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
鹿鸣就能接受调情的时候这么称呼一下, 那是情趣，而且还有特定对象，但他不想听江明杰这么说。
他不仅仅是不喜欢, 更不会不好意思，更更不会被撩到，只有厌烦。
在一众嘉宾不同意味的沉默中，他冷冰冰开口道：“我对你没兴趣，以前没有现在没有, 以后一样不会有。”
“而且你不觉得说这种话太过了吗, 我们不熟, 别那么叫我。”
“你那是对我的不尊重。”
江明杰笑了笑, 对鹿鸣的拒绝和冷淡并不生气, 他看向神情温温和和的孔德佑, “我只是开个玩笑, 表达一下兴趣，过了吗？有不尊重人吗？”
孔德佑不见生气, 温吞地勾了勾嘴角, 道：“这只是他表达兴趣的一种方式，虽然嘴上偶尔没把门的，但没有不尊重人的意思, 小鹿别误会了。”
鹿鸣差点要掀桌。
这温文尔雅的摄影师是不是给江明杰PUA好一段时间了？
怎么分手了还帮着前任说话，对方那可是在撩拨别人啊, 一点儿都不吃醋吗？除非这上节目又不是冲着复合来的！
他没冲着孔德佑撒气，只看着江明杰继续道：“我不喜欢你对我的称呼, 不喜欢你对我的态度, 我感觉不太好，所以对我来说你这就是不尊重, 有问题吗？”
周行昭接着鹿鸣的话道：“每个人的衡量尺度不同，江总，和人交往如果只看自己的尺度而不顾及他人，确实称不上是尊重。”
江明杰扫了眼周行昭，想反驳，但想了又想还是忍住了。
这位竞争对手也可以说是情敌，确实不太好惹，没必要一开始就把关系搞僵了。
他思索了半分钟，旋即打哈哈道：“别这么认真啊，我就是开了个玩笑，既然小鹿不喜欢，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一定注意，不过我说感兴趣的话是真心的。”
“周总，上节目嘛，讲的就是一个公平竞争，你说对吧？”
面对这样直白的挑衅，周行昭即便有自信，但说一点不烦是不可能的，在节目里很多时候不一定能完全避开。
节目提供的就是多个相处的机会。
他的嗓音略一沉，面容上依旧从容镇定，“自然，江总愿意公、平、竞、争，我一定奉陪。”
“那就好，我都迫不及待参加明天的录制了。”
周行昭没再搭茬，乔易适时地接过了话头，问起孔德佑的理想型，直播间的氛围也稍稍松缓了些。
孔德佑还是一副温温和和的笑模样，缓声道：“我的理想型，首先要够强大，要杀伐果决，但也要有艺术细胞，能跟我聊摄影、聊绘画，有共同话题才更容易引发共鸣。”
这话说得中规中矩，但听在鹿鸣耳朵里却不太平静。
听着没问题，但仔细在嘉宾里面框一框，那不就是在说周行昭吗？好家伙，这第五组嘉宾就是来搞事情的吧？
孔德佑看着文雅，气质不错，应该挺招人喜欢的，就算周行昭说过喜欢活泼些的，但不代表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啊，说不定理想型还会变。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可能。
危机感，危机感来了！
他正在这儿胡想八想呢，都没留意到直播已经结束了，听见敲门声才回神。
他扭头看向进门的徐静舟，拧起眉道：“这孔德佑说的不就是行昭嘛，没指名道姓，但猜得出来啊，很明显。”
徐静舟在鹿鸣身边落座，心中自然有思量，没有直接回应鹿鸣的话，先是淡定地问道：“你这是吃醋了？”
嗯？
这一句直接给鹿鸣问不明白了。
他眨巴眨巴眼，语气有些干涩，“我吃什么醋？”
徐静舟解释道：“孔德佑说的理想型其实很笼统，你真要在节目的嘉宾里带入一下，我同样符合他的说法，但你却直接确定了是周总，呦呦——很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才更容易这样下意识联想，捕风捉影恰恰说明了你在意。”
而且是没有确定心意、确定关系之前的在意。
因为不确定才会有危机感。
鹿鸣怔怔的，又拐回去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真要说的话，徐静舟是挺符合孔德佑那些条条框框的，他哥精通乐理，乐感很好，摄影绘画各方面都有涉猎，即便父母走后没什么闲心多关注，可该有的鉴赏力都在。
是他太过敏感一下子想歪了。
见鹿鸣冷静下来，徐静舟略微靠近了些，声音稍低，“所以呢，呦呦，你对周总现在是什么感情？是有些好感，还是已经确定了是喜欢？”
鹿鸣一瞬间红了耳根子。
