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繁忙的都市还没有完全睡醒,韩家就发布了声明,证实韩秋已于十五年前病故, 视频里的女人并非韩秋本人,韩家将对造谣者追究到底。
一石激起千层浪。
当天中午, 史莹所在直播公司表示会撤销她的“人气王”称号, 并进行违约索赔, 索赔数额高达百万。
随后, 她的抖音、微博、小红书等个人新媒体账号被全部封禁, 想再翻身绝无可能。
失去经济来源,符辉就成了史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马上找到正在出警的符辉, 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对他乱发脾气,恳求他不要分手。
符辉态度坚决,“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 除了我姐, 任何事我都能忍, 可你非要一次又一次踩雷。我们好聚好散吧。你该庆幸我姐没事, 否则我绝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话。”
史莹抓不住这根稻草,怒极动手, 被符辉同事拍个正着。
她的行为虽然不构成犯罪,但违反了治安管理, 将从重给予治安管理处罚。
符晓听到这个消息, 什么都没有说,她全部的心思都在韩秋身上。
韩秋背上的伤很严重, 从后半夜开始高烧不退,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了。
“晓, 你回去休息一会儿,韩秋这儿有我和小九。”慕青临说。
符晓迟钝地摇摇头,说:“没事,我还撑得住。”
慕青临蹙眉,“你撑得住,你肚子里那个呢?”
“是啊,符晓姐,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周意蹲在符晓面前,扶着她的膝盖说:“万一秋姐醒了,你却病倒了,她还要反过来心疼你,你舍得吗?”
符晓怔住,片刻,她低了一下头,藏匿起眼底翻涌的情绪,扶着墙站起来,说:“那就麻烦你们了,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周意,“好。”
周意把车钥匙递给慕青临说:“妍妍,你送符晓姐回去,不用着急过来。”
慕青临听懂周意的意思,接住钥匙,和符晓往出走。
路上,符晓一直偏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慕青临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真决定辞职了?”
符晓回神,笑得一如往常,“电话都给老王打过了,还能有假?”
“为了韩秋?”
“显而易见。”
符晓说完,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以前其实不能完全理解你对周意的感情,你说她都把你折腾成那样了,你不打不骂不凶,还处处给她找理由,给自己找台阶,舔不舔啊?别这么看我,我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作为旁观者,我能忍住不说已经很给面子了。”
慕青临说:“没切身感受过她的好,也不知道她离开的前因后果,这么想很正常。”
“嗯,”符晓应声,搭在身上的手无意识摩挲着,“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很容易脑子发热。每到那个时候,别人眼中的‘牺牲’在你看来不过为她做的再细微不过的改变,根本不值一提。”
慕青临了解,但还是要提醒,“韩秋未必会答应。”
符晓短促地笑了一声,说:“不答应也只会是一时的。她那个人吧,心比身子软得多,她想被爱,而我,想爱她。”
慕青临没再多余的话,她们都是爱过的人,谁能不懂。
慕青临把符晓送到韩秋家后一直在客厅里等着,直到傍晚,周意的电话打过来,“妍妍,秋姐醒了,你带符晓姐过来吧。”
————
医院。
周意靠在病房外,给韩秋和她小叔韩云生留出空间说话。
韩云生疼惜地看着趴在病床上,满脸苍白的韩秋,说:“断了关系也好,以后想干什么全凭自己喜欢。”
韩秋轻咳着,声音虚短无力,“小叔,谢谢您。”
韩云生苦笑,“十五年前我没在,昨天我还是没在,有什么好谢的。”
韩秋说:“周意改名和户口的事。麻烦您了。”
“一句话的事,谈不上麻烦。”韩云生叹了口气,嗓音艰涩,“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多给我找点事。”
“小叔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也忙得顾不上领养孩子,心里记挂着的,始终也就你一个。”韩云生想起韩秋母亲临终前的托付,心里五味杂陈,“你母亲怕我老来无所依才托我照顾你,也嘱咐你要亲近我。这十五年,我每天都盼着你能打个电话回来,可你呢,不是遇到没办法的事,你谁都不找。小秋,小叔早就离开那个家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韩秋抿紧唇,忍过背上突然而至的闷疼,艰难道:“不是不放心,是怕您帮了我,会被那边的人找麻烦。”
“我一个吃公家饭的,还会怕他们?”韩云生沉声,“再说了,我这些年南北调任了多少次,人都不在江坪,他们怎么找我麻烦?”
