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温暖人心的穿越之旅>第23章 哭魂铃

  “这个就是冯家的庄子?”

  天方山弟子们在肇阳城郊外,找到了一个大庄子。

  葛茗回应小毛的话说:“据我们在城中打探到的消息来说,是这里没错。”

  冯家是肇阳城当地一大望族,上数三代,是冯家鼎盛之时,人丁兴旺,富甲一方,耗时五年修建了这座庄园。这位于郊外的避暑山庄,当年人们都称赞其比上皇帝行宫都不会逊色几分。

  如今冯家鼎盛不再,庄园疏于修葺,只能从修缮精美的细节之处可依稀看出当年的盛景。

  小毛问萌萌:“云生是不是在里头?”王云生与萌萌签了御灵契,二者之间多少会有感应。

  萌萌点头:“在里面。”

  大毛师兄面色凝重地说:“庄子外头布了结界,现在就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夜色中一只飞鸟掠过庄园上空,突然仿佛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物体,狼狈的在空中滚了几下。

  小毛提剑就走:“我去把这个结界破了!”

  “回来!”大毛师兄喝住他,“我探查过了,布下结界之人功力不俗,甚至可能是位宗师级的高手。强攻不但会久攻不下,还会打草惊蛇。”

  小毛急道:“那我们怎么办?”

  “先去找结界的弱点。”

  结界的弱点就是灵力流通不畅之处,往往会是一个物件,或许是一砖,或许是一瓦,也或许是一草一木。从弱点处攻击,更容易打破结界。

  众人分散开来一番探寻,才发觉布界之人的法术相当了得,他们一群十来人,竟一时未能找到弱点在哪儿。

  葛茗找得满头大汗,疑惑道:“穿云观最擅长结界之术,要不是去信问过,我还真觉得是聂无患干的。”

  小毛像只爬山虎一样墙上摸来摸去,葛茗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小毛催促道:“你笑什么,快找啊。”

  葛茗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小毛被她吓得心一跳:“你干什么?”

  葛茗示意他禁声,指了指大门口:“有东西出来了。”

  那是一顶大红花轿,被两个笑眯眯的童男纸人扛着,仿佛毫无重量一般。

  “那是什么?”弟子们都惊讶地说道。

  纸人只是扛着花轿,步履轻盈地绕着庄园跑,对一旁的天方山弟子视若不见。

  花轿靠近了,小毛把葛茗拉着躲到了一旁,却把萌萌落在了原地。

  弟子们跟在花轿的后边,嚷嚷着:“把它拦下来!”

  大毛师兄出声制止:“先别轻举妄动,它还会回到庄子里,我们可以靠它进去。”

  弟子们便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花轿行动。

  只要不去招惹它们,纸人只会按照操控者的命令,完全无视周边的一切。

  “萌萌呢?”葛茗这才发现萌萌不见了。

  他们刚刚还在墙角处找阵法的弱点,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这有个洞!”小毛惊呼。

  在那处墙角,杂草丛生的地方,有一个隐蔽的狗洞,杂草也有被压过的痕迹。

  “他一定是从这里进去了!”小毛说着,自己也趴下身,翘着屁股,试图让自己钻过狭小的洞里。

  “你干什么?” 葛茗压低声音喊道,“你进不去的!”

  “我知道了,啊!”小毛惨叫道,“我的头拔不出来了!”

  葛茗上前抓着他的肩膀往外拔,小毛哀叫道:“你轻点,我脑袋要掉了!”

  “大家准备!”大门处传来了大毛师兄的声音。

  “你自己先努力一下,我一会儿来救你。”葛茗抛下小毛去大门回合了。

  “嗳,别走啊!”小毛像只鱼一样扑腾着,使劲把脑袋往外拔,一边又哀嚎道,“哎哟好疼好疼!”

  花轿绕了庄子三圈,再路过门口的时候,大门缓缓打开了。

  “动手!”大毛师兄喊道。

  他伸手拖住了花轿,让其无法再前进。

  “怎么这么重?”

  看纸人的动作,他还以为这花轿也如纸一样轻盈。

  其他弟子拔剑向大门冲去。

  此时从花轿中飞出一个童女纸人,咯咯阴笑着扑到了一名师弟的背上。

  “啊——”那名师弟惨叫道,“什么东西!它在咬我!”

