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双修之后, 绥安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就好像全身的力气被抽,灵力干涸, 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她只觉得困, 只能通过不断的睡眠来补充自己消耗的灵力, 但仅仅只是睡眠还不够,每次她稍有醒转的迹象,澹藴就用绥安储物间里的灵乳喂着。

  绥安也没想到, 只是双修一次, 自己就变得惨兮兮, 若非她是极品炉鼎,此刻应该成了具干尸。

  澹藴自从渡劫成功后,实力暴涨, 绝地周围的地头蛇早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如今此地最为安全, 她便将绥安安置在此,一天天,小心翼翼养着。

  每次看着绥安萎靡不振的样子, 她心里就很自责,那日澹藴自己也是昏昏沉沉的,双修之时更是索取无度。

  绥安又一醒来,这一次, 她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能够自己撑起身,澹藴见状,立马将人抱着,当作她的靠枕。

  “安儿感觉可好些?”

  绥安点头:“我睡了多久?”

  “两月有余。”

  她竟睡了这么久, 自己完全没有感觉,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只是昨日发生。

  绥安侧头,这才看清澹藴的样貌,精神奕奕的双眼透着关怀,脸颊也和往日的苍白不一样,是白里透红的健康美。

  澹藴抿着唇:“在修复冰姬之前,我不会再同你双修了。”

  绥安面颊一下子变得通红,这才想起来自己趁澹藴昏迷的时候扒人衣服,那一抹春光还犹似在眼前晃着。

  绥安胡乱应下,问:“我在昏迷前,听见了雷声,是师尊在渡劫吗?”

  澹藴的掌心轻轻摸着绥安的后脑,笑道:“恩,我已经到了化神境,至少在下界,没有人可以再欺负到你。”

  “那上界呢?”

  澹藴听言,沉默了片刻说:“只要我能修复冰姬,上界的人不管来多少,我都能屠之,包括天俞帝君。”

  绥安摇摇头,笑道:“师尊不要逞强,一个人不管多强,也还是有弱点的,师尊有没有想过,待有朝一日回到上界后,重振澹家?”

  澹藴摇摇头:“澹家人已经死得差不多,重振澹家是不可能的,不过下界的斩魔宗,却是不错的选择。”

  “师尊是想在上界自己开宗立派?”若是如此,那得花费许多的精力和财力。

  澹藴颔首,对此并未做解释,她笑道:“届时真要开宗立派,可少不了安儿这位天才炼丹师的帮衬。”

  绥安的笑容也是透着一股无力感,只能轻声说:“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恩,确是厉害,为师甘拜下风。”澹藴意有所指,揶揄了她一句。

  只是话刚说完,绥安便又昏昏沉沉睡了去,澹藴紧紧抱着她,吻了一下额头,轻轻叹气。

  “都是我不好。”

  澹藴心疼地撩开她的发丝,见她睡得很安稳,这才轻手把人放回了被褥。

  “魔珠!”澹藴放开识海。

  魔珠:“叫我干嘛?”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开心,又似乎透着妒忌,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你我灵力可否相融?”

  “你这不是问的废话,魔气在你身体里面住了几百年,当然可以。”

  “那来试试。”

  魔珠冷哼一声:“不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以后你要是打不过,我还能出来美女救安安,早晚有一天,安安会知道,只有我才能保护她,而你,就是胆小的废物。”

  “你说得没错。”

  魔珠愣住:“你……傻了?”

  “你我本为一体,没有你帮我,我赢不了天俞帝君。”

  魔珠:“那是,我可是魔界的魔珠,还是你姐姐,不过,我还是不会听你的。”想骗她,没门。

  “魔珠。”

  “有屁快放。”

  “你还没有名字吧?”

  魔珠沉默了,虽然她是澹藴依照姐姐幻想出来的人格,但是她并没有被赋予名字,毕竟澹家可没有两个女儿。

  “以后你就叫澹珠。”

  “不要,我为什么要姓澹!”

