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唐暮一起A市,却并不是缠缠绵绵的度蜜月,因为唐暮录制和训练都非常紧张,回酒店倒地睡,根本没时间想其他的事。

  而也有新的通告。

  郁南原签好的春晚让他再演一小品。

  想也不想拒绝道:“不去。”

  他最讨厌的是娱乐圈这一乱想,唱歌的跑去搞综艺,搞综艺的跑去演戏,演戏的瞎登台唱歌。

  都到这节骨点,卫视春晚不比央视,但节目应该也是很久以前定好的,他去参演必然要挤掉一喜剧演员的角色,这多伤人心,伤心还算好,没钱吃饭才是难。

  郁南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想什么。

  “我知道你不乐意,但这机会是你签的代言商给你争取到。”

  “……”

  带资进组也有两面性,金主要进得进,对方不欢喜,你自己也不乐意,还是要凿洞塞进去。

  “这破代言明年不续。”

  郁南:“不续不续呗,反正也不是我给你签的,我也没有分到钱。”

  于是不得不再空出一段时间排练这小品。

  肚子那点不满看到这作品之后都消散,它是一关于偶像定位的小品,有笑有泪,看完之后还能让人思考好一会儿,但它也比想象中难。

  首先本人是没有什么演技可言的,他除舞台上唱歌的时候能精准找到定位,诠释出歌词里的深情或者忧伤,其他时候他的‘镜头感’真得差得可以,属于那种拍写真都能把摄像师气得砸镜头的。

  所以他得从表情、动作和眼神开始,台词精准到每字。

  他一开始觉得出这小品的老师可能替自己工作室被挤掉的小喜剧演员报仇,对他的语气态度都不太好,眼神好像时时刻刻都‘白月光’也那么回事嘛。

  因为出道零绯闻,才华加背景加人品加性格等等条件,被誉为娱乐圈最后一抹白月光。

  这光环其实挺招黑的,但后忌惮他的家庭背景,再加上圈内许多记住名字的没记住名字的朋友替他话,后还真的‘坐实’。

  知道自己粉丝一直以这光环为骄傲,他自己没什么感觉,但也不能任人搓扁揉圆。

  于是后期都是他跟自己较劲,排练得格外认真。

  太过认真,花他半月的时间。

  唐暮的舞台他都没去看成,因为那两天刚好是整小品组人员举起的排演时间,他不能让一群人等他一。

  他刚刚把饰演的角色完成到一合格的程度,唐暮又开始第二期录制,而等他结束录制,又飞去赶春晚彩排。

  除夕这天,他一飞机上往家里赶,刚落地得知另外一人已经迫不及待往外飞。

  小酒一直那儿念叨:“春运的机票真的太太太太贵。”

  他本四人聚一起,待那里不是一起过年,若不是为回跟,完全犯不着掏一万出头的机票钱,可是却要提前回去彩排。

  唐暮下飞机吐。

  他本晕机晕车,第一次坐头等舱没事儿,以为这毛病是富贵病,头等舱治好,可最近飞飞去,头等舱竟然也是有时效的,一下飞机吐得他肝肠寸断。

  唐暮蹲地上,身边事他几的行李箱,几人面色担忧地看着他,牛奶拎黑色塑料袋蹲他面前撑开。

  “老大,没事吧?”

  唐暮吐得差不多,拿纸巾擦下嘴,:“没事。”

  他心想不也挺好的,不会看到他这副狼狈样子。

  他灌口冰凉的矿泉水,站起。

  “走吧,回家过年。”

  他去A市两次,两舞台。

  是一次积分赛,最后会留下15支乐队。

  的经纪人提前跟他过,谁能留下并不真的是现场观众投票决定的,而是第一期节目播出后的观众反应,以及节目组各方面的拉扯商量。至于潜规则运作,他完全不用太担心,因为参加比赛的都是些穷乐队。

  他其实还是靠自己的实力比拼,只是这种实力跟他先前理解的实力不太一样。

  他已经尽人事,接下只有听天命。

  节目正式播出是年后,这段时间他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年。

  唯一的遗憾是不。

  林玫瑰开闺蜜的车机场接他,先是祝贺他演出顺利。

  “应该顺利吧?”着,看向她那不靠谱的小徒弟。

  小酒立刻开始‘呸呸呸’,“不要不吉利的话,我表现好得很呢。”

  牛奶:“没错,好得很呢!”

