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总监姐姐她超黏人(GL)>第45章 纯白、想看看,阮听时穿婚纱的样子

  上次请宁昭暮去家里吃饭,没料到秦华黎和阮雨知会突然到来,那顿饭也没怎么好好吃,为了弥补回她,阮听时想重新请宁昭暮吃一顿饭。宁昭暮口口声声说不会再和她们两人一起去吃饭了,但是听到吃烤肉后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下来。

  有免费的烤肉吃,当一次电灯泡也无妨,宁昭暮如是这般说。

  周末三个人一起出了门,宁昭暮眼尖,看到阮听时衣领处涌出来的一点点微小痕迹,双目在一瞬间仿若被强光刺了一下,半眯起了眼,感慨:“年轻人,精力就是好。”

  郁桉反应过来宁昭暮话中的意思,轻咳了几声。

  阮听时瞥了眼宁昭暮,最后定格在对方后颈处:“你怎么这里........?”

  “别多想哈,我跟你们可不一样。”宁昭暮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郁桉在一旁说:“昭暮姐后颈上的印记是因为拔罐。”

  宁昭暮:“还是郁桉懂。”

  “那么,听时姐颈上的痕迹,就不能是拔罐了吗?”郁桉轻眨眼。

  宁昭暮简直不可思议:“你管那叫做拔罐?”

  阮听时看了眼笑得无比坦然的郁桉,喉咙滑动:“你用嘴拔罐的?”

  “咳咳咳咳咳......”宁昭暮被自己口水呛到。

  郁桉别开眼,撑着脑袋:“哎呀,干嘛这么说出来嘛,昭暮姐还在呢。”

  “你们还知道我在啊,真是谢谢你们啊。”宁昭暮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该发出第一句感慨的:“我错了,我带张嘴来吃就够了,就不应该把眼睛和耳朵带出来。”

  烤肉吃到一半,阮听时接到一个电话,临时有事。阮听时手指搭在郁桉的肩膀上:“替我好好招待昭暮姐。”

  “没问题,姐姐你去忙吧。”郁桉比了个OK的手势。

  看着阮听时离开的背影,郁桉收回视线:“昭暮姐,你不用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担心会把我吃穷的。”

  “我可一点都不担心。”宁昭暮狠狠咬了一口碗里的肉:“对了,我听说你搬走了?”

  “嗯。”

  “就嗯?你不难过吗?”宁昭暮抬起眸:“是因为她母亲?”

  “对啊,我们住在一起,她母亲老是跟她吵,我就想着,我搬走,或许可以减少一点她们之间的争吵。”

  虽然,在这之后,阮听时仍旧每天都回她那里睡,根本没什么区别,就像只是,两个人一起搬了个家一样。所以,她其实也谈不上,有什么难过的地方。

  宁昭暮低头吃起食物,对此不再发一言,她自己都是个感情失败的例子,对于阮听时和郁桉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抿了下唇。

  “昭暮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看命吧。”

  “啊?”

  宁昭暮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如果有一天,对方要离开你呢?”

  这话使得郁桉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半晌,她微张嘴:“那听时姐应该是有苦衷,我能理解,但是我不会轻易离开她的。”

  宁昭暮内心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我也希望你和阮听时能够一直在一起,至少,能让我知道,我身边,还是有一些美好的结局。”

  “昭暮姐。”郁桉小心翼翼的问:“当年是雨知姐先离开你的吗?”

  宁昭暮神色未变,只是很轻的“嗯”了一声,郁桉喉咙咽了咽,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话。

  -

  别墅。

  秦华黎坐在沙发上,面前桌子放着笔记本电脑,侧边则是好几张合同资料。

  两位穿着西装的男子恭恭敬敬的坐在对面,微微低了点头。

  秦华黎看着电脑屏幕上,又瞥了眼桌上的资料,脸色并不好看。

  “再说一遍,谁?”

  其中一位男子讪讪开口:“我们也是想,给那家公司一个下马威,但是,阮小姐,不知道怎么就帮.......”

  “逆女!”秦华黎将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扔,对面两位男子面面相觑,而后都闭上了嘴。

  “冯总,我一直都很看好你。”

  “是,我能走到现在,多亏了秦董的提拔。”

  “你又是怎么做的?”