  “胡说,它是纸人……”那人才说到一半,只见惨叫的师弟脖颈处凭空撕掉了一块皮肉,竟像是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了一般。

  一旁的弟子见状,拔剑将纸人的脑袋从身体上削了下去。

  那个扬着嘴角的纸人脑袋在地上咕噜咕噜转了几圈。

  “随我入门!”大毛师兄松开花轿,首当其冲冲向了大门。

  只见门内突然出现了一道素白身影,手中拂尘一扫,瞬间卷了几把佩剑,又是一挥,利剑簌簌袭向了措手不防的弟子。

  大毛师兄提剑抵御,将袭来的利剑拦了下来,铛铛金石相撞的声音,几把利剑掉落在地。

  来人置身于月光照不到的暗处,看不清容貌,只见身形修长,如竹傲立。

  大毛师兄高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掳走我师弟?”

  “我是何人?”来人的语气带着嘲讽的笑意,“你们要知道我是谁,便要把命留下这儿了。”

  他手中结印,又从大门里召出了数十个纸人。

  伴随着咯咯咯的诡异笑声,纸人们纷杳而至,朝着弟子们飞扑过来。

  霎时,滚在地上纸人脑袋突然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一跃而起,又扑到了一个弟子的脸上。

  “啊——”那名弟子被吓得魂不附体,惨叫道,“大师兄救我!”

  随后赶来的葛茗挥剑将纸人脑袋戳了个对穿:“纸人而已,你怕什么!”

  可那名弟子依旧一脸惊恐,颤抖地指着她剑上的那个纸人:“血……”

  葛茗回头,才发现那颗纸人脑袋被剑贯穿的地方,流出了鲜红的液体,血红蜿蜒地爬在纸人的笑脸上,形成了一股令人胆寒的画面。

  “这究竟是什么……”葛茗一时也被惊到了。

  这剑身上的纸人头又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将剑身一甩,纸人脑袋又甩在地上,纸人一落地,就跟个皮球一样弹起,扑入人群之中。

  这纸人极为难缠,被剑砍得四分五裂了,身体的残件还会不依不饶地追过来。若是被这轻飘飘的纸人给抓住,手上更会留下一个乌青的印子。

  一名弟子使出灵火咒,将纸人烧了,纸人在火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见火烧有效,便兴奋地喊道:“纸人怕火,快用火……”

  话未说完,他便惨叫起来,从燃烧的纸人中升出一团模糊不清的人形黑雾,黑雾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上撕咬下了一块皮肉。

  如同打开了野兽的笼子一般,黑雾肆虐,场面都失控了。

  “别用火攻!”大毛师兄喊道。

  在这混乱之际,从花轿中又飞出一抹鲜红,童女纸人擒着新娘,飞入了门内。

  大毛师兄阻止不及,与来人在暗处过起招来。

  身后不时传来师弟们的惨叫,让大毛师兄的压力骤增。

  来人看穿了这一点,语气含笑:“为了救一个人,要赔上你后边那么多师弟,值得吗?”

  “废话少说!”大毛师兄的剑势越发凌厉,来人应对自如,确是个中好手。

  其他弟子从未遇到这样的妖物,一时间难以抵御,要说他完全不为所动是不可能的。

  来人乐见他心神不定,催动纸人将他困住,飞身入了大门。

  等大毛师兄追过去,门已经紧闭了。

  他恶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门上,回头进入混战中。

  话说另一头,萌萌撅着屁股钻进了墙角处的小洞,顺利地到了墙的另外一边。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东张西望了一番。

  “云生。”他小声喊着,凭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庄园四处被薄雾笼罩,萌萌身量矮小,四处都是屋子小道,错综复杂如迷宫一般,他很快就失去了方向。

  “你在哪里,王云生!”萌萌喊道。

  王云生猝然睁开了眼睛。

  冯夫人紧张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殷殷期盼。

  “孝儿?”她声音颤抖地唤道。

  王云生双眼失去了神采,毫无情绪地开口。

  “娘。”

  当他喊出这个词的时候,冯夫人的眼泪决堤,上前把他紧紧抱在了怀中,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再也不能分开。

  “孝儿,我的孩儿,娘好想你,娘恨不得能跟你一块走了……”

  谭妈在一旁也默默地抹着眼泪。

  王云生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这一举动让冯夫人再次怆然泪下。她犹记得丈夫过世,两母子守在灵堂里,依偎着抵御深冬夜晚的寒冷。当时的冯勇孝还不到六岁,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小小的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叫她别哭。

  已经多久没有与孝儿这般亲近了?

