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觉的出现二人并没有在意,郁名川以为宁尽会因为生气吃不好饭,但事实是他想多了。
“贡菜好脆,我好喜欢。”
郁名川把盘子里的干贡菜都下到锅里:“那就多吃点,不够再要一盘。”
“别!”宁尽伸筷子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贡菜全都被郁名川下到了锅里。
郁名川不解:“怎么了?”
“你不知道贡菜吃不完会在锅里繁殖啊,怎么能一口气全下在里面。”宁尽道。
郁名川惊呆了,头一次听说:“繁殖?”
宁尽挑眉,“等一下你就知道喽。”
果然如宁尽所说,后面只要筷子在锅里随便一夹,保准夹出几根贡菜出来。宁尽盯着郁名川全吃了,一根都不能浪费。
晚上吃的太多,两个人选择走回去。路过一家宠物店,玻璃橱窗里是一排小奶猫。宁尽惊喜地趴在玻璃上看,郁名川走近:“喜欢就买一只?”
宁尽收回视线,拉住郁名川的手:“不要,我不养。”
“每次养猫都是你帮我养,我记得你说你不喜欢猫来着。”
“我哪有不喜欢。”郁名川拉紧宁尽的手,跟他走在街上。两个人出色的外貌吸引了路上很多行人的目光。
“我那时候说不喜欢,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太在意你,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宁尽抬头,看着他,眼睛弯弯笑得格外好看:“我那时候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呢。”
“那你呢,我怎么感觉那时候我讨厌你是假,你讨厌我是真?”
宁尽目光躲闪,又不说话了。
郁名川原本想的是顺水推舟,想听宁尽哄他开心,结果这孩子诚实得很,一句假话都不说。
“宁尽!”
郁名川怒了,“你真讨厌我?”
“我又没说话,你激动什么。”
郁名川直接赖在原地不走了:“你不说喜欢我,我今天就睡大街了。”
看他心不心疼。
宁尽可不惯着他,回头看了郁名川一眼,迈开步子就要往前走。郁名川那叫一个又气又急,赶紧跟了上去,紧紧拉着宁尽的手。
“我服了。”
宁尽握着他的指尖晃了晃:“我喜欢你。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了?”
夜晚,郁名川睡不着,用手掌撑着脑袋,借着月光看着宁尽平静的睡颜。他看了一会儿,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第二天早上宁尽醒了,没看见郁名川的人,客厅桌上放着的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证明郁名川刚刚回来过。
就在宁尽想要打电话问郁名川在哪时,门被人敲响了。宁尽打开门,正对上郁名川的笑脸。
“你干什么去了?”
郁名川神秘,从身后变出一个蛋糕盒子:“看。这是什么。”
“什么味的?”宁尽眼睛一亮。
“当然是巧克力的,我下楼买早餐的时候听说这里也开了这家店,去的时候就剩最后一个了。上次没叫你吃到,咱们这次吃。”
宁尽下意识想说谢谢,但没有说,换了一个词:“名川,辛苦啦。”
今天上午没课,所以他们下午才回S市。
郁名川给宁尽送去学校,自己却不进去。
“你怎么不来?”
郁名川帮他把卷起来的短袖边抹平:“我有点事,下课我来接你,别乱跑。”
宁尽想了想,还是没有问郁名川去干什么。
到底还是担心,但下课后郁名川准时来了,宁尽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一路回了家,宁尽主动去做了菜。而郁名川则把自己关进了隔间的画室里,直到宁尽叫他才出来。
“你去画室干什么?学校又留作业了?”
宁尽给郁名川夹了一颗虾仁放进碗里。
郁名川大口扒着饭:“你这个菜做得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都是你的,别吃那么快。”
郁名川一句话就把宁尽的话题岔了过去,宁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吃完饭,天色渐暗,宁尽才想起来郁名川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夜里宁尽偷偷起床,抹黑找到了隔间的暗门,画室里比外面还黑,凭借着记忆,宁尽打开了画室的灯。
画室的布局跟之前他来时一样,那个黑色的沙发还在。只不过原本空荡荡的画架上,多了一个钉好画布的画板。
画布上是简单几笔,但已经初见雏形的草稿线条。
宁尽记得学校好像是没有布置作业的,那这幅画又是干什么的?
宁尽走到画板边,身后传来郁名川的声音:“宁尽,你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宁尽吓了一跳,转过身:“名川,你画的这是什么?”
“不关你事,你快回去睡觉吧。”郁名川进来,伸出手把宁尽拉了出来。关灯后把画室的门关上了。
“是作业吗?”
宁尽感觉郁名川的情绪有些不对,旁敲侧击。果然郁名川很讨厌他问关于那幅画的问题,皱眉把被子给宁尽盖好:“快睡吧,明天又起不来了。”
宁尽心里有数了,不再多问。
“好,你也睡。”
郁名川变得奇怪起来,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在家没事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出来,宁尽只知道他在画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画。
晚上,郁名川从画室里出来,到洗手间洗手,深蓝色的颜料顺着水流冲进下水道。
“名川,你帮我去冰箱里把西瓜拿出来,冰好了可以吃了。”宁尽喊。
郁名川应着:“好。”
他打开冰箱,看到了那半个西瓜,“要切块么?”
宁尽在煲汤:“怎么都行。”
郁名川伸出手,想把西瓜抱起来,但右手忽然就失了力气,西瓜从他怀里滑落,直接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西瓜四分五裂,汁水飞溅。
“怎么了?”宁尽听到声音,赶紧从厨房出来,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浅红色的西瓜汁流了一地,郁名川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碎西瓜出神。
“名川?你没事吧?”
宁尽走上前,郁名川下意识就把右手给藏了起来:“我没事,上面有水,太滑了。”
“我收拾一下,你要是想吃的话,我收拾完下楼给你买。”
宁尽皱眉看着他:“郁名川,手拿出来。”
郁名川这样的举动也不是一次了,每次手发病,他都这样遮遮掩掩的。宁尽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真没事,老毛病了。”郁名川不肯伸手。
“平时没事你怎么会这样?”宁尽明显不信,他顺势就联想到了这些天郁名川在画室的事情。
“我真的没拿稳。”
“你每天都在画什么?”
宁尽没有被郁名川把话题拐跑。
“我……”郁名川停顿一下,“就是喜欢画啊。”
宁尽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取来了手套和垃圾桶,弯腰把西瓜给收拾了。
“我来吧。”郁名川拦住他。
被宁尽推开:“你连实话都不想说,那就彻底别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