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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季风带着一行人在崟城四处逛,体验了很多美食。
在他为两个女孩子拍照的时候,付羽荣满面春红地看着她们,刚想向许渡炫耀,一转头偶然看到许渡脖子上有一点红印子。
他问许渡:“肚子,你...痒吗?”
许渡:“什么?”
“就你脖子上,不痒吗?有一个红印子,是不是被虫子咬了?这个季节也不应该呀?”付羽荣讲着讲着又开始自言自语。
许渡摸了摸他说的地方,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一下,然后假装嫌弃地说:“不痒,帅哥的事情少管!倒是管管你家桃花,怎么在刚认识的人面前花枝招展的,像什么样子!”他撅着个嘴不满地看着桥上拍照的两女一男。
付羽荣又恢复了痴汉状:“你不懂,娇花儿只为我开~女孩子爱美天经地义!同样,美女的事儿你也少管!哼!”
“可可~”说完,他就屁颠屁颠地凑上前去让何季风给他和可可也拍张合照。
何季风拍完照,看着眼前你侬我侬的一对,摇摇头转身看向背后臭脸的许渡。
“一起来拍一张合照吧。”何季风笑盈盈地招呼许渡,许渡看似不情愿地走上前,而一边的付羽荣却很兴奋:“对对对!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一起来拍张合照!”
何季风将相机交给路过的一对女生,让人帮忙拍照。
两个女生和付羽荣站在前排,分别用手交叉着比了两个爱心,而何季风和许渡站在后排。何季风用力揽住许渡的脖子,在他耳边笑着说:“出来玩就别做酷哥了,来给爷笑一个,嗯?”
许渡用手肘击了一下何季风的胸,何季风后退一步佯装疼痛:“哇!好痛的诶!”
“该!”许渡笑着说,“还不过来?别让人家女孩子等急了。”
何季风重新攀上许渡的脖子,然后绕过脖子用手指轻捻着许渡耳垂,眼睛直直地看向相机。
许渡侧首看了一下何季风的脸,大眼睛长睫毛的何季风笑得很开心。
他伸手摸向何季风的腰一拉,两人撞在了一块。许渡紧握何季风的腰不放手,何季风瞪了他一下,许渡嘴角一勾,眉毛一挑,挑衅地看回去。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我要照了哦。”拍照的女孩子问道。
两人才同时转过头,对着镜头扬嘴角。
“一——二——三——”咔嚓!
“好了,你们过来看看吧,不满意的话我再帮你们重新照一个。”
付羽荣跑着接过相机,乐呵呵地看成果,说:“挺好的,阳光照在可可脸上,像天使一样,嘿嘿!谢谢小姐姐!”
许渡抢过相机:“咳咳、让我看看。”
“也就那样。”许渡看了之后嘴上这样说着,但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照片上和自己肩并肩的何季风。
“没有啊,我觉得你俩挺养眼的。”竺可夺过相机偷笑着说,“是不是啊何老师?”
“嗯。”何季风笑着点点头。
“是个屁,嗯个屁,才一个晚上就叫何老师,很熟吗你们...”许渡又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何季风穿过几人走到他身边问:“嘀咕什么呢?”
许渡一瞬间恢复冷淡说:“没什么,走吧。还有哪里没逛?”
一整个白天何季风都在招待他们,直到他们晚上开车准备回去。
何季风站在副驾驶窗边对司机付羽荣说:“晚上开车注意安全,别忘了还载了两位美女,身负重任啊。”
付羽荣拍拍胸口说:“那当然,必须的!”
何季风笑完又看向了许渡。而许渡也在等他说话。
“你也注意安全,年后见。”
“年后见,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许渡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何季风说。
何季风但笑不语。
挥挥手,车子驶出。许渡看着反光镜中的身影慢慢远去。
同时何季风看着远去的车子,撩起袖口,摸了摸牙印。
*
年后,何季风忙着别的年审项目,并没能去到渡叶。
两人身上的印子当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许渡并没有说起这件事,也好久没有联系对方,好像自崟城离开后,他就莫名拥有了一份安全感。
他们再见面的时候是三月的某天,正值下班高峰期,何季风驾着车去后门找许渡。
滴滴——
坐在台阶上的许渡抬头,看到戴着眼镜的何季风正笑着看自己。
“下班吗帅哥?”
许渡和边上轮班的同事打了声招呼,带上外套就坐进了何季风的车里。
“今天才来?”许渡边系安全带边问。
何季风松开安全手刹笑着说:“兴师问罪?”
“倒也不至于。”许渡说完就拉过何季风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撸,手腕上干干净净,二话不说就下嘴咬了一口。
“啊——”何季风吃痛缩回自己的手,看着被咬青的手腕,还残留着许渡的口水。
许渡调整着何季风的车载蓝牙接着刚才的话说:“现在补上就行。”
何季风将口水擦在自己的胸口,嘲讽道:“不亏是小瘪三它亲爹。”
“走吧。”许渡连上自己的手机蓝牙,开始放自己的曲库。
何季风打上档位幽幽地说:“少爷不说我也准备走了。”然后车缓缓驶出公司。
郊区驶往小区的路上畅通无阻,甚至还能看到路两旁的绿化——樱花开了。
车驶过,或粉或白的樱花花瓣被风扬落,在空中几经盘旋,幸运的几瓣已经飘进了路过的车辆。
许渡捡起自己腿上的樱花,往窗外吹去。
“樱花开了,挺漂亮的。”许渡对何季风说。
何季风驾驶的抽空瞄了一眼路边,嗯了一声。
许渡又说:“这就让我想起了你上次发我的那幅油画,也是粉粉的。所以上次为什么要问我那样的问题?”