  若是知道你会这么早离开,我就不该总是操心什么家业,多在家中陪你吃饭,多陪你说说话,该多好。

  “我好痛。”

  “哪里痛?”冯夫人慌忙地伸手去探他身上是否有伤,“告诉娘,哪儿痛?是不是刚刚把你打疼了?娘不是故意的……”

  王云生看着她,冷冷地说道:“我好痛,在地狱的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着被磨成肉泥的痛苦,我被碾成了肉酱,烂成了泥,可是他们还不放过我,要将我重塑,让我继续忍受酷刑……”

  “我的儿!不痛,不痛!”冯夫人尖叫了一声,不住地摇头,“杀人的是那个死在牢里的低贱东西,是她杀了你!她才该下地狱!你没有错!我去跟阎王说,错的是我,错的是我!你是被我害了,你要受的苦都让娘来受,所有的一切娘愿意帮你受过!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当初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娘错了,娘只是想要你开心,只要你开心娘什么都愿意啊……”

  冯夫人无力地瘫倒在了他的身上,泣不成声。

  “若你还想为我好,便放过阿英,为我积功德吧。”

  “娘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冯夫人抱着他,满脸的泪水,胡乱地点着头。

  “冯勇孝一死,我便拘下了他的魂,他又是什么时候去过的地府?”

  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一身素白道袍的道士从暗处走来。

  是聂无患。他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

  “小兄弟,骗人可不好啊。”

  冯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她推开了王云生,一双眼睛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你……你不是孝儿?”

  眼前的少年只是沉默。

  冯夫人的一腔脑热逐渐冷静下来:“告诉我,你是不是孝儿?是不是?!”

  看着冯夫人因爱子大喜大悲的模样,王云生也起了恻隐之心,不愿再欺骗她。

  他缓缓说道:“往生之人迟早会去往地府,你当真觉得冯勇孝的所作所为,阎王爷能饶得过吗?”

  冯夫人瘫坐在地,失魂落魄:“你骗我,我的孝儿没有回来……”

  王云生看向了那个素白道袍的道士。聂无患的半张脸在阴暗处,明明是一张君子如竹的相貌,却让人脊背升起一阵恶寒。

  冯夫人从地上爬起,失魂落魄地抓住聂无患的衣襟:“我的孝儿呢?他去哪里了?夺舍没有成功吗?!”

  聂无患轻轻地说道:“他的意志力不如这位公子,夺舍失败了。”

  冯夫人揪着他的衣襟:“你不是说一定会成功的吗?你不是说他一定会回来的吗?!”

  聂无患依旧温言安抚:“姨娘,我从未说过一定能够成功,只说我会尽力。”

  冯夫人失控地喊:“他怎么可能争不过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子!不可能!”

  聂无患:“夺舍靠的是意志力,孝弟自小锦衣玉食,从未吃过什么苦,意志力若是比平常人要差,这也实属正常……”

  “我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只问你我的孝儿呢?”

  “抱歉……”

  冯夫人喊得声音已经嘶哑,见聂无患一脸歉意,头脑一阵发昏,几乎就要站不住。

  “夫人!”谭妈冲上前扶住了她,两个人相扶着倒在一起。

  冯夫人眼神飘忽,对着空气喃喃道:“孝儿,你要去哪儿?娘在这里,你快回来……”

  聂无患:“孝弟孤魂无依,恐怕只能游于天地,等待地府鬼差收归地府了。”

  冯夫人惨叫道:“不可以,不可以!”她显然是被王云生说的话刺激到了,一直摇着头神经质的念着,“不行,不行,我的孝儿不能走……”

  聂无患:“我也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但也只能请姨母节哀了。”

  冯夫人期盼地看着聂无患:“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不是修仙的吗?你们不是能通鬼神的吗?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聂无患遗憾地说:“抱歉,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冯夫人嘴角勾起一个扭曲的笑:“尽力?我告诉你,若是见不到我的孝儿,雪舞莲你也别想带走了!”

