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疯狂醒来后的第二天, 唐启在自己胸口上看到了一条蛇。
通体莹白，鳞片细密精巧，仅唐启三根手指那么粗；此时正盘成一枚高颜值的蚊香, 睡在唐启心口起起伏伏。
看上去娴静优美, 又乖巧。
若不是他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唐启都快被这家伙看似无害的外表给迷惑。
不过话说回来, 这货就已经是蛇了, 怎么可能无害？
脖颈后的咬伤麻木地疼痛，唐启倒吸一口冷气, 昨晚也是他疏忽大意, 着了这死蛇的道，被一口咬下去注入了神经麻痹的毒素，便再也动弹不得, 只能任这条死蛇摆布。
幸好睡一觉，他的体力恢复了八.九成。
唐启抬手拂过蛇微凉怎么也捂不热的身体，指腹一点点摩挲过鳞片的坚硬, 终于触碰到那一小块柔软的凸起。
他不客气地按下去，便只听嘶嘶地倒吸冷气, 而后他心口一凉再一沉, 一张瓷白.精致的人脸撞入他眼帘。
唐启顺势就箍了身上人的腰，换位颠倒时, 还未变化成人腿的蛇尾缠住了他脚踝。
“唔……”身.下人朦胧地睁开一只睡眼，泛金的竖瞳散发着不悦的光。
唐启感到自己的犬齿冒了出来, 心口的气血往喉头翻涌。
“松开。”唐启声音沙哑。
“凶什么凶……”身.下人嘟囔, 捆着唐启脚踝的尾巴随即松开, 变为了修长笔直的腿。
唐启也不再迟疑, 一口叼住身.下人裸露的脖颈, 变回了自己狼族的原形。
在那双澄金竖瞳里，他看见自己苍绿色的眼，正幽幽地将挣扎中的猎物锁定。
好暖和，不想动。
宋修把自己埋在狼胸口柔软的浅色毛发里，想象着自己是泡在温水里自在游泳的鱼。
奈何这种温暖是自己卖.身得来的，前面后面都被用过了，呜呜，我不干净了。
供不起自己冬日暖气的白蛇虚伪地掉了一两滴眼泪，又往狼的胸毛里再钻了钻。
结果被狼的长吻咬过脑袋：“起来，要上早课了。”
“我跟教授们请过假，这两个月要冬眠。”宋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期末过去考个试就行。”
“但我得上课。”狼嫌弃地用牙磕了磕他下巴，还好他有鳞片，没磕动，在他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又变回了昨晚诱惑的人形。
宋修为触感温暖皮毛的消失而惋惜，但又不得不为这狼的模样清醒片刻。
“你上你的课呗。”宋修抬腿缠住狼健壮的腰身，“我就挂你脖子上睡觉，又不占地方。”
“合约里可没这一条。”狼恶声恶气道，但也没把他的腿扒拉下来。
“怎么没有！”宋修睁开眼，信子都忍不住吐出来，“你说过，得随时随地为我提供温暖的冬眠居所。”
“所以才让你起来挂我脖子上。”狼有些无可奈何，“我去上早课不也等于你上早课吗？”
“哦……原来是这个上法。”宋修了然，收回了自己的信子，但又忍不住换成人类的舌头，往狼有些破皮的嘴唇边舔了舔，“我叫宋修。”
“我知道，你昨晚就说了。”狼忍住才没有叹气，“我叫唐启，这回别忘了。”
宋修意味不明地哼了声，变回了小蛇的状态，攀爬上狼的脖颈。
他才不会说，BaN他多提这一嘴，是觉得唐启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很性感。
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带着点儿自傲地发着光。
唐启赶到大课室时，基本元素学的教授已经在讲台上呼风唤雨。
动静之大，让他没能注意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唐启，以及唐启脖子上围巾一样的宋修。
没被发现就不算迟到，唐启暗暗松了口气。
也怪他自己，成年化形时出了点小差错，将原本应该在春季开始的发.情.期调到了冬季，老爸老妈都愁得掉毛，送他坐上开往大学的绿皮火车时都还谆谆叮嘱，儿啊，发.情.期实在找不着同族帮忙，你就回来，爸妈就是把你关山洞也不会让你去祸祸其他女妖的。
嗯……现在已经祸祸了，虽然不是同族，且还是个公的。
在唐启印象里，本族和外族还算有一定的联姻，但跟同性别的妖怪结合是闻所未闻的。
他这算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回。
正琢磨着，某条睡迷糊了的蛇在他脖颈一顿蹭，他一手揪蛇头一手抓蛇尾，怎么都让蛇消停不了，还让台上的教授一个雷球砸过来：
“迟到的这位同学，请好好听课。”
好嘛，原来教授早发现了他迟到。
宋修也被突如其来的雷球吓懵，水一样的从他脖子流到他腰腹，再稳稳缠上，发出满足的嘶嘶声。
唐启突然就后悔自己当时被情.热冲昏脑子，答应了这货“随身携带”的请求。
“比起女妖，我可是前面后面都能满足你的哦，而且还不会生小妖怪。”
“而我也只需要一个冬眠有暖气的地方，是不是超级划算？”
划算个大头鬼，他差点整头狼都没了，还因此迟到被教授用雷劈！
不过说起来，蛇还真的有俩……艹，唐启低头，单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
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发.情.期，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知道男妖怪和男妖怪该怎么做。
宋修自称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妖怪，懂的乱七八糟可真多。
昨晚缠着他做的时候，还挑衅他说：你要是受不了，可以摸到我背部，按一按那上面的凸起，我就能变回脆弱的人形任你摆布。
天杀的，他那会儿已经被毒素麻痹全身，除了被折腾之外抬不起一根手指。
还好今早上是讨回来本。
不过这货是怎么知道，他这两个月处在发.情.期呢？
唐启眸色微暗，蜷在他小腹的蛇渐渐安静，倒是伴着教授催眠般的理论讲解而陷入了深度睡眠。
作者有话说：
狼与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