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从身上略过, 杰森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
他的衣服全部融化，皮肤开始被烧毁，传来烧焦的气味。
爆炸的气浪让他的身体内外支零破碎, 骨头从体内伸出。
在极大的痛苦之下, 他也不敢挪动半分。
因为他要是动一点，身下的蝙蝠侠就没命了。
在爆炸的瞬间, 他只来得及扑倒蝙蝠侠，将他护在身下。
红头罩不是普通人, 他能活命, 但是蝙蝠侠不能。
虽然有战甲保护, 但在如此大范围的爆炸下，战甲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而蝙蝠侠本人又只是个普通人。
他不想他死。
杰森不明白自己这个念头是从哪里来的。
我只是不想哥谭失去一个不错的超级英雄。他试图说服自己。
但他很清楚，在这层念头之下，还有更深的想法, 但他现在不敢挖掘。
几秒的时间如同一个世纪开始漫长, 杰森的视线开始模糊。
在他即将到达极限时，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所有的灼热都褪去。
同时一股冰凉席卷全身。
很好,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杰森松了口气。
看向身下，蝙蝠侠正愣怔着。
脸上的面罩被烧毁一部分，露出了半只眼睛。
刚蓝色的眼漂亮却充满迷茫,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没有危险, 杰森强撑着爬起来。
才发现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被烧毁了。
而身上的烧伤正在快速愈合。
转身, 果然见斯特站在身后。
他挡下了所有的热浪, 口中吐出冰之吐息。
狰狞的火焰被冻住, 最后定格成充满艺术气息的形状。
“谢了, 伙计。”杰森眯起眼睛。
回去再找他算账。
“咳, 不客气。”斯特里夹着嗓子回答，他转身，却猝不及防地对上杰森裸/露的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杰森耸耸肩，扭头拉蝙蝠侠起来。
“没事吧？老头子。”
蝙蝠侠还在沉默，过了良久才恢复过来。
“嗯。”
“咳咳，那个，”斯特里开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再有困难请呼唤我。”
“我是正义的派大超！”
噗。杰森笑着转头。
斯特里带着音爆离开。
“你不是要问海森堡…”
杰森一句话还没说完，斯特里又带着音爆回来了。
“？”
顶着杰森疑惑的目光，斯特里走到蝙蝠侠面前，扯下他的斗篷，转而给杰森裹上，然后才离开。
“……”
蝙蝠侠疑惑歪头。
“冰吐息是超人才会的能力，不解释一下吗？”
杰森抱起双臂，说道。“我和他也是今天才认识的，不熟。那人谁啊？新超人吗？”
蝙蝠侠的目光落到斗蓬上。
“啊，感谢派大超保住了我的名誉和身/体，他可真是一位好人啊！”杰森朗诵道。
蝙蝠侠：“……”
他好像在被当猴耍。
“现在我们是合作阶段，我不会做什么，但事后，我一定会查出来你们的身份。”
杰森赞同点头。
“让我们把话题拉回海森堡。”
“他说了一个名字，”杰森压低了声音。“小丑。”
蝙蝠侠脸色陡变。
“你能为我解答吗？蝙蝠侠，为什么小丑在阿卡姆内，还能对外面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杰森说道。“你们阿卡姆的安保，起到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蝙蝠侠沉默。
片刻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杰森耸耸肩，扔掉披风，July一键为他换了装。
两人一前一后往阿卡姆赶过去。
红头罩也是罪犯，能避免和警方正面起冲突就尽量避免，所以蝙蝠侠的带领必不可少。
更关键是，他还有个身份在盯着阿卡姆呢，
到时候总不能上演一出自己打自己吧。
………
跟着蝙蝠侠大摇大摆地进到阿卡姆。
他们一路来到关押小丑的牢房。
小丑是整个阿卡姆中最特别的存在，他危险程度过高，有极强的洗脑能力，众所周知小丑女就是被他洗脑成功的，由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变成了一个罪犯。
所以他的牢房也是最特别的，它在阿卡姆的最深处，一整排都没有其他罪犯，只他一个人。
全封闭式牢房，只有一小扇可打开的窗户供守卫的狱警时不时查看里面的情况。
狱警每天都会换，就是为了防止他进行洗脑。
送饭更是由两名狱警以上送进去，吃饭用的餐具全部是塑料的，连餐盘也是。
可哪怕这样，小丑之前也成功逃出去无数次。
直到骑士高调宣城由他接受阿卡姆的安保，小丑才老实许多。
蝙蝠侠倒是很好奇骑士究竟是怎么监控阿卡姆的一举一动的。
“小丑。”狱警敲了敲房门，然后打开门上的小窗。“站在房中央。”
让他这么做的原因，正是为了先看清楚小丑的情况再进去。贸然进入很可能被他偷袭，哪怕这家伙手上没有武器，他也能空手杀死一个壮汉。
室内，墙角的一个黑影动了动，紧接着拖着怪异扭曲的步伐走到房中央的空地上。
黑影的样子逐渐显现出来。
绿色的头发，苍白似骷髅一样的脸，还有那裂开着的扭曲的红色嘴唇。
