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后台的企鹅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叶希染点开消息框, 是编辑橘亚发的消息。
【橘亚：】（戳一戳）
【叶希染：】。
【橘亚：】是这样，有影视公司联系我们版权部，有意购买你这些年在微博连载的条漫版权, 想要改编成影视, 不知道你这边是否有意向？
【叶希染：】我需要和我的家人商议一下才能够做出决定, 因为条漫是以我和她作为原型用真实经历改编创作出的。
【橘亚：】好浪漫！！理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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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十二月之后, 不仅天气陡然寒冷的起来, 快到年节，街头小巷过年的气氛愈来愈浓, 许多商铺已经挂上了火红的红灯笼, 做起了年终大促，每个人谈论的时候总会谈到辛苦了一年领导该发多少年终奖的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
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造势也越来越广,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流露出某某彩排视频。
家里开了地暖，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温暖, 叶希染和阮苏苏窝在家里, 舒舒服服嗑瓜子玩线上斗地主, 看着电视里记者采访路人提前请假错过春运回家、购买年货走家串门的视频，感觉挺新鲜。
随意和阮苏苏开了句腔, “苏苏, 要不我们待会也去买点年货？凑凑节日的热闹。”
岂料阮苏苏听完这句话居然凝视了她好几眼，脸上若有所思, 最后道出一声：“好啊。”
结束一局斗地主, 阮苏苏放下手机：“不玩了。”
她催着叶希染换上外出的衣服, 迅速履行几分钟之前叶希染发出的邀约, 出门买年货。
叶希染被阮苏苏拿着挑好的衣服推进卫生间后一脸凌乱：“我没想过你是这么雷厉风行的苏苏……”
不过出去逛逛也好，可能过一会之后，她就没有这种兴致了。
叶希染接受安排换好衣服, 推开门出去，她照着镜子臭美磨蹭了一会，以为会在客厅看到同样整装待发的阮苏苏，结果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狐疑地走到卧室，在门边听到翻箱倒柜的声响还有哒哒不停的脚步声。迷惑：阮苏苏是在里面跳迪斯科吗？
阮苏苏戴着围巾穿了厚实的棉袄，提着一个容量颇大的包包走出来，瞥见她，还没对叶希染说一句话，先把手里的和自己配套的绒毛围巾戴到了她脖子上，“外面冷，多穿一点。”
叶希染乐呵呵哦了一声，好奇的目光朝她的包包上瞧：“你里面都装了什么，去买年货需要背这么大的包嘛？”
阮苏苏抖抖背包，没有细说：“都是必需品，你等会就知道了。”
“走吧走吧！今天早晨下了雪，中午又停了，不知道有没有雪可以给我堆雪人玩。”
她挽上阮苏苏的肩膀，用自己的力气拽着她往外拖。
“不用那么费劲，我自己走，待会别还没堆上雪人，你自个先没力气了。”
阮苏苏及时制止叶希染过于旺盛的兴奋。
到了置办年货的地方，热闹非常，已经很多年没有自在地融入过人流量巨大的场所了。今天的出行，成功给她带来全新的感受，像是十几年没有吃过糖的人，突然品尝到糖，陌生的滋味让她对一切都感到好奇。
每到一个摊位，看到新鲜的东西，她都要招呼阮苏苏过来看，然后发表感想。
“苏苏！这里的空白的对联诶！我们买回家可以自己填字然后再贴在门口。”
商贩也活络开口：“我的纸都是从首都本地进货的，质地高级，不掉色，有风味儿，对联嘛，就是要有本土特色。在上面写字，墨水不会浸染，也不会透到反面去，笔墨也可以在我这买呢，我和你有缘分，打八折，成不？”
商贩的一番口才说得叶希染都不敢在他的摊位停留了。
“这葫芦好小巧有趣，还有小孩子看的故事书和背古诗的书呢，这些也算年货吗？”
“还有刚出锅的花生米和核桃芝麻糊呀，好香，我的鼻子都要香掉了~”
“这个中国结也很不错呢。”
“哇！还有炸的酥酥的鱼干！”
阮苏苏挑好看中的年货，走过来，嗔怪道：“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那你就当我是个小孩好了，苏苏家长。”
阮苏苏抿嘴，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些东西你全部都要吗？我们可能得叫个车了。”她居然煞有介事地和叶希染商量起来。
叶希染登时闹了大红脸，“我，我不要，买这么多回去干嘛？！我就是……惊叹一下。”
“因为我想做个合格的家长。”
“哎呀，快走吧快走吧。”她越说，叶希染的赧意更重，大力推着阮苏苏离开了身边几个让她不断感叹的摊位。
远离了至少十几个摊位之后，叶希染才觉得萦绕的周身的羞耻感消散得差不多。
她手上空无一物，探身去看阮苏苏手里都拎了什么东西。
一一数过后，叶希染目露惊讶：“你怎么买的都是这些东西？我看别人家叔叔阿姨们置办的好像不是这些呀？”
她努着嘴，示意阮苏苏去瞧身边来回经过采购的行人，他们购买的大多都是鸡鸭鱼肉，新鲜的和腌制处理过的都有，所中所提之物几乎都是可以用来烹饪的食物。而阮苏苏买的好像都是更实用的，中老年人一辈会喜欢的东西。