  那位被称为“冯总”的男子抹了下额头的汗:“那位傅先生,他也不是什么小白,人也挺狡猾的,手头上有点人脉和资源,都挺向着他,而且他父亲我还认识,就比较难搞。”

  “一个才创业初期的公司,你跟我说难搞?”

  “不是.......”

  秦华黎扶着额头,周姨把茶端给她:“夫人,您注意一点身体。”

  “她人呢?”秦华黎扬手。周姨把茶放了下去。

  “已经让人喊了,在过来的路上。”

  阮听时从车上下来,刚要进去便碰到冯总和程总出来,与之微微颔首,而后阮听时进去,走到秦华黎对面坐下。

  “妈,你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情你心里不清楚吗?”秦华黎没好气的说。

  阮听时瞥了眼桌上的资料,没说话。

  “你就这么护着她?”

  “她又没做错什么。”

  秦华黎冷哼:“我给过她机会,大好的前程她自己不要。”

  “妈,那只是你认为的,她有她自己的规划,就比如你认为我只要和男生在一起,就会过得更好,事实真的如此吗?你看看姐......”

  “别跟我提她。”

  阮听时轻吐出一口气:“我不会去继承你的公司,过一段时间我会辞职,发展我自己旗下的产业,至于投资傅辰延公司的事情,很早之前傅辰延就有跟我在谈合作,只是那会我一直迟迟没有同意,你也不用通过刁难郁桉身边的亲人,来压迫对方,你这么干,只会让我觉得,你在仗势欺人,而并不能,让我离开她。”

  “现在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是吗?”

  “没有,我只是跟您讲道理。”

  秦华黎往沙发背上一靠,胸口闷得不行,周姨过来给她揉太阳穴,秦华黎挥了挥手,周姨朝阮听时说:“二小姐,你就别气夫人了,夫人最近身体不好。”

  “周姨,你先回去吧。”秦华黎说。

  “好。”

  阮听时站起:“妈,既然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我也先走了。”

  “你以为她真的能够坚持下去吗?”秦华黎在后面说。

  阮听时背影一顿。

  秦华黎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现在是现在,她才步入社会多久,空有一腔热枕罢了。”

  “我不明白。”阮听时回头:“为什么你就是不同意我和女生在一起,是觉得,我和女生在一起给你丢脸了吗?还是觉得,我和女生在一起不会幸福?”

  “这本就是个荒谬的事情。”

  “荒谬?照你这么说的话,世界上荒谬的人多了去了,她们不都一样都过得好好的?”

  “你走。”秦华黎指了指门外:“别回来了,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阮听时走到门口:“妈,你好好休息,注意点身体。我不用你赶。”

  秦华黎重重呼出一口气。

  -

  九空大厦。

  “您好,请问找谁?”

  前台从电脑屏幕抬起眼,看清眼前的来人,倏尔呼吸一滞,嘴巴无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请问您找谁?”

  “阮总监。我今天跟她约好见面的。”

  “好的,我这边替您问一下。”前台拨通内线电话:“麻烦您坐在这里稍等一下,需要咖啡吗?”

  “白开水就行。”

  “好的。”

  给阮雨知端了一杯白开水后,前台激动的立马在微信跟朋友分享。

  郁桉坐在电脑面前昏昏欲睡,她昨晚其实睡足了六个小时的睡眠,但是,无论睡多少个小时,好像只要一上班,就会不自觉的发困。她实在顶不住,于是只好拿出一包咖啡冲泡,从饮水机装了热水过来,她瞥了眼音响:“阿黄,你这放的是什么歌?大悲咒?”

  另外一位同事不断点动着鼠标:“就是,我说怎么听着怪凄凉的。”

  阿黄:“不是我放的啊。”

  安思桐抬了抬头:“就你离音响最近。”

  阿黄:“小爱同学它自己随意播放的。”

  “小爱小爱,换一首欢快的歌曲。”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另外一位男同事从洗手间回来,人显得激动不已。

  “你卧槽什么,你是小爱同学吗?”

  音响:“小爱在呢。”

  “段子一,你上个厕所是看到有人掉坑里去了?这么激动干嘛?”

  段子一回到工位坐下,拉了拉椅子:“刚才我从洗手间回来,路过前台,看到一位女生,那气质,绝了。”

  另外一位女同事:“我也看到了,在休息区坐着,我一个女生都被惊艳到了。”

  “来面试的吗?”