他移开视线盯着桌上的网纹草，尽管十分不好意思，但没有回避徐静舟的问题，跟自家哥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回道：“在意，是很在意，这个我承认。”
“在意之外呢？”
鹿鸣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他对周行昭当然在意，十分十分在意，可这种在意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感情？
徐静舟的话问出口之后并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会思索，会犹豫，就代表不是毫无触动。
鹿鸣想了很多，从这段时间的相处到刚刚结束的直播，其实有些问题并不难回答。
他转回视线看向徐静舟，眉眼弯弯道：“我很在意他，为什么在意，当然是因为有感情，有好感才会在意，但真要说是喜欢……好像、好像还没到那种程度。”
他没办法说喜欢，更没办法说不喜欢。
这么说徐静舟就明白了，见鹿鸣心情挺不错，他轻笑着打趣道：“呦呦，那你和周总的八字有一撇了吗？”
鹿鸣一磕巴，轻轻斜了哥哥一眼，“不知道！”
徐静舟揉了揉鹿鸣的脑袋，这耳朵尖尖都红了，他也就点到为止不再继续。
感情本身看不见摸不着，很难被量化，只能说是有好感，但离能够开口说喜欢还差着一段距离。
不过只要往前走就好。
给喵喵顺了毛之后他开口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不确认就去确认，这话不变，不知道就多相处试试，多试试就知道了。”
“嗯，”鹿鸣缓缓吸了口气，“这话没错。”
他不再去想什么孔德佑，十有八九是他草木皆兵了，说不定就是自己脑补过度，他该对周行昭多点信心，大魔王是优秀啊，多少人盯着，可人家关心的在意的……就一个。
这感受他很清楚。
说完这茬事，徐静舟的神情略沉了些，话锋一转问道：“你跟江明杰之前认识？”
说起这个鹿鸣就来气，但也没真的放在心里，把事情简单地快速交代了一下，最后总结道：“就见过几面，烦人玩意儿。”
徐静舟心里有数了，叮嘱道：“你不喜欢，能避开就避开，他要实在没眼色——”
鹿鸣扯了嘴角，一双眼里透着嘲讽，“我也不会回避他、迁就他。”
他不喜欢惹事儿，可事情非要找上他，那没有一味躲避的道理，太好说话了，某些没点AC数的人是会蹬鼻子上脸的，欺软怕硬。
谁怕谁啊。
徐静舟点点头，给弟弟支招道：“最好照着正脸打回去。”
鹿鸣的那些嘲讽随着徐静舟的这一句消散于无形，他没忍住笑道：“那我可就给你惹麻烦了。”
徐静舟淡定道：“我宁可你把人打得狠了给你收拾烂摊子，都好过你被欺负了……我帮你找场子。”
鹿鸣抿了抿唇，软趴趴地靠到了徐静舟肩上，蹭了两下，又小声笑道：“知道啦，我才没那么好的脾气。”
徐静舟微垂下眼，掩去了里面的一点冷厉。
希望江明杰能拎得清，如果拎不清，那他不介意徐家往新领域拓展下业务。
鹿鸣的心情好了很多，收到周行昭发来的消息时，被哥哥打趣两句还是没止住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把人推出了卧室。
不过还是听话地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他放了水打算泡澡，一边刷牙一边跟周行昭聊了两句，聊的话嘛，毫无疑问跟今晚上的直播有关。
他搁这儿介意孔德佑，只是捕风捉影的就有点危机感了，江明杰那可是真的指名道姓说了对他感兴趣，还叫他……那种称呼，大魔王没直接大晚上的杀过来都是有定力。
在浴缸里靠好，他正打算解释下江明杰那事儿，两人之前是认识，但认识跟认识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只是他刚打了一行字，新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简短五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成功让他的手指顿住了。
“可以视频吗？”
视频？换了别的地方当然可以，只是他刚泡上澡，热水一浸，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是很想动。
