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开什么玩笑呢？
祁安眯起了眼，不知道步尧为什么这么说，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自己对芮宣很感兴趣？
还未等祁安说些什么，步尧就一脸已然看穿的表情，抬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祁安：“你可以不用狡辩，你忘记我是学什么的了吗……哎哟！”只见他边说边站起来，刚想装装逼结果一站直身体后脑勺就撞上了柜顶，疼得他又缩了回去。
“嗯？学什么？精神病学？”
“我们精神病学也有学心理课的好吧，看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和芮宣两人是什么情况吗！”步尧揉着后脑勺挪出了柜子再小心翼翼地站起了身。
看了我们那么久？祁安提炼到了言辞中的要点：“你什么时候看我们了？”
“啊……哈……哈哈。”发现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事，步尧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什么情况？祁安眯起了眼，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步尧。让她觉得惊讶的不是步尧一直在观察自己，而是他观察了自己，自己还没发现。怎么会这样？她敢断言说不仅自己，芮宣肯定也没发现。
呜哇！杀气……好可怕。步尧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绊到了柜子又摔进了柜子里。敢情自己和这个柜子过不去了吗？！想到这里步尧有点气急败坏，可是祁安的目光还是盯在他身上，盯得他背脊一阵发凉：“祁……祁安姐，我错了，我那个……不敢了。”
“所以宁可在这里拖拖拉拉也不肯告诉我来龙去脉？”
“我们商量一下吧，今天能不能放过我，不要过问我原因？因为我不能告诉你，会没命的。”
“没命？”
“嗯，我会没命的。”步尧难得换上了认真的表情，抬头看着祁安，脸上写满了无奈：“我也不想和你动手，我们就不能选择平和的方式解决吗？”
哦？这话说的就像动起手来自己会输一样。祁安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扬起眉毛低头看着步尧：“再提醒你一次，我不喜欢听废话。”虽然言语上她还是在威胁着步尧，但是她已经稍微有点警惕他了，至少目前她也已经不打算伸手碰到步尧了。
怎么办呢？挠了挠头，步尧也面露难色了起来。单论身手的话十个他都不是祁安的对手，可是……
“怎么说呢……我可以给你说个大概，不过细节真的就不能说了。我在寻找能力的起源，而且我发现老洪似乎知道点什么。”
“这和你躲在我柜子里有什么关系？”尽管震惊，但是祁安还是冷静地反问了一句，毕竟她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更何况步尧说的事情有点超过了她的预想，总觉得他是在忽悠自己。
祁安的反问问住了步尧，他突然又移开了目光，有点尴尬地挠挠脸：“啊……这个……情报出了点差错。”
“然后？”
“我以为老洪会过来的。”
“你还知道他的行踪？”
“嗯，然后我就躲在你这里等，结果……嗯……睡着了。”
这家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又说刚刚躲进来，又说等到睡着，这个刚刚是得有多刚刚才能等到睡着？祁安有点生气了：“你是不是在耍我？”
步尧本来打算解释的，张口却打了个呵欠出来。他是真的困，值了夜班熬了一夜，还没来得及睡一下就收到了老洪行踪的消息，于是赶着到祁安这里，一在柜子里歇下脚他就睡着了。
罢了，这么僵持着也不是法子。看祁安明显不相信自己，步尧也想稍微拿出点证据来，毕竟他看到祁安已经掏出了枪，准备把子弹上膛：“让我证明一下！”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了。”
“不不不！我知道老洪为什么要让芮宣跟你一起过来这儿……”步尧话音刚落，祁安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过后，子弹打穿了柜子。步尧感到耳朵传来了被灼烧的刺痛感，而且枪声也像在耳边炸响一样，弄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步尧懵了半晌，抬手摸了一下刺痛的耳朵，发现被子弹擦伤了，流了血。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苦笑道：“祁安姐，尽管没办法解释清楚是我的错，但是你这样对我我也会伤心的啊。”
“在下一声枪声响起之前，我希望你能抓紧时间好好跟我解释一下。”
这么不讲情面吗？步尧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稍微整理了一下，告诉了祁安。
语忆知道左端匝道这边有关于能力来源的线索，于是需要一个靠得住的耳目。祁安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她接任务从不过问原因，同时因为朔源的原因也不会轻易叛变，各项素质也都挺优秀。可是语忆不想让祁安知道这件事，于是她便只让祁安在每天定期汇报异常事项，再由她从异常事项里分析相关线索。
老洪掌握的线索比较多，而且他知道要有新的线索就必须有关键的人——裴芮宣。左端匝道这边关于能力的线索会随着芮宣的到来而出现，这也反映出她父亲的死并不是简单的被出卖被背叛，而是因为知道了一些关于能力的事情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祁安被调动到左端匝道，芮宣也跟着过去一切顺理成章，所以语忆一开始才会没注意到芮宣是老洪叫过去的。不过由于目前线索也还没有出现，于是让语忆产生了怀疑，这时也才发现老洪似乎事先联络过了芮宣，意识到这件事的她才会亲自跑过来一趟。
“你们为什么都在找寻能力的起源？”
“我才想问，你为什么不找？你不觉得能力来得很莫名其妙吗？而且你知道老洪为什么那么强吗？”
“嗯？”
“其实不是他强了，而是你们变弱了。我也说得够多了，这些情报足够买我的命了吗？”
“你现在的性命在我手上，是什么让你觉得只说出部分事实可以全身而退？何况你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证据呢？”
“祁安姐，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啊。别看我现在说的这段话也就用了短短数分钟，可是也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情报收集才得出的结果。你让我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不觉得对我不太公平吗？”
好有道理的样子。祁安把手指又挪到了扳机处，刚打算再开一枪，步尧就冲了上来，打算夺枪。祁安后退了一小步，用握柄底端往步尧脸上来了一下，步尧被打得一个踉跄，可是还是尽力抬手一阵乱抓，抓住了祁安的手腕。
糟糕。祁安想挣脱步尧，可是却感觉他抓住自己手腕的力量大得惊人，完全抽不了手。
“嘶……我是真的不想这样子的，你可能会有点难受。祁安姐这次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也是为了保命而已。”
“你什么意……呃！”话音还未落，祁安就被一股莫名的感觉席卷，她也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似乎头脑很混乱，身体又很难受，而且有种让她背脊发凉的恐惧，一下子让她跪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恍惚间，祁安只能看着步尧绕过自己跑了出去。她咬着牙，一句“站住”憋在了喉咙里，却难受得说不出口，紧接着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