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对门煮饭太好吃了怎么破>第26章 26.住对门的她

  她只是站起来, 珍重地摸摸叶希染脑袋,语气和往常一样,柔和婉转:“谢谢染染体谅妈妈哦, 那妈妈去房间睡觉了, 等姐姐回来妈妈还没醒的话, 就和姐姐一起来叫妈妈起床吃饭。”女人细细嘱咐。

  一遍遍摸叶希染细软的发丝, 将心里的不舍藏得更深。

  “好, 妈妈去休息吧。”叶希染很有大人范地表示听明白了。

  “不要害怕,无论妈妈变成什么样, 都一直是爱你们的妈妈。”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轻, “以后我应该……也不会来梦中吓你们。”

  她无声嗡动着嘴唇,把最后一句话淹没在唇齿间, 起床慢悠悠走到房间里,打开浴室花洒, 洗去一身尘灰, 裹上浴巾出来, 从衣橱里找到最漂亮的一件连衣裙换上。细细给自己刮掉繁杂的眉毛,修出满意的眉形, 细致的描绘眉毛、化妆、佩戴耳饰, 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地齐整美好。

  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自赏。

  自言自语道:“真好, 又和当初嫁给她那天差不多了。”

  …………

  叶希染默默玩着不容易发出声音的玩具, 时不时去看悬挂在墙上的数字时钟, 她已经认得阿拉伯数字, 也会认时间了,每次看到时间都会计算姐姐的放学时间,思考她什么时候才会回家, 一起叫妈妈起床吃饭。

  她玩累了,揉揉眼睛,也想要睡觉,最后看一眼时间,刚好是姐姐放学的时间,预计再过二十分钟姐姐就可以到家了。

  二十分钟还不够她睡着的呢,叶希染去用冷水冲了把脸,干脆不睡了,再坚持一下。她盘腿坐在地板上,打开电视机,把声音调到静音,看她喜欢的动画片。

  看到兴头上,叶希染看得津津有味,恍惚间听到“嘭”地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地,她没有理会。

  直到楼下发出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大门被拍得震天响,是邻居阿姨的嘶吼:“有没有在家啊?!有没有人?”

  动静当然盖过了屋子里所有的声音,叶希染看不进动画片,疑惑地从地上坐起来,去给邻居阿姨开门。开门又看见总是很和善的邻居阿姨脸上挂着惊恐和怜悯的表情,阿姨一手牵着背了书包放学归来的姐姐,姐姐也是僵硬站在地上,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不和她说话。邻居阿姨问她:“你爸爸呢?”

  “出差了,不在家。”

  “造孽哟!叶家妹子咋就这么想不开呢?”邻居阿姨急得跺脚。

  闻言,叶希染仿佛意识到什么,她伸手去拉姐姐的手腕,不敢出门去看那些人究竟为什么吵闹。

  后来,爸爸回来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许多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都来了,家里的人潮没断过。只是本该忙碌招待各位的女主人,却没有出现在其中。

  妈妈躺在冰棺之中,不会再说话,不会再把她和姐姐抱在怀里哄。

  叶希染听到那些亲戚和邻居在说,她的妈妈穿了好看的裙子,从八楼窗台一跃而下,摔得支离破碎。姐姐叶希彤放学归来,正正好看见了事发场景,看到妈妈从空中坠落至地面的全过程,妈妈就摔在姐姐面前,姐姐好几天都没有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总是做噩梦从梦中惊醒的人,从她变成了总是好眠到天明的姐姐。

  虽然看不见妈妈完整的脸,可是叶希染每天都会到冰棺前,去和妈妈说说话,可是几天之后,妈妈被转移,连冰棺都在了,她再也找不到妈妈的存在。

  屋子中的宾客也散尽,爸爸在家里整理妈妈的旧物,翻到一纸有折痕的诊断书,他看清上面的字,诊断书从手里滑落,高大的男人,身形一瞬间就佝偻下去,捂着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而后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叶希染和姐姐就待在爸爸旁边,目睹爸爸找到诊断书之后大哭的全过程。