韩秋不语,没彻底离开那个家之前,她冒不起一点险。
她身边的人本来就不多,少搭进去一个是一个。
韩云生明白韩秋的顾虑,没再逼问她,而是缓下语气,问了她一个问题,“小秋,对外面的人来说,韩秋这个人已经没了,可你总得有个身份继续生活。小叔的意思是,把你的户口放到我名下,一是手续好办,二是小叔的一点私心。你母亲走之前,放心不下的也就你这个女儿和我这个视同弟弟的小叔子,我们要是能多层父女关系,以后凡事有个照应,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安心。你觉得呢?”
韩秋隐忍地看着韩云生,良久才说:“小叔,对不起……”
韩云生笑道:“小叔接受,那你是不是也听小叔的话一回,户口的事就按小叔的意思办?”
韩秋说:“好。”
韩云生很忙,今天过来纯粹是挤的吃饭时间,和医生了解清楚韩秋的情况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符晓迟几分钟过来,刚好没有碰到。
病房里静悄悄的。
符晓走到床边坐下,指尖轻柔地触摸着韩秋鬓角的汗。
“来了。”韩秋睁开眼问。
符晓手指轻颤,改为用手掌覆着韩秋退烧后,冷冰冰的脸,“怎么样?身上还疼得厉害?”
韩秋说:“有点。”
“我去找护士要止疼药。”
“小小。”
韩秋抓住符晓的手腕,抬眼看着她,“忍得住。”
符晓被韩秋唇上的干涩刺痛,头偏向一边。
韩秋握着她,低哑嗓音里多了一丝笑,“又哭了?”
“放屁!”符晓冷哼,“我符晓活到这把年纪,什么风浪没经过,怎么可能跟十几岁的小女生一样的动不动就哭。”
韩秋说:“昨晚,我看到了。”
“……”符晓沉默几秒,坐回椅子上,看着韩秋的眼睛说:“感情里的风浪是第一次经。”
“以前那些呢?”
“最多是当时合适,没到刻骨铭心。”
韩秋的手滑下来,握住符晓的手,问她,“我呢?”
符晓说:“是我决定放弃一切,一起去流浪的人。”
————
韩秋前后休养了一个月,赶在春天到来之前回了营地。
符晓轻装简行,跟她一起。
走之前,符晓卖了自己的房子和车。
卖来的钱,一半给父母,一半带走,和韩秋在那边置办了房产。
后来的日子。
符晓满世界跑的时候,韩秋就带着符小野住到营地,教她识字,陪她长大。
她回来了,她们就晚上回家,白天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享受自由。
这份自由远离亲朋好友。
有时,距离会将思念无限放大。
可思念之余,一家、两代、三人足够将爱情和亲情完美延续。
当然,完美之余也不乏互看不爽的时候。
主要表现在符晓和符小野。
————
符小野两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很野了。
具体野到什么程度呢?
一晚上醒来六七次,一次至少折腾半个小时。
……
哭声又一次从婴儿床上传来,符晓崩溃地大叫一声,对已经坐起来,正在开灯的韩秋说:“把她给我扔到野地里去!立刻!”
韩秋回头,“你舍得?”
符晓微笑,“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在这个家里,你只能选一个留下。”
祸水东引,韩秋边往婴儿床边走,边问:“关我什么事?”
符晓说:“你是我老婆,她后妈,不关你事关谁事?”
“那我两个都选。”
“韩秋!”