  “看着不像。”

  “前台说是来找人家阮总监的。”

  “客户?”

  郁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得她直皱眉头,她去零食区拿了几块比较甜腻的糖,经过时,特地透过玻璃瞥了眼,便看到了阮雨知的身影。

  哦,原来她们说的人是阮雨知啊。

  阮雨知来公司找阮听时,郁桉觉得挺正常的。

  回到工位,那群人还在八卦:“和阮总监的气质好像,就那种冷冷淡淡的感觉。”

  “前台跟我说的,人家前台小姐姐想跟她多交流几句,但是人家压根就不怎么爱说话。”

  “还聊,都快下班了。”

  “还有一分钟就下班喽,中午去食堂吃还是点外卖?”

  ……

  阮听时挂断电话后,看到手机上发来几条账户被停了的消息通知。那几张卡都是她还在读书的时候秦华黎给她的,这些年阮听时也没有再花过里面的钱,甚至还往里面打了不少钱,停了就停了。

  她按掉手机,出去见阮雨知。

  两人在一家粤式菜馆吃饭,定了一间包厢。

  阮雨知挽了下发丝:“小陈阿姨让我过来告诉你,妈妈生病了。”

  “怎么了?”阮听时抬起眼。

  “最近没怎么休息好吧,医生说劳累过度。”

  “她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但很多事情,本没必要。”

  阮雨知指腹捏紧了点筷子,顿了好几秒,低头喝碗里的汤:“确实,妈妈就是这样的性格,一直如此。听时,如果妈妈一直不同意你和郁桉在一起你怎么办?”

  “等时间一长,或许她也懒得再为这种事情烦恼了吧,总有一天会看淡的。”阮听时敛起神情。

  阮雨知内心无声波动,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我尽量劝劝她。但是你知道,我从来都说服不了妈妈的,当年如此,现在.....”阮雨知苦笑。

  三言两语,未曾提半个悲字,阮听时却从中感受到了,对方眼里溢出的,秘而不宣的悲痛,直到如今,只是淡了,却不曾,消失过。

  阮听时睫毛低垂,默然的颤动了几下。

  “她这些年,过得好吗?”阮雨知喉咙滚动,像是对待某种一碰即碎的宝贵的易碎品,极其艰涩,小心翼翼的吐出这句话。

  阮听时手指顿滞住,久久不能开口。

  过了好半晌,她唇瓣微微动着:“她性格还跟以前一样,挺开朗的,她比你,要更加能看得开一些。”

  两鬓的发丝,从阮雨知耳廓边滑落下来,她眸光从发丝缝里透出来,藏匿着不可言说的心事。

  “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你。”

  “但宁昭暮本身有什么错。”阮雨知自嘲:“错在我明知道和她不可能,却贪恋她的美好,沉溺到其中。”

  阮听时心底一阵莫名的不好受:“但谁一开始就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呢?”

  “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如果,妈妈用生命威胁你。”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易抉择。一边是血脉至亲,一边是心爱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种矛盾且令人不能圆满的事情,却常常发生,将人撕裂,伤口缝隙里凝下的血块,历经岁月的长河,风化成名为遗憾的东西,尘封在时间里。

  阮听时喉咙哽住,端起旁边的水杯,出神的抿一小口,放下,指腹摩挲着杯子旁边光滑的质地,过了许久,才开口:“或许,健康的亲情和健康的爱情,应该是和谐相处的,而并非是产生冲突的,孝顺父母的方式有很多,而并非一定要放弃心爱之人,不是吗?”

  “所以,如果不是我当年的软弱,或许,宁昭暮不会因我而受到那么多的伤害。”阮雨知目光暗沉下几分:“我确实是做得不够好,甚至,对于宁昭暮来说,我真的是个残忍的人。”

  “那种情况下,没有人真的能将自己置身事外,清醒的去考虑。”阮听时停顿了下:“换作是我,也不一定真的能像现在这样,清晰的去分析,做出绝对理智的决定。”

  她温柔的安抚阮雨知的情绪:“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

  秦华黎生病发高烧,这几天都在家里休养。姨母秦银株打个了电话给她,阮听时特地请假回家去看望。

  姨母和小陈阿姨都在家,姨母特地提醒她:“你妈妈最近心情不好,你切记,不要再气着她了知道不?”

