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氏总裁跪在那个新人演员面前,片场中所有人都惊呆了。最令人震惊的是,新人演员处之泰然,像是早已习惯。
导演回过神来,忙小跑过来:“林总怎会突然过来?”
林鸿仍跪在地上望着燕云潇,燕云潇略一颔首:“起来吧。”
他这才站起来,回答导演方才的话:“来接我家少爷回府。”
说完,他带着燕云潇往外走去。昨夜他突然来到这个鬼地方,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皇帝,简直人生无望。现在终于接到皇帝,有满腔的话要说,哪里还顾得上管其他人。
燕云潇也揣着满肚子的疑惑,快步跟着林鸿往外走。
两人都腿长,又有内力,转眼就在十丈外,徒留片场的人面面相觑。
林鸿带着燕云潇来到一辆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扶他坐下,细心系好安全带,这才绕到驾驶位坐下,发动车辆。
燕云潇一直安静地打量着,车启动时他略微一惊,但很快适应了。在他看来,这东西也就是比马车快一些。
倒是有另一件事更让他感兴趣。
“你如何会驾……这车的?”他好奇道。
林鸿一笑:“这车和马车并无甚区别,还比马儿更好控制,一学就会。”
他顿了顿,道:“昨夜酉时,我在书房处理公务,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便是在此处了。”
“此处,究竟是何处?”燕云潇已经注意到了,这地方与燕朝内任何一处都不同,“为何如此怪异?”
林鸿道:“这不是‘何处’,而是‘何时’,现在是距离燕朝一千年后。”
林鸿自然从不会骗他,因此燕云潇只是皱眉问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亦不知。”林鸿苦笑道,“昨夜来到此处后,下人称呼我为‘总裁’,抱出一大堆文书让我签字,文书上的字却不是我们熟识的字,倒像是缺胳膊少腿的字。”
“总裁?”燕云潇奇道。
林鸿道:“也就是商铺老板之意,只不过管的不只一家商铺,而是很多家不同的商铺,胭脂水粉、土地房屋、美食酒酿,各式各样都有。”
燕云潇笑道:“林相果然了得,上能处理朝廷政务,下能暖床做饭,不但能说书赚钱,如今还懂经商之道了。”
听到“暖床”二字,林鸿手一抖,踩下刹车,车缓缓地停在路边。
他深深地望着燕云潇,道:“昨夜到今晨,我大概把这里的一切都弄熟悉了,你不要担心,有我在,一定会照顾好你。”他执起燕云潇的手,轻吻着指尖:“我真不敢想,要是你没有过来,我该怎么办。”
燕云潇思虑重重:“也不知朝廷上如何了,朕要是失踪,那可不得大乱。”
林鸿揽过他,轻抚着他的脊背,安慰道:“别担心,我们慢慢探索回去之法,现在多想也无益,不如先放宽心,就当做是休沐。”
他笑得露出大白牙,补充道:“只有我们两人的休沐。”
燕云潇白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你倒是期盼得紧。”
话虽这么说着,他却放下了心来,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去哪里?”
林鸿笑道:“带你去买衣服。”
车停在路边,林鸿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燕云潇刚下车,就听到一声拉长的惊叫。他警惕地握紧了折扇,抬头望去。
一个扎着大马尾的姑娘捂着嘴望着燕云潇,眼睛瞪得很大,她小步跑来,眼冒星星,红着脸问道:“小哥哥是在玩cosplay吗?”
燕云潇身上是黑色的金边龙纹常服,黑亮的墨发披散至腰身,加上手里的羊脂玉折扇,整个人说不出的俊美风流,刚一下车就有好些人驻足看他。
Cosplay?这是什么意思?
燕云潇不动声色地望向林鸿。
林鸿只学了大半天,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岂能在皇帝面前掉链子,便含糊地道:“嗯……是,烦请姑娘让一让,我们要赶路。”
小姑娘目光不舍地流连在燕云潇身上,掏出手机问道:“小哥哥,能合个影吗?”
燕云潇一笑,有礼地拒绝道:“抱歉。”说完略一颔首,便抬步离开了。
小姑娘愣在原地,爆发出一声尖叫:“啊——”怎么有人笑得这么好看!声音这么好听!动作这么优雅!