符晓愤怒地盯了一手抱着符小野,一手从保温箱里给她拿奶瓶的韩秋几秒,声音突然变得娇软暧昧,“已经两个月了。”
韩秋把奶瓶喂到符小野嘴里,回身看向符晓,“什么两个月?”
“我生完你的漏风小棉袄两个月了。”符晓靠在床头,细白指尖从锁骨上缓缓滑过,剥掉了一侧肩带,“你就不想我?”
韩秋靠在桌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是说涨得疼,不让动?”
“今天准你一次。”说话的符晓起身站在地板上,手一抬,将另一侧肩带也拨了下去。
睡裙应声堆落脚边。
韩秋即使有心理准备,也还是在看到的那一秒,手难以控制地抖了一下。
怀里,符小野叼着奶瓶吃得正香,韩秋不能松手,符晓却已经走到她身后,软似无骨的手臂环着她腰,正欲偏头吻她的脖子。
“小小……”
“嗯?”符晓吻上去,声音变得含混,“说,你是选她,还是选我?”
韩秋身体绷紧,呼吸微乱,“选你。”
“那你回头吻我啊。”
“小野还没有吃完。”
“那你就还是选了她。”符晓的情绪低落下来,身体也一样。
韩秋垂眼,尚未看清就猛地捏紧奶瓶,有好几秒没有发出声音。
符晓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拇指不带一丝阻力的在食指上来回摩挲了几下,仰头看向韩秋,表情戏谑地说:“我这好像还没怎么呢,你至于?”
韩秋双眸漆黑,沉沉地看着符晓,说:“继续。”
符晓勾唇,和韩秋对视着,轻轻吻了上去。
……
符小野喝饱瓶瓶奶的同时,韩秋的头颅稍稍抬起,长吐出一口气。
符晓施施然起身,略替她整理,回去之前还不忘赞美一句,“味道不错。”
韩秋不语,仔细将符小野放回婴儿床里,关了灯,躺回去,听着符晓不那么平稳的气息,说:“小小,我之前说过一句话。”
符晓侧身过来,趴在她肩上问:“什么话?”
韩秋转头,和她在寂静的月色里对视,“四个月总会过去。”
符晓回忆起来,目光里多了一丝挑衅,“还超了两个月,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落我手里了。”
韩秋抱住符晓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答应过不会对你食言,还是要尽可能说到做到。”
说话的韩秋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
符晓一愣,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韩秋给翻过去,腰提起,变成了跪趴。
符晓错愕,“是我反应慢了,还是你背着我偷偷学了两手?”
韩秋的膝盖挨着符晓,一寸一寸往开顶,“你反应没慢,我也没背着你偷偷学,之前让你用压脉带绑了是我没留神。”
“你他妈骗鬼呢?!我怎么不记得你上次有这劲儿?”符晓气急败坏地吼道。
韩秋俯身,亲吻她耳后潮热的皮肤,“我一个当兽医的,手上没点劲儿,怎么给它们做心肺复苏,又怎么让它们乖乖躺下给我治疗?”
符晓惊呆,“艹!我和你那些动物之间是等号?”
韩秋说:“我没有这么怪异的癖好。”
“你……”
符晓话到一半,头深深埋下去,嗓子里很快溢出哀哀地呜咽。
这道声符小野后来常听,以至于她在对亲妈做评价时总会用到一个词——“爱哭鬼”。
符小野忘性大,两岁之前对符晓的印象就这么点,完全不记脸。
符晓每次一出去个把月,再回来总会被她堵在门口,警惕地盯着,说:“你是谁?”
符晓恨不得一把给她的头按回肚子,“你妈!”
符小野被按得跌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嗷嗷大哭,“你这个爱哭的坏女人又打我!”
符晓气笑,“这个坏女人差点在你两个月的时候把你扔出去喂狼,你知道吗?”
