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吗？
季夏当然记得, 即使并没有像江晚秋那样去刻意地记过里面的一些文字，但她也有个模糊的印象，知道接下来投稿里写的大概内容是什么。
无非就是唇齿交融, 双双倒于床榻间, 情到浓处再坦诚相见。
爱与性的融合带给人以极致的体验, 那里面写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当事人在事后当下写下来的，以至于让人看了之后有十分的代入感。
季夏不知道江晚秋问自己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还是说, 接下来她们要做的事情也和那份投稿里一样？
“我不记得了。”女生紧咬着唇瓣, 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季夏选择了说谎，她不想被江晚秋接着追问“那你告诉我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这太被动，也太羞耻了, 可女生不知道对方其实早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不管她回答的是哪一种答案都会指向同一个结果——已经开始的会仍然继续。
“没关系, 我记得。”听了季夏这样明显的谎话江晚秋也不揭穿，她只是伸出手去温柔地将散落在季夏耳边的碎发给别到了耳后，轻声问道，“你要不要我背给你听？”
她一面说，一面盯着季夏已经悄然变成粉色的小耳朵, 唇边荡漾着浅浅的笑。
虽然现在看不到季夏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 但她大约是可以想象到的。
“你不用记得那么清楚。”季夏有些恼羞成怒, 回答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恼意。
“是。”
“可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
说完, 江晚秋决定不再和人进行无用的拌嘴, 既然对方不想听的话那她可以做出来给对方看。
——当然，有些事情不一定是投稿原文里写的那样。
人类之所以高级是在于她们会“创造”，如果什么都按照别人写的来, 那未免有些过于无趣了。
原本是一个从后将人环抱住的姿势，江晚秋开始缓缓移动贴在季夏小腹上的双手，慢慢往上游移着很快就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掌心再稍稍往后用力的话季夏整个人就顺势往她的怀里倒了下来。
这时候，她只需要往旁边稍稍挪动一下身体女生就能直接倒在她的大腿上。
如此一来，季夏整个人被轻而易举放倒了下来，江晚秋却还仍然掌握着主动权。
一个高，一个低。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季夏后脑勺就这样枕靠在了江晚秋的腿上，睁眼就是对方那双蓄满笑意的双眼。
她也没有想到，不过是顷刻间的功夫自己就已经躺了下来，本以为江晚秋还能和她再拉扯那么一会她好寻找一下反客为主的机会，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任由对方环绕自己肩周的手沿着下颚线轻轻游走着，即使有些痒意。
“季夏，不要这样看着我。”迎上女生直视的眼神，江晚秋有些情动，“你这样看我会被当成邀请。”
她伸出指尖，将女生下颚又再挑起了一些，让光洁的颈脖直接暴露在头顶照下来的光线下，这样看过去让人只想要凑过去咬一口亦或是在这白皙的皮肤上留上一点点印记。
江晚秋的眼神在季夏身上一寸一寸移动着，如果说用眼神勾引人是一种犯罪的话，那么她可能已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女人那一双长睫从季夏的角度自下往上看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哪怕只是微微颤动，就像是蝴蝶的翅膀扑扇了一下——江晚秋的五官很美，即使是从这样一个角度看去。
季夏被看得有些害羞，她感觉到了今天晚上的与众不同，也意识到可能要发生一些什么。
但女生没有经历过，也还没准备好。
她干脆侧过去将脸直接埋在了江晚秋的小腹处，伸手圈住了对方的腰不再出声。
房间里的温度在持续上升，身上穿着毛绒绒的睡衣季夏都感觉要出汗了，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太高了还是她自己的原因。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亲你呢？”见她这个样子，江晚秋脸上笑意更浓了。
不过不再是简单的调笑，也有几分宠溺的柔情在其中。
“你要亲我吗？”听到江晚秋这样问，季夏将埋着的脸抬起来了一些。
“那你想要我亲你吗？”
又是相互推拉式的问答。
江晚秋的问题抛出去之后没有立即得到回答，但片刻之后女生坚定地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想。”
“我不仅想要你亲我，我还想和你做更亲密的事情。”
“我想和你……”
做-爱。
季夏蠕动着双唇，到底没好意思直接说出那两个字，但脸上的动容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对她来说这样的表达已经够直接了，相当于就在直接朝江晚秋发出邀请的信号。
女生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如果是热烈和直接的那最好不过。
她以为，自己这番直白的话会成为今晚热情的开始。
可——
“季夏，你还太小了。”