他抬起手，看着手上的泡泡，轻轻吹了下，随后视线又落在浴缸中，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虽然他知道事后自己可能会不好意思，但现在小脑瓜子飞快转动，在肾上腺素的加持下，他没觉得多害羞，更多是兴奋和期待，先干，其他的干了再说，即便会事后不好意思，但他知道不妨碍下次还敢。
咳。
隔着屏幕他很安全的哇。
他答应完，很快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淡定地接通后，他很快分辨出来周行昭还是在书房，跟直播时一样。
他清了下嗓子，利落地把江明杰的事儿又交代了一遍，停顿了三秒钟后笑盈盈地问道：“周总~你担心什么？不会是觉得我眼光那么差吧？”
周行昭沉默着没有回答。
从今天直播时发生的事情来看，鹿鸣不会这么早睡觉，但他没想到对方正在泡澡。
尽管浴室里的灯光略微昏黄，但落在鹿鸣瓷白的肩头，总有一种柔和又朦胧的暧昧，水淋淋的，越发旖旎。
他换了个坐姿，没去问泡澡的事儿，略一敛神，道：“当然不觉得，不过他觊觎你这一点确实表现得很明显。”
鹿鸣笑了笑，放松地趴在浴缸边，“我挺烦他的，他有自知之明不硬来，我懒得搭理，他要敢不长眼，我就帮他学会长眼，不会受欺负的，实在不行就打一架呗，打架我更不怕他。”
鹿鸣话里的不在意和厌烦很明显，周行昭心神稍松，“这么想挺好，不管是谁，别让自己受委屈。”
“嗯嗯嗯，这话我哥也说过啦。”
“关键是要记住。”
“嗯，刻DNA里了够不够呀~？”
被鹿鸣的语气逗乐，周行昭轻轻叹了口气，又半是无奈半是宽纵道：“勉强够，另外，借着今天晚上乔易的问题，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鹿鸣了然，“我的理想型？”
“对。”
鹿鸣歪了歪脑袋，笑道：“之前直播时乔易问过，我说的就是我哥，这个你知道，其实吧，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理想型，那都是没遇见对的人之前的想象，或者是拒绝别人的借口。”
“对我来说，我喜欢的人才是我的理想型。”
“所以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还是没办法回答……行昭，我不想说谎话骗你。”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确定就是不确定，坦诚就是他能给出的最大诚意，是对眼前人倾注的那些感情的尊重。
所以说到最后他已经收起了笑意，更认真了些。
周行昭沉默了十几秒，勾起了嘴角，“我很喜欢你的坦诚，呦呦，我还是那句话，你开心最重要，当然，我期望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听到我想听的答案，很期待。”
“我要的不是你说违心的话，而是心甘情愿。”
鹿鸣盯着周行昭看了好一会儿，坏心情彻底飞走了。
他笑了笑，心情放松而愉悦，道：“我也很期待，周总——你加油哦。”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很清楚自己对周行昭的在意，所以并不是对方单方面的努力，他一样在向眼前人靠近。
去了解更多，去相处更多，去看看最后他们能走到哪一步。
而隔着屏幕，周行昭读懂了鹿鸣的眼神，他轻笑着应道：“好，我继续努力。”
“嗯！”
聊完这些，周行昭注视着屏幕里的鹿鸣，压在眼底的光明明灭灭，辨不出其中意味，他的嗓音也低了些，提醒道：“别泡太长时间。”
鹿鸣人是趴着，耳朵可支棱着呢。
他眼睛一眨，换了手拿着手机，擦了下手背上的泡沫，邀请道：“回头有空了一起去泡温泉吧？”
周行昭的视线落在鹿鸣的手指上，热水熏出一点嫩色的水红沉淀在指尖上，像是迎着春风柔柔展开的粉桃花瓣。
再往上是纤长却有力的手臂，肌骨匀称，从手肘到肩膀，关节处都透着粉，似乎是揉碎了桃花花瓣做的颜料，点在了对方白皙透亮的肌肤上。
相得益彰。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鹿鸣的面颊上，那双琉璃一般的双眸带着莹润的笑意，正注视着他。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鹿鸣今晚上的小心思，实话实说，他很喜欢，甚至还想要更多、更多，而有着这样小心思的人自然是越发可爱了。
