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你们这是怎么个情况?”
徐青礼终于找着个风和日丽、悠闲自由没人盯着的下午,和自己好哥们儿兼前老板宋修见了面。
还没来得及喝口青柑茶,宋修就冲他劈头盖脸一通疑问输出。
“大概是重新回到了原点。”徐青礼如实答完, 可算得到一杯青柑茶得以润喉, “谢谢哥夫!”
启哥,你是我永远的哥夫!
“以你现在的身价还需要被他包.养?”宋修语出惊人, 好在唐启适时拿了只葡挞堵住了他的嘴。
“虽然这是在包厢, 大家也都是熟人,但说话还是注意点儿啊, 宋修。”
“没事儿, 启哥,我知道老大是什么意思。”徐青礼伸手也想去扒拉葡挞,被宋修一叉子挡住。
宋修难得不跟他继续弯弯绕绕, 啃了口葡挞直截了当道:“说吧,你加入秦晋到底是为了啥?”
“为了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徐青礼由衷说道,于是他得到一只表皮焦香酥到掉渣的葡式蛋挞, “呜呜,谢谢老大!”
“难怪黎轻絮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合作。”宋修若有所思, 唐启抬手擦掉了他嘴角的碎屑。
徐青礼自觉多余, 但努力刷着存在感:“那可不,为了茶余饭后未来的发展, 我......我好像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
就只是接下黎轻絮砸的资源,以及陪黎轻絮睡了个觉, 还没来得及旁敲侧击。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合作了?”
“也不快, 就这个礼拜一, 刚签完合同。”宋修轻描淡写道。
但差点没吓得徐青礼摔下椅子:“哈?”
上个礼拜天, 他刚和黎轻絮滚完床单, 这么立竿见影的吗?
“你们让我捋捋。”徐青礼又喝了口微苦的青柑茶,试图让自己叮咚乱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宋修也真给他面子,当即就视他如空气,和唐启你侬我侬地互喂起饼干点心。
“不是,你俩都结婚一年多了,咋还这么腻歪?”徐青礼忍不住吐槽。
“准确地说,就结了一年的婚,现在已经离婚了。”宋修笑吟吟道,特意冲唐启挑一挑眉。
唐启立马讨饶道:“那不是过两天就去复婚嘛,到时候再办婚宴,青礼你可一定要来。”
徐青礼大脑当机了一下:“你们说的每个字儿我都听得明白,但为什么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
这俩人似乎在玩一种很新的情.趣,徐青礼想不明白。
同样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和黎轻絮拉拉扯扯的关系,说回到原点其实还不太准确,大概就是比原来多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
没错,是亲密。
他能清晰地回忆起黎轻絮贴近他心口的心跳,和那个悠长的唇齿相融的吻。
以及黎轻絮不躲不闪地坦然告诉他:“我喜欢你。”
这便与以往不同了。
告别宋修唐启两口子,徐青礼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路有人跟行踪就跟吧,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拍不出什么东西,就算拍出来了也会有人帮他搞定。
宋修不会不念兄弟情,黎轻絮......如果他现在真要出点儿什么事儿,多半也是跟黎轻絮有关。
爆,三金影帝徐青礼疑似被其老板黎轻絮潜规则!
但他和宋修铁哥们好室友的关系是摆在明面上的,加入茶余饭后这些年,就没人敢“潜规则”他。
秦晋和黎氏的势力范围再大,也肯定要看宋氏几分面子。
所以应该是,爆,三金影帝和秦晋董事长疑似谈恋爱。
“噗。”徐青礼当街笑出声,幸好这是一个大家都还忙着上班的时间段,街上没啥闲人。
他将口罩往上扯了扯,又把帽子往下压一压,确保就算被拍到,也不会看到他的正脸。
至于他为何会在这样一个正经工作日无所事事,大概是因为他跟黎轻絮说,最近太累,想休息两天。
黎轻絮很痛快地给他批了假,并表示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打他电话。
徐青礼是个贴心的天选打工人,自然知道不会在老板焦头烂额谈生意时打扰......