  她去看诊断书的内容,发现上面好多字都不认识。

  姐姐也把诊断书捡起来看,她认真观察着姐姐面容上的变化,发现上小学的姐姐看懂了字,只是没有念出来。她去问,姐姐却抿唇,不愿意告诉她。

  爸爸最后一次去欧洲处理完未完成的事情,回家,专注于国内事业,工作重心从此放在国内,再也没有外出过好长时间不回家的经历;

  叶希染终于追赶上姐姐的步伐,和叶希彤一起到同一所小学上学,只是隔了几个年级,她上二年级的时候,姐姐已经上六年级了,是小学里最高的年纪。

  期末考试,叶希染和叶希彤都考了一百分,在路上互相吹捧了一路,回到家里都捧着卷子给爸爸看,想要听到爸爸的夸奖。

  叶希彤如愿以偿,被爸爸夸得直往天上飘,还用自己没有刮过新长出来刺茬故意扎的脸逗她玩。一派亲密。

  叶希染在旁揪着卷面干净清晰的满分试卷,羡慕得眼巴巴。

  轮到叶希染这里,只得到爸爸不轻不重的一句:“不错,和姐姐一样厉害。”;

  再大一点,叶希彤说想参加家庭夏令营,跟爸爸说了之后,爸爸很欣然同意了,说要请假陪她去参加,叶希染觉得有趣,也想一同去。爸爸神情当时就不怎么好,直接拒绝她,理由也不好好找,说她年纪小跟着去不安全。可是明明也有少儿夏令营,参加的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她立即表示会牢牢跟在姐姐和爸爸身边,不跟陌生人乱跑,也不吃其他人递过来的东西,爸爸还是没同意。

  带叶希彤去了为期两周的夏令营,叶希染则是被留下来在家里接受保姆和爷爷奶奶的照顾。

  每天都能听到爷爷奶奶在讨论爸爸在迁怒,爸爸做得不对,怎么可以把她留在家里不带出去玩?可是两位老人家也只能抽身过来照顾她,叶爸爸性子很倔,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还有很多,妈妈离开之后,叶希染和保姆留守在家的日日夜夜。

  -

  躺在地上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地板的凉意逐渐透过衣服渗透进骨骼里,叶希染有点受不住,她手心撑在地上,爬起来。

  下巴微低,蹭得衣领一片潮湿。

  叶希染随手一抹,果不其然摸到一手冰冷的泪,她先是惊讶,后而哄然失笑。

  这么久了,她居然还会为这种破事伤心。

  分明知道那个人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笑了自己一番,眼风扫过修改到中途的画稿,没有心情再拣起来工作。

  她随便吃了点饼干填饱肚子,回到床上拉起被子蒙头就睡,睡到天昏地暗不知此时是何时。

  最后被淅淅沥沥的大雨声吵醒,她拉开窗帘,天色一阵漆黑,分辨不出时间,喉咙干得不行,似有火在烧。

  叶希染选择先起床,去外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全部喝完,到底好受了一些。

  喝完水,也适应了屋子里的灯光,叶希染拿到手机查看时间:凌晨3点19分。

  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难怪窗外一片漆黑,使她昼夜不分的。

  睡了这么久,再想入睡却是睡不着了。

  她大概九点多就要出发去老家,索性不睡了,把中间空余的时间都利用起来。

  叶希染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想要使自己更加清醒。

  忽然就来了画画的兴致和灵感。

  只不过灵感女神来的玄妙,不是她正在更新的漫画,而是突然想到的类似条漫的小段子。

  主角也是两个女孩子,她准备画完后直接发在微博上分享。

  下笔描绘人物形象时,叶希染脑海里陡然闪过邻居阮苏苏的脸,笔下主角之一的女孩子忽然就有了五官。她给女孩子起名软,设定成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子,成绩好,身边朋友一大堆,是很多同龄人追逐的目光。另一个女孩子……她斟酌片刻,为其取名为“糖”,实际性格和糖一点也不沾边,既不甜也不可爱。