招人喜欢的。
他回道：“当然可以，我来安排？”
鹿鸣应了声，本来正对视呢，被周行昭这样的眼神一打量，他的不好意思忽然就压不住了，默默、默默地把胳膊放了下来，就两只手搭在浴缸边拿着手机。
周行昭的眼神很克制，并不过火，但就是这样的克制让他心里越发痒痒了。
如果眼神能亲吻……
他清了下嗓子，把自己跑偏到没影儿的思绪大力拽了回来，尽量快速地调整了下情绪，答应道：“行，你安排吧，我放心。”
说完他顿了下，又道：“时间确实不早了，先不聊啦，晚安……还有，明天见。”
周行昭的嗓音一直是平稳的，带着些微的缓和笑意，“晚安，明天见。”
鹿鸣都没再跟周行昭对视，胡乱点了点头，结束了视频。
然后他就看着聊天背景陷入了沉默，越看越不好意思，直到屏幕暗下去之后映出了自己的脸才回神，差点儿给手机撂浴缸里。
他快速拾掇利落上床睡觉，望着头顶上变幻莫测的璀璨星空，心绪才慢慢平缓了下来。
他的心情复杂，却很平静。
生平头一次呀，他在想到某个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不让人讨厌，甚至还有一点从心底翻涌上来的小小雀跃。
是开心的，期待的。
怀抱着这样的好心情，他这一晚睡得很安稳，梦里都是一片明朗。
而周行昭动作很快，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新剧本，让他翻翻看感不感兴趣。
他本来是打算大致先浏览一下，结果这一看就看进去了，一上午匆匆溜走，还是中午徐静舟回来了叫他吃饭才把思绪从中抽离。
他连带着餐桌上都在跟哥哥叨叨这个剧本，悬疑推理+大男主，除了丝丝入扣的严谨推理，不搞感情戏这点也很好，他对那些不怎么感兴趣。
徐静舟无声地叹了口气，无cp，这剧本肯定是精挑细选过的。
不过没感情戏挺好，鹿鸣这方面是真没多少自觉，省得有些人占他傻弟弟的便宜。
鹿鸣的心思都在推理上，确实没关注别的，这个剧本他很喜欢，今天正好能跟周行昭当面聊聊。
他跟徐静舟到的比较早，他哥跟戴进负责采购，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石珂的事情之后，戴进还算老实，没一开始那么上蹿下跳了，刚杀鸡儆猴过，跳梁的也能安生安生，少烦他哥。
田苑和钟雁西也到了，他们仨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各干各的。
因为石珂的退出和新嘉宾的加入，田苑就调整为跟两位新人一起打扫卫生。
那边复合进度走好快的俩人不知道在小声说什么，他就抱着笔记本继续扒拉剧本，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本来还以为是周行昭的，结果进来的人让他的神情稍稍冷了些。
是江明杰和孔德佑。
几人相互打了招呼，鹿鸣对孔德佑还算客气，他不喜欢江明杰，知道自己那是捕风捉影之后，也不至于牵连别人。
简单说过两句后，田苑作为老嘉宾，本来想带着两个新人熟悉下别墅，然后一块儿分工打扫的，但江明杰没动。
顶着几人的视线，江明杰径直看向鹿鸣，笑道：“怎么看见我不是很开心啊，小鹿？”
鹿鸣没给江明杰好脸色，冷冰冰又略带不耐烦道：“我们不熟，你也别这么自来熟，不用叫小鹿，叫我的全名。”
“还有，我开不开心不关你的事，你要是真看出来我不开心了，就麻烦离我远一些，我谢谢你。”
江明杰没一点生气，接道：“我说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虽然重逢的一面不算太愉快，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很期待。”
鹿鸣啪一声将笔记本合上，“这种故意引人误会、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就别说了。”
他扫了眼在场其他人，直言道：“我跟他之前见过几面，认识确实是认识，但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顾及着孔德佑在场，他没把表白这茬事儿说出来，话说到这种程度，在场没有傻子，都听得出来他的态度。
