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走过去,被男人拉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沈弈在阮安的耳后亲了一下:“安安没错。”
阮安一愣。
男人一手抱着阮安的腰,下巴抵在人的肩窝:“上综艺是我欠考虑了,但是要是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这么做。”
“比起观众的猜测和批评,我更想让圈内人知道你现在是我护着的了。”
还没等阮安感动完,沈弈又开始亲他的后颈。
“先生,不要在这里。”
“好,”沈弈声音喑哑,把阮安打横抱起来,“去卧室。”
阮安被扔到了床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弈已经压了上来。
“明天早上有事吗?”
阮安还有点点晕,下意识回答道:“没有。”
之后他的后半夜就一直为他说的这句话后悔。
他一边求饶一边往床头爬,然后又被沈弈拽着脚踝拉回来。
这是沈弈自医院醒来后最疯狂的一晚上了,也是他跟着沈弈之后他做的最凶的一晚上。
在浴缸里昏昏沉沉地任沈弈摆布给他清洗的时候,阮安还在想,他也没有饿着男人多久啊!
以前半个月找他一次都稀奇了……
*
第二天阮安迷迷糊糊地被沈弈拍醒,他眼睛都懒得睁开,缩在被子里听沈弈说话。
“早餐在桌子上,冷了记得热一下再吃。”
“嗯……”
“中午想吃什么和邓凯说,让他给你送过来。”
“嗯……”
沈弈看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人,捏了捏他的鼻尖。
“早一点起来,不吃早饭对胃不好,九点半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
“我走了。”
“……”
沈弈说了半天,阮安只从鼻子里挤出了三个音节。
男人一手掐着阮安的两边脸颊,低下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早安吻。
阮安:“Zzzz……”
沈弈:“……小懒猪。”
他看了看手表,司机应该已经等在楼下了。
“我走了,记得起来吃早饭,我晚上回来吃。”
说完床上的人还是睡得无知无觉,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沈弈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带上门走了。
“咔哒”一声轻响,门关上了。
阮安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一片清明。
其实虽然昨天晚上他哭得很惨,导致现在连眼皮都有点肿,但是被沈弈抱着洗完睡下,也还没到一点。
他并不是很困,他没日没夜打工还要照顾住院的林安怡和上学的阮峪的时候,每天的睡的还不如昨天晚上的一半。
他以为像沈弈这样掐着表生活,连生物钟都一分不差的人会不喜欢他赖床。
但是结果好像出乎他的意料。
阮安叹了口气,他平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掀开被子下床。
“嘶——”
刚踩到地上,他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心里愤愤,昨天晚上沈弈又凶又冷,拉着一张脸完全不管他说什么,掐着他的腰一点不心软。
阮安憋着口气,刷牙的力道也大了点。
“嘶——”
又是一口倒抽凉气,阮安“呸”一下吐出了嘴里的泡沫。
——牙龈被他刷出血了。
阮安:“……”淦!
他接了点温水,小口小口地把嘴里的泡沫吐干净,然后在楼下的医药箱里找到了棉球,在嘴巴里含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手机在楼上响了。
阮安想到沈弈刚刚说要给他打电话,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就跑上去了。
“先生……”阮安嘴里含着棉球,声音模模糊糊的。
沈弈一愣:“安安在吃早饭?”
“没有,”阮安苦着一张脸说,“刷牙的时候出血了,含了块棉球。”
“用生理盐水漱口了吗?”