  聂无患的脸色变了:“这……雪舞莲之事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

  “哈哈哈哈。”冯夫人状若癫狂,“说好的又如何?我的孝儿回不来了,我又为什么要去管别人的死活!”

  聂无患辩道:“夺舍之事已是伤天害理,死而复生从来都是痴人说梦,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冯夫人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信。”

  “……”

  “这半年来因为你的这一句话,我跟傻子一样,每天都在盼着母子团聚。现在你跟我说你已经尽力了?我儿回不来了,那雪舞莲你也别妄想拿走,权当做你耍我的惩罚。”

  “姨母,我并未耍你,只是夺舍之事靠的意志力,是表弟他……”

  冯夫人嘶声打断道:“我不听你的任何解释!”

  聂无患皱眉,一脸为难,他紧握的拳头紧了又松,在努力地按捺着什么。

  王云生的视线紧紧地跟着他,怕他会暴起杀人夺物。不过看冯夫人现在这幅模样,应是连死都不怕了。

  “办法不是没有。”聂无患松口说道。

  冯夫人的眼中又有了光,急切问道:“什么办法?!”

  聂无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传闻上河飞星城城主有一秘宝,名为哭魂铃。”

  冯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连王云生都变了脸色。

  相传数百年前,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国之主有了入主中原的野心,手下的国师耗费了数十年的精力,到海外仙山寻得了一块奇铁,制成了铃身,于北荒魔界寻得一块奇石,制成铃铛的铜舌。

  可惜未等出兵中原,小国就起了内乱,不久便灭了国。

  因此铃太过阴邪,在它影响之下,小国成了盘踞鬼怪的荒城。

  后来一位路过的修仙者发现此物,并将其带走寻求封印。这位修仙者后来游历到上河,建立了飞星城,为飞星城的第一任城主。

  “据说这哭魂铃能引导亡魂,也可驱逐魂魄。若是能有哭魂铃,就能将人的魂魄从躯壳中驱逐,如此一来,孝弟的魂魄,便能毫不受阻的进入他的身躯了。不过……”聂无患拖长了尾音,“飞星城于百余年前就已经被灭门,这个法器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说完之后,聂无患看向了冯夫人。

  “姨母,无患愿意替您去找哭魂铃的下落,只是能否先将雪舞莲给我,让我先救师兄,他的伤不能再拖了……”

  冯夫人的脸色惨白,心中挣扎不已,她咬牙切齿地说:“这个东西真的能救我儿?”

  聂无患点了点头。

  “谭妈。”冯夫人对一旁的谭妈说道,“去我卧房,把那个雕着玉兰盒子拿出来。”

  “是。”谭妈听命,转身离去。

  冯夫人的母亲在去世前,托付给她一件遗物。

  这件遗物是母亲受其挚友所托保管的,此后母亲余生再未见到这位挚友。

  冯夫人拿到这件遗物后,就将其一直藏在了这个庄园里。

  母亲临终前嘱咐:“不能给任何所见,不能被任何人所用。切记,切记。”

  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孝儿重要?若是孝儿没了,世界上所有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姨母。”聂无患的声音将冯夫人从思绪中唤回,“恳请姨母将雪舞莲先赐给无患,日后无患一定尽心尽力为您找到哭魂铃……”

  “若我给了你,你跑了怎么办?”

  “我……我不会跑的。”

  冯夫人掌管家业多年,心眼自不会比旁人少,她执意道:“我问你,是不是有了哭魂铃就能救我儿?”

  聂无患:“是,可是这它已经遗失多年……”

  “若我说能拿到呢?”

  聂无患惊讶道:“这哭魂铃乃是神器,怎么会在姨母手上,您是从何处得到的?”

  “少说废话,是不是有了哭魂铃就能救我儿性命!”

  可笑,她的儿子早就死了,哪还有什么性命可言?