  “因为你是我姐姐。”

  澹藴话一出,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那满是尘土的味道都随之净化,整个世界都变得生动而美好。

  “别以为你给我取了个名字,我就能被你收买。”魔珠话锋一转,“只和你试一次。”

  “足以。”

  澹藴出了岩洞,她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灵力调动,魔气跟着四肢气脉游走,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灼伤疼痛,那是因为魔气太过霸道,即便是澹藴的身体里住着魔珠,也很难让魔气变得温顺。

  掌心上的小石头,被一层淡紫色的冰包裹着,冰面有多冷,谁也不知道,只见澹藴直接将石头给丢下,一触碰到地面,方圆几米之地都冻上了一层淡紫色。

  澹藴瞳孔一缩:“看来以后轻易用不得。”或许是多了一道保命的手段,又或许是多了一道能对付天俞帝君的方法,此刻的她感觉轻松了不少。

  随着白日烈阳透过天河的照射下,覆盖着石头上的紫冰丝毫没有要溶解的迹象,澹藴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魔珠:“混合了紫魔气的威力还不错,你试着收回来。”

  澹藴一个念头一动,紫冰像是找到了回家的路,瞬间没入她的指尖,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勾唇:“确实还不错。”

  魔珠:“你也别开心得太早,你的隐疾只是暂时被压制,魔气你不能用太多。”

  澹藴笑道:“如此说来,每次你出现,都是压制了魔气,对吗?”

  “当然,我又不想给你陪葬。”

  澹藴听言,低头思考,喃喃自语说:“如此说来,当初将你打入我体内的人,其实是想杀了我?”

  可若天俞帝君是幕后者,当初就不该收她为弟子才对,而是一掌拍死她。

  “不是……”不知什么时候,绥安又醒来,她扶着岩壁,弱弱地说,“你是气运之女,他是想借你的手杀我母亲,因为我的母亲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他杀不了……咳咳……”

  澹藴震惊,她赶忙将绥安搂在自己怀里,道:“怎么不多睡会,你的身体还需静养些时日。”

  “听见你说话,就睡不着了。”绥安把事情用一个比较婉转的方式说出来,她并不打算让澹藴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个小说,所有的一切只是他人笔下的世界,“我的母亲是女娲之后,有很厉害的功法,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可以伤到她,除非是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女,她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天道交给她一个任务,就是杀了阻碍天道成长的蛀虫。”

  澹藴皱眉:“阻碍天道成长的蛀虫?”

  “嗯,这个世界如果是参天大树的话,就必定会有蛀虫,毁坏世界规则,但是那个蛀虫,偏偏知道了我母亲,所以才先下的杀手。”

  绥安的语气低沉,透着淡淡的忧伤,澹藴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本来还想问她如何知道这些事也顿时问不出口。

  “这些事以后想,安儿还是再睡会。”

  “嗯,那你抱着我睡。”

  “好,我抱着。”

  澹藴搀扶她回岩洞,绥安窝在她怀里,一闭上眼睛就熟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被碧焰果香包围,也睡得心安理得。

  不知睡了多久,绥安掀开眼帘,第一眼就看见澹藴正靠着岩石闭目养神,视线下移,看见其红唇,她便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手感,却被对方牢牢抓着手心。

  “醒了。”

  被抓包的绥安丝毫不感觉心慌,她笑了笑:“这一次我睡了多久?”

  “一月有余。”

  “我都不知不觉睡了三个月啊!”绥安笑道,“师尊就如此抱了我一个月?”

  “嗯。”

  “不累吗?”

  “抱多久都不累。”澹藴的视线移开,自己说的情话越来越多,莫说绥安用揶揄的目光看着,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看看能否运转灵力。”

  “嗯。”绥安起身,来到岩洞外打坐,闭眼纳气,灵力运转之下,总算调动了木灵力调息,现在的她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灵气,只是阳光被天河遮挡,余下的灵力似乎不太够。

  她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因为睡得太久而令骨头发出嘎嘣的声音:“能运转,我应该不会昏昏欲睡了,再睡下去,人都傻了。”

  “傻了也可爱。”

  绥安瞥了她一眼,道:“我看你才傻。”澹藴只要一对着自己,脸上除了笑容就再也挤不下别的情绪。

  “安儿既然身体无碍,我们便去找齐天放串门。”澹藴收起了笑容,剩下的只有冷漠和无情。

  “对哦,师尊已经是化神修士,之前欺负我们的人,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吓得失禁才行。”最好把他们切片。

  “好,都听你的。”澹藴伸手。

  绥安很自然牵着,转眼间,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天河边,待她们一走,地头蛇方才出来游走,回到了自己的家。

  齐天放有旗帜,在秘境里是所有修士当中混得最好,有着大量未开智的凶兽保驾护航,得来的好处,也是他分得最多。

  也或许是太得意忘形,这一次,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处湿哒哒土地,这里的地每踩一下,就和红岩山一样红一片,而一直听话的凶兽,忽然嚎叫,怎么也不肯前进了,在齐天放一次次的挥旗后,凶兽终于不干了,转身逃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绥安:“师尊师尊,我们一起来玩弹珠吧!”

  澹珠:“好啊好啊!”

  澹藴:“我不玩3p”

  绥安:“……我说的是玻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