  “我妈她现在在哪?”

  “在房间休息呢,昨晚发烧,一直到今天上午才终于退下,东西也不怎么吃。”她把一碗粥塞到阮听时的手里:“你劝劝,一直不吃东西身体是会垮掉的啊。”

  “嗯嗯。”阮听时淡淡点头,而后上楼推开门,进去,到桌子旁边,把粥放下。

  秦华黎见是她,靠在床头别开脸。

  “妈,吃点东西吧。”

  “不是让你别回来了?”

  阮听时捏着调羹轻轻的搅动,在床边坐下:“你一边让我别回来,一边又在生气。”

  “你好好听话,我能被气成这样?”秦华黎转过头。

  阮听时舀起一勺粥,吹凉,递到她唇边:“喝点吧。”

  秦华黎推开她的手。

  阮听时把调羹放回碗里:“您说的合理的话我都会听,不合理的话,我真的没办法……”

  “什么叫做不合理?我难不成能害了你吗?”

  “您让我出国,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我的事业考虑?您不断阻止我和郁桉在一起,难道真的是在为我的幸福考虑?”

  “你和女生在一起,难道就一定会幸福吗?”

  “我不知道我和女生在一起会不会幸福,但是我知道我和郁桉在一起会幸福,我也知道,我不喜欢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不会幸福。”

  “你.....”秦华黎手指都在发抖。

  小陈阿姨连忙过来解围,把阮听时拉了出去。

  “不是让你别再气你妈么?”

  “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还嘴倔。”

  秦银株拉过她的手:“听时啊,你就听姨母一句劝,你妈让你出国,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先顺着她来,噢。”

  “我现在就已经很好,不用再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过犹不及。”

  “你这孩子。这样,姨母给你想个法子,你非要跟人家在一起的话,你先出国几年,先和她分手,如果她是真心对你,几年自然等得起,后面你如果真的还要选择她的话,后面再说好吗?”

  阮听时失笑:“姨母,您当年和姨夫走到一起,怎么不先分手出国几年,试探试探姨夫的真心呢?”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你......”

  小陈阿姨在中间调和:“大家都少说一句,都是一家人,万事和为贵万事和为贵。”

  “周姨。”阮听时走下楼梯,周姨正在厨房收拾,听到她喊回头应了一句。

  “辛苦周姨替我好好照顾一下我妈了。”

  “二小姐这话说得,夫人待我一向如亲人,不用你说,我也会好生照顾的。”

  “嗯嗯。”阮听时点头:“我就先回去了。”

  “二小姐。”周姨手指揉捏着擦桌布。

  阮听时回头:“还有什么事情吗周姨?”

  “自大小姐出事以来,这些年家里就一直乌烟瘴气,每个人都不好过,你别嫌周姨啰嗦,多回家看看,夫人她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让你别回来了,心里可都惦记着你呢。昨夜发烧,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你们母女不和,看得周姨这心里也难受。”

  阮听时低垂下睫毛:“好。”

  —

  二楼栏杆处。

  “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当年让雨知结婚她最后不也是乖乖的。”

  阮雨知从房间出来,正好听见这句话,扯着嘴角:“姨母您喊我?”

  “呀。”秦银株拍了下自己的胸膛:“吓我一跳。”

  “让我妹妹也乖乖的步入我的后尘是么?”

  “雨知。”小陈阿姨拉了下她手臂:“你姨母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当年逼我结婚的,姨母您功不可没呢,现在就别再操心我妹妹的事情了,太劳累对身体不好。”

  阮雨知说完进去看望秦华黎。

  秦银株抬起戴着华美钻戒的手指,优雅的朝门那儿一指:“瞧瞧,秦华黎生的这两个好女儿,当年都跟她说要个男孩了,不听,非要生下阮听时。”

  房间里。

  阮雨知手指碰了下碗边缘,粥还温热着。她端起,坐到床边,秦华黎揉着太阳穴:“别劝我喝了,我喝不下。”

  “妈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这样可不行。”阮雨知把语气放到最柔和,秦华黎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被触动到了什么,接过碗:“我自己喝。”

  她喝了几口后,把碗重新放回到了阮雨知的手上,阮雨知拿过碗,放到桌上。

  母女俩都很安静,没有说话。

  半晌,秦华黎让她先回去休息,她不需要什么照顾。

  阮雨知不动声色的站起,朝房间门口的方向走。

  到门口,秦华黎突然喊住了她:“雨知。”

  阮雨知回头,等着她说话。

  秦华黎扶了扶额头:“没什么,就是想喊你一下,回房间休息吧。”

  “嗯。”阮雨知应道,脚步没动,温声说:“妈,直到如今,您该放宽一点心了,您难道还想重蹈当年的覆辙吗?”