这就是小丑？
这还是杰森头一次正面见到小丑，他捏了捏手指，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揍他。
而这股冲动在听到他开口时达到更甚。
“嗨，小蝙蝠，你又来看我了！”
声音尖利沙哑，杰森烦躁地皱起眉。
“你都有多久没来了？”小丑兴奋地笑起来。“噢，你还带了客人！欢迎！”
“啧。”杰森抱起双臂，努力压下心里那股烦躁。
“打开门。”蝙蝠侠说道。
狱警照做。
这里唯一敢正大光明走进去的，估计也就只有蝙蝠侠了吧。
众所周知，小丑对他有种莫名的执着。
房门再次关上，室内的唯一光源也消失。
随即头顶的灯光打开。
小丑不适地眯起眼睛。
“哇哦，我还真是很久没见过这么亮的东西了。”
“两个问题，”蝙蝠侠声音冷了一个度。“海森堡制/毒的原材料是你提供的吗？”
“哇哦，这么直接的吗？小蝙蝠，不先来个抱抱吗？”小丑伸出双手，他手上还带着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我可是很想你的！”
玛德，好想把他的嘴撕烂。
“不要拖延时间，早点交代，你还会好受些。”杰森开口道。
“你？我不喜欢你。”小丑瘪嘴。“一个盗我名字的冒牌货。”
“哈？”杰森额头爆出青筋。“你信不信老/子撕了你的嘴！”
却没想到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只见一个黑影忽的就窜过去了，对着小丑就是一顿胖揍，还专往痛感神经强的地方大。
丝毫不在意小丑的死活，没过多久，小丑的那张脸像气球一样肿起来，身上也多了多处骨折伤。
“咦…”杰森伸手挡住趴在肩头看的09眼睛。
’小孩子不要看这么暴力的画面。’
单方面的殴打大概持续了两分钟。
直到小丑那口脏牙掉了一小半杰森叫了停，倒不是因为同情小丑，而是因为再打下去他们今天就问不成问题了。
蝙蝠侠这才放下扬起的拳头，一言不发地走到一边，只是看肩膀颤动的幅度他还是没打够。
没想到蝙蝠侠是这么冲动的一个人，他不是以冷静出名的吗？杰森好奇。
“额…”杰森挠挠头。“继续说吧，小丑，如果拒绝回答你会伤的更重，我保证。”
小丑吐出一口血水，死鱼一样翻了个身。
“噢，我也没打算拒绝回答。”
“事实上，我正打算告诉你们原材料是什么呢。”
杰森挑眉。
小丑这么好说话的？
很配合嘛，这么看来顺眼多了。
“说吧。”
小丑低声笑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小丑吗？”
“不知道，不关心。”
“小丑，是疯狂的名词，而疯狂是可以传染的。”他仰头看向天花板。“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无趣了，唯一能提起我兴趣的只有你，小蝙蝠，所以，我又为你设计了一场游戏。”
他抬起手，掌心破裂的伤口缓慢流淌着血液，他伸出舌头舔干净。
“疯狂，是混在血液里的。”
杰森略皱眉，感觉不妙。
“所以，我把这份疯狂提取出来了，多亏了那个小光头。”
卢瑟。杰森瞬间想到。还有教授。
“一场以哥谭为乐场的游戏，你准备好参加了吗？小蝙蝠！”小丑咧开嘴角，疯狂大笑起来。
一时之间，牢房内只有难听的尖锐的笑声。
“怎么才能解除？”杰森按住他的伤口，使劲儿用力碾压。
“杀了我。”小丑说道。
“哇哦，这条件可真好达成。”杰森捏住了他的脖颈。
瞬间，一枚蝙蝠镖从身后袭来。
杰森伸手轻松夹住，扔在一边。
“干什么？蝙蝠，你不敢就我来。”
蝙蝠侠定定地看着他。
“杀了小丑的人也会变成小丑。”
“……真够艹蛋的。”
“所以，一个人，还是一整个哥谭的瘾/君子！选择吧！蝙蝠！”
………
“所以，原材料是小丑血液提速出来的某种化合物。”
蝙蝠侠将这个消息带回了蝙蝠洞。
而杰森没有跟过去，而是通过线上视频的方式，一个罪犯跑到义警窝那也太奇怪了。
当然，蝙蝠侠他们可能也没想过邀请他去。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泄露信息，这伙人还特意模糊了背景。
“成分分析出来了，”红罗宾从蝙蝠侠身后走出。“是某种感染能力和分裂能力极强的化合物，我找不到任何对应它的元素，我们暂且把它称为小丑毒素。”
“所以，还真是拿这个所谓的小丑一点办法都没有咯？”杰森皱眉。
“TT”罗宾不悦地抱起双臂。“如果可以，让阿卡姆的犯人们自相残杀不行吗？这样小丑的问题就解决了。”
“至于新小丑，我们在他转化之前解决掉。”
杰森忍不住鼓掌。
“赞美你，伟大的小恶魔，你这思维方式还真不像蝙蝠家的人。”
“罗宾。”蝙蝠侠出声提醒。“我们不能那么做。”
“知道了，蝙蝠侠。”罗宾抿起嘴唇。“我只是提出个意见。”
一个不错的意见。杰森的大拇指开始按压食指指节。
“况且杀死新小丑的人同样会成为小丑。”红罗宾说道。“’小丑’是不死的。”
“拜托，他怎么比小强还难搞！”杰森要掀桌了。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罗宾再度提出问题。
“我们先想办法确定所有吸/食者的身份。”蝙蝠侠说道。
“所有？老天，那可真是个大工程。”红罗宾挠头。
杰森垂头思考两秒，说道。
“这样吧，还是分两路，你们去查消息，至于我，我去找找我的人脉。”
“就这样，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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