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拿来了消毒药水和创口贴,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唯恐被厉泽骂一句。
厉泽沉着脸给阮檬处理伤口,阮檬就乖乖站着让厉泽握着那只受伤的手,本来想说这没什么,一看厉泽的脸色就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了。
店长看情况不对赶忙说话:“阮同学,要不今天你就先回去吧,反正只是学习一下,等你伤好了之后再来。”
“那我明天可以正式开始上班吗?”
店长看了看厉泽,好像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店长才点头说可以。
开车回去的路上,厉泽突然说:“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件事没有处理?”
阮檬哪知道是什么事,就听厉泽又说:“哦,想起来了,是你把我拉黑的事。”
阮檬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都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厉泽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捏了捏阮檬的后脖颈,用略显认真的语气说:
“有戒备心是对的,别轻易被任何人给骗走。”
厉泽的话出乎意料,阮檬抬头看向旁边,正好和厉泽对视。
“但是也可以尝试敞开心扉,比如我。”说着厉泽还挑了挑眉。
阮檬紧抿着嘴,情不自禁笑了一下。
他越来越觉得厉泽这个人很特别了,虽然很霸道,时不时也喜欢捉弄自己,但是阮檬并不会觉得不舒服。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被尊重的感觉了,在厉泽身边的时候,阮檬才会觉得自己有独立的人格。
离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厉泽却突然接到了电话。
阮檬隐约听到对方说有一个重要的临时会议,而且现在就必须要去,应该是和工作有关的。
挂掉电话后,阮檬主动问:“要忙吗?”
“要开个会,我先送你回去。”
“可是,会来不及的。”
刚才电话里说的是半个小时之后,阮檬听的还算清楚,要是送完他再去的话可能就赶不上了。
厉泽似乎也有点顾虑,看了看时间问:“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公司吗,等我开完会再送你。”
“不用了,你把我放在路边就……”
“驳回。”厉泽霸道地掉头加快油门。
阮檬张了张嘴,好吧,这就是他觉得厉泽既霸道又温柔的原因。
到了公司门口,阮檬更想待在车里,不想进去。
厉泽也不勉强,下了车正要进大门,又返身回来敲了敲副驾驶的玻璃。
阮檬摇下车窗,一只大手就伸进来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满意地进去。
阮檬看着后视镜里自己被抓成一团乱的头发,默默地整理好,殊不知自己的嘴角正挂着笑。
十分钟过去了,阮檬乖乖地待在这里,也并不觉得无聊。
他不玩儿手机,就看着车外静静地发呆。
这栋大楼在本市算是很标志性的建筑,因为厉家的经济实力非常雄厚,涉及多个产业,这栋楼也是最主要的办公大楼。
要不是今天来到这里,阮檬都差点忘记厉泽的身份。
这样的人真的会喜欢自己吗,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又配得上这样的喜欢吗……
正在阮檬胡思乱想发呆的时候,副驾驶的车窗又被轻轻敲了两下。
外面站着一个推着餐车的女人,看打扮应该是公司里的人。
餐车上有各种饮品和甜点,上下三层都摆得满满的,甚至还有刚做好的意面和牛排。
“阮先生您好,我是小厉总的秘书,叫我莫莉就好,小厉总怕您等得太久,吩咐我准备了一些吃的,阮先生看有没有喜欢的。”
这才过去十分钟,厉泽就怕阮檬等得无聊了。
阮檬看着餐车上满满的美味,本来不饿的,都被稍微勾起了一点食欲。
秘书莫莉还微笑着站在外面,毕竟是人家的心意,阮檬觉得拒绝了不好,就拿了几个小蛋糕吃。
不得不说,大企业的餐食是真的很不错,这小蛋糕美味得一口入魂,阮檬都忍不住连吃了三个。
喝完了一杯芒果汁后,阮檬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莫莉依然站在旁边,眉眼带笑,倒是阮檬因为这个饱嗝不好意思了,脸都涨得绯红。
“阮先生还需要别的吗?”
“不要了,谢谢你。”阮檬忙摇头,再吃下去这肚子都要撑破了。
莫莉推着餐车正要离开,一转头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捂着嘴叫了一声。
还没等阮檬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整个车都猛烈地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也因为缓冲而往前扑。
嘭地一声,阮檬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副驾台上,顿时就通红一片。
莫莉叫得更大声了,连忙慌张地去查看阮檬的伤势。
还好,就是撞红了,稍微有点头晕,没什么大问题。
一个染着粉头发身穿粉色蓬蓬裙的女生从后面的车里探出脑袋,跑到驾驶座边上嗲嗲地道歉:“对不起泽哥哥,我又撞到你的车了~”
驾驶座无人回应,女生才看到副驾驶坐着的阮檬。
“啊,莫莉姐,他是谁啊?这不是泽哥哥的车吗?”
“希玥小姐,这位阮先生是小厉总吩咐要特别照顾的人……”
女生只听了半截,眼睛一下就亮了,“什么?是嫂嫂吗?我有表嫂啦?!”
莫莉无奈地转向阮檬问:“阮先生还好吗,要不我带您去小厉总的办公室休息,再请医生来查看一下您的伤情。”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行……”
阮檬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了,突然觉得头晕眼花,下一秒就倒在副驾驶前面的控制台上。
事实证明低血糖的人真的很容易头晕,尤其是刚才被那么撞一下,不出意外都会晕倒过去。
阮檬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大床上,像是单独的隔间。
斜对面有一扇门虚掩着,还从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阮檬晃晃头坐起来,感觉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伸手一摸原来是一张冰贴。
头已经不太晕了,因为及时敷了冰贴,刚才被撞红的额头也没有肿起来。
阮檬下了床,走到门边透过虚掩的缝隙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