  “你还在怨我是吗?”

  阮雨知默了几秒:“您是我亲生母亲,我再怨您又能如何。”

  门被关上。

  秦华黎撑着额头,神色略显憔悴。

  -

  车上。

  “秦华黎和阮泽蕴是官商联姻,阮泽蕴那边世代从商,秦华黎那边则是比较传统一点,其祖父是个老古板,亲戚那边基本都是当官的,秦华黎是因为继承了阮泽蕴去世后的遗产,所以才从事的商业。”

  傅辰延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总而言之,阮听时家庭因素很复杂,你跟她在一起,麻烦事估计很多。”

  坐在后座的郁桉扒着椅子背,前倾了下身体:“你是不是怕她们搞你?”

  傅辰延:“我怕她们干嘛?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好不好,哪能那么容易被她们搞,我只是觉得你死心眼。”

  郁桉:“我这就叫死心眼了?”

  傅辰延:“可不是,天底下女人这么多,你干嘛非阮听时不可,你完全可以找个家庭简单一点的生活在一起。”

  郁桉:“天底下哪有什么事情都是顺顺利利的,况且我又不是你,我甚至怀疑你真的对人动过感情吗?”

  傅辰延:“动没动过感情那又怎么样?”

  郁桉:“所以你理解不了。”

  傅辰延:“行吧,我理解不了,反正我也快结婚了。”

  郁桉:“这么快?是你自己谈的?”

  傅辰延:“老妈给我找的,我觉得还行,过日子呗,合适就行。”

  郁桉轻颤了下睫毛:“这么快就改变观念了?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自由恋爱,拒绝包办婚姻等等之类的?”

  “这算包办婚姻吗?不算吧?那个女孩是我之前谈过最久的一次前任,谁知道相亲又碰到她了。”

  “噗——”郁桉靠在座椅上,无言以对。

  “我带你回去见见你未来的嫂子,啊呸,表嫂。”

  -

  周末,傅辰延突然接到客户电话有事,于是郁桉就被她那未来的表嫂——穆紫仪,拉去挑选婚纱。

  穆紫仪和傅辰延,打算在这个秋天订婚,然后明年正式结婚。现在是先去看一下婚纱,选定后再找摄影师拍婚纱照。

  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穿婚纱的梦想。

  这是婚纱店门口,写着的一句话。

  郁桉目光定定的,在上面看了几秒,而后跟着穆紫仪进去。

  店员拿了一块平板过来,到穆紫仪面前,让她看喜欢什么款式的,挑选好款式后,穆紫仪进去试穿。郁桉则是坐在外面等,店员给她倒了一杯饮料,她接过,说了一声谢谢,眸光经过雪白的婚纱,她望着出神了好久。

  “郁桉,帮我看看,怎么样?”穆紫仪换上婚纱后,整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更加灿烂了一些。

  郁桉发自肺腑的夸赞:“真的好好看。”

  她想,如果阮听时穿上婚纱,一定美极了吧?

  再之后,穆紫仪又试穿了另外几件。

  临近落幕时分,郁桉才和穆紫仪分别,回到了家里。

  去了一趟婚纱店,她心情变得很不一样,说不上特别激动,也说不上低落,像是有一份美好,蕴藏在心中,等待着萌芽初生。安思桐刚好发消息过来,问她现在这个住着的小区有没有房源之类的。

  安思桐房子快要到期了,打算换个房子,岑莯也要搬出来,与安思桐合租同居。

  郁桉跟她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今天去婚纱店的事情,安思桐给她发过来了一张照片——是和岑莯的婚纱照。

  郁桉迅速打字:要举办婚礼了?

