虫蛀脑的人来说，没有这玩意儿的日子太难熬了，哪儿还注意那么多。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只是，他们终究是没能顾上全部人。
像是小草在某一时刻突然发芽那样，被小丑毒素侵入大脑的瘾君子也在同一个夜晚一起冒出来。
起初只是有人白天抢劫、砸店，而后慢慢进展到杀人。
没人把这些当回事。
毕竟在哥谭，这些很常见。
直到事态完全超出人们的控制。
那些疯子一般的人不要命地在街上狂舞。
枪斗，放火，□□。
他们真如小丑般疯狂。
哪怕警察鸣枪也不管用。
他们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抗过了死亡却新生成疯子，简直让人唏嘘。
“你知道这场面让我想起什么吗？”杰森忍不住开口。“一个系列电影，人类清除计划。”
“闭嘴吧你，少说话，多做事。”罗宾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小屁孩。”杰森无奈叹气。
“解毒剂应该都带够了吧。”红罗宾蹲在一旁的阳台边，还在不停地用微型电脑计算什么。“我们该干活了。”
杰森伸展开身体。
“这样起码有一个好处，就是不要再慢慢排查人了。”
“行动。”蝙蝠侠冷冷开口。
话音刚落，蝙蝠家族的人一起冲下去。
“……好吧，就你们有默契。”
他张开双臂，倒了下去。
在接近地面时，黑色的机车驶来，他稳稳落在上面。
“好好表现！史酷比！”
机车疯狂加速，在人群中穿梭，而杰森则用特质的双枪一人一下注射解毒剂。
一人一车配合默契，比收菜还顺利。
“不公平，居然用机车作弊。”罗宾不满地说道，手上动作越发迅速起来。
但人实在太多，在几人的合力下，几个小时的时间也才完成不到30%。
人类终究是有体力极限的。
再加上这些家伙虽然失去了理智，但他们不傻啊，智商还在，会跑、会打，再加上那股疯劲儿，难缠的很。
“我们还需要支援！”红罗宾喊道。“人太多了！”
“啧。”杰森皱眉。“好吧好吧，我摇个人来！”
“派大超！”
瞬间，一股寒冷的气息从天而降，形成一道道冰墙，将发狂的人一块块围起来。
“这样就轻松多了。”杰森举起双枪。“继续。”
“派大超？”罗宾的脸皱成包子。“什么鬼名字。”
终于，在“各方”的努力下，这场暴动总算被镇压下来。
而这群在街上狂欢的人，也被各自的家人带了回去。
杰森随机问了几个人，发现他们都不清楚狂欢期间发生的事。
“不管怎样，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睡上一觉。”杰森说道。
几人躺倒在楼顶，放松休息。
“同意。”罗宾难得没有呛声。
这时杰森的电话却再次响起，是威廉·萨利。
“有事？”
电话那头的威廉吞吞吐吐地开口。
“你知道又有批小丑毒/品在偷偷流通吗？老大。”
“是我们制造的那批假货吧。”
“不，是和原本一模一样的新型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