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两兄弟动手能力强,负责选址搭帐篷,苏洺坐在小板凳上,吃着小零食回彭希的微信。
“小苏苏怎么样!二人世界刺激吗?”
苏洺抬手拍了张照片,给小直男发过去,“哥今晚4劈,超~~~刺激!”
“靠!!!!尺度大到我想就地举报!”
“玩儿去!成人世界小直男不准插嘴!”
“照片里戴耳钉的是谁啊,电影学院的?他长得太好看了吧!”
彭希说的是李一夏,他站在照片右下角,只露了半个脸,也不知道彭希是从哪里发现他好看的。
苏洺在微信上和他聊了一会儿,突然弹出新的对话框。
柏郁泽: “拿两瓶水过来,我渴了。”
大型帐篷支架很多,已经搭好一半,苏洺提着矿泉水过去。
柏郁泽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苏洺抬手把水扔过去,男人用手接住,接着作出一副被水瓶砸到的痛苦样子,向柏司告状。
“哥,小嫂嫂好凶!”
柏司维护道:“能送水给你喝就不错了,再挑剔自己找个媳妇儿去。”
苏洺把瓶盖拧开,递给柏司喝。柏郁泽看着他,咬着牙说:“好啊,我找着了到时候哥你别哭哦。”
柏司笑了,他弟弟多花他是知道的,真能找个人定下来,那也不容易。
“我等着那一天。”
苏洺被柏司揽着肩膀,低下头,不敢抬眼和柏郁泽对视。男人太嚣张了,意有所指地说些胡话,偏偏柏司信任他,一句都没听明白。
他想,以后要离柏郁泽远些。
晚上7点帐篷终于搭好,夏季的天空要黑不黑的,有朦胧的美感。
草地中央有烧烤架,柏司负责烤肉,从繁忙的工作中抽离出来,柏郁泽和李一夏难得轻松,一人端着一只高脚杯,就着美景喝红酒。
苏洺在旁边吃着零食,学生和工作党的分别这才泾渭分明起来。
柏司问他弟弟:“高脚杯和红酒你记得,偏偏帐篷就能拿错?”
“哥,你也来一杯?”
“气氛太不搭了,我陪苏洺喝饮料。”
东西烤得差不多,柏司拿盘子装着,拿到简易桌上,挨着苏洺坐下。
“夏哥,这次回国是要准备留下来?”柏郁泽问李一夏。
“对,去朋友的拍卖行工作。”
“那你可以跟阿司合作,他画画,你拍卖,两个人一起赚钱。”
“我有这个想法,就看阿司愿不愿意。”
两个人的视线越过烤串,齐齐地盯着柏司。
柏司不好当面拒绝,只含糊道:“这些都是小东在管,我回去问问他再说。”
柏郁泽又把话题抛给低头吃东西的苏洺,“小嫂嫂,你喜欢我哥的画吗?”
“……要听实话?”
柏司先点头,“你直说,没事儿。”
苏洺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是我的问题,我看不太懂你画的是什么。”
这话像戳在柏郁泽兴奋点上,他笑着拉苏洺的手腕,“是不是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找不到正确角度,四分五裂像个怪物!”
柏郁泽把苏洺细长的手腕握在手心,不用力,轻轻松松地握着,让人看不出是别有用心,还是随意一抓。
柏司还在鼓励苏洺说实话,“他吐槽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照实说吧,打击不了我的。”
三个人都在等他说话,苏洺不擅长在众目睽睽下撒谎,只能说:“我偶尔也觉得像怪物。”
“你们看!”柏郁泽说:“从小我就说看不懂,你和夏哥老嘲笑我没有品味,现在有第二个人说同样的话了。”
李一夏轻挑眼皮,语气带着些无视和不耐烦,说:“如果人人都能看懂现代艺术,那么世界上遍地都是毕加索。很可惜,大师永远只有一个。”
他从来就不喜欢有人抨击柏司的作品,没有经历过创作艰辛的人,没资格评论。
柏司倒是没生气,说道:“一种思想或理论越是完善与成熟,它为我们所建立的牢笼也越坚固,艺术也是如此。”
所以没必要因为别人看不懂而感到烦闷。
李一夏又问起晚上睡觉的分配问题,“我先说啊,我不习惯睡中间,最左边那个位置是我的。”
柏郁泽也跟着道:“我不要挨着阿司睡!从小到大烦死他了。”
没有发言的柏司和苏洺对视,最后无奈妥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