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被经过的电动车撞倒,头部恰好砸到了地面。”肖澈凌复述着事情的经过,“医生表示昏迷,是因为然白自身不愿意醒,至于醒来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我知道了。”方兆清神情平淡如水,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讶异,“谢谢肖特助了。”
对于方兆清的态度,肖澈凌也没有太过意外的感觉。
“这件事情,你看着处理就好。”方兆清说道,“该有的,该好好处理的,肖特助大概都能办好的。”
肖澈凌微微颔首,“方先生客气,这是我分内的工作罢了。”
方兆清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指着谢衍,下颚微扬,“那他在做什么?思考一下小白昏迷之后,自己要什么时候出去找别的人吗?”
肖澈凌望向自家老板,那个姿势,都快成为一个思考者了。
“老板不是那种人……”
方兆清从喉咙溢出一声冷笑,“肖特助,你还是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啊!”
肖澈凌也不知道该不该反驳为好。
虽然,谢衍看上去的确是花心的那种长相,可他坐上特助这个位置,也并非是一两年的事情。
有些事情,的确不是常人所看到的那样。
那只在商场中玩弄人于无形的老狐狸,在方然白面前,也只是会成一只温顺得可怕的黏人小狐狸。
“那既然小白没什么大问题,那他为什么还这副样子?”
方兆清蹙起眉宇,径直朝谢衍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反思一下为什么没有早点去接小白吗?”
谢衍透过指缝,恰好能瞧见方兆清眼里溢出的阴沉,不由得勾起了嘴唇。
这抹笑意,在方兆清看来,带着满满的嘲讽感。
还是对自己的那种唾弃和自嘲。
“谢衍,有件事情,我觉得也是时候和你说了。”
闻言,谢衍猛地抬起头,“你想要让我离开然然吗?绝对不可能!”
方兆清扶额,“你先冷静一点,不是这件事情。”
一听不是要把方然白和自己分开,谢衍也稍微坐直了身体,让自己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显得不那么颓废。
“对于小白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对他的打击有多么沉重。何况,最近牧宁也发生那样的事情。
就算小白嘴上说着没事,但心里终究会有一块疙瘩,一块心结,无法令他释怀。”
方兆清轻轻吁了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做好一定的心理基础。
“而他的这里。”方兆清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因为当年的事情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难以接受,回到家时,还因此发了高烧。”
“所以,小白的头部如果受到重击的话,是会失去记忆的。”
听到这话,谢衍瞳孔猛地缩起,“你的意思是,他这次如果醒过来的话,是会……”
“大概率是的。”方兆清认同地点头,“我上次来陪他做检查的时候,就已经有征兆了。”
谢衍将目光移到病房里的方然白身上,“他为什么不和我说。”
“这件事情,他或许有一定的感觉,但,他自己并不知道。”
方兆清说这些,并非想让谢衍因为这一点,而对方然白更好。
而是希望,谢衍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就请离方然白远一点。
“谢衍,你最好想清楚了。”
“我很清楚,我不会放手的。”谢衍神情坚定地说,“就算,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认为我是杀死莫沛昱的凶手,我也不会把他放走的。”
他好不容易才把人一步步地引导,饱含安全感和爱意地走到自己身边。
任凭方然白如何对他拳打脚踢,憎恨、厌恶都好,他也不会轻易把人的手松开的。
他们对彼此说过,这辈子要白头,下辈子再携手。
这种事情,怎么能轻易就说算了,就真的算了呢?
谢衍绝对不会允许的。
就算给方然白锻造一个庞大的金丝雀笼,也不会让他轻易从自己身边离开。
意识到谢衍的想法,方兆清也不会再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好好照顾我弟弟。”
方兆清留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在刚离开医院时,方兆清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庄钰景的电话。
“查查看,方至和张楠这几天都见了什么人?”
“老婆,你这是要去报复他们了吗?”
“你不去的话,今晚就没有什么好菜上桌了。”
电话那头的庄钰景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压着几分笑意,“好好好,老公立刻帮你去办妥。”
“老婆,记得晚上的时候,给我买……”
方兆清也不给庄钰景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完全不顾电话那头的人死活。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次的事情,不会只是一件普通的意外事故这么简单。
既不想让人受伤的情况得太过惨重,又想给予一定的报复,除了他们俩,还会有谁对方然白这么深仇大恨?
方兆清想到的事情,谢衍也早已想到,他让齐南礼私底下查清这件事情。
顺便,让方遥回一趟家,探探这对夫妻到底想要做什么。
把该套出来的老底都全部挖出来。
谢衍把手按在玻璃窗上,目光深沉地凝望着病房里沉睡的方然白。
许久,都是保持这个姿势不变。
-
谢衍如往常那样,来医院照看方然白。
还未踏进大楼,花园里的吵闹声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小哥哥,你确定不要加个v吗?”
“你长得也不丑啊?怎么就来整容科晃悠啊?”
“还是你迷路了,要不要我带你回去病房?”
“……”
谢衍眯着眼睛,看了几秒后才发觉,被围在一群人中间的那个在摆手摇头的人是谁。
“不好意思,各位。”
谢衍弯起手臂,小声让两旁的人稍微让让。
方然白对眼前的这群人包围起来的情况,感觉十分不适,但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方然白的脸颊被一只手掐住,动作虽然看起来十分霸道,但一点也没有弄疼他。
“这个人……”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