  糖在班级里是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班里强制要求参加的活动,她不抗拒照常参加,等待组长或者老师自动分好小组,不会主动去请求要加入哪组,和谁谁谁组成一组。而轮到自愿参加不强求的活动,她就是有多远离多远,绝不参加。

  长得瘦瘦小小,成绩一般,没有在班级里担任任何职务,留着一头长长的头发和厚重的齐刘海,刘海压过眉毛遮住一半眼睛,显得人狠阴暗,没有人愿意与她交谈,也不愿意多看她的脸,有非和她交代不可的话都是用飞快的语速,说完即走,很多人在背地里给她起了“怪人”的外号。一开始只是私下喊喊,后来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见她性格冷淡,不和他们计较的态度,胆子也大气来,无所顾忌地在班级里、在她面前叫外号。

  “喂,怪人!交作业。”

  “怪人,吃完午饭后留在教室里讨论小组作业。”

  “喂,怪人,捡下笔帽,掉你脚边了。”

  软从没叫过糖怪人的外号,但也不和她接触。

  两人同班一年,和陌生人几乎没有分别。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高二上学期,软和朋友闹了矛盾,一个人回到教室里,趴在桌子上生闷气。回想事情的原委和经过,越发觉得是对方不讲理不理解自己,她好心做事反倒成了被责怪的的一方,又是委屈又是憋屈,最后压着声音小声抽泣,把哭声埋在校服外套里,尽可能地不泄露出声音。

  学校在举办运动会,要求每个班级必须参加,老师们没有上课也没有布置作业,配合学校安排给大家放了两天在校假期。这会大家都去操场上看运动会了,教室里除了她再没有别的人。

  所以软哭得非常投入,完全忽略掉她进教室不久后,那扇门又被人轻手轻脚打开,进来之后虚掩上门和走过走廊回到座椅上的脚步声。

  糖没去看运动会,一直都在教室里看课外书,只是中途离开教室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教室里多了个人,感觉还蛮惊奇的。

  她每次进教室先做的一件事就是看看教室里有多少人,大家都在做什么,她要怎么做才不会显得异类。

  这回自然也扫到了与她位置相隔甚远的座位上,坐着她不熟悉的软,脑袋趴在手臂上,校服外套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似乎在睡觉。她什么也看不清,唯一能判断出软身份的还是软头发上最近常戴的发圈,像白水晶一样,上面铺了一些细小的碎钻,亮闪闪的,这是她从来都不敢戴的东西,太张扬了——

  戴了之后,同学们指不定要说,怪人又开始她的奇怪行为了。

  她观察了很久,软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起伏。

  应该是睡得很熟吧,她想。

  认真揣摩后,觉得软的到来不会给她造成什么影响,糖放心地从紧张状态中脱离。熟练地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mp4,插上耳机,打开常听的曲目,沉浸在只有她存在的音乐世界里摇头晃脑,表情非常自在而开心。

  周身由内而外地散发一股朝气,掩过她往日的阴暗气息,除了刘海浓厚,其他方面都像是正常人,不再是被人起外号叫做怪人的程度。

  运动会要开两天,意味着两天她都不会受人打扰,在教室里独自享受与音乐对话的快乐。

  听歌听得逐渐上头,糖的灵魂都沉浸到里面,跟着歌手的声音漂泊,仿佛身体都变轻了,耳边没有任何嘈杂令她厌恶的声音,有的只有或优雅或轻快或声嘶力竭的歌声,表达世间种种情绪。

  软哭着哭着,忽然被奇异的声音吸引去注意力。

  诶?

  她疑惑抬头张望,寻找声音的发源地。

  哭了好一会,她也哭累了,不愿意为那些不理解自己的人掉眼泪。

  校服袖子被她压得平整,颜色比周围深了许多,好在校服本身颜色深,有人经过也看不出来,判断不出她哭过。

  被人发现她哭的话,软会觉得很丢脸,像是一直披在身上的盔甲,被人拿件挑开,直直刺进她胸口,将五脏六腑都捅得稀巴烂。

  她抬头,看见相隔四五条走廊倒数几排的位置上,坐着她们班上另一种程度上算作出名的女孩,名字是叫糖?