江明杰还想说什么，被孔德佑拉了下手臂，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又看了鹿鸣一眼，随后就和田苑一块儿离开了。
鹿鸣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反正不管对方说什么，惹到他了怼回去就行，跟这种人生闷气？
不值当。
就是多多少少还有些不痛快，看见江明杰就烦得慌。
在徐静舟跟戴进回来后，九位嘉宾里就周行昭和穆远川还没到了。
鹿鸣起身走向他哥，帮着一块儿整理各类食材，瞪了戴进一眼。
戴大公子还算淡定地接住了这个眼神，想了想，转到了吧台外侧，没碍事儿，他现在是看出来了，只要他不去招惹鹿鸣，徐静舟的态度冷归冷，但不带刺，那就行了。
公平竞争，和平竞争嘛。
鹿鸣凑在徐静舟身边，小声叨叨，“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身边总有某些不长眼的。”
徐静舟轻声安抚道：“尽量去忽视就好，你因为某些人生气，说不定人家正高兴引起了你的注意，忽略某些人，去享受让自己高兴的时刻就好。”
“比如说刚才的采购，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鹿鸣扫了眼戴进，疑惑道：“什么？”
徐静舟看了眼自家宝贝弟弟，给出了答案，“我在想呦呦今天晚上可能想吃什么，周总会不会做，都需要买哪些食材。”
鹿鸣愣了下，随即笑开，“说的没错，是这个道理，我再多修炼修炼。”
避不开就尽量去忽略，去想自己在意的、关注的，就可以了。
兄弟俩说说笑笑氛围融洽，旁边被当成透明人的戴进是如坐针毡。
什么难兄难弟？鹿鸣那不就是在说他没眼色吗？
这锅他不能背。
他赶忙插话道：“鹿鸣你说话摸摸良心，我现在还不够有眼色？我要没眼色刚才能给你腾地方？”
鹿鸣一眼扫过去，“哦，这么说你比江明杰还强一点儿？”
“那是！”
鹿鸣这就乐了，笑道：“你都不能跟好的比！比烂有意思吗？要真的愿意改，你跟谁学不好，跟谁比不行，非要选江明杰，你这个眼光……啧啧，戴公子，你才是要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够有眼色吗？”
要真有眼色，还能围着他哥打转？
他家哥哥对戴进就是大写的没兴趣。
戴进自觉已经进步了很多，道：“我都不介意他对你好，够有眼色了。”
鹿鸣直想呵呵，也就是在节目里，但凡离开节目，徐静舟跟戴进这样的花花公子富二代就不会有交集。
他们仨正在叨叨叨，那边田苑三人已经忙完返回了客厅。
瞧见餐厅的几人，江明杰直接走了过去，也没看其他人，看向鹿鸣问道：“据说你新谈的合作飞了，按理说不应该啊，都真相大白了。”
鹿鸣盯着江明杰看了十几秒，叹了口气，这人自负自傲到了一定程度，是真的读不懂气氛。
他本来没想解释，但想了想，话头稍微转了下，道：“我看不上资方的嘴脸，就算再看中那个剧本也不会继续合作，对人对事儿我都是这样。”
江明杰听出来了鹿鸣的言外之意，只当没听懂。
他接着道：“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多的是别的好机会，我给你介绍两个新资源，怎么样？”
鹿鸣刚想拒绝，这时候门铃响起，他看向门口，暂时没顾上江明杰，肯定是周行昭或者穆远川到了吧。
果不其然。
最晚到达的两人看着餐厅客厅这个氛围，猜不到十分也有七八分了。
穆远川先一步打破了周遭的沉默，“都在这儿，这么热闹，刚才在聊什么？”
闻言，大家的视线齐刷刷都集中在鹿鸣身上。
站在众人视线的中央，鹿鸣绕开其他人走到周行昭身边，站定后眨了眨眼，道：“新签没几天的合作不是吹了嘛，江总正说要给我介绍两个好资源。”
周行昭微微垂眼注视着鹿鸣，对方的神情乍一看挺无辜的，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藏在这双澄净双眼底下的俏皮。
他抬手给鹿鸣理了下头发，动作间透着亲昵，在对方偏了偏头配合他的动作时，轻轻牵起了嘴角。
他握着鹿鸣的手腕把人拉到身边，随后看向江明杰，嗓音是缓和的，眼神却冰冷，“江总，刚才你说的话，可以再说一遍吗？”
这个眼神，除了鹿鸣之外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宛若腊月的冰凌。
寒凉且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