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近距离的看着彼此,陶苏看着她的棕色眼眸好像琥珀那般。
她的注意力似乎与于归晚不同。
她们的唇角贴合在一起,于归晚的脸像火烧一般迅速蔓延全身。
想起身…也不想…
也许是贴的太近震耳欲聋的心跳不知甚至是谁的。
“你…”
陶苏张嘴也注意到了说话不方便,微微启唇于归晚感受到了湿润感。
两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动。
于归晚仿佛闻到了一股馨香,神不知鬼不觉的挪动想要吻合她的唇纹。
陶苏却突然侧头,痛苦的皱起眉头。
于归晚慌了。
“怎么了?”
“脚…腿…”
陶苏也分不清哪里疼了,反正就是感觉整条腿都疼。
于归晚赶紧起身,这才发现压到了她骨折的腿。
“…”
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陶苏刚刚缓过来没有那么疼了。
这么尴尬,于归晚想要说点什么。
脑袋一片浑浊全是刚才的那一瞬,摸着床边坐了下去。
“啊…”
“怎么了!”
于归晚弹射起来,她…
她又坐在陶苏的腿上了,还是那条断腿…
于归晚愧疚的帮她揉捏着那条腿,还不断吹着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陶苏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行清泪滑落。
真疼啊…
第二天,杨老带着老婆做的糕点过来了,还带了一袋好茶叶。
陶苏也是爱茶的人,闻到茶叶的香气就知道一定价格不菲。
杨老偷偷告诉她。
“这是孩子给买的,老太婆说有贵客才能拿出来,我也不知道有多贵的客才能喝,所以我偷出来了。”
陶苏笑了。
“那你不怕老婆打你。”
杨老得意的笑了,像个炫耀的孩子。
“我才不怕呢,我都八十五了,我还能被她管一辈子?”
“你们结婚多少年了?”
听到她的问题,杨老看着茶杯中悬浮的茶叶一点点沉淀笑了。
陶苏看不懂他的笑容,只觉得很温馨,好像很幸福。
“我们结婚六十年了。”
杨老坐下手里捧着茶杯,现在的他才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讲起了他的爱情。
他与爱人在二十二岁相遇,那时他一贫如洗一门心思就是医术,他将医术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
直到遇到了那个人,那人站在窗边悉心照料着一株珍奇草药。
不知是草药的香气还是那人。
他就这样莽撞的走了过去,他问了爱人的名字,他问了爱人的喜好。
他才知道对方是中医,而他是西医。
本来以为两个人没有什么共同爱好,结果却非常投缘。
“我们谈恋爱了,家里非常反对…”
“为什么反对?”
陶苏认为这不是天作之合吗,有什么好反对的。
杨老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那个时代远没有现在包容,它容不下不同的爱情。”
他历经千辛万苦,带着爱人远走他乡开始了只有彼此的爱情。
他用实际行动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就这样磕磕绊绊时有争吵却还是坚定的爱着彼此。
就这样,相伴着过了六十年。
陶苏为他的爱情鼓掌,想起老陶与苏念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有了现在的她。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爱情。
陶苏心生向往却没有多少情感。
或许是没有经历吧,所以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杨老看着她笑了笑,喝了一口手中已经温热的茶。
“我们爱就像这杯茶,虽然过去了一个故事那么久依旧温热。”
他的爱温柔,却热烈。
杨老几乎每次都来,每次走的时候都好像有什么话没有说。
“下一次,下一次再说。”
就这样的下一次,一直持续到了半个月后陶苏出院了。
出院以后,陶苏回了家。
于归晚说照顾她要方便,直接把陶苏接到了自己家。
苏真不知道去哪了,陶苏看家里没有人也就没有反对。
住进来的时候,外面还下着小雨。
于归晚自然走进去拿来毛巾为她擦了擦脸和手。
毛巾是温热的。
可能是水龙头的热水吧,陶苏并没有往心里去。
“你先坐一会想一想晚上吃什么。”
“好。”
于归晚走进卫生间,将特意热毛巾的热水倒掉。
洗了洗手,出来直接进了厨房把早就准备好的水果拿出来。
不知道陶苏喜欢吃什么,于归晚就把市面上比较受众广泛的都买了一点。
回到陶苏身边。
“香蕉,西瓜,苹果…还有我准备了茶叶,有绿茶,黑茶…”
于归晚把准备的东西罗列出来,陶苏看着她。
“这么齐全吗?”
她没想到于归晚会这么细心,基本把想到的没想到的都买了。
于归晚拿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
“嗯,那你能安心待在这里了吗?”
不要想着回去,也不要总想离开。
陶苏拿起一块西瓜送到她的嘴边。
于归晚笑着咬住。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陶苏自己吃了一块又一块,时不时还不忘投喂于归晚。
好吃的甜的,她都想分享。
于归晚享受着只有她们的时间,也许陶苏听不懂她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关系。
时间有的是,也不差这一分一秒的懵懂。
晚上,于归晚搀扶着她进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客房。
陶苏看着满墙的奖状想起了于归晚办公室那些数不胜数的锦旗。
“你真的是一个好警察,你的父母一定很为你骄傲,不像我除了调皮被叫家长就没有别的事了。”
陶苏的欣赏着于归晚的奖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落寞的表情。
“也许会吧。”
于归晚勉强的笑了笑。
“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陶苏点点头,听话的躺下。
于归晚甚至还准备了香薰,就是怕万一陶苏认床睡不着就不好了。
“比起香薰,我更喜欢香火的味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归晚默默记在心里。
陶苏并没有那些臭毛病,闻着香喷喷的味道很快睡着了。
深夜,于归晚推开了房门。
为她调整了空调的温度,盖了盖被子出去了。
第二天,于归晚去上班。
不断叮嘱,如果觉得没有意思就给她打电话才带着担心离开了。
陶苏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有点想念杨老找她聊天的时光了。
“明明给了电话,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呢?”
陶苏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没有杨老的电话记录。
黄昏时分,一个电话惊醒了好梦中的陶苏。
“喂?”
“陶苏是我,杨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