所以为什么老板会在他家门口昏迷不醒?
“老黎,没死吧?”
徐青礼毫不走心地蹲下.身子,拍拍黎轻絮侧脸的灰尘。
好了,没破相。
黎轻絮闭着眼蹭他的手掌心,哼出一声:“还活着。”
徐青礼试图收回手,黎轻絮抬手扣住他,十指相扣。
“你干嘛呢?”徐青礼问。
“牵一下手。”黎轻絮答。
“有必要趴在地上牵么......”
答案是没必要。
“这两天好忙哦。”
“嗯,那你继续忙呗,为啥跑我家来?”
“忙累了,歇会儿。”
“敢情我成你的充电桩了?”
徐青礼抬手扬起一捧水,浇在身侧黎轻絮的脸上。
水珠滑过他优越的下颌线条,徐青礼很给面子地吞吞唾沫,而后抬手又是一捧水。
“我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对我的脸有极大的兴趣。”黎轻絮懒散地靠在徐青礼肩膀,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过去。
徐青礼也就顺势环过他腰,拍了拍他小腹:“不止,还馋你身子。”
黎轻絮咬了口徐青礼下巴,又去吻徐青礼的嘴唇。
“别闹。”徐青礼稍稍避开了两下,“洗完了就去睡会儿,不是还累着吗?”
“还没到晚上呢。”黎轻絮微微一愣。
“当是睡午觉。”徐青礼不假思索道,“正好我也没事儿,当是陪你,睡醒了咱再一块吃晚饭。”
“青礼,你真好。”黎轻絮道,莫名有些傻呵呵的。
徐青礼笑笑:“那也是你给放的假。”
他尚未想清楚自己为何会心心念念着黎轻絮,肯定不是馋人家身子这种肤浅理由,但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只知道待在黎轻絮身边他会心安。
迷茫的年少时代里,和黎轻絮每周一次的约会是他心里踏实的盼头。
徐青礼不缺朋友,幼年也曾有过温暖家庭,很多时候他觉得一个人很好,一个人就能处理掉很多事情。
可他蒙骗不了他自己的心,当他和黎轻絮第一次在平价的大床房里约会时,他的心就告诉他:你丫完蛋,对人家上瘾了。
上瘾的不止是黎轻絮的身子以及某方面的技术,还有黎轻絮笃定看向他的眼神,和认真听从采取他意见的模样。
以及当痛感和快感淹没全身,仿佛将他推到悬崖边上时,黎轻絮结结实实拉回他的那个温暖怀抱。
“我太过分了吗,青礼?”
“没有,先生,您可以再......”
哭腔和呢喃被吞咽于亲吻,徐青礼从很早开始就知道,他大概是逃不开这只高贵天鹅的羽翼。
于是多年后,又自投罗网。
“你最好别瞒着我哦,小礼子,也许你确实是想着为我创收,但你也根本不舍得让黎轻絮吃亏吧。”
“我真是信了你个鬼,以为你要赌上职业生涯,去把黎轻絮的私生活搅乱。但后来我才查到,你进秦晋那会儿,黎轻絮就已经在跟秦斯协议离婚,似乎上个礼拜五就走了正式的离婚手续。”
“喂,徐青礼,你有没有在听啊!”
是的,自投罗网。
而且还特地把自己洗刷干净,生怕泥垢弄脏天鹅洁白的羽。
“老黎,”不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徐青礼对黎轻絮的称呼熟稔中夹杂着土气,“我忽然想到我还看上你什么了。”
黎轻絮正困得眼皮打架,被他这一推搡,猛然惊醒:“嗯?”
“算了。”见黎轻絮这困倦模样,徐青礼也于心不忍,将他往怀里再搂了搂,被子掖紧,“我说我喜欢你。”
黎轻絮闷闷地笑:“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