  “自然可以。若是真有哭魂铃,夺舍之事十拿九稳。”

  王云生一听到哭魂铃三个字,关于原著里的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不怨他不记事,而是穿越到现在已经将近半年,试问半年前看的书里边的细节谁哪能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些穿越了几十年还能背出原著的主角,他是真的佩服。

  不用说,哭魂铃是原著中剧情进展的重要线索。

  原著中并未细写聂无患是怎么拿到哭魂铃的,只说肇阳冯家被屠了个干净。

  此后,在修真界卷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穿云观上的那位被诬陷为凶手,被逼着自尽了。

  原来一切的起点在这里。

  虽不知道为何聂无患为何一面帮着冯夫人,一面又为何屠了冯家,其中缘由,肯定与哭魂铃脱不了关系。

  不管怎么说,一旦哭魂铃落到聂无患手上,自己就要凶多吉少了。

  王云生开始琢磨如何逃跑。

  既然要跑,就不能把阿英给落下。

  趁着聂无患与冯夫人正在说话,他凑到了阿英的身边。

  阿英仍旧盖着盖头,半边身子被纸人钳制着。

  王云生握住了她的手,凑近说道:“别怕,一会儿我拉着你,你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就往外跑。”

  她身子绷得很紧,看起来极为紧张。

  王云生不断安抚道:“别怕。”

  说着,他御起一个灵火咒,火焰重重地砸在童女纸人上,纸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在火光中扭曲起来。

  “走!”王云生抓起阿英就跑。

  “快拦住他!”冯夫人刺耳的声音喊起来。

  从燃烧的纸人里窜出了一团黑雾,张牙舞爪地袭向了王云生。

  聂无患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薄纸剪成的纸片人,以灵力掷出击穿了黑雾,残余的灵力打在了王云生的小腿上,让他踉跄地跪倒在地。

  阿英撩起了盖头,回头看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回头拉起他,还是要马上逃跑。

  王云生对她喊道:“快跑!”

  “贱人!你别想跑!”冯夫人面如修罗,提着裙摆就要追过来。

  阿英惊慌失措,顾不上王云生就落荒而逃。

  等王云生从地上爬起,聂无患的拂尘已经卷上了他的手臂。

  “小兄弟,你要去哪里?”聂无患说,“你这可是我表弟的身子。”

  “呸,谁要做你表弟。”王云生自知打不过他,忿忿地朝他的裤裆呲了一个御水咒。

  他这样的雕虫小技逃得过聂无患的法眼,只御起一个小结界,就把攻击全消了。

  “看来你入门未精,我是难以看到天方道法的玄妙了。”

  他这一句话戳到王云生的痛处。

  他是很废柴没有错,别人是精妙道法,他的招式就比五毛特效还不如!

  “夫人,盒子拿来了!”谭妈手捧着一个旧木盒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

  聂无患捏起几个咒语,摆放在院中的几个纸人朝王云生围了过来。

  他收回拂尘,告诫道:“别再随便用火了,你外边那群同门可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冯夫人走上前,摩挲了一番刻着精致玉兰的盒面,伸手拔出发上的一根簪子,将其插到了锁里。

  随着一声脆响,锁打开了。

  冯夫人打开盒子,掀开了严实盖着的布,露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铃铛。

  这个铃铛实在是太破了,街道上卖的都比它要好看上几分。

  她十数年来从未打开过这个盒子,竟一时也没了自信。

  冯夫人期待地问道:“这个是不是哭魂铃?”

  王云生注意到聂无患的眼睛立马就亮了,其心已昭。

  聂无患把自己的语气表现得很平淡:“我并未见过哭魂铃的原貌,这铃铛锈得厉害,我还要仔细看看上面的图腾。”

  冯夫人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让谭妈把盒子递到了他的跟前。

  聂无患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破旧的铃铛,斑驳的锈蚀,已经把上边的图腾都给遮住了。铃铛里的铜舌被一团布紧紧包住,现在这个铃铛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王云生在聂无患的手触到铃铛的时候,就知道这是真的哭魂铃了。

  脑海里响起了404的系统公告:“剧情人物拿到关键性道具,当前主线进度加载至40%。”

  王云生心下一沉,与原著毫无二致,聂无患还是拿到了哭魂铃。

  好不容易推进了剧情,但接下来他怕是要被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