她拨弄着其中一罐，“核桃粉？为什么不买生核桃呢，核桃磨成粉再吃就没有那个味道了呀。”
“不是给你吃的。”
叶希染：“？”
难道你做完了我自己不会盛？
“好了，我这边买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你说，我去买，要准备回家啦。”
“回家”打动了叶希染，让她升起一种错过就没有再来的紧迫感，于是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好奇心，“小木葫芦挺有趣的，拿在手里很轻巧，好玩。”
阮苏苏把手中的东西交到她手里，“我去给你买。”说完长腿一迈，快速深入到人群中，优越的五官和气质让她在人堆里也是鹤立鸡群，叶希染看到她又重新返回了她曽逃窜的摊位，冷静地和商贩交谈，不见一丝尴尬。
接着，拿着她兴趣满满的木葫芦，向她迎面走来，得意洋洋挑眉，把葫芦送到她手里时，明晃晃地要夸奖。“我跨越那么远的地方给你买玩具，要夸夸。”
“苏苏真好！”叶希染当下便清脆地夸她一句，接着猝不及防地凑到阮苏苏腮边，印下一枚甜吻。
“呃。”
阮苏苏摸摸腮帮子，眼睛弯成了月牙。
“回家回家，把玩具收好，接近年关了，不要让扒手扒了去。”
“谁会偷这个。”
“说不好，这个是我们的宝贝，也许别人也会认为是宝贝呢。”
“噫~”
两人分担着所有的东西，把买来的年货提到停车场，把年货都扔到车里解放双手的那刻，叶希染有种想高歌的冲动。
刚发出一个音，耳畔就传来阮苏苏冷淡到理智的声音：“想唱什么歌直接点，我来给你唱，这样的话就相当于我和你都唱过了。”
“是这个道理吗？不是，阮苏苏你就是拐弯抹角嫌我唱歌不好听对不对？”
“没有啊，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参与。”
阮苏苏努力承受来自女朋友的炮火，好话说个不停，哄着叶希染，到自己变成了独占舞台的歌者，也都时不时乐得开怀大笑。
不管叶希染使坏点多么难唱的魔性歌曲，她也都尽力唱上几句，叶希染对她的态度很满意。
全身心地投入到阮苏苏带给她的听觉盛宴当中。
当她意识到车窗外的风景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
“这不是回去的路，阮苏苏，你老实说，究竟有什么阴谋？”
她记得，阮苏苏都已经开上过好几个高架桥了，并且越开越郊，路上的人和车都少了很多，哪里都透着不对劲。
“我的阴谋就是要把你卖掉。”
叶希染撇嘴，心中了无波澜，睇她：“你舍得？”
“卖到我家怎么舍不得？”
“什么意思？”
叶希染神情一凛，心里的小鹿撞破头。
“跟我回家过年吧，我已经买好机票了，我和家里人经常提起你，他们都挺想见见你。染染好像还没在南方度过冬天，这次去见识见识怎么样？也许你会喜欢。”
“对不起啊，没有事先和你商量，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们就等以后，我现在把票退了，然后回我们自己的家。”
过去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阮苏苏解释的同时抢先向叶希染道歉。
叶希染人傻了，弱弱地吐出一句，“你怎么先斩后奏呀？所以你买的年货更像是送人的礼物，原因是这样。”
“是呀，”阮苏苏降低车速，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宠溺地注视叶希染，“所以染染要不要和我回老家呢，见一见我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了解过去的我？”
叶希染被她的话蛊惑，畅想了一会阮苏苏可能经历的童年，遐思无限：“你真的经常向家人提起我吗？”
阮苏苏大方承认：“嗯嗯，我还没有和你谈恋爱时，和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就向她们说起过你，我说，我隔壁住的女孩子呀，人很可爱，漂亮，性格好，心地善良，像个小仙女。”
“你才是小仙女。”叶希染不太认同地打断她的话，“是我第一次见你就印象深刻，在我的记忆里，你就是作为小仙女的存在。”
她认真的时候，看着很柔软，让人很想揉揉她，于是阮苏苏遵从自己的心情，五指并拢，揉搓叶希染的肩膀，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去……要去你家。”
叶希染低头，声如蚊呐，全身肉眼可见地羞成粉红色。
阮苏苏笑意在脸上凝固，吹着口哨重新启动汽车，往机场的方向一路疾驰。
“我们的证件都在家里，没有证件怎么登机，要回家去取吧。”
“我拿了。”
“还有换衣衣物，手机充电器，耳机……”
“都带了，放心吧。”
“可是在哪呢？我没看见。”
“就在我出门背的包包里啊。”
“阮苏苏。”
“嗯？”
“你真闷骚。”
“你家里人好不好相处啊？我今天什么都没准备来着……”
“其实你人到了，就是他们最开心的，还有啊，我是全家最不好相处的，现在你有信心了吧。”
“哦，那那边的气温怎么样，我的衣服穿着合适吗？”
“好染染，你要是实在焦虑并且无论如何都缓解不了的话，那就画画或者睡觉。”
叶希染扁扁嘴，扒着车门，偷看左手边的阮苏苏。
嗯，她找到的缓解见家长焦虑的方式，比阮苏苏提供的要好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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