符小野愣住,几秒后,头一仰,嘴一张,嗓子一扯,哭得惊天动地。
符晓觉得自己耳朵快聋了。
她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塞了耳机给韩秋打电话。
韩秋还在回来的路上,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能到。
符晓就不得不肩负起哄某人的差事,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真哭出来个好歹,韩秋还不跟她拼命。
“嗯?”
符晓疑惑地托着下巴想,这俩事儿之间好像没什么因果。
符晓烦躁地走到符小野旁边,踢了踢她的屁股说:“别哭了。”
符晓泪眼婆娑地盯符晓一秒,哭得更加大声。
符晓头大地抓了抓头发,跑去行李箱找来周意专门让她带给符小野的彩色铅笔,往她脑袋顶上一立,说:“你小小姨送给你的。”
符小野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小姨还记得我?”
符晓怒目,“她都五个月没来看你,你竟然还记得她?”却不得我!
符晓想抽人。
符小野已经爬起来,抱着铅笔屁颠屁颠地跑了,小背影笨笨的,瞧着么……
符晓侧身靠在墙边,得意道:“不愧是我生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说完,符晓突然冷脸,“如果是个哑巴的话。”
符晓刚在外面飘了两个月,有点累,想着在沙发上躺一会儿,等韩秋回来。
谁知道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再睁眼,太阳都快落山了。
符晓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转头去放的时候看到坐在桌边的韩秋,她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秋抬头,“三个小时前。”
“干嘛不叫我?”符晓迅速起身往过走,口气恶劣地说:“咱俩见一面得绕地球飞半圈,多难的,你一下子浪费这么长时间赔得起么你。”
韩秋被撑在桌边符晓挑起下巴,意味深长地说:“赔不赔得起,你不清楚?”
符晓挑眉,低头吻了下去。
“啧,轻点吧,舌头都快让你扽掉了。”符晓勾起一边唇角说。
韩秋靠向椅背,眼未垂,“轻点这话是不是该我提醒你?”
符晓用力揉了一把,跨坐在韩秋腿上,扯过她被翻乱的衣领,再次吻了上去。
短短数秒,寂静空气就被两人唇齿间激烈的搅缠彻底打破。
符晓说:“韩秋。”
韩秋应声,“嗯?”
符晓笑出一声,低声道:“天还没黑呢,忍着点。”
韩秋听出符晓话里的意思,抬眼看她,“你行?”
符晓说:“比你行。”
韩秋,“行你喘什么?”
符晓,“你没喘?”
“没有。”
符小野淡定的声音从桌子下面传出来,吓得符晓一个激灵,脸都绿了。
“我数三声,带好门,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符晓咬牙切齿地吼人。
符小野手脚并用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大眼睛里兜着一包泪,委屈巴巴地看着韩秋说:“秋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也不要小野了吗?”
韩秋说:“秋妈妈和晓妈妈谈点事情,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符小野变脸如同翻书,瞬间不哭了,转而抱着周意送她的那盒铅笔,垂头丧气地说:“好吧,你们要谈快一点呦,太阳一下山,小野的肚子就饿了,要吃……”
符晓面无表情,“三,二……”
“砰!”
符小野熟练地拉上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韩秋无奈,“你怎么每次回来都要和小野掐?”
符晓低头,往韩秋脖子里吻,“她一占你就是两个月,我还不能不爽一下了?”
韩秋头向后靠,“能。”
符晓的吻迅速往下,在韩秋身前说:“现在让我爽一下。”
……
门外,符小野坐在台阶上,眉头紧蹙。
隔壁玩回家的小朋友看见,快步跑过来问她,“小野,你不开心吗?”
符小野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家晓妈妈又哭了,她实在太爱哭了,我都没办法说她,好丢脸。”
小朋友捂着嘴咯咯直笑,“小野也爱哭。”
符小野站起来,气呼呼地反驳,“我没有!”
“你有!”
“你别跑!”
