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无野像是怕有人和他抢食般急促地吮吸着小兔子的唇,他厮磨着他的鲜润柔软的唇瓣,听着他的泣音,把他的下面干得淫乱不堪。
幽闭的卧室里,干净的窗帘上除了映射出月辉的斜影,还有一匹威风凛凛如野狼般的黑影在歇斯底里地耸动着,在做什么不言而喻。黑影被拖得很长,快要把幕布般的窗帘占满,就好像是把某人紧致的小穴填满。
停留不下来的影子在窗帘上形成残影,明明只是个死物,却犹如活了般叫人感受到它的森森寒意,影子眼睛的位置明明也只是黑色,在恍惚中令人无端看到了兽类的精光。
苏小稚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在这场粗暴又凶猛的性爱中被捣散架,他分不清股间进出的粗热性器究竟是人类的还是兽类的,总之一样是折磨人的东西,他快被填充的酸胀感杀疯。
眼神逐渐迷离视线失焦,注意力不集中,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那个火热的地方渐渐开始变得麻木。
“不许想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注意到他的失神,解无野以为他在想解风竹那个人渣,于是丧失理智下嫉妒冲昏头脑,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愤愤不平的模样着实骇人。
小兔子的思绪骤然间被收回笼里,窒息的感觉伴随着灭顶的快感一起袭来,他颤抖着射了出来,再也不敢忽视解无野对他的每一个动作。
狼狗的利齿有非常恐怖的撕咬能力,解无野化出锋利的獠牙刺向白嫩柔细的脖颈,那一瞬之间他眼中的贪婪和狠戾让人误以为他要把小兔子杀死。
筋疲力尽的苏小稚在他即将咬破皮肤的档口陡然间积蓄起气力,紧张地弓起脊背,泪眼汪汪地看着解无野,虚弱的声音委屈巴巴地说出卑微的哀求:“长官大人,要永久标记,不要临时标记。做我的Alpha好不好?”
可真是个小可怜虫,梨花带雨的模样怎能不令人动容。
然而解无野却沉默了。
尽管小兔子勇敢地说出了心声,可这个心病并没有被治愈。
自发情期过后,他日复一日地做噩梦,一会儿梦到长官大人不肯标记他,一会儿又梦到有人在漆黑的房间里羞辱他。
惊醒时额头上薄汗涔涔,他喘着粗气心跳如擂鼓。胸膛剧烈地起伏,复杂的情绪也同样难以平复。
这个房间里逐渐弥漫起草莓奶糖的味道,可这信息素味道无不充斥着悲伤,仿佛嗅一口就能尝到泪水的苦咸味,如果浸在这间高浓度的卧室里更是会被瞬间催泪。
睡在小兔子身边的解无野把他重新按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为他抚背。
小兔子静了好久才平复下来,在岑寂里突然哑着声音问:“长官大人有多久没送过我玫瑰花了?”
不记得了,解无野心想。
第二天床头放了一束红玫瑰卡罗拉,日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尽管玫瑰花每日都按时送到床头,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能看到,可小兔子的话越来越少,情绪变得低落,对什么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也再没有那么喜欢黏着解无野。
失望攒多了,爱意就会渐渐褪去。
他要的是玫瑰,却又不是玫瑰。
解无野察觉到小兔子的不对劲,带他去医院,最后被查出了抑郁症。无所不能的Alpha在听到抑郁症三个字的时候彻彻底底怔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他回过神来挂了医生的电话,然后跑到医院打算与医生面谈详细沟通一番。
走得匆忙工作的那部手机落在了家里,解无野从不刻意隐瞒小兔子,手机里也没什么秘密,在信任这方面他们从前做的还是不错的。因此,即便是手机摆在小兔子面前他都不会碰的,可是如果有百折不挠毫不气馁的电话打进来呢?那就另当别论了。
手机铃声从大衣口袋里发出沉闷的声响,一直持续着,并不打算放弃。
小兔子一开始不打算管,可那铃声一直响,叫他心烦意乱,于是他终于坐起身走到实木置衣架旁,摸索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那部响个不停的手机。
他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备注——天为旅馆。眉心霎时间跳了一下,这不是自己住的那家旅馆吗?疑惑浮上心头,第六感隐隐地告诉他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喂,”对方的声音有些急切,见没有回应便又喂了一声,“喂?”