她连忙打开录像,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才依依不舍地关上。
“真好看啊……”
路过奶茶店,林鸿给燕云潇买了一杯珍珠奶茶。燕云潇没喝过,颇觉新奇,咬着吸管慢慢吮吸着。
燕云潇一脸好奇,湿润的双唇含着吸管,尝了一口后,蹙眉似在品评味道。
见他这样,林鸿心里火烧,趁着店员埋头找零,迅速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瓣,低声道:“潇儿,你勾死我了。”
“我做什么了?”燕云潇皱眉推开他,“不要找借口揩油。”
他又喝了口奶茶,嫌弃地往林鸿手里一塞:“甜得发齁。”
林鸿接过店员找的零钱,含住皇帝方才咬过的吸管,嘿嘿笑道:“确实甜。”
燕云潇瞥了一眼他手中花花绿绿的纸,了然道:“这些是银票吗?”
林鸿拿给他看:“这是一块,这是五块,一块便是一文钱。”
两人来到商场,里面除了柜姐,一个客人也没有。柜姐恭敬地向林鸿问好:“林总好。”
林鸿显然已经习惯了,冲她点头示意。
“我让人把顾客疏散了,没有其他人。”林鸿对燕云潇道,“我帮你选衣服好不好?”
燕云潇正看着衣服上的标价,一元等于一文,一千元便是一两银子,他换算了一番,嫌弃地说:“朕从未穿过几十两银子的衣服。你是不是很穷?”
林鸿解释道:“这里和燕朝有所不同,衣物会比过去便宜,土地和屋宇却是贵几百倍。”
燕云潇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仍是不怎么情愿地挥了挥手:“那你去选吧。”
林鸿的目光落在那一排内裤上,喉结上下动了动:“那臣便先为皇上选……亵裤。”
三角裤和平角裤各选了几条,在试衣间里,燕云潇听见说要先脱掉原来的亵裤,立刻警惕地握紧了折扇:“你休要轻薄于我。”
林鸿耐心地解释:“这里的人们都贴身穿这样的亵裤,让我伺候你换上——很舒服的。”
见燕云潇不信,他松了松皮带,露出自己的内裤边:“你看,我也穿着。”
燕云潇道:“那你出去,我自己穿。”
林鸿诚恳地说:“臣怎能让皇上自己穿衣?这岂非臣伺候不周之过?”
又磨了一会儿,燕云潇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让林鸿给他换上那条黑色的三角裤。
一层薄薄的里衣下面,黑色紧身内裤勾勒出勃发的臀部曲线,两条修长匀称的腿赤着,简直……活色生香。
束缚感强烈,燕云潇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不太好。”
林鸿眸色深沉,喉结动了动,猛地跪下,刚穿上的内裤被拉下了。
燕云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一软靠在墙上,抓紧了林鸿的头发,紧咬牙关。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试衣间出来。
燕云潇仍穿着黑金常服,面色潮红。林鸿的头发被抓得乱糟糟,他沉稳地对柜姐说:“所有衣服都包好,送我府上。”
柜姐道:“好的,林总。”
她纳闷地盯着两人的背影,既然如此,又为何来逛?直接打电话吩咐不就得了?
两人回到郊区的别墅,燕云潇四处转了转,虽然远远比不上寝宫,但想到林鸿说的,房屋价格是燕朝时的几百倍,便也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反正也只是休沐时暂居此处。
接下来的几天里,燕云潇熟悉了这个时代。以他的聪明才智,也花费了许久才明白——这个时代没有皇帝,人人平等,不分高低贵贱,无论是谁,杀了人都会进“局子”。
何谓“局子”?
林鸿解释道:“我听他人这样说的,大概就是刑部牢狱的意思。”
花了许多时间理解了这件最难理解的事情,剩下的便轻松简单得多了。
燕云潇很快把手机、电脑、游戏机玩得溜转,还学会了看电视、听音乐、开空调。
小小的一个长方形盒子,竟能放出冷气,降低房间温度,夏天也一点都不难捱了。真是神奇。
他也知道了“演员”是怎么回事。过去他没少听戏,知道了演员就是伶人戏子。
燕云潇愤怒不已,他之前为什么会在片场演戏?他堂堂皇帝,居然去做伶人戏子做的事情,太有失身份!
林鸿说:“我调查过接下这部剧的‘你’,也看过‘你’拍的剧,神情眼神呆滞,举止完全不是你,倒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这个身份也查不到来源。”
燕云潇倒是无所谓:“反正是要回去的。”
他可以确认,这身体是他的,内力和蛊虫都在体内。这便够了。
只有一件事燕云潇没有做。燕朝已成为历史,书上可以读到。但他没有去读过。
在他看来,他只是因缘际会跨越了一千年,别人眼里的历史是他还未经历的将来。他要回去亲身体验。
但他知道了,“燕文帝”是他,那天的戏,便是他的自传传奇。
晚上林鸿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和下属商量几桩生意。过去一整国的政务都从他手上经过,如今管理几个集团和公司自然不在话下,很快便熟悉起来,公司运转得井井有条。
下属明显感觉林总变得决断又智慧,但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林总要求所有会议材料和文书用繁体写。
会议开到一半,林鸿手机响了,他立刻接起,手太快按成了免提。
“想喝水。”一道懒懒的声音响起,夹着点电流声。
“宝贝,马上来。”林鸿起身,等对面挂断后,对视频里的下属们说了句稍等,匆匆离去。
下属们纷纷惊了:名下几十亿资产、管理着好几个上市集团的林氏总裁,从来板着脸不苟言笑,在家里居然给别人端茶倒水吗?这就是妻管严吗?!