  安思桐:当然不是,这个是我之前和岑莯去外面逛,无意间发现的一家宝藏店铺,是一家百合婚纱店。我和岑莯好奇,就进去里面试穿了下,拍了几张照片。

  郁桉讶然:居然还有这种店?

  安思桐:那可不,我发现的时候也感到很意外,简直太惊喜了。那里就一个老板娘,店不大,但是服饰都做得好精致哦呜呜,我强烈推荐你去看看。

  安思桐:就是店的位置有点偏僻。

  安思桐把地址发给她,郁桉打开地图,查了下这个地方。刚好就是春月路岔路口那里,公园拐进去,一个新兴发展起来的住宅区附近。

  她收藏了地址,等找个机会,去看看。

  阮听时是在晚上差不多八点钟的样子回来的,洗完澡,她在床边坐下。原本靠在床头玩手机的郁桉,双膝跪在床上,到她的背后,给她捏了几下肩膀:“你看着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阮听时侧了下身,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真厉害。”

  郁桉眼睛微弯,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是去看望秦阿姨了吗?”

  “嗯嗯。”

  “阿姨感冒好点了吗?”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阮听时牵起她的手:“今天回来你没有亲我哦。”

  “哦原来如此。”郁桉俯下身体,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这样心情好一点了吗?”

  “好很多了。”阮听时抱了一下她。

  郁桉浅笑:“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会留在你妈妈家里。”

  “我妈她现在应当也不是很想见到我,我就省得在那里给她添堵了。”

  “哦哦。”郁桉玩着她的发丝,绕在自己手指一圈又一圈。

  “而且,我不回来,你今晚可就要一个人睡了。”

  “你若是去照顾你妈妈,我一个人睡一晚也没事的。”

  阮听时摩挲着她的手指:“我不习惯。”

  郁桉舔了舔唇:“你天天都来我这里的话,天麓居那个房子,岂不是就要被空置了呀?”

  “反正以前也是空置的。”

  “早知道我还是要和你一起住,我就租稍微大一点的房子了。”

  “怎么,觉得这房子还容不下我们啊?”

  郁桉摇摇头:“当然不是,就是想让你住的舒坦一点,这个房子面积差不多就跟你在天麓居的主卧面积差不多大。”

  “我现在就住得挺舒坦的啊。”阮听时说:“只要跟你住在一起,住哪里都舒坦。”

  阮听时笑意清浅,温温和和的,郁桉脑海里莫名冒出那家婚纱店的场景,她注视着眼前的人,突然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想法——她很想,带阮听时去那家百合婚纱店看看,想看看,阮听时穿婚纱的样子。

  上次去那家店,安思桐顺手拍了一些店里的照片,郁桉看着觉得还蛮不错的样子。

  郁桉:“你明天休息吗?”

  阮听时:“嗯,你有什么安排?”

  “坐一.......”

  “什么?做一天?”阮听时不可思议,随即耳根一阵热意升起:“你这也太虎狼之词了吧。”

  郁桉一脸懵逼:“哈?我是说,坐一路公交车,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阮听时别了下发丝,移开了目光。

  反应过来对方所误会的事情后,郁桉弯着腰笑了起来:“姐姐,你在想什么?”

  阮听时娇嗔:“谁让你说话不一次性说完整的。”

  “可是我还没说完你就打断了我。”郁桉眨了眨眼,手指抚上她的领子,在上面轻轻扯了扯:“做一天,也不是不行的呢。”说完,郁桉还故作娇羞的低下了眼帘:“就怕你,受不住,后天上班,可怎么办呀?”

  阮听时指腹蹭了下她的脸颊,随即捏到她的下巴处,红唇一张一合:“你想得美!”

  “那我确实是想得挺美的。”郁桉瞥了眼窗帘已经被拉严实了,指尖便停到阮听时睡裙裙摆处,渐次而探入,撩起了一片春光。

  阮听时穿的睡裙吊带是打结款式的,轻轻一扯,带子便从肩膀上迅速滑落下来,褪去布料,郁桉在上面亲吻。

  猛然想起明天阮听时可能要试穿婚纱的事情,因而肩膀锁骨这一片都不太能留下印记,月要也不行,因为不知道明天会试穿什么款式的婚纱,寻来寻去,郁桉觉得还是那圆点处最为适合。

  ......

