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公主娘子晚上见>第104章

  ……夏旅思这一忙就忙了一个月, 直到把第二季稻子收割,安排把土豆种下去之后,她在柳园之外二十里地建起的团练营就启用了。

  因为在回来之前夏旅思和段泠歌约定那什么劳子“合作”的时候, 夏旅思要了一个江州团练使的头衔。所谓团练使本是掌管地方组建民兵自卫队作为正规军后备的一个官职。

  但是在南滇国, 因为各大世家的力量很大,而且盘踞在各地的州府里, 团练使职位大多被世家子弟掌控, 根据各州府的经济情况组建了或大或小规模的团练军。这也是段泠歌受制于世家的重要原因。

  而夏旅思和段泠歌的计划,就是首先要收回团练使的职位。夏旅思自己先暗度陈仓,领了团练使。而江州两年前还是个吃不饱饭的穷乡僻壤,哪有钱练兵,零零落落的有一些团练军,都不成样子。夏旅思则开始光明正大地把他们收编进来, 然后开始招兵买马。

  夏旅思的团练军和普通的民兵还不太一样, 更注重的是单兵作战的能力而不是以数量取胜。军营很低调, 纪律却十分严格,日常的练兵、管束自不消说, 思想教育也很有一套, 夏旅思要把团练军训练成绝对忠于段泠歌的勇武之军。夏旅思身为警官从纪律队伍里出来, 在这方面甚至比种地更得心应手。

  眼看回到江州正好一个月了,这天小竹子狗腿兮兮地对夏旅思说:“世子,您今日难得得空, 要不要写信啊?要不小竹子给您磨墨?”

  夏旅思赶忙拿起一本书:“你看我像得空的样子吗?我看书呢!”

  “可是,”小竹子指指书本:“您的书拿倒了。”

  “呃, 咳咳!”夏旅思换了个姿势坐, 不给小竹子看她。

  小竹子这时从布包里拿出漆盒来:“嘿嘿, 那您得空看信不?刚收到蓝统领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枢密信函。顺带还送来了长公主殿下给您寄的家书。”

  “家书!”夏旅思一把把漆盒抱过去, 拿出银钥匙打开,展开信纸,段泠歌漂亮的字迹写在见方纸上一如她本人,温婉美丽、淡香迷人。短短的几句话,一眼看完,段泠歌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说了千言万语。

  夏旅思暗暗笑了笑,自言自语说:“写得那么好看,说得那么难懂,看得人心跳,却其实一句甜言蜜语都没说。就不能直接说一句想我了吗?”

  “那您想公主不?”小竹子狗腿地笑着悄悄问。

  “咳咳,你看我现在忙的都是军政大事,我怎会这等儿女情长。”夏旅思拿声拿气地说。没空只是一个借口,亦或者说,她为了不要惦记段泠歌刻意让自己忙碌起来。

  以前理所当然地认定自己爱段泠歌,理所当然地认定段泠歌是她的妻子,天天想她实在是理所当然、光明正大。这次一别,夏旅思竟然生出一些莫名的扭捏来——段泠歌把她视作合作伙伴,那么她那些絮絮叨叨的家书似乎只剩下了不合时宜而已。

  不应再贪恋段泠歌的惦记,也不应再贪恋那种段泠歌每日都惦记着要看她的家书,再亲手写上“已阅”二字的仪式感。或许只有她做出了一番成绩,才能写信告知了吧。

  夏旅思发呆了一阵,手里没停,机械地裁掉火漆,把信递给小竹子:“念。”

  小竹子摇头晃脑地念起来,前面不痛不痒的,感觉他家世子根本没在听,直到小竹子念到:“我家公主让你气病了——”

  “嘶!”夏旅思倏地站起来,看了小竹子一眼,然后拔腿就往外跑。

  “世子,信还没念完呢!您去哪?”

  “回昭理城,马上!”夏旅思的声音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小竹子吓得把信往抽屉里一收,也跟着跑出去:“世子,你等等我!”

  世子呀,您上一句话,说好的忙于军政大事,说好的不儿女情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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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寄出去六日了,按照八百里加急路程来回各三日来算,段泠歌明知即便是夏旅思有心给她送家书,即便是夏旅思看到信就即时给她回信,算算时日也还未送到。

  可是她——

  小娥拿了绒大氅披在段泠歌肩头,她身着一袭白衣,飘逸纤细,大氅披上了她的肩反而更衬得这种纤细多了轻盈易碎之感。看得人挪不开眼睛呢,不过小娥还是开口劝她说:“公主,您别站在门边了。已是立冬了,入夜以后寒凉更甚,您的风寒未愈,吹了寒风会咳嗽的。”

  “嗯。我再站一会。”段泠歌轻声说,然后看见小娥发噱的表情,终于微微扬起了嘴角:“好了,马上进去便是。”

  “小娥帮公主梳头,公主早些休息,不要在门边劳累。”小娥让段泠歌坐在大大的镜子前,捂嘴笑说:“公主放心吧,明儿一早我就去问,无论是驿站方向来的还是码头方向来的,只要一有江州的信函,立刻送来!”