“喂。”小兔子鬼使神差地压着嗓子,装出一副解无野平时的口音。他想知道解无野究竟瞒着他做了什么。
“解长官,今天有个自称警署的人拿着调查令过来要查看监控,他说我们这里曾住过嫌疑犯要我配合调查。”急忙汇报的旅馆老板全然没有意识到对方那头已经换了一个人,连装得并没有几分像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显然是和解无野没联系过几次。
“那我也……也怕担事啊……毕竟是警署的人,我就把监控给他看了……您先别生气,钱我会马上退给您的!是我违约在先没有按着约定把那天的监控视频删除,所以我把钱还给您,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吧。”他心知理亏,见“解无野”沉默以为是愠怒中,便又兀自快速把话说完,说到心虚之处他结巴起来,最后还赶忙找补赔礼道歉。
小兔子听完这一席话,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寒意顺着脊椎直冲脑顶,浑身颤抖不止。
他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什么,一个可怕的真相就要靠近。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误接到这通电话的话,他是不是要一直蒙在鼓里啊!
什么监控视频?为什么要删掉?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被人侵犯的事情了?因为胡思乱想的缘故,在靠近真相时,他越发不安起来,一颗心乱成了一团麻。
※
旅店老板身子站得笔直,手臂僵直地抬着,一通电话打完以后并没有放下胳膊,而是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动作。他一动不动宛若雕塑,连呼吸都跟着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的紧张和怪异,使身旁一直站着的人忽然不屑地轻笑出声。
解风竹手中的枪随着笑声缓缓放下,笑够了便恢复一副谦逊的模样,温声说:“做得好。”
旅店老板跟着干笑了两声,皮笑肉不笑的。
解风竹把枪重新揣在身上,手抄进口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机,然后转身走了。
※
别墅里的小兔子跪坐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隐隐发抖的手掌紧紧攥着手机硬挺的外壳,他盯着屏幕的眼睛越来越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可不知道在犟什么,非逼着自己忍住越蓄越多的泪水。
他正在看的是解风竹发来的一段监控视频——意外发生的那天“天为旅馆”的走廊上出现了一个黑大的身影,那人裹得严实,可小兔子却通过背影一眼看出来那个人是谁。
因为他对那个背影熟悉得实在是不能再熟悉了!
是解无野!
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把自己推进房间里!
那个年年岁岁都与他同床共枕的Alpha!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小兔子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窒息感猝然袭来,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悄然滑落。
啪嗒,啪嗒,滴到了谁的心里。
这一瞬他突然生出了不认识解无野的陌生感,他就是恶魔,让他一心想逃!
他一刻都不愿意再待下去,只想离开这个恶魔的魔窟,不想再继续成为他的盛宴!不想再做一只柔弱的小兔子!
他站起身,连鞋都忘记穿就仓皇地往楼下跑,仿佛这里真的成了恶魔喷着烈焰岩浆的噬人城堡。
他从未感到如此恐惧过,脸色苍白难看,眼里充满绝望惊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朝着什么方向去,只茫然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跑。
好似上天都看出了他的情绪,为他下了一场同情的雨。一眼望去,天边厚厚的云层如同压在了心上。
他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周边都是树木,大概是跑到了一个公园里。
雨水把脚下的泥土都冲得湿润松软,也变得泥泞起来,他光着脚踩在冰凉刺骨的湿地上寸步难行。
黝黑的一头短发被细密的小雨打湿,小小的鼻头极力地嗡动着,两片红润的唇瓣忍不住地微微颤动,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惧地瞪着前方。
解无野站在前方,正如一个等候麋鹿坠网的捕猎人般凝视着他,黑沉沉的深邃眼眸里看不清半分情绪。
他彻底无路可走,一个腿软瘫坐在地上。初冬里,他就仅仅穿了一个打底衫和一个针织外套,被雨打湿再被北风一吹,他的身体就开始不住地瑟瑟发抖。
解无野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同样站在细雨里,雨水渐渐打湿复古侧分的发型。他阔步向着苏小稚走去,看着他眼里溢满惊慌,看着他瞪着眼睛扑簌簌地干掉眼泪。
“解无野。”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他前进的步伐。来人知书达礼斯文儒雅,不是解风竹又是谁?他此刻笑吟吟地看着解无野,显然是不怀好意。
阴霾密布的天空,乌云垂挂在天际,忽然之间天空闪现一道白光,仿若劈下一道闪电令空气中霎时间充满肃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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