符小野追着朋友跑远向了日落的方向,她们身后,被晚霞笼着的房子里,女人如泣如诉的声音持续很久才渐渐停歇。
韩秋帮符晓清理干净,吻着她软绵绵的肩膀,说:“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天一过,这个夏天就结束了。”
符晓浑身是汗,呼吸急促,“腿还软着,等我五分钟。”
韩秋说:“好。”
不久,符晓和韩秋手牵着手出门。
“韩定旸的事你听说了没?”符晓问。
韩秋“嗯”一声,淡淡道:“如果韩冬当年不拦着我报警,让韩定旸受点罪,可能就不会有后面这些女孩儿受害。”
“现在事情败露,整个韩家都让他拉下水了。”
“那个家守旧、腐朽,被推到风口浪尖是迟早的事。”
韩秋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全无关系的事。
符晓无声笑笑,便没再继续。
两人顺着寂静的乡间小路一直走。
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在路边看到符小野和她的朋友。
“符小野,你杵那儿干嘛呢?”符晓老远喊人。
符小野恼地跺了一下脚,快步跑过来符晓跟前,悄声说:“你别叫我的名字!”
符晓冷笑,“你的名字是我起的,我还不能叫了?”
符小野偷偷摸摸往远处看一眼,脸红成了猴屁股。
符晓发现端倪,在她脑袋上拍了一把,问:“看上那个小姐姐了?”
符小野脸上更红,“她好白啊,跟我在爷爷奶奶家看到的雪一样白。”
说话的符小野一双小手背在身后,绞着指头,拧巴得不行。
符晓看乐,推推她的肩膀说:“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你这张脸不是都快赶上城墙拐角了么。”
符小野肩膀往后顶,生气地说:“讨厌!”
符晓,“讨厌也比你想交朋友却不敢开口有出息。”
符小野勾住手指抬头,“我真的很没出息?”
符晓说:“你今天要是不过去搭话,以后就改名叫符小没出息。”
“好吧。”符小野脚尖怼地,磨蹭半天,说:“我去了啊。”
符晓,“赶紧的。啊,对了,说中文。”
符小野点点头,说:“好的。”
“礼貌点。”
“好的。”
“声音小点。”
“好的。”
“笑得友善点。”
“哎呀,你别说了,我的脑袋还这么小,哪里记得住嘛。”
符晓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记得要叫姐姐。”
符小野眼睛一红,随时能哭,“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你还说。”
符晓抬手,在嘴上拉了一条无形的拉练。
符小野收放自如的眼泪憋回去,扯扯衣服,跺跺小皮鞋上的灰尘,鼓起勇气走到不远处那个站在路边等父亲修车的女孩子面前说:“姐姐,我叫符小野,我看上你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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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完啦!请帮我评个分哈。
下本写《对等关系》,文案在下面。
● 1v1,he,破镜重圆
文案:
秦越在孤儿院长大。
高中一毕业,她就去了附近的厂里做焊接工,每天工作时间超过14小时,收入依然少得可怜,还要把大部分钱寄回孤儿院,剩下那点只够她住巴掌大的房子,吃续命的饭菜。
按照工友的话说,她这种人活得不如老板家那两条狗。
活得不如狗的秦越有个秘密——任教名校,发表论文无数,科研成果卓越的沈见清是她的情人。
秦越升任组长那天,请几个工友吃饭。
地点选在沈见清任教大学旁边的商业街,抬头就是宏伟的校门,工友看着羡慕,酸溜溜地说:“能考上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吧。”
“也不是一路人,管他一不一般,是吧,组长?”旁边的人撞着秦越的肩膀问她。
秦越没说话,平静视线压住婆娑树影望向教三楼南边那片明亮的玻璃,一口一口喝着廉价的啤酒。
饭后,几个工友结伴离开。
秦越靠在灯杆下迟迟没动。
等玻璃后的女人终于走下讲台,消失在视线里,秦越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出去:【我在你们学校东门,出来】
#后来,我走到人前,以平等之姿与你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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