“我不可以……”
江晚秋的眼神闪烁着，话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
不可否认，一开始她看到对方手机上投稿的时候确实认真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和喜欢的人做-爱”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相反，在江晚秋的认知里这是一种最高等级的情感的表达，大概只有特别特别喜欢，才会想要和一个人去做这样的事情，只不过可惜的是她活了这么二十几年都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而值得一提的是，她也从来没有认真去思考过自己和季夏在这方面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在她心里，季夏确实还小。
又或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和女生之间去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遇到季夏之前，感情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是生活的调味剂而已，遇到季夏之后，时间又太仓促，刚刚在一起没多久她还没来得及去深思两个人的未来，就迎来了这样的问题。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思前想后之下对季夏做出的折中举动罢了，江晚秋没有打算做到最后一步，却没想到季夏自己这样直接了当说了出来，如此坦诚。
叫她实在怜爱，却又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
季夏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温柔，以及压抑着的情-欲，这说明对方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渴求没有感觉。
她只是不明白“年龄小”为什么也能够成为理由。
方才刚刚凝聚起来的的暧昧气氛一扫而空，季夏伸手撑住床面缓缓做了起来，认真看着江晚秋缓缓道：“我已经成年了。”
“都是二字开头，能小到哪去？”
按照她们这边的算法，虚岁二十也算二十。
季夏没有说过，她最在意的其实是自己和江晚秋之间的差距。
不仅仅只是年龄差距，还有人生阅历，社会人脉以及月收入这样等等之类的事情，事实摆在那，她除了努力成长等待毕业之外再也做不了其它的事情。
季夏不想要对方把自己当成小妹妹看，可这样的事情偏偏还是发生了。
偏偏她也没有办法去怪江晚秋，因为这是事实。
“我知道，但对我来说还是太小了。”面对季夏的认真，江晚秋只是凑上前去轻轻捧住对方的脸颊在她的唇角吻了吻，“我们才刚刚在一起，而且在我之前你也没有喜欢过别人，我没法保证你今天和我……以后会不会后悔。”
她耐心地和人解释着，也不知道季夏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而话音落地的下一瞬，季夏的回答就在她耳边响起——
“我不会后悔。”
“还是说你会后悔？”
季夏仿佛钻入了一个死胡同里不停打转，揪着江晚秋说过的每一句话仔细琢磨着想要一个另自己满意的答案。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满意江晚秋这个“年龄太小”的说法。
“我当然不会，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兴许是感觉到了女生躁动的情绪，江晚秋开始思考该要用怎样的方法将人安抚下来。
她太明白季夏此刻躁动缘由是什么。
是不确定，是没有安全感，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是想要听自己证明对她的喜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这是处于这个年纪的季夏所拥有的优点，不会隐瞒，勇敢热烈，以及……要求你必须回馈以同样的感情，江晚秋很喜欢季夏身上的这些优点。
因为这些，正是她性格里所不曾拥有的。
但是如果要将对方心中这股躁动的情绪完全消除让人满意的话，似乎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季夏明白，自己不是在找借口推搪。
想到这里，江晚秋已经有了答案自己应该要怎么做。
“当然，你如果真的很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江晚秋垂着眼眸，稍稍往前抵住了季夏的额头碰到了对方的鼻尖，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她的睫毛扑扇着每一下都能够扫到季夏的眼睛，带起一股痒意。
季夏下意识跟着眨了眨眼，尚未等她来得及去仔细思考对方话里的意思，人就已经有了动作。
她只看见江晚秋轻咬住唇瓣，抬手捏住了衣领下方的衬衣扣子，在她的注视下，衬衫的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直到一颗不剩，头顶的灯光直射下来让季夏能够将每一个细节看得清清楚楚。
江晚秋仍旧是那个姿势。
她跪坐在床上大大方方，脱掉了自己的衬衫，朝季夏看了过来：“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些学生的国庆假期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