……不对啊,对面不是男人的声音吗?
林鸿来到隔壁房间,燕云潇正趴在床上玩游戏机,他这几天沉迷于一款踢蹴鞠的游戏,昨天过了子时还不肯睡。林鸿便用嘴弄得他全身发软,这才不情愿地睡下。
水就放在床头,林鸿在床边坐下,把水杯递到燕云潇嘴边。燕云潇喝了半杯水,顾不上看他,眼睛盯着游戏机,十根手指灵活地操纵着手柄,利落地踢进了一个球。
腰上一热,一只大掌覆了上来,缓缓向下,摩挲着紧绷的黑色三角裤边缘。
燕云潇出声警告:“喂。”
他这些天已经很习惯穿三角裤,质地很舒服,也不觉得绷得难受了。天热,他便开着空调,只穿着内裤和短衫,趴在床上玩游戏。
腿脚光着,支在空中,白得近乎反光。
林鸿握住他晃动的脚踝,指尖摩挲着红色头绳,声音有点哑:“空调开那么低,不冷么。”
燕云潇放下游戏机,扭头看他,皱眉道:“昨天刚做了,不许碰我,多挣些银子去。”
林鸿不甘心地说:“你都不看我,眼里只有游戏机。”
“你在和游戏机吃醋?”燕云潇奇道。
“你么,我天天都能看到。等回去后,就再也玩不到游戏机了,当然要抓紧玩。”燕云潇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成年人了,不要这么幼稚。账上才几百万两银子,怎么养我?赶紧去挣银子,干正事。”
林鸿灰溜溜地走了。他应该告诉皇帝一元等于十文钱的。
夜里两人又做了,清洗完后,燕云潇去拿游戏机,林鸿醋意爆棚没忍住,又拉着他做了。
天亮后,燕云潇睡了过去,林鸿洗了个冷水澡,去公司开会。
以前在朝中,林鸿时时刻刻都想进宫与皇帝说话,又怕皇帝嫌他烦,只好忍着。
有了手机就不一样了,随时都能发消息。
到了公司门口,一下车林鸿就给燕云潇发消息:宝贝,我到公司了。
上楼后又发:宝贝,到办公室了,两刻钟后开会。
开会前林鸿检查了好几遍手机,没有回复。他设置了勿扰模式,将皇帝加入白名单。
会开到一半,林鸿频频看手机,又忍不住发了一条:宝宝,醒了给我消息,我回来给你做吃的。
“林总?”一名经理小心翼翼地道,“这个图纸,您看……”
前几日,林鸿拍下了一片地,准备按照记忆建造皇宫。
他何尝不知道皇帝满不在乎的外表下,藏着深深的隐忧和思乡,若是能复原寝宫,想必皇帝能开心一些。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消息回复。
经理又叫了一声:“林总?”
林鸿回过神来,道:“图纸我来画,你们不用管。”
经理又建议道:“这片地在城郊,较偏僻,修建游乐园,需要降低成本,才能获得预期的收益。”
这片地占地好几百亩,经理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建游乐园。
林鸿微微一笑:“不用考虑收益,实际上,这是非盈利的项目——我准备建一座私宅。”
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私宅?!谁那么气派,住那么大的私宅?!
林鸿读懂了他们的神色,心中却道:皇帝住的地方比那块地大多了,如今买不到那么大的地了,只能买小的,终究是委屈了皇帝。
他道:“我这几日便把图纸画出来,工程部和财务部尽快安排好,越快开始施工越好,用料不计成本,用最好的。”
会议结束已是十二点,林鸿又发了一条:皇上,臣下朝了,可想好午膳吃什么了?
他等了一会儿,手机依然没有新消息。
折腾到天亮,燕云潇多半还在睡觉,林鸿心里清楚。可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却萦绕在心——要是皇帝抛下了他,独自回到了一千年前,他该怎么办?
林鸿简直无法呼吸,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秘书问道:“林总不在食堂用餐吗?”
