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好,抓住他。”亓玙去抓另一个院长,可此时新郎们正在回屋,人流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楼上的院长趁江好没有反应过来时,就一头扎进了人群中,摆明是想要混淆视听。
江好怕院长们躲进空房,犹豫片刻放弃在门口守株待兔,追着车尾气儿朝下跑。
“快盯住他!两个院长要汇合了。”新郎们一个个都人高马大,把亓玙遮得死死的,只能言鲸去看。
“草,那俩老头怎么遁地走?”言鲸咒骂了一声,一手拽着亓玙以防被人群冲散,另一只手在身前推开人群。
他这身材观赏实效都良好,可被这么多新郎围攻,寡不敌众。
新郎们今天似乎受到了指使,并未立即回房间,而是在大厅乱窜,让三人眼花缭乱乱成了一锅粥。
眼见两个院长彻底要被淹没,亓玙自寻退路,拿出相框,要言鲸往后退:“新郎们迟早回房,我们有挑选的权利,照着找就行。”
言鲸看了一眼相框,记住照片的样子:“那咱们不去抓他们了?”
“抓不到,算了。”
江好急匆匆下楼,人傻力气也不大。一钻进去就被新郎们弹了出来,差点被挤扁,还能找出空档跳着找院长。
院长没找着,反倒看到言鲸和亓玙已全身而退,安然自在地在旁边看戏。
“你们俩在干啥?哎呦,别踩我!”他想穿过去质问那两人,结果被新郎们往楼梯越推越远。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闪过。
“我看到院长啦!”
不知为何,新郎们和聚集时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轰然而散,冲进了各自房间,院长显眼得暴露在外。
“你俩还搁那站着呢,快过来,院长都要跑没影儿了。”江好气不打一处来地对对面喊了声,腿要抡成风火轮了,追着那个大帽子就跑。
难得有了目标,虽然心生困惑,但言鲸和亓玙还是立马跟上。
“哈哈,你跑不了啦!”江好猖狂道,“联手欺骗我的感情,我今天不会放过你们的!”
其余以为大帽子要朝院长房间跑去,谁知院长在三层楼梯口处拐了个急弯儿。
“他是老头?”亓玙惊讶道。
“嘿,说不准真被咱们抓到。”言鲸也有了动力抓人。
“拿来吧你。”院长摔进房就要关门,江好纵身一跃,“砰!”敌人自己一起杀,给他撞飞了。
“我去,好厉害的炮冲。”言鲸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给江好竖大拇指。
三人都到房间,江好已经跨坐到了院长身上:“害我们找了这么多天,还好意思自称新娘?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跑!”
他大手一挥,掀开了帽子。
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嘻嘻,又见面了。”
胖院长憨厚一笑,把满脸错付了的江好抽倒在地,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你这孩子真没礼貌,见面就打人。今晚换个地方住,唉,你们怎么也跟来了?”
亓玙:我就知道。
强攻不行就耍赖,江好撒泼打滚,哇哇大喊:“我们都找到新娘了,你欺负人!你就是不想让我们走!”
“唉,别叫别叫,真丢人。”院长捂住他的嘴,“那老头也不是新娘,你们找错了。”
“哇——怎么可能?我找的就是对的,不是他还能是谁?”江好无理取闹。
院长被喷了一手口水。抽出手,默默擦到了江好背后:“嘿,你这孩子,我是主理人还是你是主理人?真不讲道理。”
“要不是你我们都出去了!”江好愤怒,但前几天把眼泪流完了,现在只剩干嚎。
“你就这么想走?”
“不然呢,我当然想早点完成任务!”
“唉,得了得了,我看你们也不容易。”院长打个手势让言鲸关了门,“能不能出去,我帮不了你,看你们自己造化。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一点点,关于游戏的秘密。”
院长神秘的搓手指,也不知道肚子里藏的什么宝贝。”
“我不要秘密我要出去!”江好比三岁小孩还吵,亓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手动静音。
“您请说。”
院长悠哉悠哉也不着急,又指使言鲸去拖板凳:“咱坐下来慢慢说。”
言鲸生气地挽起头发,对亓玙比口型:他就是针对我!针对!
亓玙朝他摆摆手,让他快去。
言鲸得寸进尺,霸总文看多了,邪魅一笑,眼睛都要抽抽了,用尽毕生的油腻挤出了几个字儿:有没有奖励?