  “多事。我方才才不是——”段泠歌轻斥,可是话说到一半,终究是没说下去,只得红着脸瞪了小娥一眼。

  明知道信送来的时间没到,还是忍不住站在门口眺望着,看有没有信差送信来。没有刻意,却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公主自然不是,是婢子性子急。嘻嘻。”小娥麻利地用丝带将段泠歌的长发束成一束,然后把段泠歌扶到纱帐内睡下了。

  宫灯一盏一盏熄灭,室内安静下来,段泠歌聆听着窗外风吹枝叶沙沙的声音,她闭着眼,没有睡着,安安静静地没有动。但是这样的安静中,段泠歌却突然听见有人掀动帘子的声音,她睁开眼淡声质问:“谁。”

  一个黑影扑过来,下一秒段泠歌便整个人落入了一个热热的怀抱中——

  “呀——唔唔……”

  夏旅思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让段泠歌的惊呼声瞬间变成了闷闷的嘤叫,像被捂在怀里的小猫似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段泠歌其实已能认出这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味道,可是突如其来的被惊吓,还是让她挣扎起来,

  “别动,是我。”

  夏旅思轻叹,总算是抱到了,吓得她在船上两夜都没睡。古代的医疗技术不比现代,一想到段泠歌病了,夏旅思满脑子的小病变成大病的害怕,紧张得寝食难安。

  “啧,盖了那么厚的暖裘,还架了炭盆,你这手脚怎么还是冻得像冰一样。”夏旅思撇撇嘴说。

  “天啊!夏旅思。”段泠歌满脸的不可置信。

  “叫天有何用。我赶了三天两夜,一下船直奔融秋宫洗漱完就过来找你了。”

  “你怎么会来此!出什么事了吗?”段泠歌毕竟是忧患意识很强的人。

  “没出什么事。这里是我家,咱出门工作,一个月总得回一趟家吧。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呀!”夏旅思说得大言不惭,然后手不和谐地动手动脚起来:“何况,我家里还有老婆,不得定期回来交个公粮啊!咱这是有名有实的妻妻关系呢!”

  “你,你乱说什么……满脑子这个害不害臊啊。相隔千里你走了不过一月,哪有人这般费时费力奔波的?”段泠歌羞得拢住衣衫,但是好像徒劳无功,越拢越开的样子。

  夏旅思上次回来的时候是说过:如果每次回来省亲姐姐都这样抱我,我每个月都要回来。但是江州离昭理城相隔一千多里,如果换了以前慢船走水路,来回需大半个月,现在即便用了飞轮快船,单程路途中也得奔波三天,段泠歌哪会想到夏旅思走了不过一个月就又出远门了。

  夏旅思探了探段泠歌的前额和颈边,确定了没有发烧,仔细贴在她心口听她的心跳,贴在她背上听她的呼吸,确定了心脏和肺部都没有杂音,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太大的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只不过这么仔细摸摸,夏旅思能感觉得出来,段泠歌清减了许多。确实是生病了,她才走了一个月,段泠歌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夏旅思哼唧:“我费时费力奔波是为了谁,你不是想我了干嘛给我写信。”

  “我……”段泠歌是脸皮薄的说不过脸皮厚的。

  “既然我娘子这么想我,我只得赶紧赶回来,以身代替字,把自己当做回信快递回来,以身伺候公主娘子。”夏旅思翻身,悬在段泠歌之上,一口白牙笑得灿烂:“你说,你是不是想要我了。”

  “我没有。你起开。”段泠歌娇嗔着推她,伸手努力想把快要掉下榻的袍子捞回来。

  “嘿!”夏旅思这才留意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她一门心思仔细查看段泠歌的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根本没想别的,看把大美人紧张害羞成这样。夏旅思索性像饿虎扑羊似的扑住段泠歌,把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揣,还故意蹭她:“你说,你是不是要我?你是不是想我的裑子?”

  “夏旅思……”段泠歌被逗得脸红心跳,被磨得心浮气躁。可偏偏这人热得像炭盆似的,她原本躺在被间仍然冰凉的手脚此刻被她煨出汗来了。

  而夏旅思原本想逗逗她,竟是低估了段泠歌的魅力对她的影响,逗一逗倒是把自己逗出火来了。夏旅思觉得自己耳根子都烫起来,她低头啊呜住那戒了一个月的桃子,“你不想要我吗?”

  “唉……”看着这面若桃李,生得精致动人,此刻迷迷乱乱的表情像是一只躁动的小动物,段泠歌伸手抚去了她额角的汗,心里已经投降:“想。我喓你。”

  “昂呜。”夏旅思吚吚呜呜,那渴忘来得那么急那么突然,苦苦压抑了一个月,不想她,不理她,此刻都化成了倥嘘。她扬起来伏在卧榻的靠栏上,嗲唧唧地叫:“想口。”

  段泠歌脸一红,看着这女子在她上方仿若一道虹彩,夏旅思的百无晋忌羞煞人,可却拨动了段泠歌的弦…她是她的妻,这是只属于她与她二人之间才会有的羞,世间只与彼此行此和欢。

  段泠歌握住夏旅思往下一拉,温柔地允吻住了小小的她。

  “啊”夏旅思差点跌坐下去。如果说女子之间,这样的温存有更美更动人的可能,那便是那种要泛滥成灾的感觉不过是最初级的筷乐,而那种要什么给什么的宠爱,才是最动人心弦的向往。

  夏旅思嗲嗲地撒着娇,然后就哭唧唧地摇起尾巴来,最后那垂在靠栏的纱帘被夏旅思抠出洞来了,扯碎了。