林鸿稳了稳呼吸,道:“不了,我要回家给少爷做饭。”
轿车一路疾驰到别墅车库,车还未停稳,林鸿就大步上楼,猛地推开卧室门。
空无一人。
他眼前一黑,几乎喘不上气。
随即,目光落到阳台上,燕云潇正支着栏杆,看楼下的庭院花园。
林鸿的心狠狠一松,大步过去,用力地把人环在怀中,埋在他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燕云潇惊奇地转头看他,想问他为什么全身发抖。可是眼神一接触,燕云潇立刻明白了。
他的目光渐渐柔和,指了指楼下:“玫瑰开了。”
一丛火红的玫瑰正绽放,衬着青绿的枝叶,娇艳无比。
“嗯。”林鸿把头搁在燕云潇肩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过了一会儿,燕云潇感觉到身后的人恢复了平静,立刻不让抱了:“好了,夏天热得很,没事不要挨在一起。”
林鸿无奈地放开他:“潇儿,你真会拿捏我。”
两人吃过午餐,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访了。
黄导在沙发上坐下,严肃地说:“我想请云潇继续出演文帝的角色。”
听到黄导的称呼,林鸿皱眉道:“抱歉,他不想出演。我想我已经付过违约金了。”
黄导依然看着燕云潇,道:“那天的状态明明很对,你为什么不想继续演了?”
燕云潇第一次与人平等交流,有点不习惯,又有点新奇,他说:“我不能演。”
黄导追问道:“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燕云潇抿了抿唇,道:“我不能当伶人戏子。”
他这话说得随意,靠着沙发的姿势也很随意,可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偏偏就透露出说一不二的威严。
黄导一愣,随即起身,深深地鞠了个躬,语气庄重:“我想请你出演这个角色,请考虑一下。”
燕云潇靠在沙发上,仰头看黄导,他看出了此人的真诚和恳求。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金銮殿上,朝臣请求他做这做那。
燕云潇换了个姿势,靠得更舒服些,问道:“你为何一定要朕出演此角色?”
明明黄导才是站着俯视的人,可这一瞬间,他却有种被人居高临下望着的感觉。
这就是文帝该有的气场!黄导心里激动,搓着手道:“我有种感觉,你天生就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
黄导是个戏痴,为了取到想要的景,不惜在寒冬大雪里连等八个小时。为了帮演员找到最好的状态,会不厌其烦地一次次亲身示范。
那日他看到了燕云潇身上流露出的气势,就像历史上的文帝站在眼前,他怎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燕云潇不为所动地端起茶盏,轻啜了口茶水:“说说看。”
黄导正色下来,道:“《燕文帝传》的编剧和导演都是我,我从小就对燕文帝感兴趣。他是个传奇帝王,七岁登基,蛰伏十数年,铁血手腕夺回朝权。一生只有一个子嗣,后宫空置。我翻遍了所有正史野史,据说文帝长相极为俊美,却不近女色,疑似有断袖之癖,连仅有的子嗣也疑似其胞弟所生……”
燕云潇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紧紧地盯着他:“这是史书上写的?”
黄导笑道:“自然不是,是我根据正史和野史推测出来的,只是一种猜测。拍这部剧,就是为了尝试揭开文帝的神秘面纱,让公众对文帝多一些了解,激发大家读史的兴趣。”
“那日在街上看到你身着古代服装,我就觉得文帝该长这样——可拉着你拍戏一个月,结果却并不满意。”
黄导:“可那日……你突然开了窍,像是躯体突然住进了灵魂一样,一下子就鲜活过来了。你根本不用刻意去演,身上的气势是与生俱来的。文帝就该是这样的……亲切中带着疏离,放松却又警惕,随时准备出手,像一只狩猎的豹——太像了……”
燕云潇不为所动:“这不过是你的感觉而已。”
黄导突然严肃了起来:“艺术,不就是一种感觉吗?”
“这部剧我筹备了五年,几乎把史书翻烂,每一个造景、道具、细节都静心雕琢。历史剧不赚钱,我也不求赚钱,只求给像我一样喜欢文帝的人一个交流的契机。我在这一行二十多年了,直觉很少出错,相信我,你就是为这部剧而生的。”
燕云潇静静地望着他,半晌后轻轻一笑:“很动人,不过……”
“还是那句话,朕不能当戏子。请回吧。”
林鸿起身送客,黄导沉默地走到门口,临走前又回身道:“若你实在不愿,当然会有其他人来演文帝,但这是属于你的角色。看到别人来演你的角色,你不会不甘心吗?”
燕云潇不动声色:“没什么不甘心的。”
黄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若你改变主意,请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