亓玙抹了抹脖子,让他快死。
椅子搬来,四人围坐在一起,这间房的客厅实在不算大,没一个人坐得舒服。
“行吧,你要说什么?”江好个子不大阵仗不小,二郎腿恨不得翘到天上去,“要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们可就……”
“嗷!”可就被院长一巴掌制裁了。
“坐没坐像,给我坐好了。”
江好摸着火辣辣的大腿,脸上一秒出现了八百个骂人的表情,最后还是乖乖儿似的答应:“哦。”
“行了,咱们进入正题。”
亓玙用手玩相框,在背面摸到了什么东西,有些许突出,但没有动。
“置换物你们知道吧?”
三人点点头。
“那你们知道置换物是用什么做成的吗?”
三人又配合地摇头,院长过足了教幼儿园小朋友的瘾,满意。
“置换物是由记忆组成。”
江好露出疑惑的表情,过了几秒又恍然大悟:“哦……难怪了。我听说过,置换物就是某些印象深刻的场景演变而成。”
“所以呢?”江好问院长,“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吗?”
院长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要他别心急:“你们中有人使用过置换物吗?”
院长虽在问所有人,但他独独看着亓玙说的。
亓玙相比江好简直就是超级学霸,一句话能听出好几层意思,不肖院长再问:“我有。每次使用过后脑袋会疼,并且使用的过程中也很消耗精力,有种空虚感。”
满意,太满意了。院长带着欣赏的语气:“你说的这些都是正常现象,因为置换物就是你的记忆,是从你脑袋里提取出来的。在游戏中,系统将记忆实化,所以记忆被赋予了攻击的力量。”
江好夸张地“哦——”了一声,傻不愣登:“所以呢?”
唉,同样是小朋友,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所以它是实际存在的。”院长非常严肃且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没指望江好能听懂,是对着亓玙说的。
“不许问所以呢。”他语音关闭江好的嘴。
亓玙不自觉皱了下眉,自言自语:“实物可以被破坏也可以,摧毁?”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置换物一旦被摧毁,记忆也就随之消失了。”
“可我用置换物进行攻击时,并没有……最多只是头疼,休息几天就好。”
现实中任何武器使用过度,轻则留下不可还原的痕迹,重则直接被毁。但他的小火苗似乎休养之后又会旺起来,好像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因为别人无法摧毁你的置换物,但是,你可以。”老头格外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连江好都一改嬉皮笑脸,气氛逐渐沉重。
“我摧毁?意味着我会失去记忆,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失忆?”
“只有这样,才能逃出游戏。”
原来如此。
“等所有的置换物都被摧毁之时,你对游戏的记忆将被全部抹除,你就可以离开游戏。”
离开游戏重回现实,意味着整日的提心吊胆,虚假可怕的怪诞,系统无时无刻的监控,尔虞我诈要人性命的队友都会随游戏里的记忆,一同消散。
江好疑惑:“那为什么我没有置换物?”
院长瘪嘴笑出了声:“你这孩子啥事都不过心,刚被吊销主理人职位没多久吧,没有正常哈,傻点好。”
江好:我就不该多嘴问!
“那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呢?我连置换物都没有。”
“你满脑子都是游戏,能出去个屁。失忆懂不懂?就是要忘记游戏,彻底的,从你脑袋里,拿走这个东西。等出去之后,恍然大梦一场,一切不复存在。”老头都无语到爆粗口。
“哦……”江好想起什么,指着言鲸,秉持着要傻一起傻的原则:“我看你从来没用过置换物。你为什么没有?你是不是也傻?”
言鲸打掉他的手:“我跟你可不是一类人,你别瞎认亲。我有置换物,我不爱用。”
“你肯定没有!”
“呵。”
老头在中间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还没说要怎么摧毁置换物,你们就开始打岔。”
江好手撑在椅子上,瞪着言鲸问院长:“那置换物要怎么销毁呢?”
倘若,以后他只要得到一个置换物就立即直接销毁,那岂不是可以出去了?想来应该很容易。
“别把这事儿想太简单了。”老头拿帽子盖住他那张充满期待的脸,“置换物只能用自己的一样销毁另一样。”
“不论你有多少个置换物,最后都还会剩一个,因为置换物不能两两对消。”
亓玙了然为何到现在都没听过有玩家离开游戏:“所以这是死局?”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