阮安:“没有。”
“如果出血不多,现在就把棉球吐了,用生理盐水漱下口,吃点消炎的药。”
“好。”
阮安挂了电话,把棉球吐掉,去厨房给自己弄了杯盐水——也不知道浓度是不是0.9%,反正是盐水就对了。
阮安在药箱里找了一会儿消炎药,都用完了,他想着吃完早饭也还不迟,干脆去医院买好了,还可以陪林安怡,中饭也在那里一起解决。
吃过早饭他叫了邓凯过来接他。
阮安以前是个走在路上都没人可以认出来的小糊咖,现在突然黑红了一把也还没适应。
好几次戴着口罩帽子就出门,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人认出来。
最后沈弈下令让他出门就得让邓凯跟着。
*
车在医院的住院部后门停下。
“谢谢凯……邓助理。”阮安艰难地改过了口,“我中午在这里吃,晚上再回去。”
邓凯和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等阮安关上门很快就开走。
阮安先去挂了一个号,过了中秋北方的天就开始一天比一天冷,阮安在进入秋冬之交的时候容易患上换季性鼻炎,最近已经有了发作的征兆,这次过来刚好让医生开点药。
“过敏性鼻炎喷点药治标不治本,有空过来可以把过敏源查一下,先给你开点治疗的药剂,还没发作的时候用一点,用完了再来检查一遍,给你开下一阶段的药。”
阮安点头:“好的,谢谢医生,再给我开一点消炎药吧,早上刷牙把牙龈刷破了。”
医生点点头,在电脑上给阮安开了一个含片。
“饭后含一片在破了的那边,好了就不用含了。”
阮安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就诊卡:“谢谢医生。”
他在楼下交了费顺便感叹了一下私立医院真的太贵了,就这么点花了他一千多,其中问诊费就收了四百多块。
要不是怕在公立医院人满为患的地方被认出来,他是打死不会来的。
听说这医院还是沈弈那个朋友顾什么的——果然资本家的嘴脸都是相同的。
他去窗口排队取药,站在他前面的人看起来有点熟悉。
阮安定睛一看,这不是彦辰么?!
他想着两个人不算熟悉,低头看手机假装没看到,结果彦辰身后站着的黑衣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彦辰就转过了身。
阮安也只好装作是恰好抬起头,表情从惊讶一秒钟再切换到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巧,你也在这里。”
“嗯……”
彦辰的这个回答音拉的有点长,他的眼睛微微下移,然后在阮安的领口停顿了一下。
接着他说道:“给我妈拿药。”
“哦,”阮安回答了一声,又觉得没什么好和他寒暄的,笑笑说,“这样。”
彦辰的妈妈得的是乳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医生说建议切掉一边乳.房,可是张阿姨爱美,打死不愿意。
听林安怡说,最后是彦辰从国外回来了,哭着求他妈,张阿姨才同意做手术的。
彦辰又转过了身去,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看上去像是保镖。
阮安左右张望,私立医院病人少,工作日来来往往的人就更少了,他藏在口罩后也感到了一份安心。
彦辰取完药了,朝他走过来:“你一会儿去林阿姨那里吗?”
阮安想他难道要和自己一起去吗?
他点点头:“嗯。”
彦辰点头,说:“我和你一起。”
他的视线再一次下移,直言道:“你的领口还是往上面拉一点的好。”
阮安低头,领口处露出来半枚吻痕。
“……谢谢。”
彦辰耸耸肩:“不谢。”
阮安拿完药和彦辰走在去住院部的路上,那个黑衣男人隔着半米距离跟着。
彦辰不知是随意感叹还是专门对着阮安说的:“没想到沈弈这种人还会给别人嘬吻痕。”
阮安:“……”
这种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等一下,阮安一愣,思路又开始跑偏。
沈弈这种症状,好像他们第一次就有了……
那时候阮安初经人事,哪里禁得起沈弈折腾,嗓子都哭哑了,第二天起来站在镜子前一照。
那满身的痕迹根本没眼看,他吓得以为自己惹上了一个变态,以后都会是那样,差点要哭出来。
但是幸好的是,沈弈来找他的频率不高,之后在床上沈弈也有所克制,没有再出现第一次那样的惨况了。
三个人进了电梯,那个黑衣男人按了顶楼。
电梯里没有别人,彦辰开口道:“沈弈在别人床上是什么样你绝对想不到。”
阮安有点不想听,又有点想听,但是他又不想表现出他有想听的样子。
就像他觉得自己不在意沈弈以前有过别人,但还是有点在意之前他跟着沈弈的时候,沈弈还是有别人的。
但是理智上他还是知道,沈弈这样不骗不强迫的,比起别的玩的乱的有钱人,已经算是洁身自好了。
长相清丽的男孩子翻了一个白眼:“脸拉得跟我是花钱叫了他一样的,我叫只鸭子都比他好,一上来就脱衣服直奔主题,我撑起来想碰他还被他直接摁回去了,那一下差点给我整一个脑震荡。”
“弄完穿上衣服就走,在房间里待的还不够半小时,真就把别人当工具呗。”
彦辰说的有点愤怒:“他这样还不如找个充气wa娃呢!”
阮安张了张嘴,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眼睛一瞥,看到黑衣男拳头攥紧,手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阮安的思路又跑了,这个人,真的只是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