  狒狒也:“我觉得也可以。”

  连唐暮都参与他的无聊话题:“确实可以。”

  归功于录制前夕的疯狂训练,每人的技术突飞猛进,再加上默契的配合,以及郁南的提点,他现自信心爆棚,相信他这可破球绝对不会一轮游。

  林玫瑰:“那真是太好。”

  她话时脸上带笑,却是越笑越僵硬,越笑越尴尬。

  小酒看到她的表情吓得心脏都快要飞出,“师父,你怎么!谁欺负你!”

  他出门外,要最担心的其实是林玫瑰。

  谁知林玫瑰叹息一声。

  “出事的人不是我,是你。”

  “之前是怕担心影响你录制,所以没跟你,……狒狒那辅导员,他……他突然改口,不想租房子给你。”

  这徒然的变故让车内四人都冷脸,凉心。

  前几秒钟他还信心勃勃地觉得自己要红,下一秒要露宿街头。

  林玫瑰从后视镜看他,“也不用太难过啦,那边没收我房租,押金和多交的房租全都退,甚至多退一倍的押金,我已经找好新的住处,什么都弄好,你几位拎包入住行。

  牛奶:“辛苦。”

  唐暮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只是看一眼身边的狒狒,看得后者胆战心惊,小腿抽搐。

  他到新的住处。

  环境跟之前的比起竟然更好一点,是精装修的电梯公寓。

  林玫瑰:“我想着你也好起,租的可能贵一些。”

  唐暮只句“多的钱补给你”,后一直保持沉默。

  新家里,林玫瑰已经熬制好火锅底料,菜和肉摆满满的一桌,啤酒地上竟然有两件。

  “惊喜吗?肉可多。”

  这时候其他人脸上才有点喜色,踹开行李箱,兴奋地往火锅旁边围。

  这时候春晚已经开始。

  唐暮还记得自己是的男朋友,于是比起之前少许多粗糙,多些讲究,他先去洗手,然后再浴室里给发消息。

  “落地吗。”

  那边电话很快打过。

  “刚到,你呢。”

  “我也是。”

  紧跟着:“我父母都这边,几哥哥也带着家里人,现一家人正一起吃团圆……”

  他的话还没完,唐暮听见他那边传小孩儿吵闹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好像是叫他吃饭,声音好几道,男女都有,唐暮都没听清楚。

  而后手机里一通嘈杂,再过一会儿,电话被挂掉。

  唐暮盯着手机屏幕看很久,手机都没动静。

  他回到餐桌旁边跟众人一起吃饭,一起看春晚。

  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闷葫芦,其他人自己聊自己的,自己笑自己的,不强行要求他加入。

  唐暮往嘴里塞块牛肉,手机震动一下。

  他拿出。

  是的新消息。

  [小孩真是烦死,还好老子是gay。]

  唐暮突然觉得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跟着其他人一起看着小品笑起。

  晚餐过后,唐暮又接到的电话。

  此时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平板。

  把手机举着太累,于是开免提把手机放床头柜上,而他手机里的平板正播放的是他走后门拿到的宝贝。

  唐暮听几耳朵知道他是看他的录像。

  他立刻:“不准看。”

  笑一声,“怎么啊,还挺有趣的。”

  节目组最大限度的保存他作为摇滚乐队的‘纯天然性’,让他可劲儿下面吐槽,想什么什么,想怎么坐想怎么躺都可以。

  他小组的反应非常有趣,所有人都戴着黑色墨镜那儿摆哭,结果最后拿下一看,每人都通红的一双眼眶。

  音综嘛,怎么都逃离不讲故事。

  乐队不讲父母,只讲乐队和作品的故事,不刻意卖惨,徐徐道,却能够收获很多同行的眼泪,因为他都走这条路上,对于其他人所经历的疾苦都略知一二,是真的可以感同身受。

  “哎,不让看吗。”

  他语调有点像撒娇,语音通话切换成视频,唐暮却看到他最近意味深长的笑容,立刻意识到什么。

  “不准看。”

  因为知道最后镜头里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所以他每人都很放肆,可是万万没想到,可以走后门拿到原片。

  “一起看春晚多有意思。”他看着大热剧演员的假唱串烧,强行催眠自己。

  这时候被另一件事吸引,关掉平板。

  他盯着唐暮后面的背景墙:“你不家,哪儿?”

  唐暮面不改色地撒谎:“狒狒家里一起过年。”

  “嗷。”

  得亏从没有过问过他家哪里,家里几口人,所以他才能撒这谎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想告诉他此时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