  翌日,郁桉听到闹钟后多睡了一会儿,阮听时则先起的床,而后点了份早餐外卖,再是喊郁桉起床。

  到楼下,阮听时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她:“我有车啊,为什么要坐公交?”

  “那边可能没有停车位,到时候可能停车会比较麻烦,坐一路公交可以直达,也很方便的。”

  郁桉挽着她的胳膊:“姐姐,你是不是没坐过公交车。”

  “以前好像是坐过,但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所以约等于没坐过吧。”

  “我带着你坐。”郁桉站在公交站牌下,探着脑袋去看公交车有没有来。

  差不多等了有四五分钟的样子,一路公交车就来了。车上没什么人,郁桉挑选了后面的两个位置。

  阮听时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窗户打开,风吹拂在人的脸上很是舒服,有一股清爽沁入心底,令心情都变得更加好了一点。

  郁桉双手搭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下巴靠了上去,侧头看着旁边的人。阮听时的头发被吹起,露出白皙的耳根,城市风景在郁桉眼里一道道的经过,唯独阮听时的模样,在郁桉眼里是不变的。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阮听时感受到她的目光,回过头朝她一笑:“你在看我?”

  “我在看风景。”郁桉说。

  毕竟阮听时往那一坐,确实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阮听时视线重新转回到窗户外面,郁桉继续看她,越看越觉得她赏心悦目,若不是因为这是在公交车上,郁桉都想湊过去,亲一亲她那微微抿着的,被光线照得泛着柔润的红唇。

  不多会,阮听时转过头,指腹轻轻的掠过郁桉的眼角周围,郁桉连连颤了好几下睫毛,只听见对方小声的说:“你就是在看我。”

  郁桉笑得坦然:“呀,被你发现了。”

  阮听时轻轻一笑,又看向了窗外。

  偶尔,和喜欢的人,坐一次公交车,看着坐在窗边的她,城市的背景渐渐的在往后退,也不失为,一件美好的事情。

  到站下车,郁桉牵上了阮听时的手。

  这边风景很好,就是居住的人还不怎么多,可能是因为交通不是很方便。

  自建房,一位老人坐在门口,脚边趴着一条白色的小狗。老人静静的望着马路,不知在想些什么。二楼养着许多花,欣欣向荣朝外绽放着,附近有个公园,是天然的湖泊,不少人会带着相机来这儿拍照,生活节奏比市中心那边要慢很多,看着一片岁月静好。

  “你要带我去的是什么地方?”

  “你到了就知道了。”

  走了一小段路,郁桉很快就找到了。

  店面确实很小,名字就叫做百合婚纱店,不过字很小,不注意看压根发现不了。

  阮听时透过玻璃,看到纯白的婚纱,眸光闪烁了几下,转头看向郁桉:“你要带我来的地方,是婚纱店?”

  “对啊,这家是我朋友告诉我的,专门的百合婚纱店。”

  推开玻璃门进去,里面藤椅上坐着一位看着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袭波纹长裙,举头投足透着一股优雅。

  看到她们来,老板娘露出个迎客的温和笑容:“欢迎光临。”

  “老板娘你好,我带我女朋友来看看婚纱。”

  老板娘看了一眼阮听时,便收回了视线:“可以的呀,我带你们去二楼看看。”

  二楼空间也不怎么大,但是非常的精致,雪白的婚纱挂在两面墙壁上,阮听时眸光在上面经过,眼角是溢出的惊叹。

  她见过别人穿婚纱的样子,但是直到此刻和郁桉站在这里,她才有了强烈想要穿一次婚纱的冲动。

  “姐姐,你觉得这套怎么样?”

  “可以,你要不要试这套?”阮听时指了一件。

  两人互相拿着对方给自己挑选的婚纱,进去了试衣间换。因为是第一次穿,所以觉得还有点难搞,两个人是在同一间试衣间,刚刚好可以互相帮忙。

  穿好后两人从试衣间走出来,从落地镜中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对方。

  她们渐渐侧身,面朝着对方。

  郁桉在看到阮听时的那一刻,被美得屏住了呼吸。

  明明昨天在婚纱店,还想着阮听时穿上婚纱会是什么样子,今天愿望就实现了。

  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穿上婚纱的梦想,而和心爱的女孩,一起穿上婚纱,已是人生中极大的幸福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