  她第一时间想到地居然是不被本人承认的外号,顿时觉得自己也、挺罪恶的,本质上算不得是好人,也并不是老师和家长口中说得那么品学兼优。

  忽然,软对自己感到唾弃。

  糖并不知道软已经从座位上变换姿势,坐起来了,仍是一副忘我姿态。

  软相当讶异,她像是发现新大陆那般,伸长脖子去看糖的动作。

  她看到沉默寡言没有存在感的糖此刻手舞动着洁白,白色的耳机线从耳朵垂到胸口,随着她身体晃动的幅度,荡出好看的波浪线。窗外有微风吹过,糖额前的刘海被吹起,小幅度被风吹翻,露出瞬间光滑白皙的额头,糖没有在意,继续跟着音乐节拍哼唱。

  她唱得是时下正当流行的曲目。

  吐词清晰,软分辨起来并不困难。

  她也是听过的,甚至和一群朋友手抄过歌词在本子上。

  糖每唱一句,她都能在心里快速复述出完整句子,比糖唱得速度还要快。

  默默的,她和糖共同演绎出一首完整的歌。

  糖在唱,她在心里默读歌词。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Re So So Si Do Si La/So La Si Si Si La Si La So。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间/我怎么看不见/消失的下雨天/我好想再淋一遍。

  ……

  唱完这首在学校里几乎人人耳熟能详的歌曲,糖没有停歇,继续哼唱起另一首歌的前奏。

  另一首歌,也是软收藏在歌单里,常常调出来的歌,她也会唱。

  糖乐感很强,歌声里情感丰沛,不跑调,歌经由她的嗓子唱出来,和原唱相比多了几分别的滋味,又像是在里面掺杂了自己的情感。

  软描述不出来,她只觉得糖唱歌很好听,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糖唱歌,在之前完全想不出来她唱歌会这样动听。

  而且唱歌时的糖,浑身都散发着自信夺目的光彩,拥有特别的吸引力,她的目光完全被糖吸引住了,无可自拔。

  她甚至忍不住要走到糖面前,为她鼓掌,称赞。

  事实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瞬间,脚心突然一阵发麻,她不慎腿软撞击在桌腿上,发出刺啦一声,声音很响亮,成为教室里最突兀的声音。

  她靠在桌腿上,手撑着桌面,等这阵麻意散去。

  很担心声响被糖听了过去。

  她一时之间不敢去看糖,只敢用耳朵去倾听她那边的声音,好在歌声没有断。

  糖应该没发现她听见她唱歌了。

  否则……她真的说不好,糖会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毕竟她除了知道糖的名字外,对糖一无所知。

  缓过那阵麻酥酥劲,软重振旗鼓,故意发出重重的脚步声,坐到和糖座位隔着一条走廊的旁边,张开手掌,手心相贴着拍打,发出声音不大但醒神的掌声,距离又隔得这么近。掌声成功穿透耳机,传到糖耳朵里,和mp4里的歌声隔开,分成两个频道,各自喧嚣着,她两个频道的声音都听得真真切切。

  她会发出声音唱歌是她没想到的!她的歌声会被班级里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听了去是她没想到的!软听到了会给她鼓掌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糖手摸索到mp4的暂停播放键,把一直在耳朵里哼唱的歌给关掉,做足了心理建设后,僵硬扭过脖子,面向软,“你、你听到啦?”

  语调里显而易见的颤抖和不可置信。

  害怕几乎叶写在脸上。

  软还是头一次瞧见如此惊慌失措的糖,她觉得挺好笑,挺有意思,兀自在心里闷笑一会。她正色回应糖的问题:“嗯,听到了,唱得很棒噢,比原唱还好听。”

  “怎么可能,我都是随便唱唱的,怎么能和原唱比啊?”糖嘀嘀咕咕,不信软的话。

  漂亮的女孩子嘴巴甜,最会骗人了,她要是真的相信,就是大笨蛋。

  软不理会她不信的模样,直接起身换到她前面的位置,转过身侧坐,与糖面对面交谈。

  她轻轻托着下巴,笑颜如花,语气俏皮而轻快。

  糖垂下眼睛,不敢多看她。

  “嗨,你都是放学回家之后才听歌吗?从来没见过你和其他人讨论过,倒是经常看见你在座位上看书,下课休息了也不出去玩,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喜欢这些流行歌曲呢。”软嘴巴不停,说了一段长句子,直接把糖给砸懵了。