何季风没想到他会记起这一茬:“你还记得?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的喜好。”
许渡揶揄道:“哟,想了解我的喜好啊?那何老师得加把劲了。不过那幅画我是有点喜欢,简单,干净,春天的感觉,就像现在一样。”
于是何季风说:“那个画,我送你吧,我带来了。”
许渡惊讶道:“你画的?难怪那么幼稚。”
何季风:“......”
“我想我没听错的话你一开始说的明明是简单干净。”
“同一个意思,不同的说法罢了。”许渡为自己开脱道。
“既然嫌弃那我收回刚才说送你的话,少爷就应该配一些高雅的艺术。”
“我倒是要去问问何老师的合作方们,何老师是不是一直都有出尔反尔的习惯。”
何季风说:“不过是尊重甲方的意愿罢了。”
许渡把手摊在他面前:“没有嫌弃,我就是喜欢幼稚的不行吗?拿来。”
何季风拍掉许渡的手:“开车呢,回去给你。”
很快,车就驶入了主干道路,下班高峰期堵起了车,前方一片红色,车子停了又停。
但是何季风感觉车里突然安静了许多,他略感奇怪地看向副驾驶,原来许渡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难怪那么安分。
何季风默默地把车窗都摇上去,关掉了车载音乐的声音,感受着这一刻的静谧时光。
等他们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车一停,许渡就醒了过来。
“唔...到了啊...”
“嗯,准备下车。来我家吃晚饭吧,现在出去吃还要堵车,点外卖也太迟了。”何季风熄了火说。
许渡一听,眼睛一亮:“你做?”
何季风望着他反问:“不然你想做?”
许渡立马摇摇头,讨笑着:“那必须是何大厨,第一次吃何大厨烧的美食,是我的荣幸。”
“走吧。”
两人就此上了何季风的家里。
何季风拿出年前的冻肉,还有提前叫了咕噜买菜送到的青椒和韭菜,开始做准备。
“韭菜吃吗?”何季风问许渡。
许渡点点头:“吃。不过何大厨,你打算做什么吃的?”
“青椒肉丝焖面。”
“焖面?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想吃满汉全席?还是西餐牛排?”何季风头也不抬地说。
“行吧,本来还想看你是如何大展身手的,既然这样,我就先去看电视了。”许渡穿着粉色拖鞋转身离开了厨房。
刚在车上睡了一觉的许渡精神头足得很,又没什么电视可看,就玩起了手机斗地主。斗着斗着,就突然闻到一阵香味勾着他的胃。
“面好了,过来吃吧。”
何季风端出来两碗面条和一碗卤说:“顺便还打了些卤,你要是吃不习惯焖面就浇点卤。”每碗面上还放了荷包蛋。
许渡点着手机说:“马上来马上来!等我这局打完!”
何季风看着他这么起劲地玩手机就凑过来看他在玩什么,没想到在玩斗地主。他静静地看他结束这一局,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
许渡输了最后一局,赶紧收了手机上桌吃饭。喷香的面条浸满了汤汁,显得格外诱人。
许渡赞赏道:“可以啊大厨!卖相不错,闻着也香,我开动了。”
说完就吸溜吸溜地开始吃面,那叫一个嘎嘎香。
何季风慢条斯理地进食,想起刚才的斗地主,说:“你打牌挺烂的,难怪你每次和我打赌都会输。”
许渡疯狂吸入的同时用塞满食物的嘴巴回话:“你打牌算牌的吧?靠计算,靠记忆,靠推测,不累吗?我只想体验猜测的乐趣,猜中了,我赢了,就好像幸运女神降临,那种喜悦才是惊喜。”
何季风说:“不劳而获的喜悦的确比辛勤付出的喜悦更让人沉迷。”
许渡不满道:“哎哎哎,别说的这么不堪,咱这叫盼头。”
何季风:“自欺欺人罢了,那是因为简单的输赢你不在乎。当你拥有在乎的东西,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偷懒了。”
许渡:“哎~就是那么巧,我在乎的东西不多。那些赌博上瘾的人就是在乎的东西太多,计算太多,付出的多了就更不愿承受输局,所以很难戒掉。”
“这只是一方面。”何季风低头吃面,过了一会儿又说:“不过...如果是我们之间可以赢你,我也许没有戒掉的必要。”
许渡放下吃完了的碗,听了何季风的话,眯着眼睛说:“我劝你该戒的还是得戒,别等以后被教重新做人。”
何季风嗤笑一声。
许渡抽出纸巾擦干净嘴,一副大爷的样子,说道:“多谢款待,五星好评。那我先走了。”
许渡移开椅子正打算走,何季风叫住了他,转身进卧室,拿来了一只礼袋递给许渡:“不是吵着要吗?给。”
许渡眨眨眼:“什么?”
何季风啧了一声:“油画。”
“这么正经?还带礼袋呢?”许渡掂了掂手里的礼袋。
“成吧,谢了。”许渡对何季风做了个wink。
何季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笑骂道:“滚。”
等许渡回到自己房间,从礼袋里拆出那幅画,居然还是带框裱好的。
许渡腾出床头柜的位置,把画架在离床头近的地方,然后自己趴在枕头上看着那幅色彩明亮的画无意识地笑着。
“呿,居然还给裱起来了,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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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DO不DO?没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