  尤其是软边说,脸还边往她面前凑,她想看不清软的五官都不行。

  看到软比例优越的脸,糖无法思考,耳朵也自动延迟接受软传递来的信息。

  她要往后过几秒,才能听见软说的每一句话。

  “不会啊,我很喜欢听这些歌,每次有歌手发行新专辑,我消息不灵通,可能没办法及时收听到,但我知道上学的时候你们很多人都会聚集在一起讨论。声音很大,我随便听一嘴就能听到,然后记下你们常常挂在嘴边、热烈讨论的歌名,回家后在电脑上搜,觉得喜欢的就下载到mp4里,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听的。听得多了,把旋律记住,发现自己也会唱,但我晚上在家里的时候不敢唱,怕打扰家人睡觉,白天在学校上课更不敢唱,所以我都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哼唱,你刚才说我唱歌好听我都不能理解是什么概念,这也是我第一次唱出声音。”对软,糖回以更长的句子,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她好感动,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也会有人偶尔观察她的日常。知道她课余时间回看课外书,不喜欢出去玩和去外面放风,知道她不和其他人讨论和聊天。

  这件事让她初次觉得,噢,原来在别人眼里,她也是有存在感的,不是自认为游离在边缘之外的隐形人、怪人。

  “哈,原来你这么闷骚的~偷听我们说话。”软大吃一惊,佯怒道:“我们居然无形之中成了你的安利机器,不过你第一次唱歌就这么好听,很有天赋啊。我觉得吧,你天生就是吃唱歌这口饭的。”软面对糖,说得很认真。

  糖却没有在意软对她的夸奖肯定,而是慌张地问软:“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要听大家谈话的,我……”

  “没有啦,开玩笑的。”软滞了一瞬,然后觉得糖好可爱好可爱。

  胜过她见过的所有人,和所有她看过的电视剧和动画人物,糖是她目前认知里最可爱的人。

  “原来是开玩笑。”糖紧绷的肩膀顿时垮下来。

  软没有生气,没有讨厌她,真好。

  她以为,她向软剖析自己的内心,对她展现心里的小九九,会被讨厌的。

  大人和书中说的俗语也并不尽然是正确的,漂亮的女孩子不一定都是满嘴谎言、擅长花言巧语和心肠歹毒的反面人物。也有和软一样,长得漂亮又心肠好,不会对她这种大家都避之不及的人带有异样眼光。

  “糖~”软着重叫她的名字,神情期盼道:“明天这个时间,你能不能教我唱歌?在教室里或者在其他地方都行,就我们俩。你放心好啦,就算你不想,我也不会把你今天告诉我的事说出去,我嘴巴很严实的。”软用手挡在嘴巴前,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加强她保证的意思。

  糖没有立刻回复,教软唱歌这回事,她还要好好想想。

  她对自己的歌声还不够自信,也不会什么技巧,就是凭着喜欢去唱罢了。

  况且,她和软单独在一起,那不就霸占了软和其他朋友玩耍的时间了吗?

  万一、万一被她的朋友们发现会怎样?

  多半会说她不配和软一起玩,说不定到时候会落得比现在更惨的局面。

  她不太能确定,自己能否经受住那样的场面。

  叶希染画到这里,手腕开始泛酸,她停下绘笔,知道不能再继续了。

  不止是手腕,脖子也因为长期维持一个姿势,开始僵硬发直发疼,难以扭动,她两只手同时工作,一边揉脖颈一边揉手腕。

  用手揉完之后觉得还是不够,又找来缓解久坐疲劳的按摩棒,拉伸按摩肌肉,让自己好受一些。

  到了此时,天光也已然大亮。

  足够让叶希染看清窗外的景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4-14 19:47:15~2021-04-15 23:5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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